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聞笙說完,小心翼翼地觀察著余束白的神色,又解釋了一句:“我不是有意要瞞著你的,如果你問,我就會原原本本地都告訴你,但是你一直都沒來問我。”
余束白想起當年的情景,他的確懷疑過傅聞笙在忙著創立自己的公司,但是傅聞笙沒有主動告訴他,他便以為傅聞笙是不想讓他知道,所以就從來沒去問過這件事。
他們之間會有這麽多誤會,確實不是傅聞笙一個人的問題。
余束白垂眸思考片刻,忽然抬眼看向傅聞笙問:“那你現在,還有什麽事瞞著我嗎?”
傅聞笙的目光有些閃爍,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反問道:“你相信我嗎?阿姨那天跟我說的那些話,你相信嗎?”
余束白沉默了好一會兒才說:“我不知道。”
他想要相信,但潛意識裡對周建安那類人的恐懼讓他沒辦法完全信任傷害過他的人,即便傅聞笙對他的傷害不是有意的。
傅聞笙聽到他的回答,表情有些失落,但是很快又露出個笑:“沒關系,我可以等。我也希望你能再給我一點時間,沒有意外的話,再過幾個月就可以了,到時候我會向你坦白所有的事。”
余束白點點頭,沒再追問下去。
因為董事會已經達成了意見一致,傅氏集團就更換辦公系統這個項目跟玉蘭科技談好了合作,合同簽下去之後,初期資金也匯入了玉蘭科技的帳戶。
天悅科技那邊也在按照之前的方案推進,今年校招招了很多應屆畢業生進來,其中有不少是研究生以上的學歷,有能力參與研發。
科研的確很燒錢,經費一次次投進去,短期內卻看不到什麽成果,公司內又開始有了怨言,懷疑對天悅的發展規劃是否正確,許嘉遠也在會議上說集團的流動資金儲備已經觸及紅線,希望給天悅的科研經費可以暫緩一下。
為此傅聞笙特意又召開了一次董事會,他跟余束白配合得很好,盡管有些董事一開始支持許嘉遠,最後也都被他們說服了。
首都的夏天很短,一晃眼便發現路邊法國梧桐的葉子開始由綠變黃,銀杏樹也慢慢染上了一層金色。
宋宇航在初夏的時候便順利通過了答辯,現在已經在醫院工作了一段時間,余束白每次見他都感覺他好像又瘦了。
周末兩個人約好了一起吃飯,結果剛點完單,余束白的手機便收到了一堆推送。
宋宇航見他的表情忽然變得嚴肅起來,不由得問:“怎麽了?出什麽事了嗎?”
余束白還在查看最新消息,頭也不抬地說:“西南邊境發生了地震。”
宋宇航動作一頓,“嚴重嗎?”
余束白的眉頭皺了起來,“4.5級,但是有個小區塌了兩棟樓,是傅氏地產旗下的產業。”
他剛說完這句話,手機就有電話打了進來。
宋宇航不知道那邊說了什麽,只聽到余束白應了兩聲便掛斷了電話。
余束白匆忙站起來說:“事情緊急,我得回趟公司,下次再約。”
宋宇航連忙道:“沒事,你路上開車慢點,注意安全。”
送走余束白之後,他也在網上搜了地震相關的消息。
互聯網時代信息傳播速度非常快,盡管還沒有正式的媒體報道,也已經能看到很多現場傳來的視頻和照片。
4.5級的地震按理說不會造成樓房坍塌,很多現場視頻裡拍得也很清楚,除了那兩棟坍塌的樓房之外,周圍的房子全都紋絲不動。
問題的關鍵在哪已經不言而喻。
傅氏地產樓房坍塌的消息以極快的速度爬上了熱搜第一,盡管救援團隊第一時間趕到了現場,但傷亡人數還是不停地在攀升。
傅氏集團內部為此召開了一場緊急會議,余束白被傅聞笙叫回去主持會議,看著會議室裡的各部門負責人吵成一團,他便知道短時間內這群人不可能達成一致,難怪傅聞笙要他過來主持。
與此同時,傅聞笙帶著人上了頂層。
傅柏樺見他這個時候過來,神色終於不似以往那麽平靜,而是皺著眉問責:“不趕緊去把熱搜撤下來,跑來我這裡幹什麽?”
傅聞笙冷笑道:“你覺得這是撤熱搜能解決得了的?”
整整兩棟居民樓突然坍塌,即便是白天,死亡人數恐怕也不是一個小數目。
現在這個時代,就算傅柏樺能夠一手遮天,這件事也壓不下去了。
傅氏集團的股票已經開始暴跌,流動資金也所剩無幾,根本無法應對這樣的突發事件。
如果處理不好,這會成為傅氏集團的致命一擊。
傅柏樺對此也十分清楚,整個人變得焦躁不堪,“撤熱搜不行就去想別的辦法!”
傅聞笙看起來卻一點都不著急,甚至還找了個位置施施然坐了下來。
傅柏樺走到他面前問:“你這是要幹什麽?”
“跟你談一談條件。”傅聞笙不緊不慢地開口,“你現在把那37%的股份給我,我就想辦法給你善後,不然的話,這件事你還是自己去解決吧。”
收到消息的第一時間他就調出了那兩棟居民樓的資料,都是17年前建的,不管是下面的承包商偷工減料,還是傅柏樺克扣了施工款,傅柏樺都要為此承擔責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