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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歸德侯府 - 第31章字體大小: A+
     
    第 31 章

      這夜的長公子很暖,他睡了一會就醒了過來,許雙婉知道他夜間不喜歡滅燈,放置在床邊的小桌上便點著一盞,夜間他就著燈火看著她,看了一會,摸了摸了她的頭,側身把她的頭塞進了他的胸口,隨手一掀被子蓋住了肩,被子都蓋過肩,又沉沉睡了過去。

      他是睡著了,許雙婉在他睡著後,頭艱難地往上爬了爬,把臉從他的胸口和被子裡拔了出來,抬了兩個鼻孔在被縫邊沿吸氣,這才睡了過去。

      不過,這夜長公子的胸口甚暖,太暖和了,許雙婉這覺便睡得沉了些,直到第二日一早驚醒了過來。

      這時,他正好要下床穿鞋。

      看到她醒了,他給她提了提被子,說:「再睡一會,今早我自己走。」

      許雙婉太累,只是下意識過去抓住了他的手,閉了眼睛又迷迷糊糊睡了一會,才想起他要去金部點卯之事,睜開眼與他道:「鼻子堵住了。」

      下次別了。

      「嗯?」宣仲安湊過去看她,聞了她的呼吸聲,笑了,「沒堵住啊?」

      他還摸了摸她的頭,見沒燒,放心了下來。

      「昨晚堵住了。」

      「昨晚?」宣長公子還沒明白。

      許雙婉看了看他的胸。

      長公子看了看自己的胸口,沉思了一翻,才高深莫測地道:「知道了。」

      許雙婉見他知道了,便點了點頭,又半睡半醒了過去。

      她這兩晚睡的太少了,白天要忙的事也多,府裡要過冬,很多過冬的東西她想提前備齊,也不能偷懶睡覺。

      沁園也是太大了,還好離公婆的聽軒堂不遠,她白日帶著洵林過去,就在那把事情當著婆婆的面吩咐好了。

      這樣也好,她管事,婆婆也聽一耳朵,要是有不對的,婆婆還能指正她,比她一個人叫來管事一樁樁問強。

      許雙婉睡中安排著這些個事,直到有人又走了過來,低頭在她的臉上碰了一聲,說了一聲「走了」,等門關上,眼皮太沉,睜不開睜的她在還帶有他溫度的枕頭上磨了磨臉。

      太子妃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會找她說話,還有霍家要給侯府的交待也不知道什麼送來,腦子裡模模糊糊閃過兩件事,她終於陷入了徹底的沉睡中。

      **

      這天下午歸德侯早早就回了,說是礦上無事,他打算休沐一段時日,暫時不去礦上了辦事了。

      侯夫人聽了也是欣喜:「那正好,天氣太冷了,你在家歇著也好。」

      宣宏道聞言微微一笑,看著夫人的眼裡多有憐愛。

      是他無用,這生讓她受苦了。

      他現在也知他越是橫了心,事情越是他期望的背道而馳,現在也不敢擅自主張,長子說什麼便是什麼了。

      仲安讓他慢慢從礦上退出來,不再去管那鐵礦之事,他也打算收手了。

      好在,他這些年在鐵礦上早收買了幾個能用之人,到時候要用到他們了,這事還是能辦成的。

      許雙婉聽公爹要在家,不去辦差了,便尋思著回沁園去,哪想,這時婆母已經跟公爹說起話來,把她這幾日白日所做種種都說了出來。

      「還買了十來條羊,放在地下冰庫凍著,說是一半過年送到父親家中去,一半自己家吃……」侯夫人說起這些事,滿臉的喜悅,「那羊我也去看了,可肥了。」

      「你看了?」

      「看了。」

      「殺過了拿來的?」

      「是呢。」

      「身上沒血啊?」

      「沒有,都去乾淨了的,媳婦說,還要做兩隻臘羊,到時候烤來就酒吃,也別有一番風味。」

      宣宏道看夫人說著都咽口水了,在一邊練字的小兒子拿著筆也是猛咽口水不止,他也是大笑了起來,指著這母子倆道:「瞧把你們倆饞的……」

      說著就朝恭敬站在一邊的媳婦道:「無事,你就留在這邊理家事就好,先前是陪你娘,現在當是陪我們倆,正好,我也帶帶洵林,咱們家小,不用去管那麼多客客套套了,一家人在著最好,是不是,宣夫人?」

      最後一句,他是對著侯夫人說的。

      侯夫人被他說得咯咯笑了起來,整個人都明朗了起來,快活了許多,「是的,侯爺。」

      宣宏道對她著實是好,自他青梅竹馬的薑氏入了侯府,他對薑氏說不上是錦衣玉食地供著,但是但凡他有的,能給的,他都給了她。姜太史夫婦因此也不好說當時自己看走了眼,把愛女託付給了他是錯的,只能道是魚與熊掌不能兼得,這世上就沒有什麼兩全其美的事,女婿的資質跟不上他的地位與他的野心,也是沒辦法的事。

      宣宏道早年誓要振奮侯府,這事在他二弟帶著族人遠走他鄉後尤為更甚,後來很是激進了一番,也差點把事情弄到不可收拾的地步,但傷筋動骨的,差點連長子的命都搭上後,他也是長了記性,現在也是沉得住氣了。

      這下回來了也沒跟家中婦道人家透露什麼,他夫人只要他大冬天的不跑去那凍死人的山間辦差就已經很高興了,不會多想什麼,至於媳婦,他看她聰敏,但為人中規中矩,做事逾不了規矩來。

      這廂公爹一回來,許雙婉也是拘束了不少,等屠管家來有事請示,她說話的聲音也小了,見此,宣宏道抱了洵林去內屋練字去了。

      等晚上宣仲安回來,聽了情況後道:「你過去還是過去,不用顧忌父親太多,就是見管事的地方就不要放到母親的外堂了,那畢竟是父親母親的地方,等會我見屠管家,讓他在聽軒堂的大堂佈置一二,你以後白天就去那待著。」

      許雙婉聽了頷首。

      宣仲安笑了,又動手動腳摸了她的耳,「母親不太管庶務,歷來是屠管家辦的,但屠管家只是個管家,帳房動銀錢之事是要主子首肯的,一來一去,這中間會耽誤不少時間,他也是辛苦了很多年了……」

      不止是辛苦,而且他也很為難。

      有些事情主子能做那個主的,當下人的那是不太好提的,尤其侯府情況不太好,花銀子的事太多,屠管家也不好樣樣都提。

      侯府要是精心打點,花的錢就不是那個數目了。

      不過,許雙婉昨天已經在問過他後,得了可由她做主的話後,就已經做主把侯府京城當中的那兩個鋪子的租銀以及分紅要了,這筆銀錢不少。

      這租侯府兩個鋪子的是薑家的一個親戚,侯府當年把鋪子借給了他開店,做了一個食肆和一個酒樓出來,他們家做了些年做出了些口碑來,後來生意也算紅火,這家人也是良心人,一直有說要給侯府租銀和分紅,年年都送過來,可是她婆母不收,人家放下隔天又讓人送回去了,但等屠管家出去採辦了幾次,知道現在侯府是她當家後,這家人就又上門來了,她便跟婆母道,「您不收是您對親戚的照拂,媳婦收了,正好跟府裡的帳目對了起來,鋪子那邊的進項也就對得上了,以後管家也就方便多了,您多年幫忙,他們心裡怕也是慚愧,不收他們心裡也不安。」

      「他們也是每年都送了禮的,」宣薑氏有些虛弱地道,也不知道自己對不對,「我們侯府來往的人家也不多了。」

      這是除了她娘家本家之外,不多的另一家了。

      姜家的別的親戚,也是嫌她是薑家的拖累,不太願意跟她來往。

      其實就是她嫂子她們,這幾年也不是太喜歡跟她說話,她回了娘家,她們也是坐著相顧無言的時候多。

      「禮我們家收了,我看到了,今年我也準備了一些回禮,給他們送過去……」許雙婉面不改色地道,「至於來往,以後怕是要多些。他們家跟城外的鄉民收柴禾青菜,屠管家找了他們家幫忙,也幫著家裡收一些,他們家管事的會做事,說每次收了幫我們送過來,昨天還送了兩車柴禾來府,我看他們家也是用心,回頭我也得請他們家少夫人來家裡做做客才好。」

      這才算有來有往。

      不是不收人家的銀子,讓別人家欠著自己不得不上門就是有來往了。

      這家人這麼多年都沒忘給銀子的事,又看他們家現下的行事,可以說這一家人是有些風骨的,就是門戶小,也能來往。

      就是侯府現在不太平,等燕王一事罷了,侯府要是還在,她到時候再請人家家裡的內眷來府裡坐坐。

      許雙婉猜,這家人現在有了些家底,不太缺銀錢的話,用身份跟他們來往才是最恰當的,他們畢竟是親戚,他們想來也不願意每次來都是跟欠婆母一樣,說話做事都要陪小心。

      許雙婉也看過他們送過來銀子,這十來年婆母不收的銀子其實是有很大的一筆了,可見他們家也是真不缺小錢了。

      他們不缺,但侯府缺,這銀子許雙婉是想要的。

      媳婦說的話甚是有道理,最重要的是她坐在她面前的樣子,像是她不答應她就不可能走似的,宣薑氏也是紅了臉,訕訕然地點了點頭:「那好罷。」

      她是覺得丟人了些,但媳婦說的也有些道理,那就按她說的辦罷。

      遂許雙婉就拿了這筆銀子,侯府沒用幾天,就可以好好過一個冬了,於是她置辦起過冬物什來也是毫不手軟。

      她想的是,哪怕侯府明天就要沒了,也要吃好過好,她既然當了這個家,只要有一點辦法,她就不會委屈這家人。

      這難不倒她。

      想當年為了幫母親拿穩管家之位,她所做的只是更多。

      這廂許雙婉有了銀子在手,心裡有底,又往侯府填了不少酒水吃食銀炭,現眼下是長公子說什麼她都點頭,好說話得很。

      宣仲安見他說話她就點頭,也是好笑:「你都知道啊?」

      許雙婉這時就有點為難地看著他了,這個不能應,應了就是她手長了。

      看她神情又慢慢地端莊了起來,宣仲安捏了她的臉一把,「行了,母親一生都不太管這些個事,以前還有外祖母幫著她,現在外祖母也不在了,舅母們也不願意過來,這幾年光靠屠管家撐著了,父親也不管這些俗事,你往後要是拿不准的,先問屠管家,他拿不准的,你來問我,我給你撐腰。」

      「母親那,也是要問的,有關父親的,也是要問過父親才成。」

      「好,問。」她一板一眼,宣仲安也是笑了。

      他記得他這位婉姬被京城幾位夫人最先稱道起來的是,她身上的那份癡氣。

      當初她十歲出頭那年被她母親帶出去見客遭人逗弄,說她這麼粘母親,幫著母親,以後莫是要帶著母親才肯嫁人不成?

      她當時道:「不是如此,我在父母親身邊,便一心一意過在父母親身邊的日子,以後嫁人了,我便一心一意過在夫家的日子。」

      眾夫人當這是笑言,但哈哈大笑過後,對她留心的人不少。

      他當時聽了傳聞,心想這真像是四五歲時,就已一本正經了的小姑娘說的話,現在看來,她還是一點也沒變。

      **

      歸德侯回侯府沒兩天,燕王就到了。

      這天宣仲安就沒回來。

      許雙婉一直等他回來,等到半夜也沒睡。

      他這陣子回來得晚,但再晚也是回來的,興許等等他就歸家了。

      但直到半夜他也沒回來,她倒是等來了公婆那邊的下人傳來的話,她婆婆突然半夜起燒了。

      許雙婉本來就是穿著衣裳在等人,一聽話,下床穿了外衣披了裘衣,吩咐採荷看著隔壁睡覺得洵林一些就急步過去了,她走得太急,打著燈火的姜娘子都快跟不上她,嘴裡輕呼:「少夫人,您慢一點。」

      宣薑氏這是突發急病,府裡也沒大夫,等著人請來看過後,這天色也大明瞭,洵林也醒了過來,找不到她後聽說母親又發病了,他鬧著要找父母兄長,許雙婉安排好婆母這邊的事又跑回去安慰大哭不休的他,洵林這時候就不認他了,許雙婉抱他,他也不肯,他抱著虞娘子不放,淚眼婆娑哭著跟許雙婉道:「我不要你,我要娘,我要爹,我要哥哥……」

      採荷在旁邊聽得為她家姑娘心疼得眼淚都掉下來了。

      「等會啊,」許雙婉見他身上衣裳穿好了,朝虞娘子一點頭,還是抱了他過來,洵林到底是心裡跟她隔著些的,這時候急了也是掙扎不休,打到了她的頭。

      許雙婉頭上戴著簪子,他這一打,簪子全□□了發間,刺疼了她的頭皮,她頭因疼痛猛地一撇,差點手上失力,把他掉下去。

      她往後急退了一步,還是挺住了腿穩住抱住了他,「好了好了,這就過去,不哭了,我們洗個臉,洗好了就去看母親。」

      洵林一聽,才慢慢安靜下來。

      許雙婉讓虞娘子抱了他過去,又讓丫鬟去給洵林拿他的小裘衣,還要備兩身厚的——小孩子總有失手的時候,身上弄髒弄濕是極簡單的事,大冬天的要是凍著了,小的要是也病了,這府裡就真亂了。

      「姑娘……」採荷等她說完話,這才上前。

      許雙婉擦了她眼邊的淚,跟她道:「我沒亂,你也不能亂,知道嗎?」

      「知道。」採荷的眼淚停都不停不住。

      許雙婉深吸了口氣,也沒讓她動手去看頭,而是先把頭上的簪子全扯了下來,跟採荷說:「快給我梳個不用頭簪的,拿發繩綁。」

      「是。」採荷看她已經往妝鏡前增了,擦了眼淚,也快步跟上了。

      虞娘子在洗臉架那邊給洵林擦臉,看了她匆忙坐到了凳子上,她眼睛黯然了下來,跟腿上的小公子輕說:「你不要這樣說,少夫人會很傷心的,你忘了,這些日子她對你有多好?」

      得了能去看母親的話,已經不再哭鬧了的宣洵林愧疚不已,低頭內疚地道:「我忘了。」

      他那時候只記得嫂嫂不是好人的事了。

      許雙婉的頭還是被弄破了皮,出了血,採荷給她梳著頭,眼淚又刷刷地掉,她也不敢哭得太大聲,讓侯府的娘子丫鬟聽到,隻敢壓著聲音抽泣著勸她家姑娘:「您等會就別抱小公子了。」

      「小孩子心裡有他的喜惡,討厭一個人哪是那麼容易就能變的,我心裡早有數了……」像她小時候,她也是個對自己的想法很執拗的人,將心比心,要是換她小時候,她的哥哥娶了一個傷害過家中弟弟妹妹的那個家族中的人,她也不會那麼容易真喜歡上她。

      小孩子還太小了,像他這麼小的年紀能懂一些道理已是不錯了,且說來,就是大人,也不能那麼容易釋懷。

      她兄長作的惡,沒那麼容易好還。

      許雙婉梳好頭,又過去抱人,虞娘子本怕洵林又掙扎,想勸她別抱了,但洵林這時候朝她伸出了頭,見小公子自己願意,她只好把人送了過去。

      「對不起。」宣洵林一入她的懷,就輕聲地道。

      「知道了,」許雙婉攏了攏他身上的小裘衣,抱緊他,把他的小臉轉到胸前,省得外面的大風吹疼了他的臉,「沒關係。」

      「我下次不會了。」宣洵林保證道。

      「嗯,好,嫂嫂相信你。」許雙婉抱緊他,快步往門外走去。

      外面北風呼呼地刮,吹得人的腦袋都發麻,許雙婉抱著孩子快步往聽軒堂去了。

      好在她過去後,婆母那邊的老人已經侍候婆母喝下了湯藥,睡了過去,一直蒼白無血色的臉也好了一些。

      這廂,跟老大夫說話的宣宏道見長媳臉色蒼白,便抱過了一直偷看他的小兒子,跟她道:「你也忙一晚了,趁你娘睡著了,你也趕緊去休息一會。」

      許雙婉朝他福了下腰,去了內屋坐著,打算守著婆母打個盹。

      但好景不長,下午東宮來了人,告知他們侯府長公子昨夜受了重傷,命懸一線,現下眼看就剩一口氣了,讓他們家的人現在趕緊去宮裡看看。

      宣宏道一聽,當場一口血就噴了出來,昏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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