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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追尾 - 第39章字體大小: A+
     
    第39章 楊驍

      陳瑞不動聲色地坐著,胳膊放在桌子上,皮笑肉不笑地看著遲明堯說:「好,給遲少面子,剛剛算一瓶,還有一瓶,遲少你看,是你喝還是……?」

      餐廳的大堂經理慌張地趕過來,但或許是感受到兩人之間劍拔弩張的氣氛,他察言觀色又小心翼翼地問道:「幾位,有什麼服務不周的地方嗎?」

      沒人理他。

      遲明堯用陰沉沉的眼神看了陳瑞半晌,然後從桌上拿了一瓶紅酒,往高腳杯裡倒了半杯,晃了晃,對著陳瑞舉了一下:「敬陳總。」

      旁邊的人按住遲明堯的手:「別喝了明堯,你今晚都喝多少了。」

      遲明堯皺了皺眉說:「這事兒你們誰也別摻和。」

      「別喝了,要我說陳瑞,你也別抓著那點破事兒不放了,李楊驍那瓶喝了就得了,你灌了遲少一晚上了,再讓他喝一瓶,你真想喝死他啊?」那人說完,還開了句玩笑,「真要把明堯喝出點好歹,你以後投的片子還想不想上明泰這條院線了?」

      陳瑞勾了下嘴角,說:「可不止這點兒破事兒,遲少可還記得葉添吧?」

      遲明堯瞇了瞇眼睛,沒說話。

      陳瑞接著說:「想當年遲少給葉添擋酒的時候,也是這麼痛快,後來怎麼就不管他了?趁著酒興,我給遲少講講後續吧。那個葉添,後來不還是爬上了我的床,堵在我車門那兒,求著我,讓我上他……」

      「操!」遲明堯拿著酒杯的手朝前橫著一甩,酒杯撞到陳瑞的胸口,發出一聲悶響,裡面的紅酒濺到他下巴上。沒等陳瑞反應過來,他又抬腿狠狠一腳踹過去,把陳瑞連人帶椅子踹踹得往後退了半米。

      陳瑞略顯狼狽地起身,從桌上抽了幾張紙巾,擦了擦下巴上的酒,說:「怎麼?心疼了?要我說,有了新歡,就不要惦記著舊愛了嘛……」

      遲明堯鬆開拽著李楊驍胳膊的那隻手,走上前抓住陳瑞的領口,仗著身高優勢,居高臨下地看他。

      大堂經理嚇得汗都流下來,趕緊上去勸架:「遲少,陳總,兩位有話好好說……」

      飯桌的幾個人也站起來,有人拉住遲明堯,說他喝多了,讓他鬆手。

      陳瑞笑笑說:「我是要有話好好說,你該勸的是遲少。」

      正在這時,不遠處「匡——」的一聲響動,引得其他幾個人都回頭看過去。

      李楊驍不知什麼時候走了,半路上還搖搖晃晃地撞倒了一把椅子,人也被帶倒了,這時正摔倒在地上,身上的T恤被椅子腿勾了起來,露出半截腰線。他兩隻手撐著地面,費力地想站起來,但是大概全身使不上勁,只能維持著單膝跪地的姿勢,緩了一陣兒。

      旁邊有人伸手碰了碰遲明堯,示意他回頭看。陳瑞也朝李楊驍那邊掃了一眼,意味深長地笑笑說:「我挺喜歡他這個姿勢,遲少你呢?」

      遲明堯回頭掃了一眼,然後猛地朝下拉了一下陳瑞的領口,兇狠地抬腿撞了一下他的腹部,把他撞出一聲悶哼,這才鬆開手,轉身撥開幾個人,朝李楊驍走過去。

      遲明堯走到李楊驍身邊,俯下身,伸手把他勾上去的衣服拉了下來,然後一隻手抓著他的胳膊,另一隻手扶著他的上身,把他拉起來。

      李楊驍站得有點不穩,歪歪斜斜的,遲明堯伸出胳膊攬住他的肩膀,帶著他往前走了幾步,聽到陳瑞在後面叫了聲「遲少」,他有點厭惡地回頭看過去,陳瑞朝他揮了揮手,說:「葉添的事情,下次我繼續給你講啊。」

      遲明堯看著他冷笑一聲,說:「希望還有下次。」然後抓著李楊驍的肩膀,帶著他往前走。

      大堂經理眼見著一場虛驚平息下來,趕緊跑上前親自給遲明堯開門,點頭哈腰地把兩個人送走。

      遲明堯的一個朋友跟上來,伸手扶了一下李楊驍,說:「這麼快就醉成這樣,剛剛他不是說自己挺能喝的?」

      遲明堯看了一眼李楊驍,沉著一張臉說:「死撐。」

      「陳瑞這丫也是夠狠的,想直接把他喝死吧?」

      遲明堯沒說話。

      「不過,葉添那件事後來還有後續啊?我還真不知道……」

      遲明堯語氣不善地說了句:「你要想聽八卦,還不如回去跟陳瑞再喝兩杯。」

      那人訕笑兩聲,說:「不是,就隨口一問……那個,你叫司機了沒?要我幫忙叫個代駕嗎?」

      「不用,我一會兒叫,你叫他們幾個早點回吧,跟他們說這次被陳瑞敗了興致,下次湊一桌再好好喝吧。」

      那人走後,遲明堯抓著李楊驍的肩膀,扶著他往前走了十幾米,李楊驍伸手要拿開遲明堯抓著自己的那隻手。遲明堯反而抓得更緊了些。李楊驍便不依不撓地去掰他的手指,一根一根地掰。

      遲明堯有些不耐煩地換了個位置,抓住他的胳膊,李楊驍還是繼續伸手去掰,嘴裡嘟囔了一句:「我自己走。」

      遲明堯皺了皺眉說:「那你摔倒了別讓我扶你。」

      李楊驍很認真地點了點頭,「嗯」了一聲。

      遲明堯便二話不說地鬆開了他。

      喝醉了的李楊驍變得很沒有攻擊性,但卻依然保持著警惕。他走得很慢,似乎是剛剛摔狠了,他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努力讓自己看起來不那麼搖晃。

      遲明堯也跟著他走得很慢,落後他半步。李楊驍走得太費力了,他看著都覺得有些累。

      遲明堯抬了抬下巴,說:「放鬆點,我看著都替你累。」

      李楊驍聲音低低地說了句:「會摔倒的。」

      「你也知道會摔倒,那我剛剛扶你你還不願意啊?」

      李楊驍搖搖頭,沒說話。他把自己繃得太緊了,以至於走起路來,有點像個提線木偶。

      又走了幾步,遲明堯忍不住說:「你可以走得放鬆點,我在背後看著不讓你摔倒。」

      李楊驍還是搖頭。

      遲明堯打算不再管他——這人簡直是不識好歹的典範了。

      李楊驍走了幾百米,走到一片燈光很暗的區域才停下來。他靠在旁邊的樹上,仰著頭看夜空,好一會兒才說:「有蟬鳴哎……」

      遲明堯從煙盒裡抽出一支煙,低頭給自己點上,吐出一口煙霧,點了點頭。

      李楊驍一直看著夜空,他的睫毛很長,在下眼瞼上投出一排參差不齊的影子,看了半晌,他又開口了:「我小時候聽人說,七月初七晚上,躺在有月光照著的葡萄架下面,就能聽到牛郎和織女說悄悄話。那個時候,我就一直想找一個……能看到月光的葡萄架。有一天晚上,我偷偷地,自己走出去,走了好遠,終於找到了。我鋪了舊報紙,躺上去,就那麼看著月亮,好睏啊,可是我一點都不想睡覺,因為我想聽清楚,牛郎和織女在說什麼。可惜等到半夜,我實在撐不住,睡過去了,還是沒聽到他們的悄悄話……」

      他說話的時候也是小心翼翼的,說得很慢,似乎是想把醉意藏起來。

      「這麼多年,我一直很好奇,是不是在我睡著的時候,他們才說起了悄悄話。他們是不是知道我在偷聽,所以才故意趁著我睡著的時候說的。我後來一直在想,我醒著的時候,他們不會說,我睡著的時候,又不知道他們到底說了沒有。那我就永遠都不知道,他們到底有沒有說悄悄話了。」

      遲明堯被他一臉困惑的表情逗笑了,他伸出手,揉了揉李楊驍的頭髮說:「嗯,薛定諤的悄悄話。」

      李楊驍還是沒看他,他一直在看夜空,臉上有種天真的表情,月光在他眼睛裡積聚起小小的一攤,讓他的眼神看起來很亮。

      「後來長大了我才知道,牛郎和織女,都是傳說,是假的。」李楊驍眨了眨眼,給了這段話一個掃興的結尾。

      遲明堯沉默地抽煙,過了一會兒,才看著他說:「你可以繼續相信它是真的。」

      李楊驍搖搖頭說:「那不是自欺欺人嗎?我不要。」

      遲明堯抽完了一支煙,伸手拉過李楊驍的手,說:「走吧,你喝多了,送你回去。」

      李楊驍的身體離開樹幹,搖晃了一下,定了定神才站穩。被遲明堯牽著走了幾步,他開口問:「你沒喝多啊?」

      遲明堯沒回頭,說:「我也喝多了,但比你清醒。」

      「酒量好可真好。」

      「這有什麼好的?」

      「我要是有你這麼好的酒量,說不定那部片子就拍成了。」

      「你早點遇到我,說不定現在已經是陳瑞上門求著你去當主演了。」

      「早點遇到你……」李楊驍重複了一遍,似乎是在思索早點遇見遲明堯會怎麼樣,然後他說,「早點遇到你,那還是算了……」

      遲明堯問:「為什麼算了?」

      李楊驍低著頭,搖搖晃晃地走著,想了好一會兒,才說:「我那個時候,想法是很單純的,不會和你做肉體交易的。」

      「那我如果不和你做什麼交易,我只是追你呢?」

      李楊驍又想了好一會兒,說:「那也不好。」

      「為什麼不好?」

      「跟你在一起,會很累的,我那個時候已經好累了。」

      「那你跟宋昶在一起不累啊?」

      「宋昶……他對我很好的。」

      「他對你好你才喜歡他,這樣的喜歡才不單純。」

      李楊驍沒說話,他在看地上的影子。他突然意識到,他和遲明堯是牽著手的。長這麼大,他還沒和誰牽過手。

      他的心跳忽然變得很快,快到連呼吸都有點不通暢,再加上酒精的刺激,他覺得自己有些憋得喘不過氣來。

      遲明堯開了車門,扶著他坐進去。他的身子一晃,眼前迅速地黑了一下,身體朝後仰過去,遲明堯被他帶得踉蹌了一下,一隻手扶住後座,勉強撐住了身體。

      李楊驍半睜著眼睛,臉上映著細碎的月光,他感覺到遲明堯在定定地看他,就好像那天晚上宋昶看著他一樣。

      遲明堯的上身朝下傾了傾,大概是想去吻他的嘴唇,那兩片沾了月光的嘴唇。

      李楊驍偏了一下頭,表現出了很明顯的拒絕。

      遲明堯笑了一下,沒太在意。他的手撫了一下李楊驍的嘴唇,然後順著他的下巴、脖頸、胸口、小腹,一路走下去,順著他的T恤下襬伸進去,觸碰到他光滑細膩的皮膚。

      李楊驍瑟縮了一下,他用手撐著椅背,想坐起來。他不想做愛,喝了那麼多酒,會做死過去吧?他忽然有點慌張起來。

      他覺得心跳得越來越不規律,呼吸也有些憋悶。這是在車裡嗎?他皺著眉搖了搖頭。

      但遲明堯很快整個人都坐了進來,並且帶上了身後的車門,他把李楊驍抱到自己大腿上,讓他面朝著自己。李楊驍被抱起來的時候,覺得一陣天旋地轉。和剛剛意識清醒時的狀態完全不同,他覺得自己的大腦有點轉不動了,意識開始有些渙散,好像隨時都會跌進黑沉沉的夢裡。

      會死嗎?剛剛不該衝動之下喝那瓶酒的。

      他都還沒好好談過一場戀愛,還沒有在電影院的大銀幕上看到過自己,還有那部公路片,他想過要等到自己賺夠了錢,再把江朗找回來一起拍的……他喜歡那個劇本,喜歡他要演的那個亡命之徒,那裡面的每一句台詞都充滿了歇斯底里的意味,他愛慘了那種讓人喘不上氣來的窒息感……

      遲明堯的手解開李楊驍的牛仔褲上的那粒紐扣,一格一格地,把拉鏈往下拉。

      李楊驍抓住他的手腕,卻又有些使不上勁兒。

      遲明堯湊到他耳邊,輕輕啃噬著他的耳垂,低沉著聲音說:「第三次,李楊驍,現在是我要上你,你沒權利拒絕。」

      「我會死的……」李楊驍的聲音似乎帶了點哭腔,他小聲說,「我喝了好多酒,可能會死的……」

      「是你自己說你很能喝的,」遲明堯一隻手抱著李楊驍的腰,另一隻手去褪他的牛仔褲,一直褪到大腿根,然後他伸了一根手指進到李楊驍體內,「怎麼,又後悔了?」

      喝醉了的李楊驍身體很軟,體內很熱,他抗拒地扭動了一下身體,似乎想要擺脫入侵到身體裡的異物感。遲明堯的胳膊收緊了些,讓他的身體更貼近自己。

      李楊驍微皺著眉,嘴唇輕啟,泛著潤澤的水光,是很誘人的模樣。遲明堯盯著看了一會兒,移開了目光。

      不談情的話,就不該接吻的,這一點他怎麼會忘記了?他只是想睡李楊驍而已,生理需要而已,主動權明明在他這裡的。

      他又往李楊驍的體內伸了一根手指,緩緩地攪動,惡作劇一般地在他耳邊低聲說:「你會死?會怎麼死?被我幹死嗎?」

      李楊驍的額頭上沁出了一層薄薄的汗,在幽暗的車廂裡泛著細碎的光,他閉著眼睛皺眉的樣子總是很漂亮。他不說話了,似乎在抗拒交流,大概是覺得交流無效吧。

      ——他本來就該這樣子的。遲明堯看著他的臉想,是誰讓他講什麼八年暗戀,講什麼在一起很累的?

      夜晚的停車場只剩零星幾輛車,路燈也稀稀拉拉的,逼仄的車廂裡,粘膩的聲響顯得無比意味深長。

      遲明堯把手指拿出來,按著他的背,讓他趴在自己身上,把車上小半瓶精油全倒在手上,抹到自己勃發的性器上,然後摸索著對準了李楊驍的穴口處,讓他慢慢地把自己吞進去。

      李楊驍沒發出任何聲響,只是呼吸有些抖,是有些恐懼的樣子。

      「疼嗎?」遲明堯拍了拍他腦後,低聲問。

      李楊驍依舊沒給出任何反應。

      「我要開始動了,嗯?」遲明堯在他耳邊說,身下緩緩地抽送著。

      李楊驍不說話,遲明堯卻偏偏想讓他開口。他一句一句地問,語氣是難得的溫柔,但每一句都讓李楊驍難堪到想讓他閉嘴。

      「喜歡快一點還是慢一點?」

      「說話啊寶貝兒,還是喜歡疼一點?」

      「你在上面,你自己動好不好?」

      李楊驍終於開口了:「別說了。」

      「為什麼?」

      李楊驍又不說話了。

      「20萬,你太貴了李楊驍,還這麼不聽話。」遲明堯說完,用手扳了下李楊驍的下巴,偏過頭去看他的臉。

      這一看,他怔了一下——李楊驍的臉上全是淚水。他拇指觸碰到的地方,也是濕漉漉的觸感。他下意識地停了身下的動作:「怎麼哭了?」

      李楊驍無聲地搖了搖頭,偏了下頭,避開他扳著自己下巴的那隻手。

      李楊驍一哭起來,眼淚就好像傾瀉的洪水,無聲無息地洶湧著。

      遲明堯看著他——他有些不知所措了,看起來,是他把李楊驍弄哭的。

      雖然一直以來他都想這麼做,可當李楊驍真的哭起來,他突然又有點過意不去了。

      他怎麼有這麼多眼淚可以流?怎麼能哭起來一點聲響也沒有?怎麼能看起來這麼絕望?

      「別哭了。」遲明堯伸手幫他抹掉一些眼淚,可是太多了,他整隻手都濕了,李楊驍的臉上還是那麼多淚水。

      遲明堯嘆了口氣,他壓了下李楊驍的後腦勺,讓他趴在自己肩膀上,哭笑不得地說:「李楊驍,你怎麼這麼會找時候哭?你說這20萬還算不算了?你是不是故意的?」

      李楊驍的臉一碰到遲明堯的肩膀,就把他肩膀處全沾濕了。

      遲明堯故作輕鬆地開了個玩笑,想緩和下氣氛:「哭可以,不要流鼻涕啊,不然讓你賠我。」

      「遲明堯。」李楊驍吸了下鼻子,叫他的名字。

      「嗯?」

      「你把這次做完,剩下那20萬我賠給你好不好?」

      「你說了算啊?」

      「我好累啊……真的好累,」李楊驍帶著哭腔說,「我到底在做什麼啊,為什麼我會把自己給賣了啊。我以前不是這樣的,我怎麼會變成這樣?」

      遲明堯張了張口,本來想說點什麼,又覺得還是不說比較好。

      「我不想當演員了,也不想進什麼娛樂圈了,我把20萬賠你好不好?」

      李楊驍的聲音低低的,帶著忍不住的哭腔,聽起來讓人絕望極了。

      遲明堯沉默了一會兒,把性器從他體內退出來,自己整理好,也幫李楊驍清理好,讓他坐在自己身上。

      他好像連安慰他的資格也沒有,因為聽起來,他似乎是陳瑞的幫兇,是那個罪魁禍首。

      李楊驍一直在流淚,無聲地流淚,把他的一整隻袖子都哭濕了。他只能陪著他哭,拍著他的背,一下又一下,就好像小時候他的媽媽拍著他一樣。

      李楊驍哭累了,好像趴在他肩膀上睡著了。遲明堯叫的代駕師傅很快就來了,隔了幾十米打來了電話,說自己已經到了。

      遲明堯這才把李楊驍從自己身上抱下來,小心翼翼地把他放到旁邊,讓他靠著自己。月光下的李楊驍臉上還泛著一些淚光,看起來更像一件精美的瓷器了,只是遲明堯突然有點不捨得把他打碎了。

      代駕的師傅上了車,回頭看了一眼李楊驍,問道:「睡著了?」

      遲明堯闔上眼皮,有些疲憊地點點頭,「嗯」了一聲。

      車子在空曠的馬路上一路疾馳,李楊驍睡得很沉,一動也不動地靠著遲明堯,偶爾遇到顛簸的路段,他的頭會一下一下撞到遲明堯的肩膀上。

      遲明堯坐得低了一些,想讓李楊驍靠得更舒服一點。他嘆了口氣,覺得自己太以德報怨了,沒做成,還得負責料理後事,自己什麼時候變得脾氣這麼好了?

      他決定等李楊驍清醒過來要和他說清楚,這次的20萬不能算數,下次的20萬也不能退款,說好的事情就不能反悔。

      車子停在賓館門口,遲明堯拍了拍李楊驍的臉頰:「起來了。」

      李楊驍沒反應。遲明堯推了推他:「喂,李楊驍,醒了啊。」

      代駕師傅回頭看了看,問道:「這位先生喝醉了?」

      遲明堯「嗯」了一聲。

      「我幫您一起把他送上去吧?」

      「沒關係,我自己來吧,這麼晚辛苦您,快回吧。」

      代駕師傅下了車,遲明堯盯著李楊驍,用威脅地語氣說:「李楊驍,別裝睡了,我不會抱你上去的,把你扔車裡了啊。」

      李楊驍仍然沒有任何反應。遲明堯嘆了口氣,他覺得自己的脾氣要被李楊驍徹底磨乾淨了。他走下車,開了另一側車門,彎腰進去,把李楊驍抱了出來。

      李楊驍渾身軟綿綿的,一點力氣都沒有,就算被抱出來也沒什麼反應。

      遲明堯終於覺得有些不對勁了,他用力捏了下李楊驍的手肘:「李楊驍?!」

      還是沒反應。

      他低下頭,把臉湊近李楊驍的鼻端,沒有呼吸!

      「操!」遲明堯立刻把李楊驍放回到車裡,拿出手機,給剛剛的代駕撥過去電話。手指劃過屏幕的時候,他居然慌張地有些發抖。電話很快接通,他對著那邊說:「師傅您回來一下,麻煩快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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