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向笛的身上似乎帶著一股淡淡的香, 靳北一觸即分,快的就像親密的同性朋友或者是戀人在公共場合打招呼和確認彼此的方式。
總之江向笛還沒反應過來就結束了,他說:“應該有多的。”
不缺你這一份。
靳北:“……”好吧。
那邊的大家夥兒已經吃的格外熱鬧了, 只有細心的鄧芸一直注意這邊, 為一直飽受某個資本家壓榨的自己給江向笛豎了個大拇指。
好家夥,江哥就是江哥。
江向笛補充:“真的有你的那份。他們家味道真的不錯,而且乾淨, 配菜很有營養。”
養胃第一步從來都是按時吃飯, 食物的搭配都必須以這個為前提。
靳北瞧著江向笛一動一動的淡粉色雙唇, 漆黑的眸子眯了眯, 像是發現了入了陷阱的獵物,“那你留下來一起嘗嘗吧。”
“不了, 我先走了。”江向笛拎上自己的小包, 跑的瀟灑又快活, “回頭我請你吃飯答謝。”
自從那日朱老太爺給朱園求情後,朱園終於被放了出來,不用關禁閉,不過身後也跟了兩個朱老太爺的下屬, 時刻管著他的行為,別說去找害他這樣的江向笛算帳了,要做什麽都得先匯報。
這一天朱園過來探望自家老爺子, 一陣軟磨硬泡不成功, 又聽聞姚錦不在家裡,朱園就更氣了, 罵罵咧咧背著手走出門:“這個小兔崽子。”
他一腳把路上的鵝卵石踢的遠遠的,走了兩步,眸光掃到石子飛去的方向正好走來一波人, 朱園頓時嚇的腿一軟,撲通一下就給跪地上了。
穿著黑色皮鞋的男人腳步微頓,他明明長得俊美而高大,眉眼間卻透著一股讓人發寒的冷,連氣息都有些陰鷙暴.虐的意味。
“哎我這臭腳,”朱園忙笑著站起來,“不小心踩到一顆石子摔倒了,沒嚇著靳總吧?”
靳北卻沒理他,頭也不回地一路走進朱家大門,沉默的像個審判者。
朱園飛快地躲到一邊,捂著的心口狂跳,終於意識到朱家在S城的全部力量,無論是資金還是人脈,跟靳氏集團這個龐然大物比起來,根本不值得一提。
至於他,就像一開始連高樓的總裁辦公室都進不去一樣,靳北不會給一點多余的目光。
這是靳北第二次來到朱家主宅,第一次是為姚錦在朱老太爺面前說一句話。
朱老太爺想不到對方來的氣勢洶洶,更料不到被告知姚錦的所作所為。
勾結江光赫策劃畫展屏風倒塌事件。
靳北他們的調查結果便是腳架是被人為損壞的、直接作案人已經被控制,根據對方查出來背後的江光赫和姚錦對靳北來說易如反掌。
朱老太爺的眉毛微微顫抖,此刻他也想把姚錦抓過來痛揍一頓,他不關心傷不傷及人命,他隻關心惹惱了靳家的後果。
“後輩們總是比較年輕荒唐,也怪長輩們管教不力。如果靳總真要深究,那真可惜,”他語氣誠懇,“不過姚錦不在。”
靳北目光銳利:“希望您說的是實話。”
姚錦在朱家呆的好好的,靳北不相信這個背後的朱家實際掌權的老爺子什麽也不知情,對方也不是什麽好人,表面上把自己摘得乾乾淨淨,背地裡默認姚錦行事。借刀殺人說的就是這種。
朱老作為一個老人此刻面子也有些掛不住:“真的不在。”
靳北半點不讓:“那朱家最好為此給個說法。”
他說的直白,朱老是不可能道歉的,他氣憤道:“我跟你爹是舊識!”
“不用挑撥我和我爸的關系,”靳北幽幽說道,“現在是我說話。”
第三天,江向笛傷口便好了,大概是他藥膏用的好,複原的很快,新長的肉有點淡淡的粉。
同樣地,醫院的通知也來了兩次。
江向笛趴在辦公桌上撓了撓頭,又攥緊了自己毛茸茸的小毛毯。
他這兩天沒睡好,他那個小區是個生活居民區,養狗狗的人家不少,最近不知道哪個人家的狗狗半夜嚎叫,把江向笛嚇的不敢睡。
江向笛決定此刻先睡個午覺,把這些煩惱忘光光。
身後的女同事經過,拉著小夥伴說:“江哥睫毛好長啊,能在上面跳舞!”
“噓!輕點!讓我也去看一眼……”
江向笛:“……”
他都聽見了。
小唐代替他去跑調研活動了,江向笛這些組員們個個都靠譜,就是有些方面他感覺好像有些奇怪。
不過自從被趙心言表白一次後,江向笛遲鈍的神經慢慢轉過彎來了,但因為以前的經歷,再加上身體問題,他暫時不會考慮任何感情問題了。
他昔日漫長的近乎撕心裂肺的過往眷戀的溫柔刻成了一道傷疤,依然被很深的塵土掩埋著。
傍晚下班,江向笛約了靳北請他吃飯答謝。
靳北過來救他,他不知道請吃個飯能不能還上這個人情。
他預定的餐廳,下了班江向笛便打車過去了。
他來的早了些,靳北還沒到,江向笛習慣了等待。
包廂是兩人間,江向笛選的,他覺得靳北作為大總裁,應該不會願意在公共場合用餐。
服務員過來確認信息的時候說:“您要不要來支玫瑰?桌上擺放玫瑰花也是可以的。”
江向笛一愣,忙搖頭:“不用。”
他剛說完,門外有人敲門進來,服務員忙側身讓開,余光看見一個俊美高大的男人走了進來,五官深邃,氣場強悍。
服務員愣了半晌,頓時懂了。
靳北說:“抱歉,路上堵車。”
正值下班時間,路上交通擁堵,靳北過來也比較遠,確實容易撞上堵車,江向笛說:“沒事。菜我都點好了,你可以看看,有沒有什麽不想吃的,可以改。”
靳北沒什麽異議。
江向笛問:“結果調查出來了嗎?”
結果在江向笛送飯過來那天就出來了,靳北看了看他,難得有一絲猶豫,頓了頓,沉聲說道:“我會為你好好處理。”
江向笛看了看他避開的目光,頓時明白了,他說:“你不用不告訴我,我大概能猜到是江家。江光赫一直很討厭我,從我被認回江家……”
他頓了頓,似乎有些疑惑自己為什麽要說這麽個人的過往經歷。
靳北心都揪起來了,他只知道江向笛在江家過得不會好,但具體如何不好,他想不出來,此時隻覺得包廂內的雙人桌隔得太遠了,他說:“你繼續說,不要怕。”
江向笛搖了搖頭:“其實也沒有什麽,我被認回去的時候已經十五歲了,沒有呆在江家生活,平日裡住學校宿舍,寒暑假就去我外婆家。很少接觸江家人。”
他說的風平浪靜,仿佛生活就這麽平平淡淡,沒有一絲波瀾。
靳北卻覺得他還有什麽隱瞞著沒有說,但江向笛似乎沒有講述的意思了,目光落在飯菜上,看起來是餓了的樣子。
靳北無奈道:“先吃吧。”
江向笛也不推辭,小口小口吃起來,他綜合考慮了自己的口味和揣摩了靳北的口味,飯菜做的也可口美味。
美食無疑能讓人感受到放松和滿足,江向笛的表情有細微的變化,茶色眼睛沒有那麽銳利了,有些慵懶的散漫的神色,等吃飽了,會擦了嘴,撐著下巴,眼睛一眨一眨的。
靳北以前也會為對方的美貌給吸引,江向笛那種眷戀的近乎直白的目光帶著近乎致命的吸引力,讓人除了佔有他的想法,便忘了其他。
但是喜歡不全然是這樣的。
靳北猜測江向笛大概有些菜選擇了自己的口味,味道有些過重了,他沒怎麽碰,幾乎看著對方吃的時間過多。
江向笛也察覺到了靳北的目光,說:“畫展這件事,主要是要給美協一個交代,到時候前來觀賞的群眾的安危才是最重要的。還有畫稿陸陸續續運送過來,養護和運送都需要有足夠的保障。”
靳北明白他話裡的嚴肅:“你放心,交給我。”
江向笛點點頭。做戀人靳總可能還有很多要學,怎麽做出一個完美的項目卻是毫無疑問最有能力的。
靳北吃完了,靠著椅子,垂眸看他:“你的畫稿做完了嗎?”
“快了。”江向笛也吃完了,大約是有點熱,他解開了一個上衣扣子,把袖子卷了起來。
他起身準備出去買單,剛到門口,靳北卻攔住了他,輕輕道:“我來的時候已經讓他們記在我帳上了。”
江向笛一愣:“你……”
他的手腕被他順勢握在了手心裡,江向笛大概有些怕癢,往回縮了縮。他的手臂上新愈合的傷口是淡粉色的,因為姿勢和身高的原因,靳北垂眸能看見對方漂亮的鎖骨。
從屏風倒下的那一瞬間心臟驟停、到害怕對方受傷,再往前推,那天他坐在車內等待的晚上、一抬頭看見面前跑下來、柔軟漂亮的青年。
人本來是沒有期待、喜歡、害怕……這些五彩斑斕又帶著灰暗的情緒的。
靳北說:“我好像很喜歡你。”
這個答案似乎在意料之中、又讓江向笛微微睜大了眼。
靳北看著他的神色,有些緊張地深吸了一口氣,握著江向笛的手腕的手一動也不敢動,生怕對方說我再也不喜歡你了。
江向笛硬邦邦開口:“我們離婚了。”
靳北遲疑了一下,有些擔憂是不是像葉藏跟他說的,如果行動太快了就像是有點在逼迫人,以至於江向笛屢次強調離婚這個事實,靳北道:“所以?”
江向笛想了想:“所以你別喜歡我。”
作者有話要說: 我不聽我不聽我不聽
今天的靳總:你在教我做事?
通知:明天有點事,就不加更啦,盡量給周五更新肥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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