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銘皇的話猶如怎麼也揮之不去的牛皮糖似的,緊緊的貼在孟良的內心深處。從一開始震撼到迷茫再到如今的惶恐,孟良只感覺自己死了一次又一次!
"那種境界是怎麼樣的?"
沉默了好久,孟良這才開口問著唐銘皇。
唐銘皇負手而立臉色平靜,淡淡的說道:"只要我願意,殺你很輕鬆!"
只要我願意,殺你很輕鬆!
擊敗一個對手或許沒有什麼難度,但要想將孟良這樣等級的高手擊殺,卻是比幾百要難上多倍!
能夠到他們這個層次的誰沒有點保命的底牌,可是縱使如此唐銘皇依舊驕傲的告訴孟良,殺他很輕鬆!
"我不信!"孟良緊咬著牙齒吐出這三個字來,唐銘皇似乎一點也不奇怪他會這樣說,輕聲一笑之後便是只見他的身形一轉,隨後一股震懾心魄的威壓便是降臨在了孟良的身上。
這一刻孟良的神色終於驚變了起來,臉色蒼白的喝道:"我輸了!"
唐銘皇收回了那滔天的氣勢,淡淡的再次開口說道:"孟良,我問你,我的徒弟你教的了嗎?"
孟良的面部表情極其的精彩起來,儘管他很不想去承認,但卻不得不承認,唐銘皇兇猛如斯,他還拿什麼去教唐超?
"教不了!"孟良低聲說了句,但這一句卻彷彿用盡了他全身的力量一般。
"那現在你是不是該走了?"唐銘皇又是說道,孟良低垂著腦袋,勝者王侯敗者寇,唐銘皇手下留情他方能保住性命,如若不然今天恐怕是回不去了。
只是孟良還沒走幾步腳步卻是突然間停頓了下來,目光緊皺著掃向前方,而此刻的唐銘皇目光同樣看著前方,看似平靜的臉上眼神深處卻是露出深深的凝重來。
"是誰,出來吧!"
孟良沖著前方大聲一喝,很快便是出現了四道身影來。這四人中三男一女,頭髮皆是花白,但皮膚看起來卻是如同中年人一般沒有絲毫蒼老的跡象。
看到這四人出現,孟良的眉頭便是緊皺了起來,沉聲問道:"你們四個怎麼會來這裡?"
"孟右相,好久不見啊!"其中一個個子略微矮一些的男子淡淡的笑道。
"趙擴,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呢!"孟良再次沉聲喝道。
趙擴正是其中之一的名字,而其他三人一為朱博,一為郭躍,最後頭髮花白卻是中年婦人模樣的女人叫做賈虹!
這四人或者說和唐銘皇一起都共有一個稱呼,那就是隱士!
隱藏在這個世間有著大能力的人士!
個子略矮的趙擴輕聲一笑,目光卻是已經看向了唐銘皇,說道:"孟右相不必緊張,我們四人來不並不是為了鴻蒙閣的,而是你身後的那人!"
"你們來找唐銘皇的麻煩?"孟良嘀咕了聲,但趙擴四人卻是已經走到了唐銘皇的身邊,臉色驟冷的說道:"唐銘皇,你應該知道我們今天來的目的吧!"
"當然,我可不如你們那麼蠢笨!"唐銘皇笑著說道,個子最為強壯脾氣也最為火爆的郭躍,就是冷聲喝道:"唐銘皇,我們都是活了一兩百歲的人。當年也早已經有了約定,從此不問江湖事,更不可插手俗世當中的事務。可你現在卻是違背了承諾,該當何罪!"
"該當何罪?你們四個什麼時候成為執法者了?憑的是什麼?"唐銘皇冷笑道。
郭躍臉色一怔,最為沉穩的趙擴便是出聲說道;"唐銘皇且不管我們是不是執法者,但你違背承諾卻是真的,如今我們要帶你回去你應該沒有任何的怨言吧!"
孟良一直看著唐銘皇等人,然後也逐漸了明白過來。
諸如唐銘皇這樣的人雖然已經不多,但卻還是有著一批人的。這些人都幾乎是站在當世巔峰的層次,這些人要麼加入到了官方組織鴻蒙閣,要麼就是自我約束隱居了起來,並且約束著彼此不得再仗著能量霸世!
鷸蚌相爭,漁翁得利。外界存在太多的對手這自然是鴻蒙不想看到的事情,現在見到他們鬥了起來,孟良也是樂的作壁上觀。
而且他還想看看,唐銘皇面對這四個人的時候已經領悟到了那個境界的他,是否又能夠以一敵四!
"如果只是你們四個,今天是帶不走我的!"
沉默了良久,唐銘皇淡淡的開口說道。而趙擴四人似乎也並不意外唐銘皇這樣說,跟著說道:"唐銘皇當年一戰我們皆是敗在你的手上,可你也並非天下無敵。先不說鴻蒙閣主和左相,還有幾人你自問真的能夠完勝他們嗎?"
"別兜圈子了,實話說出來還有誰和你們一起來的吧,今天我徒弟訂婚之日,除非你們能請動那幾人否則你們四個只能更狼狽的離開!"
唐銘皇從來沒有認為自己的能力已經天下第一,但面對趙擴四個人他卻是有著足夠的自信!
"既然如此,那我們四個便先來試試看這麼些年了你的進步又有多少,是否已經觸摸到了那至高無上的門檻!"趙擴一聲低喝,站在一旁的孟良差點沒脫口而出唐銘皇已經到了他們所說的境界,不過話到嘴邊他還是咽了回去。
有好戲看,何必要去干擾呢?
戰鬥幾乎是一瞬間而起,唐銘皇深處正中央目光看著趙擴幾人一眼。多年前雙方都曾是交戰過,對彼此也是有著一定的熟悉,唐銘皇知道這四人中實力最為弱的便是那女人賈虹!
賈虹似乎也預料到唐銘皇的目光在打量著她,但讓唐銘皇驚訝的是賈虹竟然一點也不擔心似的。
很快,唐銘皇的雙眼便是默默的閉上仔細的感受了一下,很快再次睜開雙眼的時候便是明白了賈虹為什麼這麼自信!
他們四人早已經在出現的時候就已經結成了一個四人陣法,看似很平淡無奇,但身位卻都是天衣無縫的!
賈虹不可動!
但郭躍可以!
唐銘皇也在心頭明悟的那一剎那動了,看到唐銘皇的目標轉瞬之間沖向了郭躍的時候,孟良的眼中就是布滿了不解,在他認為也是必定先解除掉賈虹的威脅才是明舉。
只不過現在他好奇也沒什麼用,靜靜觀看戰鬥才是。
只見唐銘皇糾纏上郭躍之後,身形速度幾乎快到了一個極致,就連孟良這樣的高手都得仔細才能稍稍看的清楚一點。
"太快了,郭躍單獨面對唐銘皇時,連我都有所不如,恐怕不出三十招郭躍就會敗下陣來!"
要是孟良的話被唐銘皇聽到的話一定會狠狠的鄙夷一頓,郭躍好歹也是他同一時期的高手,三十招內就能將其擊敗那他還真的不用再忌憚鴻蒙閣主了!
就算是鴻蒙閣主也未必在他們四人陣法中三十招內將郭躍重傷!
不過孟良很快也是反應了過來,察覺到其中的陣法存在時,心頭也是忍不住大駭!
"唐銘皇危險了!"
孟良心頭道了一聲,心頭默數著唐銘皇與四人交戰的招式。當足足到了五十多招后,只聞一聲巨響。
唐銘皇一聲怒吼剛硬的拳頭正中郭躍脖子,如果是弱一點的人這一拳足以讓人脖子斷裂而死,但郭躍也非常人,在最為危險的時候護住了那奪命的一拳!
"砰!"
"噗!"
郭躍仰頭噴出一口鮮血,雙腿跪在了地上眼中驚駭的看著唐銘皇。只是唐銘皇卻是沒有去關注他一下,轉而在短短的十幾招內竟然就將賈虹也給重傷在地!
前面花了五十多招才擊敗了郭躍,但跟著卻不過十幾招就讓實力並沒有太大懸殊的賈虹失去再戰的能力。剩下來的趙擴和朱博已經感覺到自己的心都在顫抖,唯有孟良知道這樣的結果一點也不例外!
"唐銘皇真是沒想到你現在竟然已經強大到了這種程度,想必你已經一隻腳邁進了那門檻。但就算日此,今天我們也必須要你回去從此將你關押!"趙擴怒聲喝道。
"我唐銘皇當年乃是邪宗唯一傳人,而你們就曾一直將我當成邪魔歪道。從年輕到現在你們一直都嚷嚷著要殺了我,可我唐銘皇依舊活的好好的,可是你們呢?你們的宗門我唐銘皇殺了不知多少!讓你們的幫手來吧,否則今天我不介意邪劍染血!"
邪劍染血!
唐銘皇最為親近的人自然是唐超無疑,可就算是唐超也不會知道,唐銘皇真正擅長的並非拳法,而是劍!
在當年的江湖上曾流傳著這麼一句話:邪劍出,萬魔難阻!邪劍殺,染血蒼穹!
唐銘皇怒了,否則他斷然不會說出邪劍染血這四個字來!
"那就看我們如何斷了你的邪劍!"
趙擴和朱博同時喝道,而郭躍和賈虹也是恢復到了一些力氣再次站了起來。可就在他們同時沖向唐銘皇的時候,遠處卻是一道身影完全看不清楚軌跡般的橫在了他們當中。
"大師!"
來人乃是一手握法杖的白眉和尚,這和尚看起來仙風道骨的模樣,眼中也是噙著淡淡的笑容對著唐銘皇說道:"阿彌陀佛,邪宗自古以來就染血無數性命,你又何必再造殺孽呢!"
看著來人時,唐銘皇的眼中也是露出震撼之色來,但馬上就是冷笑道:"無冥禿驢,誰人不知你雖貴為高僧但另一面卻也是大魔,比起手上的人命你可一點也不比我少呢!"
"貧僧所殺之人全都是該殺之輩,唐銘皇只要你願意跟著我走,貧僧保證絕不傷你性命。但從此之後,你必須要在我羅浮寺斷刃崖前思過百年!"
斷刃崖前思過百年?
唐銘皇聞言就是哈哈大笑了起來,隨著他的笑聲越大,一股滔天的氣勢也是衝天而起。
"無冥,你以為就憑你也配和我說這樣的話嗎?!"
邪劍染血,自第一任邪宗宗主說出這四個字以來,歷任宗主從來沒有任何一個抽劍回去的!
也在那笑聲落下之際,唐銘皇的腰間腰帶內竟是抽出一把軟劍來!
一劍朝著無冥頭頂劈下,且不說趙擴四人,饒是以無冥也是瞬間驚駭的咆哮起來:
"不可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