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向笛語氣非常誠懇,他盡量讓自己也顯得很冷靜從容。
他說的並無道理,仿佛一針見血,扎在心上,帶來點刺痛的感覺,靳北皺眉道:“你說的這個,我並不讚同。”
江向笛挑了挑眉,似乎還要說什麽,門口的同事叫他:“江哥!回去嗎?晚上還有團建別忘了——”
靳北:“什麽團建?”
有工作人員過來了,江向笛也不好繼續剛才過分私人的對話:“我們雜志社團建,就在今天晚上。”
靳北一頓:“那你們介意,再多個人嗎?”
毫無疑問,雜志社一圈領導都非常樂意靳北過來。因為靳北除了個公司總裁的身份,還在上流圈子、那一堆富豪中非常有名氣和威望,是妥妥的“別人家的孩子”、招女婿的絕頂配置以及最有潛力的後輩。
多給雜志社長臉啊。
雜志主編看出不對來,便找江向笛:“你跟靳總以前認識?”
“不認識。”江向笛把錄音導入電腦。
主編:“你還學會騙人了?”
江向笛冷道:“所有沒有證據的帽子都是誣賴。”
旁邊的幾個組員看著不對,忙過來勸著把兩人分開。
江向笛卻抬起頭,道:“主編最好還是多學學怎麽說話,您是主編,最好在我們雜志社樹立一個榜樣。”
他的茶色眼睛漂亮又冷冽,看的主編心頭一跳,就是這種倔強不服輸、偏偏明亮至極的眼神,讓人覺得他的前途無量,又讓她心生妒忌,逮著機會便針對打壓。
但是沒想到對方行事嚴謹周到、甚至人緣好又什麽都不關心似的,每一次都無痛不癢似的,反而讓主編自己的名聲在雜志社裡越來越糟糕。
不久前的創意牆的實力驚豔、小漫畫又保下了趙心言,如今又讓江向笛得了靳北的青睞,這個月江向笛如果能繼續保持,下個月評定結果出來,江向笛起碼能領個組長的位置。
下午下班後,公司租車送員工們去團建。
“啊,每年都是這裡。”小唐看到熟悉的酒店,“膩了,也就吃喝唱歌蹦迪。沒意思。”
江向笛笑道:“想讓公司花錢,難的很。”
小唐:“萬惡的資本主義!”
她話音剛落,門口一輛黑色的車停下,靳北從裡面走出來,小唐忙捂住嘴:“我錯了我錯了。”
江向笛:“怕什麽,人又沒聽見。”
小唐:“我為以前說的話道歉,不管合適不合適了,這種男人我也想跟他談戀愛,好性感!”
江向笛:“……”
場館內擺放著大蛋糕,窗簾被拉上,燈光一照,頗有些精致宴席的氣氛,雜志社領導過來講話,等夜色落下來,大家便坐不住了,一個一個跑去唱歌和打.牌。
“江哥要麥嗎!”
“不了,我不會。”江向笛擺了擺手,伸手按了按胸口,起身去找水。
他剛剛吃了蛋糕,但似乎太甜膩了,覺得胃裡難受。
江向笛目光在無光閃爍的燈裡一掃,從蹦迪現場裡看到唯一安靜的吧台,他走過去,才發現一個熟悉的背影坐在那裡,正是靳北。
服務員:“要點什麽?”
江向笛:“白水。”
“……”對方曖昧一笑,“小哥哥,你和那邊那個男人一樣奇怪,那個男人剛剛已經拒絕五個漂亮姐姐坐在他身邊了。”
“……沒有的話,我出去找找。”
江向笛沒接話,轉身要走,那人卻伸出手,下一秒卻痛呼道:“嘶!”
江向笛抬眸看著身形敏捷從椅子上蹦下來的靳北,雖然對方的面色在五光十色裡更加看不出情緒,但氣場壓得低,看起來不太愉悅:“別亂碰。”
服務員委屈地抓緊了自己的爪子。
江向笛這才拿到了他溫度適中的白水,靳北在服務員一臉驚異的表情裡坐到江向笛身邊,看他乖乖巧巧地喝白水。
但他一直沒開口,江向笛覺得尷尬而皺了皺眉,他三年裡一直都挺疑惑,因為靳北真的太少言寡語了,他跟蒲望之太不同了,蒲望之很開朗,靳北卻很陰沉而冷。
江向笛先開口:“很抱歉之前揣摩錯了你的心思。”
靳北明白過來:“那我也很抱歉質疑你的工作。”
江向笛挑了挑眉,發現靳北竟然還會客客氣氣的說話,有些驚奇,便伸手輕撥了一下杯子:“晚上來這裡不會耽誤你的工作嗎?”
雜志社裡顯然沒有靳北的目標客戶和合作夥伴。
靳北搖頭,江向笛也不多問他原因,看了看他的杯子:“酒?”
靳北:“度數比較低的雞尾酒。”
江向笛沉默了一下,捏著玻璃杯的手指收緊。他知道靳北的胃不好,也見過對方胃疼的說不出話來的樣子,便不允許對方喝酒,如果不得已,那最多只能喝度數低的。
他知道自己一直以來在對這人好,呵護貼心,但到底是他一開始就錯了,所以此刻對方記起來他的好,他有些恍惚。
他也算談過一次戀愛,彌補了曾經的遺憾。
靳北又問:“你為什麽不喝酒?”
江向笛說,“而且前不久胳膊傷了,沒法喝了。”
靳北:“你沒去醫院。”
這是句肯定的話,江向笛摸了摸鼻頭:“當然是不想去啊。我又沒有生病。誰會想去那個地方呢?”
靳北垂眸看他,他發現江向笛似乎很討厭醫院。
但這只是一閃而過的猜測,很快靳北的心緒就被勾走了。
江向笛喝過水後的雙唇顯得紅潤又漂亮,他似乎看中了一個做工精致的玻璃杯,睜大了眸子歪頭欣賞,揚起的脖頸修長白皙,喉結小巧又性感。
五光十色的光落進他的眼眸裡,比玻璃折射還要光彩絢爛。
然而江向笛只是看看,很快就像小貓一樣放下了這個東西,轉身跑開了。
服務員看透一切:“這真是……喜歡來的快也去得快。”
靳北丟下一張卡片:“幫我包起來。”
服務員:???
江向笛跟著小唐玩了會兒打鼓,他把袖子挽起來,小臂修長而瘦,力道確實又穩又大,頭髮被撥到後面,露出光潔的額頭,其實除了身形清瘦外,江向笛身材也很好,寬肩窄腰,又高,整個人又A又欲,引起底下一群雜志社的女同事們尖叫。
“啊啊啊又是戀愛的感覺!”
“我的姐,你已經三十了!給妹妹點機會吧!”
靳北:“……”
明明江向笛就在他眼前,是他沒見過、卻又驚豔到心臟猛烈跳動的模樣,他卻眉頭都忍不住皺了起來。
後悔遺憾之外,他又感覺到了一股濃烈的危機感。
江向笛的外形無疑是優異的,雖然家世出身不好,但性情好,平日裡又會體貼人,眼睛乾淨而非完全不通世故。所以追求者並不少。
不過這個大概太費體力了,江向笛玩一會兒就累了,便跟著小唐一起下來休息。
結果他還沒坐多久,雜志社領導薛強過來了,特意拿著酒杯過來嘉獎了一番江向笛近期的表現。
薛強把手裡的酒杯給他:“請你喝一杯,以後繼續努力。”
江向笛接過來,卻沒喝,抬起胳膊肘給他看,道:“我就不喝了,前兩天和朋友出去玩,劃傷了,沒法喝酒。”
薛強似乎有些失望,但隨即又是一臉關心,伸手去抓江向笛的手臂:“那讓我看……”
他截住了話頭,因為被靳北攔住了手,驚訝道:“靳總,好巧啊。”
靳北眸色卻是陰沉的,薛強跟主編不同,他聽聞過這位總裁昔日的鐵血手腕和狠決的行事風格,頓時一慫:“打擾了,我先離開了。”
江向笛:“……”
他有些有趣地看著昔日在雜志社裡臉長在頭上的威風領導,耳邊卻傳來了電話的聲音,是靳北的。
靳北拿出來看了眼,是公司裡的事。
他又得離開了。
江向笛就像往常一樣,很體貼地說:“靳總大忙人,再不回去的話,鄧助理又要急了。”
他說的當然不只是鄧芸,靳氏集團業務涵蓋了方方面面,海外業務也在抓緊,靳北今天晚上已經是推掉了一個會議過來的。
靳北說:“我讓司機送你回去。”
江向笛倒沒有拒絕,靳北點點頭,往外走了兩步,又折回來,給江向笛把那杯薛強給的酒給倒了。
江向笛:“……”
作者有話要說: 暴暴躁躁不敢帶人回去又不許別人碰一點
呵,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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