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系列網道中,東方雄和東方寞吟得知老爺子去世,聽完鐵漢的敘述之後,急急忙忙的隨鐵漢趕到網道大廳。
聞訊回來的婕坷、冷洛、雷穎、英子幾女隨貝基跪在地上。東方雄在看見老爺子靜靜躺在冰涼的台上,一動不動!膝蓋上鮮血已經凝固,太陽穴處的血洞觸目驚心!
他失聲喊:「父親老爺子」跌跌撞撞的跑上去,不斷的搖晃著東方龍:「老爺子老爺子您醒醒醒醒」
「爺爺...爺爺」
東方寞吟也撲了上去,可惜,老爺子已經不能再答應他們了,昔日嚴厲的老爺子已經永遠閉上了眼睛,安詳的睡了過去,永遠都不會醒了。
東方雄的凄厲喊聲,東方寞吟的抽泣聲,都像是刀尖慢慢劃過貝基心頭;痛,痛得他無法呼吸。
不是沒有想象過爺爺會有離開的那一天。只是…太長太長了,久到貝基都忘記當時自己是怎樣想的了。
「哥...哥你告訴寞吟...告訴寞吟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東方寞吟搖晃著貝基,哭喊著:「你說啊,你為什麼不說啊,這是為什麼為什麼先是伯娘,后是凌薇嫂子,現在又是爺爺為什麼?為什麼我們東方家會變成這個樣子,下一個會不會我爸?會不會是大伯?又或者會不會是你?哥哥」
貝基什麼都說不出來,任由妹妹東方寞吟搖晃著!這種氣氛,任誰都受不了;不管東方寞吟怎麼搖怎麼喊,貝基都沒說話。
最後,她哭昏在貝基身旁。
婕坷她們都在悲痛中,把寞吟扶到一邊休息,東方雄如遭蟒蛇驚嚇般直起身子,大步走到貝基身前,吼道:「為什麼?老爺子為什麼會來到南三省,你說啊?你不是很強嗎,為什麼救不了老爺子!」
吼著,東方雄抽出皮帶對跪在地上的貝基一陣猛抽。「啪啪啪」的響聲在眾人耳中回蕩。還有東方雄的沙啞的悲痛聲。
「東方家因為你已經垮掉了,你已經離開了燕京,你還想怎麼樣!難懂你非要將東方家置於死敵才能罷休嗎?你為什麼不說話你說啊你還笑老子抽死你」
東方雄用盡了所有的力氣,清脆的聲音在大廳中很是刺耳!眾人看見貝基不但不說話,還一直在在笑,她們都很擔心!
婕坷起身去阻攔,卻被東方雄甩手推到一邊,這個時候的東方雄,沒人攔得住他。一七四、貝超、鐵漢、安然他們知道今晚發生的事,縱然不忍心看見東方雄打他們的血狼,但卻不能上去阻攔。
空氣中瀰漫著凄涼和悲傷的氣氛。身心交瘁、悲痛的貝基一直在冷笑!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事。背上傳來疼痛,但他已經麻木了,疼痛的感覺只是一瞬間就沒了;昏昏沉沉的他抬眼看了一下婕坷、冷洛他們臉頰殘留的淚痕,他又笑了。
「二叔您別打了別打了」
雷穎撲捉到貝基嘴角勾出的那一抹弧線,隱隱約約的感覺不對勁,相公為什麼會有這樣的反應;她起身,卻拉不住東方雄,只得撲在貝基已是血肉模糊的背上,用身子保護他的丈夫。
「撲」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悲痛過度的貝基剛感覺喉嚨有些發熱,一口殷虹的鮮血便噴了出來,他單手支撐在冰涼的地板上。
「鵬飛」
「貝基」
婕坷跑上去,冷洛眼中寒光一閃,「嗖」了一下奪掉東方雄手中的皮帶丟到一邊。「二叔,你悲痛,貝基他不痛嗎?今晚發生的事,不怪他!」
「不怪他?難道怪我嗎?」
「二叔,你冷靜一點!」
東方雄大笑起來,望著自己的這些個侄兒媳婦,他笑了,笑得很悲戚:「東方鵬飛,你好樣的,不愧是我東方家的人!你記著,老爺子是你害死的,如若不是你,東方家不會變成這個樣子,不會悲傷內奸的罪人,老爺子也不會這樣!從現在開始,東方家再也沒有你東方鵬飛,族譜上將抹掉你的東方鵬飛這個名字,你不再是東方家的人,我東方雄會追殺你!清理門戶。」
「二叔。」
這種話,多麼的傷人!婕坷讓英子和雷穎扶著貝基,說:「二叔,鵬飛無罪!不應該這麼對他,東方家不要他了,他心中僅存的留念也就沒了,這不是眾叛親離嗎?二叔!」
東方雄怒看貝基一眼。「現在的一切都是他造成的,他該有這麼的下場!他」
「東方雄。」痛心的貝基突然開口打斷東方雄的話:「你怎麼對我都無所謂,請你別再老爺子屍骨未寒時說這樣的話!」
「東方鵬飛,你心中難道一點都不難過嗎!」
「帶我二叔下去,好生照顧!」
貝基抹了一下嘴角的血絲,語氣冰涼,轉身,離開!
死士兄弟上前將情緒不穩定的東方雄帶走,東方雄掙扎著吼道:「東方鵬飛,你這個孽子,你不會有什麼好下場的,孽障老子不會放過你的。」
這些話句句刺痛貝基的心,可他聽了之後像是沒什麼反應,一直在冷笑,也不知道他在笑什麼。
交代死士兄弟將爺爺東方龍的屍身放入水晶冰棺好好保存,他們就踏上了去越國邊境的網道列車。
豪華車廂中,貝基坐在軟椅上,想靠休息一下,可背上的傷卻突然牽動了他神經,疼得他嘴角顫抖。儘管這樣,他還是靠了下來!閉著眼睛,什麼都不想,他怕想到了自己會更疼。
婕坷、冷洛、雷穎、英子女人坐在他對面,望著他蒼白憔悴的臉龐,乾燥的嘴唇都裂開了,鮮血也慢慢從那中溢出,她們的心也跟著碎了。她們知道貝基心中有多疼,只是貝基不說,他什麼都不說!他一個人就這樣默默的承受著,即便用那種方式對待他的二叔,他寧願讓二叔恨他,也不會吐出心底的那一灘苦水。
婕坷含淚握著貝基有些冰涼的手:「二叔現在在悲痛中,那些話你別往心裡去?」
雷穎起身說:「相公,你先坐起來,穎兒給你上藥!」
貝基緩緩睜開眼睛,見幾女美眸染著一縷血絲,他遲疑了一下,起身坐了起來。
冷洛小心翼翼的將他染滿鮮血的襯衫脫掉,她的動作很小心,她怕弄疼貝基。
這時,車廂盡頭響起了腳步聲,英子側臉。
雷幻雲帶著上官寒玉母女走了過來,當看見貝基渾身是血,背部皮開肉綻,一條條血痕觸目驚心,她們都呆住了。
「兄長,這是誰做的?」
「貝少爺。」上官寒玉的心在滴血,她慢慢靠近貝基,望著眼前這一幕,鼻子一酸,淚水掉了下來。「這是怎麼了?誰打的?」
公子羽目光獃滯,她緊緊的咬著嘴唇!身子綳得緊緊的,她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可她能夠想象得到貝基什麼有多疼。
「疼嗎?孩子!」
上官寒玉從雷穎手中拿過紗布和葯,當一滴眼淚從她雙頰滑落在貝基還在溢血的傷口上,她明顯看見貝基身子在顫抖。
「到底是誰打的,怎麼下這麼重的手。」
貝基抬起失色的臉龐,看了上官寒玉一眼,沒說話,眼底的那一抹傷痛,讓眾人心中沉甸甸的。
婕坷看了上官寒玉一眼,目光落在貝基身上,猶豫之後,輕輕的問:「鵬飛,有件事我想問你一下!」
貝基還是沒說話。婕坷問:「我南宮家被滅門的慘案跟你有沒有關係?」
此話一出,冷洛、雷穎、英子她們的心瞬間懸了起來,這件事她們剛知道不久,婕坷現在親口問貝基,她們真的不希望這件事真的是貝基做的。
貝基的身子顫抖了一下,抬起那張無血色的臉龐,黯然空洞的目光掃過一臉緊張的冷洛、雷穎、英子,落在婕坷眉頭快寧在一塊兒的容顏上。問:「什麼時候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