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當了他一晚上的助理。”霍執瀟淡淡地總結道。
丁以楠一時語塞,不知該怎麽反駁。非要說的話,他確實是來頂替袁峰助理的工作。
雖然公司領導都會介意手下的員工在別處兼職,但丁以楠捫心自問,他只是臨時過來幫一次忙,並沒有對現在的東家三心二意。
他正琢磨著該怎樣撇清關系,但霍執瀟卻突然轉移了話題:“我聽他叫你班長。”
“是。”丁以楠順著霍執瀟的話道,“我從小到大都是班長。”
“是嗎。”霍執瀟很輕地笑了笑,“我從小到大都讓班長很頭疼。”
丁以楠有些莫名其妙,摸不清霍執瀟聊這些話的含義。他隱約有一種感覺,似乎跟他跑來兼職相比,霍執瀟更關心他的人際關系。
“班上追你的人多嗎?”霍執瀟又問。
“一般吧。”丁以楠道,“有那麽幾個。”
“那你好追嗎?”
這算什麽問題?
丁以楠回想了一下,他讀書期間不是沒有過男同學對他示好,但那時候他心思單純,也沒想著要談戀愛。後來畢業之後他終於開竅,試著去接觸同類,再後來就通過社交軟件認識了韓碩。
“不好追吧。”丁以楠道。至少讀書期間沒有哪個人追他成功。
“這樣。”霍執瀟沒再繼續問這些不著邊際的問題,他轉過頭去看著窗外抽煙,也不知在想些什麽。
停車場門口的肇事車輛很快被交警拖走,四周看熱鬧的人也逐漸散去。
霍執瀟啟動了汽車,丁以楠自覺系好了安全帶。不過就在這時,丁以楠那側的車窗突然被人敲響,兩人同時偏頭看去,只見窗外站著的人是薑恆。
霍執瀟降下車窗,薑恆順勢趴到窗框上,問道:“這就走了嗎?”
還未等兩人回答,他掃了一眼丁以楠被安全帶壓亂的衣服,打了個響指,道:“懂了,急著回家是吧。”
霍執瀟伸手把丁以楠的衣服拉好,對薑恆道:“有屁快放。”
“噢,是這樣。”薑恆調轉視線,看著丁以楠道,“剛才的事別介意,我不知道你跟他是這種關系。”
丁以楠沒有立即接話,他頂著滿胸口的吻痕,也不知該怎麽跟薑恆定義他和霍執瀟的關系,隻好道:“不管我跟他是什麽關系,你最好都別再像剛才那樣。”
“我也不是對誰都那樣。”薑恆調笑道,“這不是看到是熟人嘛。”
“不好意思,”丁以楠說著按起車窗,“我跟你不熟。”
薑恆沒有介意丁以楠的話,他配合地退到一邊,跟霍執瀟打了聲招呼,接著轉身去了其他地方。
霍執瀟開著車慢慢往停車場出口的方向駛去,隨意地跟丁以楠閑聊道:“他剛才怎麽了?”
“沒怎麽。”丁以楠道,“掐了我屁股。”
龐大的越野車倏地停在原地,霍執瀟擰著眉頭看向丁以楠道:“你說什麽?”
後面響起了刺耳的喇叭聲,應是霍執瀟的急刹讓後車猝不及防,差點撞上。
霍執瀟重新踩下油門,但緊皺的眉頭卻沒有松開。他問道:“什麽時候的事?”
“就你來之前。”丁以楠沒太在意,非要說的話,今晚揩他油的人可不止薑恆一個。
霍執瀟沒有再繼續問下去,他沉默地把車開出停車場,接著猛地踩下油門駛入主乾道,仿佛想把滿臉的不高興都通過油門發泄出來一般。
隨著窗外的街景不停倒退,丁以楠困意襲來,逐漸睡了過去。
等他再醒來時,窗外已是自家小區門口,發動機沒有任何響動,也不知停了多久。他解開安全帶,看了看腕表,問道:“怎麽不叫醒我?”
霍執瀟從丁以楠的臉上收回視線,面不改色道:“剛到。”
兩人住的地方就在市區,離酒吧不過五六公裡。出發時明明還不到一點,而現在卻已經接近兩點半。
丁以楠沒有戳穿霍執瀟的謊言,今晚發生了太多事,他的大腦已經無法再接收更多信息。他打開車門,對霍執瀟道:“路上注意安全。”
“以後再發生這種事,”霍執瀟叫住了丁以楠,“記得告訴我。”
“什麽事?”丁以楠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