所以嘛,這就是人與人之間的區別。
雲錦書擱沈溫心裡是寶,磕著碰著一點,沈溫都能心疼的不得了。
至於我這個老男人嘛,在沈溫心裡就是茅坑旁的草,多看一眼都嫌惡心。
我向來很有自知之明,我長的不好看、不優秀、年紀也不小了,但不代表我可以一次又一次的被沈溫這樣踩在腳底下踐踏。
這樣太傷人了。
第35章 我一直以為這個人是你
沈溫被我問的語塞,那張英俊帥氣的臉上一陣青一陣白。
你看看,向來在生意場上能說會道的他此時連一句哄我的話都說不出來。
那些甜言蜜語他哪裡不會說?
只是不願同我說罷了。
我累極了,伸手推開他,關掉爐灶的火,端著肉粥走出廚房。
沈溫就站在廚房那,一動不動。
我懶得管他,任由他跟門神一樣站著,悠哉悠哉的從鍋裡分了三碗粥,一碗細細吹涼以後放到地上喂小狗崽,自己端了一碗,另一碗放到離廚房最近的桌角那。
我低頭吸吸呼呼的喝粥,沈溫過了一會才慢吞吞的走了過來,在小板凳前坐下,他以前吃飯就坐的這條小板凳,只不過現在,他已經長大了,兩條大長腿都有些無處安放,顯得有些窘迫。
我抬了眼皮看了束手束腳的沈溫一眼,輕飄飄的道了一句,“不習慣可以回去。”
“誰說的?”
沈溫連忙坐好,兩條修長的腿並攏卷到胸前,端起熱氣騰騰的肉粥,然後急急忙忙的就低頭喝了一口。
剛入口,沈溫就被熱粥燙了舌頭,下意識的松手,一碗熱氣騰騰的粥灑了他一身,嘩啦嘩啦的直往地上滴。
沈溫燙的連忙站了起來,企圖得到些許安慰的把眼神拋向我這邊。
只不過,卻得到我一個漠不關心的眼神。
我淡定的把最後一口粥喝完,朝衣櫃的方向看了看,“衣櫃裡有衣服。”
沈溫一聽,他受傷了還要他自己去找衣服,瞬間就氣急了起來,怒火還沒有翻湧而上,不知怎麽,卻又硬生生壓下。
最後,他受傷的看了我一眼,然後轉身自個去換衣服了。
這倒也怪不了沈溫,都是我自己當年寵出來的鍋。
當年沈溫小我八歲,我當他是自個親弟弟一樣,有什麽好吃的好喝的都緊著沈溫,磕著碰著了我都心疼擔心到不得了,什麽都再也顧不上了。
沈溫不知道這一點嗎?
當然知道。
正是因為知道這一點,每一次我跟他吵架的時候,他總會故意受傷來逼我妥協。
久而久之,沈溫就下意識的以為,只要他受傷,我肯定會服軟認錯。
如今想來,我和沈溫的關系從那時候開始就已經變得扭曲不平等了。
沈溫出來的時候我正在打掃著地上的粥,小狗崽聞到肉香跌跌撞撞的跑過來伸著小舌頭想去舔地上的粥,我扯著它後脖頸把它拎回它的碗前面,像老父親一樣提醒,“地上的燙,當心把舌頭燙熟了。”
小狗崽也不知道有沒有聽懂,把腦袋埋進碗裡歡快的搖晃著尾巴吃了起來。
說完,我抬起頭來,正好看到站在前面的沈溫。
沈溫安靜的看著我,一句話也沒說,穿著我的長袖短褲,他比我高,所以衣服顯得有些不合身,褲子到了膝蓋上面,腿那邊露出來的皮膚紅了一大塊,他有些別扭的想把褲子往下拉一點,遮住那一塊被燙傷的地方。
我什麽都沒說,起身穿上外套,拿起旁邊的傘轉身走了出去。
十分鍾後,我拎著藥回來,推開房門的時候,屋裡頭的沈溫幾乎是聞聲從床上站了起來。
沈溫目光先是在我身上轉了轉,最後才落到我手上印著藥店名字的袋子上,那宛如黑曜石一般深邃的眼神一點一點亮了起來,最後,他松了一口氣一般重新坐了回去,悶悶的道,“我還以為你不管我了。”
“我的確挺想不管你了,可沒辦法,誰讓我當年被驢瑞了腦子,把一隻狗崽子撿回家了呢。”
我關上房門,絲毫不留情面的回了一句。
沈溫當然知道我是在冷嘲熱諷他,他哪裡被我這樣說過?
一張俊臉氣的憋的一片烏青,又不能發火,只能硬生生的把怒火咽回肚子去,取而代之的變成一句帶著耍賴意味的話,“哼,你知道就好,撿我回來就要負責。”
我哭笑不得,撿回來就要負責?
這是哪門子道理?
更何況,我都已經負責十幾年了,就算我真的欠沈溫的,估計也償還清楚了吧?
但我懶得回駁沈溫。
畢竟你是不能和沈溫這種高材生講道理的,因為他們自個就是道理。
當我明白這個道理的時候,我惡狠狠的咒罵著,心想,也不知道我辛辛苦苦花錢供沈溫讀的書大概都讀到狗肚子去了吧!
“自個上藥,上完藥就回去,這兒沒有你睡的地。”
我走到沈溫面前,把藥丟到沈溫懷中,淡淡的道。
“我跟你睡一張床就行了,以前我們不也這樣睡麽?”
沈溫道。
這兒小的隻放的下一張床,沈溫還小的時候是和我一塊睡,後來他長大了,一下子竄了好幾個頭,身材也不像以前一樣乾巴巴的像白條雞似的,變得精壯又勻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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