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付辛
宗元瞥了一眼付東強，勾著唇角，帶著付辛往班級走去。
付辛猛然認識到剛才的反應太過於激動，他勉強解釋道「我、我不是那樣的」
「剛才不是很有膽嗎」宗元的手鬆鬆垮垮的搭在他的肩上，捏捏他半藏在鬢髮下的耳垂，「現在怎麼慫了」
耳朵上一陣酥麻的癢意，付辛下意識的躲了躲，「癢。」
前面人群已經多了起來，宗元放下手插進褲兜裡，「你爸剛剛說來學校工作」
「......」付辛擰著眉，「不要管他。」他把宗元手臂抬起，再次放在自己肩上，還特別乖巧，連眼睛彎起的弧度都是讓人心生愉悅的甜，「我不累。」
宗元，「......」行吧，你都嫌不累了。
付辛嘴角翹了翹，剛剛跌入深淵的心情一瞬間飛揚起來，無論付東強打算做什麼，他都不想知道。
下午上課前張之良拿著一個筆記本過來，他彷彿沒有看到坐在旁邊的宗元，斯斯文文的對著付辛說話，「付辛，你英語不太好，這是我的筆記，應該能對你有些作用。」
他手裡那本黑色封皮的沉甸甸的筆記本一隻手遞了過去，付辛愣了一下，他已經很長時間沒有和張之良說過話，認真想起來他好像很長時間也沒有想起來他
付辛看了一眼宗元，這傢伙正板著一張臉盯著張之良手裡握著的筆記本，宗元感興趣付辛果斷的拒絕，「不用了。」
沒想到會被付辛拒絕，張之良露出一個短暫的僵硬的表情，笑容也沉了下去，「客氣什麼呢，」他伸手想去牽過付辛的手，態度強硬想把本子塞進他的手中，「別客氣。」
宗元突然伸手握著張之良的手腕，毫不留情的加大力度把他的手拉了回來，張之良疼的表情扭曲，劇烈掙扎，「鬆手」
宗元面容冰冷的放開他的手腕，「滾。」
付辛看了一眼宗元握過張之良的手，忍住給他清洗擦拭的衝動。
張之良手腕上已經腫了起來，他狠狠踹了一下宗元的桌子，一股子憤怒尖利的衝了上來，「宗元，你他媽欺人太甚」
刺啦一聲，宗元的桌子被踹向一邊。
喧鬧的班級被這一聲驚的靜了幾秒，隨即三三兩兩無聲的圍了過來。
踹桌子，無論對哪一個年齡段的男人來說，都是一件極盡侮辱的事。
宗元坐在椅子上，他面無表情的看著張之良幾秒，那股戾氣橫生的眼神讓被掃到的人都情不自禁的打了個寒顫，張之良心頭一顫，然而憤怒和嫉妒讓他的理智飛灰湮滅，一根導火線引發了一場大火，周圍人的視線又給了他放肆的力量，「你他媽看個屁道歉」
宗元唰的一下站了起來，他臉色黑沉，氣勢駭人，周圍圍觀的人條件反射的後退幾步，眼睜睜的看著宗元的動作，倒吸一口冷氣。
宗元反手拖著座位上的鐵製椅子，一步一步往張之良那裡走去，椅子剌著地面，發出刺耳嚇人的聲音。
張之良嚥了嚥口水，不敢相信他會在大庭廣眾之下打人，「你，你要幹嗎」
鐵製椅子剌著地面的聲音刺耳的很，張之良面色蒼白，冷汗淋淋，有學生踉蹌幾步倉促的跑去叫老師。
宗元在別人的屏息中走了過來，在張之良跟前停住腳步，下一秒抄起凳子狠狠向張之良砸去。
凳子砸在地上發出巨大的響聲，宗元分毫不放的握著手裡被震動的不斷顫抖的鐵柱，看著往後退了一步的張之良。
差點被砸到的張之良恍惚的看著還在不斷顫動的凳子柱，雙腿發軟。
臥槽真砸
周圍看熱鬧的人連呼吸聲都不敢露，圍在前面看熱鬧的恨不得使勁往後面鑽，他們看著宗元的目光複雜，都帶上了平時從來沒有過的害怕。
宗元笑了一下，輕聲，「不是挺牛逼嗎，你跑什麼」
他拖著椅子又往張之良的方向走了幾步，張之良的目光一直掃向門外，宗元漫不經心的跟著看了一眼，「老師還沒來，這點時間也夠你吃點苦頭了。」
「你，你不能這麼做」張之良強裝鎮定，「你會被退學坐牢我會告你」
宗元嗤笑一聲，把椅子隨手一扔，發出匡當的巨大響聲，「你說的也是。」
張之良剛剛鬆了一口氣，下一秒就被宗元拉著領口往垃圾桶的方向拖過去。
他白淨的臉連帶脖子憋的通紅，腳步踉蹌的被宗元拉到垃圾桶前面，宗元按著他的頭，直接讓他面對這一堆噁心的剩飯剩菜。
「我的天呢」
周圍傳來聲音，「太過分了吧」
張之良的臉和這些垃圾還有一指的距離，他表情屈辱，狠狠閉著眼。
過分嗎
宗元看著他，彷彿看到了當初的付辛。
那時候可沒人像他一樣手下留情，他們直接會把付辛的頭強硬的塞進垃圾裡，周圍也沒有一個人會站出來說一句，「你好過分啊。」
宗元抓著他的頭髮，蹲在他的身邊，命令，「睜眼。」
張之良眼皮顫了顫，沒抵抗住心裡的恐懼，睜開了眼。
宗元聲音溫柔的很，「害怕嗎」他低低的道，「當初，你們這樣對付辛的時候會覺得過分嗎，你在旁邊笑著看的時候，還覺得過分嗎」
張之良眉心一跳。
門外有同學大喊，「老師來了」
老姜和年級主任急匆匆的走了過來，他們看了一圈，沒看到血跡，鬆了一口氣，「宗元，快放手」
宗元揚起一隻手，作出一個不要過來的手勢，老姜和年級主任當真停在了原地。
張之良大喊，「老師」
他希望班主任和年級主任最好狠狠把宗元拽開，然後責令批評退學，他要求在通報大會上讓宗元下跪道歉
這還不夠
他還會找一些社會上的人，讓他明白什麼叫生不如死。
張之良表情扭曲，快意和仇意在他臉上混合，然後一秒，兩秒，還是沒有人過來。
他只能聽見兩個老師在身後焦急的喊，「宗元同學不要鬧大啊」
「唉，宗元，夠了」
宗元欣賞的看著他的表情變化，冷笑，「怎麼不喊了」
他把張之良又往下壓了幾分，張之良的鼻尖都要碰到了一塊吃了半截果肉發黃的蘋果，胃中一陣翻滾。
宗元，「我問你一個問題，回答好了，我可以好心大發的放過你。」
張之良顫抖著嘴唇，沒說話。
宗元自言自語，「來，和我說說，你給付辛的筆記本裡，是不是還有其他信息比如說寫一些不明不白話的一張紙條嗯」
張之良眼瞳猛的收縮，不可思議的反問，「你怎麼知道」
0046氣死，「果然果然」
原本的世界走向，張之良就給過付辛這本筆記本，裡面含著一張話語曖昧的紙條，讓付辛毫不猶豫的墜入他的深淵，然後又把付辛當做一粒灰塵，毫不在意的讓其他人欺負。
即便是付辛被打，他也會在事後捧上一副傷心自責的樣子，理直氣壯的做著惡毒的事，並把這件事，當做一個業餘的玩樂。
宗元拽拽他的頭髮，張之良吃痛的抬起頭，宗元神色不明，「他都說了不要，你還偏偏要塞給他。」
認準了付辛。
他的聲音不大，張之良的聲音也很小，沒人知道他們在說些什麼，付辛一直沉著臉的表情在宗元靠近張之良時變了變，「宗元」
他幾步就要往前走，楊帆拉住他，「別去宗元現在揍你怎麼辦」
宗元卻緩慢的站起身，鬆開拽著張之良的手，張之良立刻在地上往後面爬了兩步。
宗元居高臨下的看著他，「張之良同學，我們就是開個玩笑，對吧」
張之良咬著唇，屈辱的點點頭。
同學們還沒反應過來，老姜和年級主任已經哈哈大笑，他們好像沒看到別人的表情，「玩笑嘛玩笑，唉，真是的，下次真有情況再來喊我們。」
宗元往付辛方向走來，他還帶著還未平息的暴戾，楊帆幾人條件反射的後退幾步，付辛卻往宗元這邊跑來，「你沒事吧」
「我能有什麼事」宗元撿起慌亂之中從張之良手中滑落的筆記本撿起，輕而易舉的找到了那張紙條。
上面清清楚楚的寫著，「付辛，我是張之良，我跟抱歉現在才來和你說明我的心意，你知道，之前你被欺負時我有多麼的難過和自責，然而」
上面細細密密的寫了一段接著一段的話。
0046，「哎好像寫的比資料上的還細」
宗元抬頭看著付辛，付辛正拿著紙沾著水，細緻而溫柔的擦著他的右手，表情認真，完全暴露在空氣中的五官清秀端正，認真做著一件事的時候格外吸引人。
宗元表情一冷，他已經猜出了張之良寫的東西為什麼會發生變化的原因。
付辛的手突然被宗元的手猛的握住，他疑惑而擔心的看了過去，宗元表情辯不出喜怒，「以後不許從他手中接過任何東西。」
付辛明白他說的是誰，而這句話又很像吃醋，他露出一個柔和滿足的笑，什麼也沒問，「好。」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