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箏小姐，初箏小姐！！」

大清早的，樓下就有人扯著嗓門喊。

初箏煩躁的坐起來，見星絕也被吵醒，安撫他一句：「沒事，繼續睡。」

「唔……」

星絕扯著毯子蓋住腦袋，初箏下去，打開窗戶往下面看。

「幹嘛？」這天剛亮，瘋了嗎？

「包磊醒了。」喊話的是謝時。

初箏有點意外，包磊竟然真的醒了。

柳重說他有極大的可能是不能醒過來了。

包磊被安置在問仙路在外的臨時安全點，平時派人看著。

今天一大早就有人發現包磊有清醒的跡象，連忙通知了夜月梨。

初箏到的時候，夜月梨已經給包磊做過最新檢查。

包磊現在情況不算很好。

「他說什麼了？」

夜月梨搖頭：「什麼都沒說。」

初箏往裡面看一眼，直接進去。

包磊眼珠子沒什麼焦距，就盯著虛空，也不知道在看上什麼。

「包磊？」

包磊眼珠子微微顫抖，緩慢移動，落在初箏身上。

「是誰對你下手？」

包磊盯著她看好一會兒，又轉開頭，繼續看著虛空。

這樣子就像一個沒有靈魂的軀殼。

不管和他說什麼，他除了看過來，沒有任何回應。

「他剛醒，要不等他緩緩？」夜月梨建議。

包磊這個樣子，也問不出什麼，初箏也沒辦法，先回去了。

-

包磊一連兩天都沒說話，直到第三天。

謝時過來彙報，包磊說話了，而且說的內容還很驚人。

「他說那個人想要打開所有交接點，讓更多的未知生物過來，佔領人類世界。」

「？？？？」她當初就是隨口一說，怎麼還應驗了？

「他說的，不是我說的。」謝時被初箏盯著，立即舉起雙手，做投降狀。

未知生物不好好當個漂浮物，竟然還想佔領人類世界，是瘋了，還是腦子缺氧？

初箏親自去問包磊。

包磊和前兩天比，看上去沒那麼獃滯，但說話語無倫次，沒什麼邏輯，想到什麼就說什麼。

不時還一驚一乍的，嚷著有人要殺他。

「你說你背後的人想打開所有交接點？」

包磊此時抱著膝蓋，所在角落裡，聽見聲音，只是胡亂點頭，沒出聲。

「……」行叭。初箏深呼吸一口氣，繼續問：「那他打算怎麼打開交接點。」

包磊抱著頭：「不知道，我不知道……他那麼說的，我聽見了，他要殺了我殺了我……」

包磊突然開始發狂。

夜月梨和人上前按住包磊。

「他要殺了我！！」包磊嘶吼，脖子額頭上青筋暴起，眼睛充血：「我幫他辦那麼多事，他竟然要殺我！！」

-

包磊情緒激動，一問就咆哮，沒有其它有用的信息。

初箏對包磊的話保持懷疑態度。

交接點分佈各地，有一部分還在無人區，並不好找。

就算真的找到了，可交接點由特殊的力量封著，外圍還有大量的銀沙封存。

行叭。

就算他手裡有那種能啃食銀沙的玩意，但想全部打開，談何容易？

他是在天方夜譚、異想天開、痴人說夢。

雖然覺得不太可能，初箏還是警惕起來。

藏在後面的那個狗東西，不太好對付。

別讓她抓到……

-

晚上。

「警報！」

機器人扯著嗓子喊，整個房間都是尖銳刺耳的警報聲。

初箏從樓上下來。

樓下沒開燈，虛空顯示的是地圖，地圖上有很多標記，有一處正在泛紅，上面數值飆升。

「N5交接點靈值波動異常。」機器人給初箏播報。

初箏輕微蹙眉，放大地圖查看那處交接點。

她還沒細看，地圖上，第二個交接點也逐漸變紅。

接著是第三個、第四個……

地圖上標註的交接點，靈值波動不斷上漲。

「……」

初箏起初是挺震驚，但很快又冷靜下來，面無表情的看著地圖。

「主人，你在看什麼？」機器人覺得奇怪：「你不去現場看看？」

初箏手指指著地圖外圍繞一圈：「為什麼出現異常的都是外面這一圈？」

整個地圖，只有標記在外圍的那一圈有異常。

「唔……那些地方都好遠，是想從遠的地方攻破？爭取時間？」機器人思考狀。

這個地圖是以京南市為中心製作的，標紅的交接點，離京南市都非常遠。

機器人說的這個也不是沒可能。

初箏抱著胳膊，仿若凝結著寒霜的眸子里，是無處標紅的微光，以及不斷跳動的數字。

她說：「還有一種可能。」

機器人心有靈犀的搶答：「調虎離山！好壞呀！！嘻嘻嘻，我喜歡。」

機器人自己在旁邊分了一個屏幕，開始運行一些奇怪的路線。

機器人很快就道：「主人，我做了模擬分析，兩種可能各佔百分之四十五，還有百分之十別的可能。」

初箏嗯了一聲：「讓柳重過來。」

機器人學人的樣子攤手：「看吧，還是舊愛有用。」

初箏看它一眼，機器人立即蹦下桌子，啪嗒啪嗒的飛奔出門。

-

濃稠如墨的夜色籠罩大地，天空半顆星子都瞧不見，崇山峻岭猶如蟄伏的巨獸。

荊棘纏繞的樹林中有人快速穿梭而過，沙沙沙聲傳向遠方。

「柳叔，前面有人。」

柳重抬手讓人停下，四周忽的安靜下來。

「過去看看，注意隱蔽。」

「是。」

柳重帶著人小心靠近，前面的林子里有燈光，人影晃動。

這片林子就像是結了冰晶一般，但此時那些冰晶七零八落，被人暴力破壞過。

在林子中間，憑空懸浮著巨大的結晶體。

林子里的人正在結晶體下面安裝什麼東西。

「好了沒有？」

「哪兒有那麼快，這玩意麻煩得很……」

「注意下四周。」

隱約的對話聲傳過來。

柳重和人蹲在暗處，壓著聲音交流幾句，柳重悄無聲息的離開，確定不會被人發現，聯繫了初箏。

柳重把剛才拍到的影像傳回去。

初箏那邊不僅收到柳重的影像，還收到其他人傳回來的影像。

都是差不多的情況。

異常的交接點都有人，在做同樣的事。

柳重：「他們在裝的東西我看不出是什麼，有些奇怪。」

初箏顯然心情不爽，語氣涼颼颼：「靈值共振設備，上次殯儀館爆炸的事還記得吧？就是那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