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座后，殷二少搓著手：「那個，土豪，你要是真的拍下來，你能把紂絕再轉賣給我嗎？我現在手裡沒錢，等我湊齊錢，我就去贖它！」

「不行。」

「為什麼，你又沒精神力，你留著沒用呀。」

「我給景瀾的。」

「……」

初箏那句話說得過於理所當然。

讓殷二少覺得自己出現幻聽。

送……給景瀾？

不過想想她眼都沒眨一下，就把一個億的雲紋晶送給自己……好像也不是不可能。

「土豪，你和景瀾……」什麼關係啊？

初箏不好定位，但是不妨礙她要的結果。

所以……

「他只能是我的。」

殷二少自己把這句話解讀一番：「你喜歡他？」

「嗯。」

殷二少突然不說話了，全程都有些沉默，直到紂絕開始拍，他才稍微緊張起來。

正如殷二少所說，紂絕一出場，一群人就開始競價。

殷二少看一眼旁邊氣定神閑的初箏，不知為何，反而放鬆下來。

初箏到最後人少的時候，這才開始競價。

等最後那一錘拍下的時候，殷二少抹了一把冷汗。

總算拍下來了。

初箏去辦手續，殷二少亦步亦趨的跟著她，似乎有話想說，但是初箏離開的時候，他都沒憋出一個字來。

-

翌日。

機甲展會前後送來兩架機甲，停放在偌大的操場里，學生們紛紛圍觀。

一架是紂絕。

帝國學院耳熟能詳的機甲。

「天，真的是紂絕！昨天我聽說，最終成交價是十三億！」

這件事星網上都傳遍了。

紂絕是定製機甲，真實價格是多少其實並沒有明確的標價。

但是就現在的成交價，絕對是機甲里的最高價了。

「景瀾的紂絕……」

「哎，為什麼送到學校來？」

「景瀾老師拍的嗎？」

「不可能，我聽說他沒錢的。」

有陰暗派的揣測：「不會是拍下的那個人，送到學校來，噁心一下景瀾老師的吧？」

這些學生叫著景瀾老師，語氣里卻不見多少尊敬。

他們對景瀾在學院，意見頗大。

一個在戰場上不顧別人死活，讓大家去送死的人，不配在這裡。

奈何帝國學院校長權利很大，他們的意見也只能是意見。

景瀾接到消息的時候，整個機甲已經完全卸下來，安安靜靜的停操場上。

他站在樓上都能看見。

景瀾喝了些酒，此時覺得有些煩躁，有股火氣不斷往上冒。

內心深處想要毀滅些什麼東西。

毀滅什麼景瀾也不知道。

他抓著窗戶邊緣的手，已經青筋暴起，渾身氣壓極低。

哐……

景瀾猛地轉身。

湛藍的眸，暗潮洶湧，殺氣凜凜，像是能覆滅一切。

初箏站在距離他一米遠的地方，腳下是緩緩滾開的一塊金屬物。

景瀾有些倉促的轉移視線，聲音嘶啞：「你來幹什麼？」

很是不善的語氣。

初箏上前。

「別過來，滾！」

初箏沒停。

景瀾的呵斥毫無作用，他站在窗邊，也沒地方躲。

初箏環過他腰間，女生的身體貼過來，讓景瀾身體微僵。

下一秒，他感覺到很不適應，像是自己的地盤，突然侵入進來別的東西。

本能是想要掙開，手腕卻是一涼。

黑色的手環扣在他手上。

景瀾視線一掃，驀地僵在原地。

這是他再熟悉不過的手環，和紂絕一體的……

軍事法庭審判后，這個手環就不在他這裡了。

他已經……很久沒有見過它了。

女生胳膊收在他腰間，緩緩抱緊，她的聲音想起來：「不下去看看？」

「你……把它買下來了？」

景瀾彷彿不知道該怎麼說話，每個字都說得極慢，發音還不是特別准。

「嗯。」抱著他的女生，慢吞吞的道：「它是你的東西。」

篤定又自然的語氣。

好像是說那是你的東西，所以它就該是你的。

「送……」

景瀾覺得這句話是廢話。

她都把啟動手環扣在他手腕上。

這麼明顯的事情，還用著說嗎？

景瀾心底顫了下，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湧上來，有些酸澀，有些難受。

之前他們相處的畫面，無端的冒了出來。

在飛行器上，她拉著自己的手。

在那條樓梯上，她和自己一前一後的遠離命案現場。

在這裡，她陪著自己坐著，聽自己講課。

在宿舍，她給自己遞早餐……

每一個畫面，忽然間鮮活起來。

景瀾抬手，撥開初箏的手。

初箏順勢放開她，往旁邊一靠，手指卻搭在了他放在窗檯的手上。

景瀾：「……」

景瀾以為她是不小心，但下一秒她就握住了。

景瀾不能騙自己她是不小心了。

「你想怎樣？」

「送你個小玩具而已，不想怎樣。」

紂·小玩具·絕：「……」

景瀾看一眼被學生圍起來的小玩具，沉默許久：「旁邊那個也是你送的？」

初箏：「？？」

初箏往操場那邊看去。

漆黑的紂絕身邊，站著一架銀白的機甲，比紂絕纖細不少，顏色又是兩個極端，站在旁邊，似乎很登對。

買一贈一？

當然這是不可能的。

「不是。」初箏搖頭。

-

紂絕誰送來的不知道，但是第二台機甲是聞家送來的。

謝婉婉聽見這個消息，第一時間趕到操場上。

她眸子微微發亮，這正是她看中的那台機甲。

她當時看見價格，心底沒報多少希望。

沒想到，今天會在這裡看見。

謝婉婉心底隱隱激動。

「婉婉，聞家送來的，你不是剛回聞家嗎？是不是送給你的？」

謝婉婉身邊的同伴好奇的問。

「什麼剛回聞家？」立即有人追問。

「你別亂說。」謝婉婉連忙阻止同伴，似乎不想讓人知道。

那同伴卻三言兩語就把事情給抖了出來。

聞家一直沒動靜，謝婉婉自然不敢往外傳。

說話的是她舍友，上次她不小心看見她的信息，發現這件事。

當然這個不小心……

謝婉婉是故意的。

「這有什麼好隱瞞的，這是好事。」舍友道：「你不想一直想找到你家人嗎？現在找到了，有什麼不能說的。」

謝婉婉身邊的人紛紛附和。

「原來婉婉是聞家的人，難怪天賦這麼好。」

「對啊對啊。」

「所以這機甲就是送給婉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