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酸倒牙了
左邵卿坐在一顆椰子樹下,不遠處就是海岸,開始的時候他整晚都睡不著,浪濤的聲音實在是太大,到了今日竟然也完全習慣了。
啃完一個當地出產的白瓜,左邵卿又取了一枚綠色的果子塞進嘴裡。
他們已經在這個島上待了半個月,期間只有一次小範圍試探性的進攻,然後丟兵卸甲地跑了。
陸錚在海戰上是新手,但在陸戰上絕對是運籌帷幄的高手。
他們最初登陸這座島嶼遭到當地居民的反抗,陸錚將火羅國對大央的野心暴露于眾,又將火羅國刺殺他夫人的事蹟大事宣揚開來,並且保證此次只意在取回公道,而不會傷害百姓一分一毫。
大央水師上岸後果真沒有發生過任何搶奪百姓物質,淩辱當地女子的事情來,軍紀嚴明,淺淺地也就緩解了當地百姓的仇恨。
火羅國為多島國,主島的掌控力並不強,這裡的百姓更多傾向于自給自足。
「怎麼還在吃這個?」陸錚從左邵卿手中奪下他裝青果的盆子,不贊同地說:「連吃了兩天了,你也不怕酸倒牙!」
「不會啊,我覺得味道不錯,你嘗嘗看。」左邵卿將吃了一半的果子塞給陸錚,非得讓他咬一口不可。
陸錚根本不張口,這味道光是聞著就酸死人了,也虧得左邵卿吃得下,以前竟然沒發現他喜歡這種酸不溜秋的東西。
「喜歡吃我讓人多買些帶回去,順便弄幾顆果樹回去,試試看能不能種活。」
「好啊,到時候在鶴城的院子裡和鎮國公府的院子裡都種幾顆。」左邵卿哢嚓一聲咬下一塊果肉,吃的歡快。
陸錚只給他留了三個,其餘讓人收起來,離開前又叮囑了一句:「適可而止!」
「知道了。」大不了偷偷吃,他還能發現不成?
只是......這個真的酸嗎?為什麼自己美感覺?
什麼時候他也這麼能吃酸的了?
左邵卿也沒多想,只當自己從前沒吃過這麼好吃的果子,所以沒發現而已。
過了三天,火羅國又來了人,只是這次並不是軍隊,而是使者,穿著奇裝異服的男人見到大央的主帥竟然是個如此年強的男人,還大大地驚歎了一聲。
那使者令人抬著十幾箱的禮物進來,同時一打開頓時大廳金光閃閃。
不得不說,火羅國對金銀玉器的雕琢更注重一個量,比不得大央的精雕細琢,卻保持了金銀玉器的本色。
「這個作何?」
「尊敬的大人,這個我國君主獻給貴國的一點心意,我火羅國希望能與大央結成朋友,永不相犯。」
「哦?果真是『一點心意』啊,只是不知道這麼一點心意是否能順利傳達到我大央君主的耳中。」
大央的翻譯官將這句話原原本本傳達給了那使者,頓時令對方臉色發沉。
「此次乃貴國進犯線上,我火羅國乃禮儀之邦,不欲與貴國結仇,還望大人不要太過分!」
「啪!」陸錚一掌拍碎了手邊的桌子,「過分?那不如先來算算你們刺殺本公夫人的事情?或者,等本公殺了你們的王后,咋們再來和談?」
「你......」那使者面如土色,在一群虎視眈眈的大央將領威迫下,不得不親手寫了一封信,讓人帶回去給火羅國的君主。
信中的內容很簡單,要和談可以,但必須由大央提條件:交出刺殺鎮國公夫人的主謀,開放港口,凡是大央進出口一律免稅,此外承擔大央此次海戰的所有損失。
在信中的最後,是左邵卿親筆列出的損失清單,大到死亡將士的撫恤金,小到柴米油鹽,包括戰艦的損耗和修補等等,細無巨細地寫了滿滿五張紙。
等信件送出去,陸錚讓人安排好使者的住宿,派了四個士兵過去,名為保護實則監視。
左邵卿一回到房間,立即將手伸到陸錚面前,「捏捏,酸死了!」
陸錚一手勾住他的腰將人扯...到胸前,吻住他的唇舔了舔,「似乎這裡才是酸的。」
「你還真別說,我感覺這兩天吃飯牙齒都有些鬆了。」左邵卿舔了一圈自己的白牙,懷疑自己是真的青果吃多了。
陸錚對此很無賴,他一度懷疑是自己味覺出了問題,等他將那果子分給十個將領,並且十個人都表示太酸吃不下後,他才確定有問題的人是左邵卿。
為此他還特意給左邵卿把了脈,發現他心脈強健有力,一點毛病也沒有,不放心還讓軍醫給挨個把了脈,得到的結果大同小異。
既然不是身體上的問題,陸錚也就由著他去了,再好吃的東西總有吃膩的時候。
陸錚順勢將舌頭擠入他的牙關,品嘗著他嘴中的酸味。
吻畢,左邵卿靠在陸錚胸口劇烈地喘息著,身體有些燥熱,貼在陸錚身上慢慢扭動摩擦。
陸錚放在左邵卿背後的手頓了一下,眉頭高高挑起,要說左邵卿除了愛吃酸很奇怪外,近來,那方面的需求也高了許多......」
「起來,吃了再睡。」
一聽到吃的,左邵卿立即睜開眼睛,揉了揉空空的肚子,從床上坐了起來。
他打了個哈欠,又伸了個懶腰,揉著酸澀的眼睛說:「廚房這次又做了什麼?」
自從上了這個海島,他們的食物都是像當地地百姓購買的,許多以前見所未見聞所未聞的食物被端上餐桌。
但由於他們的廚子都不太懂這些東西的吃法,總是做出千奇百怪的味道來,把整個軍隊的將士都整怕了。
陸錚見他睏的厲害,直接將飯桌移到床邊,布好飯菜才回答他:「有魚有肉,還有你最愛的蝦,就是這個湯......看不出是什麼。」
那粉紅色的湯色看著就不怎麼樣,陸錚儘量忽略那上頭漂浮的未知物。
左邵卿吃了幾口酒放下筷子,砸吧砸吧嘴問:「是不是沒放鹽?」
陸錚拿筷子的手一頓,怪異的瞅著左邵卿,「你剛才吃的是哪個?」
左邵卿指了指那盤蒸魚:「你試試?」
陸錚吃了一口魚肉,確實有些清淡,但絕對不是沒放鹽,他替左邵卿夾了一塊魚肉,安慰道:「行了,別挑了,明天讓人給你做酸菜魚 。」
左邵卿眉頭皺了皺,肚子實在餓的厲害,於是不再計較這些寡淡的菜肴,一連吃了兩碗米飯。
陸錚見他吃的不少,也就暫時放下了左邵卿的異樣,等他喚人將盤子碗筷收走,轉頭一看,左邵卿又睡下了。
他搖頭苦笑:大概這段日子真的把他累壞了。
到了第二日下午,火羅國傳來了消息,答應了陸錚所提的所有條件,不僅如此,還附贈了二十幾個頂級舞姬。
「怎麼突然這麼好說話了?」左邵卿詫異地問。
陸錚將下屬回退,命令他們準備接收物質裝船回航,然後私下對左邵卿解釋,「火羅國老國主年事已高,下頭五個皇子已成年,只要在適當的時機點把火,就足以讓他們自己亂起來。」
「昨夜老國主一死,主島亂了一夜,今晨才平息下來,新國主已經登基,新君上任,忙著收復民心,鎮壓叛黨都來不及哪來的精力對付我們?」
左邵卿斜了陸錚一眼,絕對有理由相信陸錚在此事中不僅僅是推波助瀾這麼簡單。
「既然如此,為何當初咋們不等他們亂起來在進攻,而是要實打實地打一仗?」
「不打一仗,又如何讓火羅國的臣民臣服?又如何讓他們忌憚?光靠著計謀也許能保一時安定,但要讓他們用不敢進犯,就只有靠強大的武力鎮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