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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面桃花笑春風 - 第39章字體大小: A+
     
    第39章

      接到賜婚聖旨的第二天,定國公夫人秦氏便親自帶著六個官媒人到了舒家,曲氏得到通傳便匆匆向外迎接,待在門屋見到秦氏時,看著她身後一溜穿著紅褙子,帶紫帷帽的官媒人不由待了一下。

      秦氏自從得知這樁婚事,就連做夢都能笑出聲來,此刻更是親親熱熱的上前挽起曲氏的手道:「雖知道現在稱舒夫人一聲親家尚不合適,但只要想到這樁親事我這心裡都是歡喜的,要不是過晌不說媒,我只怕是昨個兒都來了呢!舒夫人可莫要嫌我今個兒不告自來。」

      曲氏連忙應道:「定國公夫人說的是哪裡話,你能如此看重,我們做小娘子父母心裡只有高興和欣慰呢,也只盼著你不嫌家中嬌女才好。」

      南平的媒人分好幾個等級,最高級的便是這種穿紅帶紫的官媒人,名門嫁娶便都選她們來往通言。所請媒人數量之間反應男方對這樁婚事的重視程度,前些日子,聖上與黃家下定,選了十二個官媒人上門,表明了他對黃三娘子的看重。而今日定國公夫人這次帶了六個官媒人上門,可見對這樁婚事也是真真兒看重的。

      「女兒家可不就得嬌著,嬌嬌俏俏才好呢!」秦氏嗔了曲氏一眼:「我就喜歡像小六娘那般嬌嬌軟軟的小娘子,一看就覺得可心!」

      曲氏看著秦氏笑容滿面的樣子,臉上笑容也不由深了幾分。這樁親事,若說曲氏最放心的地方便是秦氏這個婆婆了,兩人所見次數不多,前後不過兩次,一次是去定國公府答謝時,一次是在萬雲寺偶遇,但是秦氏的性情却讓曲氏很喜歡,女兒嫁過去雖說是和陸三郎君一起過日子,但大部分時間却是和婆婆、妯娌打交道。

      定國公府世子是原配之子,陸硯是繼室之子,雖幷未曾聽說這兄弟二人不合,但她却是知道十幾年前,司徒皇后原本給太子選定的伴讀是比太子年長四歲的定國公世子,可最後却變成了比太子還小兩歲的陸硯,中間到底發生了些什麽無人得知,但僅從此看,只怕兄弟二人便是未有不合,却也不會親近,兄弟關係都已如此,妯娌關係只怕更淡。好在陸三郎君冷冷淡淡一個人,母親卻是個熱性子,這樣的人便是對女兒有所不滿也會說在當場,不會存在心中,漸成隔閡,最終矛盾重重。

      曲氏帶著秦氏走進正堂,命人端來熱茶,才道:「家中二兒婚期定在月末,這幾日也是忙碌不休,倒是讓你見笑了。」

      秦氏一怔,看了眼房內擺設,乾淨整潔幷未一絲雜亂,心中雖不太清楚曲氏這話用意,但還是略略驚訝道:「呀!這可又是一樁大喜事,我之前幷不知曉,倒是未帶賀禮,還望舒夫人莫怪。」

      「尚未發喜帖告知各家,哪能怪定國公夫人。」曲氏笑著擺了擺手,目光又掠過那六位官媒人,笑容便微微有些沉重,看向秦氏道:「按理聖旨已接,未免聖上一直牽心此事,我們兩家是該快快走完六禮,各自嫁娶。只是……一則小女尚未及笄,二則二兒婚期近在眼前,第三便是年終已近,實在是事務冗雜,不知可否等小女及笄之後你我兩家再細細商議婚禮諸事?」

      秦氏此刻才恍然曲氏剛剛話的緣由,笑著端起一杯茶,抿了口,指著那幾位媒人道:「舒夫人,這樁親事雖是聖上的旨意,但我本身便也是想等硯兒殿試之後,上門前來求一求的,說句不怕聖上怪罪的話,這個兒媳婦原本就是我先看中的,只不過聖上占了先罷了。您剛剛所說我都知曉了,也是正理,來時硯兒就曾囑咐過我,說小六娘是家中嬌女,父母長輩自是用心不過,讓我莫要趕得太急,還是要等你們細細準備才好。只不過我想著別的都可以隨後細細商議,但今日我來都來了,咱們還是先將定貼下了,也好請人給兩個孩子合個天時,餘事才好準備,您看如何? 」說罷對爲首的媒人招招手,從她手裡接過花箋紙,笑著放到榻幾上,推到曲氏面前。

      曲氏微楞了下,低頭看看推到自己面前的定貼,再看向秦氏笑盈盈的臉龐,心中雖仍有些不捨,但還是示意身邊的阿薔去內室拿早已備好的定貼。

      秦氏見狀,身上的喜意更加明顯了,曲氏却心中酸楚,微微垂眸道:「定國公夫人,我也不瞞你,我與外子原本是打算待小六娘十七才許她出嫁的,只是沒想到這樁親事來得太急,以至於好些東西都尚未準備,我與外子共有三個三個兒郎,却只有她一個女兒,即使大物件便是從小就爲她備著的,但女子一輩子就一回的事情,我却還是想精細些。還請定國公夫人請人挑選吉日時,念顧我與外子一片父母之心,莫要太急。」說罷,便吩咐阿薔去屋內拿早已備好的定貼。

      秦氏聞言也是一嘆,娶媳是添丁進口的喜事,可嫁女便是一盆水潑出一個人的離別事,當下便立刻應道:「舒夫人儘管放心,我會請人在小六娘及笄之後的日子裡挑一個最好的日子,再如何也不會讓小六娘在年前離了家。」

      秦氏行事利索,拿了定貼,便也不再打擾曲氏,匆匆告別而去,尚未回家便讓人去請京中最好的神算子到家掐算婚期。

      曲氏送走秦氏,一個人坐在正堂發了會兒待,抬頭對身邊的女婢道:「去叫六娘子過來。」

      舒孟駿這兩日日日陪著長寧,拿來好多街市上的小玩意想要逗她開心。此刻他拿著一個草編的蚱蜢放在自己面前,輕輕一按蚱蜢的尾部,這種草編的蚱蜢便彈跳出好遠。舒孟駿玩的不亦樂乎,看向長寧道:「阿桐,你也來,看看你能讓它跳多遠。」

      長寧默默的看著舒孟駿玩了這麽半天,又見他如此熱情的招呼自己,不由無奈的嘆了一聲,走過去輕輕按了一下,蚱蜢幷沒有跳出多遠,舒孟駿大笑起來,剛想要傳授她游戲技巧,却聽到長寧問他:「三哥,年後便要武舉,你準備如何?那些策論兵書可曾看完?」

      舒孟駿聞言,有些怏怏的垂下手,悶悶道:「我是怕你這幾日心裡難過才專一過來陪你的! 」

      長寧看著他,走到他身邊坐下,輕聲道:「多謝三哥,只是雖想起心中還會酸酸的,但已不如前兩日難過了,如此這般,應再有幾日便好了吧。祖父昨日過來對我說了許多話,想到自己讓家中長輩如此憂心,心中倒是更愧疚了……三哥,你也莫要牽心我了,長兄、二兄都已功名在身,允你去武舉又是長兄離家時爲你所求 只怕祖父與父親答應便也如此一次,若你不能考中,先不說辜負長兄對你的一片希翼,便是祖父、父親只怕也不會再允你考一次了。」

      舒孟駿聞言沉默了下,抬頭看著長寧道:「我這裡不妨事,你若是無事我便也可以安心讀書了。阿桐,陸三哥……也是一個很好的人,也許文采比崔二哥稍弱一點點,但他武藝高强,身手極佳,真真兒算得上是文武兼備的郎君,你可千萬莫在心中再記挂崔二哥了……」

      長寧怔怔的看著他,聽到他最後一句話不由待了起來,舒孟駿見狀嘆了聲,抬手摸了下她的發頂,輕聲道:「我與你一道與崔二哥都是幼時到如今的情分,只是阿桐,這世間對女子多苛刻,他若是記挂你,別人只會說他情深意長,可你還記挂著他……莫說別人如何說道,便是陸三哥只怕也與你有隔閡。我雖然尚未定親,但到底大你幾歲,也常在外與那些兒郎們混著,聽他們說過一些事情,歸德將軍的五郎君與我一般大,前不久與太常卿的十娘子訂了親,那位十娘子在京中也是被這些郎君們誇贊美貌的,可是五郎君却不願意,只因知曉了那十娘子定親之前愛慕他人……阿桐,你看這還尚未進門,未來丈夫心中便已是不滿,這婚後又如何能好?陸三哥心胸寬大,便是尚可理解你與崔二哥年幼定親之事,怕也是不能容許你心中還記掛著他人呢!」

      長寧隻 得鼻酸,看著舒孟駿一臉擔憂的與自己說著這些他從不曾考慮過的話,只覺心中感動,「三哥,你的叮囑我記在心裡了,定不會忘得。也請三哥放心,木已成舟,阿桐定是會好好想想如何才能駕舟遠行……」

      兄妹兩這邊說著話,阿珍從外面走進來,看了眼舒孟駿,笑著行了禮道:「六娘子,夫人請你去正堂。」

      長寧楞了下,問道:「定國公夫人已經走了嗎?」

      「是呢,婢子剛剛問了金巧,說是定國公夫人接了定貼,也沒多坐便告辭了。」阿珍見長寧起身,又俯身爲她理了理衣裙。

      舒孟駿見狀也站起身,道:「那阿桐先去見母親,我待到膳時再過去。」

      長寧點點頭,與他一道出了院子,向母親院中走去。

      ****

      舒孟馳站在書房中,看著四周挂著的幾幅字,心中生出許多感慨,眼神便漸漸的飄遠了,直到身邊響起崔庭軒的聲音,他才恍然回神。

      崔庭軒一身雪色道袍站在入門處,見他轉身微微笑了下:「信然過來了。」

      舒孟馳感覺崔庭軒與以往有些不同,雖依然雅緻有禮,却多了幾分謫仙的飄渺。

      崔庭軒見他依然立在房中,笑了聲:「信然莫不是真的將自己當成了客人,還需我請你落座不成?」

      舒孟馳收回自己剛剛腦中的思緒,坐到平日來時常做的地方,道:「本應昨日便將賀禮送來的,只是……」他突然收了聲,昨日是接阿桐賜婚聖旨日子,這件事滿京都都知曉了,樂容必也是知道了的,想到前兩日他的傷心,舒孟馳便端起茶杯,掩飾的喝了一口。

      崔庭軒眼眸黯然了幾分,唇角笑意却沒變,只是不在意道:「無妨,原也該我親自去答謝老師的,只是……再過幾日吧,還請信然回去幫我向老師告罪。」

      舒孟馳點點頭,看他一副淡淡的樣子,想了想便道:「崔家伯母何時到京?」

      崔庭軒目光落到一邊已經封好的書信上,唇角微微勾起,帶著些許嘲諷道:「族中有事,母親中途折回處理了。」

      舒孟馳一楞,崔家長輩不到,難道樂容是要以此抗旨?

      崔庭軒見他目光驚訝,不由笑開:「怎麼?信然擔心我以此拒婚?怎麽會呢,既已接旨,那必是會將人娶回家的,二嬸娘正在趕來的路上,大嫂也一起。」

      舒孟馳眉頭挑了挑,崔家二嬸乃是庶出,讓她來操辦樂容與縣主的婚事,也不知博郡王府會不會覺得怠慢。

      崔庭軒看出舒孟馳所想,唇角諷意更大,淡淡道:「二叔雖是庶出,却是正二品的河東路安撫使,二嬸娘也是二品的淑人,操辦一個縣主的婚禮足够了,更何况我大嫂乃是我崔家未來的宗婦,足够給博郡王面子了。」

      舒孟馳聞言,不由嘆了聲,却也不知要說什麽好,兩樁賜婚,看似門第皆相配,樂容這樁婚事好似還更高一些,但若看賜婚對象,阿桐所配的陸三不知要比樂容所配的彤霞縣主好上多少,不由的看向崔庭軒的目光就帶出幾分不忍。

      崔庭軒忽略過他眼中的同情,笑道:「信然婚期定在何時?」

      「這月末。」舒孟馳想到自己的婚事,神色間也是一片平靜,他與褚家娘子還是七八年前見過一面,印像不深,却記得對方容貌只算平平。

      崔庭軒見他如此神情,便知他對自己的親事只怕也是有些不滿,只不過是家中所訂,只能認命,但却又不好勸什麽,只能道:「褚家娘子也不錯,畢竟與你……自幼相識。」

      最後幾個字說的輕之又輕,讓舒孟馳心中微酸,只好應道:「算不上自幼相識,便是幼時見過,也早已不記得了。」

      崔庭軒沒有說話,只是定定的看著對面的一副字畫,半響後才道:「不管如何,也是喜事將近,届時我必去討一杯喜酒。」

      舒孟馳來本就是替舒家送賀禮,又關心崔庭軒情况,如今見他尚好,略略坐了會便離開了,家中爲他的婚事一片忙碌,他便是幫不上忙,也沒有在外胡混的道理。

      見舒孟馳離開,崔庭軒默默的在書案後坐了許久,才高聲叫道:「來人!」

      一個廝兒立刻從門外進來,崔庭軒拿起書案上早已封好的信件遞給他,道:「命人快馬將此信送到母親手中,務必將她攔在京都之外!」

      厮兒不敢耽誤,接了信轉身就走,迎面只見崔家的管家崔丁三面帶急色,脚步匆匆的從迴廊上走來一路進了書房。

      「二郎君,博郡王府來了好些媽子,在門外說要進來丈量尺寸,好打家甚,你看這是否要讓她們進來?」崔丁三抬袖抹了把汗,大冬天能走出一身汗,可見剛剛是要多著急。

      崔庭軒眼睛看著手裡的書簡,聽到管家的話,嗤笑一聲,翻了一頁書後,嘲諷道:「尚未下定、也未挑選黃道吉日、男方的定聘禮都不曾送去,她就這麼急著嫁過來麼。」

      崔丁三也是一頓,不知要如何接話,一般嫁娶,總是要男方下了聘,女方才能使人來丈量房屋,以備彩禮,可如今,二郎君雖是接了旨,六禮却一步都未走,女方便這樣巴巴的過來,便他只是個下人,心中也多少將這位縣主看輕了。

      崔庭軒又看了幾頁書,看到管家還立在自己面前,想了下,道:「將人帶到西荷院吧,由她們隨便量。」

      「西荷院?可……」管家的話在崔庭軒看向自己時,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了。

      「怎麼?崔家最大的院子裝不下她一個縣主麽?」

      管家連連搖頭:「那倒不是,只是二郎君你……」

      「我依舊住我的一清院。」崔庭軒收回目光,道: 「你一會兒去找幾個匠人,給西荷院按上院門。」

      崔丁三楞了楞,見崔庭軒沒什麽要吩咐的,才匆匆應了聲,轉身離開。

      ****

      時間在忙碌中總是過得特別快,舒家月末爲二兒娶媳,京中幾乎大半的官員、世勛皆都到場祝賀,舒家本不算小的宅院,也是終日裡滿噹噹的,有些品級不高的官員更是留下賀禮,便離開了。

      曲氏將禮尚往來之事交給了長寧去辦,她與陸硯的婚期最後定在了明年三月,是一個十年難得的好日子,曲氏雖仍覺得不捨,却又不願選其他次一等的日子,最後只能同意。還有四個月便要嫁與人婦,曲氏才覺得便是從小就教給長寧一些處理家宅的事情,可還是遠遠不够,只能讓她從最實用也是最容易出錯的地方練起。

      世家之間、仕宦之間的交際人情、禮尚往來是當家夫人的必備本領,若是能處理的乾淨漂亮,便是內宅稍亂些,外人也會稱賞賢惠能幹,可若是這方面模模糊糊,且不說外人如何評論,便是因此惹出大錯也是有的。

      此刻長寧正拿著禮房送來的禮單逐一勾對,然後根據到京後記下的關係譜根據關係遠近一一列出回禮的東西,至於那些品級不够放下賀禮就離開的人家,長寧也備好了瓜果點心等乾禮讓下人們一一送去。

      終於等到舒孟馳與新娘入了洞房,曲氏才長長鬆了一口氣,見到長寧進來,連忙招手:「阿桐快來坐下,這段時日辛苦你了,明日必讓你二哥二嫂答謝你一番。」

      長寧笑嘻嘻的坐在母親身邊,道:「我才不是爲了二哥呢,我是見不得娘親辛苦。」

      曲氏看著女兒懂事,心又酸了起來,摸著她的手道:「可憐我的阿桐,再過幾月便要嫁人了,那家關係又如此之亂,娘親真是……」

      長寧聞言也微微垂眸,那日秦氏走後,曲氏便將她叫去,說了定國公府的情况,她原本以爲最亂也不過就是陸三郎君與世子幷非同母而已,却不想會復雜的讓她覺得有些頭疼。

      「我兒莫愁,定國公府人口再多,也與你不太想幹,只不過可能與世子夫人的關係不好相處,聽聞世子生母過世後,世子便是陸老夫人帶著長大的,更是去了陸老夫人的娘家侄孫女,所以他們與陸老夫人的關係更爲親密,可你也莫要慌,你須知道現在的當家夫人乃是你的親婆婆,陸老夫人是長輩,面上禮數不錯敬著便是了,可定國公夫人,你定要恭敬孝順,至於其他人,你全看陸三郎君是如何對待,便也隨著他來,他若是疏遠不親近,你也犯不著貼上去……只是……」

      長寧看曲氏面色突然變得有些難看起來,疑惑道:「只是什麽?」

      曲氏看著女兒精緻的花顔月貌,只覺心中一陣憋悶,原不想說,可是想了幾日覺得還是要說給女兒知曉較好。

      「與你相關的是陸三郎君的後宅!」曲氏慢慢坐起身子,拉著長寧的手看著她道:「娘使人打聽了,陸三郎君身邊有一個通房……」

      「通房?」長寧一下子瞪大眼睛看向母親,眨了眨眼睛疑惑道:「通房可是……可是……」她有些說不出口,臉頰變得微紅。

      曲氏默了半響點點頭。只因舒家上下的兒郎幷無通房存在。據說原也是有的,只是到了公公時,公公覺得誰家女子的清白不重要,舒家不許納妾,最後郎君身邊的通房都是被打發出去,可如今世道便是賞銀再多,沒有清白的女子又能嫁的什麽樣的好人,便拒了曾婆婆的安排。正因如此,女兒就算知曉通房的意思,估計也是在外玩耍時聽別家的小娘子說起的,可到底還是懵懂。

      長寧慢慢嘟起了小臉,小嘴也微微撅著,不高興道:「為何他會有!」

      曲氏見女兒如此,有些想笑,却又覺得心中酸楚,她也是嫁到舒家才知世上還有舒家這樣不納妾、無通房的家族,可在娘家時,她的父兄皆是小妾、通房一大堆,更不說家中豢養的家伎了。從娘家到舒家,她是掉進了蜜罐子,可女兒……却是從蜜罐子掉出去,想著變得眼眶發熱。

      「阿桐,世家子弟有通房本是常事,只是你父兄……」曲氏試探著勸導女兒,再心疼她也不能看著她因爲一個通房還未過門便與丈夫離心吧。

      「可崔二哥就沒有!」長寧氣咻咻的打斷曲氏的話:「便是不說舒家家規不許父兄如此,崔二哥可不是舒家人,也是世家子,他就沒有!」

      曲氏胸口一堵,不知要如何說才好,崔家郎君身邊怎麽會沒有通房,只是庭軒一心挂在阿桐身上,不曾收便是了,可如今,陸三郎君與女兒尚無情分,成婚前收個把通房也是常理,可這話她要如何與女兒解釋?

      長寧只覺得胸口堵得慌,氣鼓鼓的看著門外,氣道:「我不喜歡他,現在更不喜歡了!」

      「阿桐!」曲氏連忙攬住她,輕喝道:「不許任性!這番話以後都莫要再講,不許再拿庭軒與陸三郎君相比,更不許說什麽喜歡不喜歡的渾話,聖旨下了,陸三郎君是你必須要嫁的人,你如此這般,又要如何與他生活?」

      長寧坐在母親懷中,只覺心中委屈,眼眶便紅了起來。曲氏心疼女兒,却不得不硬下心腸道:「你以為這世上兒郎都如你父兄嗎?其實他們才是個例,這世上多得是納妾收小的郎君!陸三郎君出身勛貴,家風本就不如書香世家清正,別的勛貴兒郎若如他這個年歲尚未娶親,只怕後院的通房一把手鬥數不過來,這般比較,陸三郎君已是不錯了,更何况文才武略,陸三郎君都是京中兒郎的佼佼者,陸夫人也是難得的親善,你可千萬莫要因為一個婢子心生怨恨。」

      長寧只是沉著一張小臉不說話,曲氏見她一時半會兒無法轉圜,只得看著她氣呼呼的走了。

      剛進桐花院,長寧就對阿珍道:「去把我前幾日綉的鞋面拿來!」

      阿珍不知出了何事,連忙將做的差不多的鞋面拿過來,長寧見狀,從針綫笸蘿裡抓起一把剪刀三兩下便將那副鞋面剪個稀爛。

      阿珍見狀連忙上前阻攔,却還是遲了一步,看著長寧憤憤的將手裡的鞋面丟在地上,還用力的用脚踩了好幾下,才從地上撿起來心疼道:「六娘子這又是爲何,這可是你廢了好些日的功夫做成的,待定國公府下定禮時,是要回給陸三郎君的……」

      長寧將剪刀丟進笸蘿裡,指了指一旁的銀巧道:「我記得你姐姐的針線活計不錯,你如何?」

      銀巧連忙答道:「婢子活計比姐姐差不了多少,都是一個婢子娘親教的。」

      「那這雙鞋便交給你了!」長寧瞪了一眼還拿在阿珍手裡的破碎的鞋面,哼了一聲轉身便進了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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