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真又不是彩色的。

清晰度不夠，花瓶也就能看個形狀和大致的圖案，細節是一點都看不出……就這花瓶，還能叫杜大少一見傾心？

柴海瞬間明白了，買古董是假，杜兆輝這是上門打聽消息。

「不知杜少是在哪裡看到的這個花瓶？」

「美國，我只知道它被一個香港買家拍走了，至於是誰拍的，就要靠邱爺幫我打聽啦。最好能讓我親眼見一見這個買家，我可以自己和他談，不管他能不能割愛轉讓，我都承邱爺的情！」

杜兆輝把紙放桌上，這是複印件，要多少有多少，要叫人找瓶子，肯定得知道樣子。

柴海為難：

「杜少，如果花瓶在香港某個藏家手裡，他不一定會公開信息，您要有心理準備。」

杜兆輝似笑非笑，「如果事情太簡單，我怎麼會找邱爺幫忙呢？」

買家的信息的確沒公開。

要是有記錄，吉姆就查到了，夏曉蘭不會讓杜兆輝幫忙，杜兆輝也不會來找在香港古董交易行當裡人面很廣的邱爺。

柴海推辭不得，只能答應下來。

杜兆輝走了，他還得請示一下邱爺這件事怎麼辦。

一看這個瓶子柴海就覺得眼熟，是走他們的途徑從美國拍回來的，但買家的信息是保密的，只有邱爺才知道。

如今杜家人順藤摸瓜找到了他們頭上，柴海也很忌憚。

做這行要出貨就要捧著有錢人。

杜兆輝是不是會消費古董的顧客不好說，從前也沒打過交道。

但杜家的背景擺在那裡，杜兆輝糾纏不放，也是一件麻煩事。

邱爺會不會告訴杜兆輝誰是買家？

柴海都不能確定。

他跟了邱爺好幾年，也時常搞不懂邱爺在想什麼！

……

杜兆輝一回港，就被杜琤榮給抓住。

杜琤榮叫他自己滾到公司去，「借錢是管我叫老豆，借完錢就是不見面的死老頭子？」

「哪裡哪裡，您說笑了，我哪時哪刻不尊重您。」

杜兆輝嬉皮笑臉的和杜琤榮說話。

老頭子看著有點容光煥發呀，夏子毓那女人多少還有點作用，從最開始的露水情，到最近頻頻和老頭子見面，瞧老頭子這樣，是要打算準備金屋藏嬌把夏子毓養起來了？

反正剛才在公司轉了一圈，都沒瞧見夏子毓。

三個姨太不是結成同盟要幫杜兆基嘛，等夏子毓這事兒曝光，看劉可盈是什麼反應。

杜琤榮見大兒子眼珠亂轉，就知道他想的不是什麼好事……壞不壞的無所謂，當好人肯定要吃虧，杜琤榮板著臉：

「兆基在美國買生產線，是不是你叫人搗亂了？」

杜兆輝一臉茫然，「他買什麼生產線，我唔知呀！」

杜琤榮冷笑，「你不知？他加價100萬美元別人都不肯賣他，不是你搗亂，哪有人這樣做生意！我倒是小瞧了你，還有這樣的本事，能把手伸到美國那邊去。」

杜琤榮不是諷刺，他是真覺得自己小看了大兒子。

杜兆輝氣得哇哇大叫：

「老二要買什麼生產線，加價100萬美元，他哪來那麼多錢？」

杜琤榮看他一眼，演技太浮誇了。

「你自己管我借5000萬港幣，還賣房賣車，找銀行貸款，你現在投進去的錢可遠遠超出了2000萬港幣的本金，隻許你自己這樣乾，兆基就不能自己湊錢？」

杜兆輝將信將疑，「不是您偷偷給他的？」

「……滾！」

杜兆輝十分聽話，嬉皮笑臉就滾了。

等他走了，杜琤榮自己都忍不住搖頭，插科打諢還是沒說實話，不承認美國那邊是他在搗鬼，可除了他，沒人會幹這樣的事。

兆輝在內地還是幹了些正事的，做生意就是與人打交道，和生意夥伴、對手、官員等等不同的人打交道，都能摸索出一套自己的路子，離成功也就不遠了！

兆輝在內地有了人脈，琤榮集團的下一步投資好推進，誠意都是相互展現的，這一步還真的讓一讓。

「也只能委屈兆基了。」

杜琤榮自言自語。

嘴上說委屈，杜琤榮心裡可不這樣想。

沒有他這個老子，沒有琤榮集團，杜家哪個人能享福？面對琤榮集團的整體利益時，杜兆基必須無條件讓步。

這不是針對杜兆基，換了杜兆輝也是如此！

當然，他做了這個決定，回家又要面對嘮叨抱怨的女人，杜琤榮想了想，今天還是約Vivi吧。

酒店裡一番雲雨之後，杜琤榮摸著Vivi光滑的皮膚：

「我讓人安排了一套房子，你先搬過去住著。」

夏子毓乖巧的像隻饜足的貓咪，輕輕嗯了一聲。

杜琤榮反倒是奇怪，ViVi這個女人挺有自己個性的，床上是越來越放得開了，嫵媚是嫵媚，卻不愛沖著他撒嬌。

不像其他女人，和他有了關係就纏著要買包買首飾，胃口更大的是買車買樓。

ViVi從來不開口，也不是清高，杜琤榮主動送的東西她就會要。

不討要，不拒絕，杜琤榮愛來不來都行，不會學其他女人一樣拚命給他電話，用各種手段勾引他。

杜琤榮也是年紀大了，家裡有三房姨太時不時要哄一哄，沒空和年輕小姑娘猜心思，像ViVi這樣識趣獨立夠狐媚的床伴就不錯。從最開始的一夜情緣，很快約了第二次、第三次……再到現在一周固定會來找ViVi兩次。

不麻煩又夠味兒的女人，就是杜琤榮現在需要的，夏子毓剛好摸對了這個脈。

從固定的床伴，終於熬到了杜琤榮給她安排寓所。

現在她就算杜琤榮養起來的「金絲雀」了。

杜琤榮以為她無欲無求，其實並不是。

夏子毓只是覺得時間還太短，不能真正影響杜琤榮，就免開尊口，免得惹得杜琤榮厭煩。

這個教訓，還是從杜兆輝身上學到的！

她告訴了杜兆輝蘇聯領導人會換屆，杜兆輝也沒重視。

想要這些有錢男人相信女人，不能太著急了。

夏子毓的手又還上杜琤榮的脖子，她得讓杜琤榮有想娶她回去做五姨太的心思——然後她當然是不同意，毫不留戀的拒絕啦。

這些男人都是賤骨頭，輕易得到的不珍惜，杜琤榮以為她柔順好征服？

總要給他嘗一嘗不同的套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