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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偏偏嬌縱 - 第58章字體大小: A+
     
    五十八章回憶

      女人的皮膚,帶著春末濃香,也如同花瓣一樣柔軟易碎。他掌心緊貼她側臉,厚重的繭摩擦著薄透的肌膚,帶來一股搔在喉嚨末端的癢和疼。

      她將他當成救世主,是黑夜裡唯一一束光,是汪洋中飄來的小舟,是她救命的法寶。

      然而這些纏綿的情與愛還未來得及萌芽,他倏然遠離,甩脫她,就像丟掉一件破衣裳。

      耳邊傳來長刀出鞘的鏗鏘,利刃劃破濃厚的夜,刺破風,似一支離弦的箭,直刺咽喉。

      雪亮的刀鋒扎在眼底,就停在她咽喉半寸距離。她眼中還有未訴的情,已全然被他陰狠的眼神碾得粉碎。

      陸晋右手持刀,身如鬆柏,立在殿中。揚起的紗帳緩緩落下,不慎擦過鋒刃,無聲中裂作兩段,再飄飄搖搖依依不捨落地。

      陸晋的目光似贏,牢牢鎖住她,她却始終專心致志地關注著一段輕紗的飄搖人生,讓人猜不透,道不明。

      「你是何人?因何在此?」可恨他的□□無情意,悍然再往前送上三分,鋒利的刃便直抵她脖頸,劃破了雪白無暇的皮囊,勾出鮮紅耀目的血。陸晋勾唇冷笑,「不說?殺了你!」

      她適才瞭解,至此退無可退,只得仰起頭,露出一張純淨無暇的臉孔,已足够勾起他對昔日、對雲意,無法抹去的回憶。「我是顧雲音,這裡……是我的家。敢問將軍,又是何人?」

      那兩個蒙古兵同她說,若想要活著,便扮成小六兒,與眼前這位蠻夷長相的外族將軍赴巫山共歡樂。短短一句話,已足夠她將內情猜個通透。小六兒從來是什麼都不缺的,身份、地位、寵愛,如今是良配。

      「你因何來此?」

      「逆賊已死,我孤身一人無處可去,夜間閒遊,偶然至此。」

      陸晋收了刀,向後退上半步,酒意未减,脚步踉蹌。他不屑,「偶然至此?你當爺是李得勝那幫傻子?」轉過身再回到酒堆裡,要醉死方休。

      仰脖猛灌,半壇子烈酒下肚,打個嗝兒眼神失焦,落魄如同街頭乞兒,「顧雲音?爺記得你,雲意的二姐。二姐有什麼用?人都死了,還讓我建個府邸把二姐供養起來?」

      不管顧雲音作何反應,他自顧自搖搖頭,咕噥說:「不成不成,她瞧見了,夢裡也不消停。爺不會哄人,男人不興做這個。」

      雲音默然淺笑,抬手抹去頸上血污,任初冬寒風撩起她單薄的紗衣,施施然起身來,緩緩走向他。

      夜深,酒香濃艷。

      「那…………她有乳名沒有?」他牢牢抱著酒壇,傻傻問。

      「正經的倒是難找,只記得賀蘭鈺見了她不論人前人後都叫六斤。她聽了發火,回回見面都要鬧上一場。」她坐得腰背挺直,而他幾乎是癱軟在地,於是她望向他時需稍稍地頭,本就溫柔的眼神裡便多含一分長輩的寬容。

      仿佛只當他是頑劣少年,胡鬧完了,終有一日要回頭是岸。

      「哼--這算什麼狗名字。」

      雲音柔情脈脈,細語道:「依稀記得父皇為她擬過小字,一說叫觀音婢,一說叫明月奴,都是從古意,說來拗口,雲意自己也不大喜歡,後來便再沒有提起過。」她輕聲低嘆,大約在自憐身世,「這世上也就隻她一人,敢對父皇說不好、不要。旁人若得了好字,誰不是千恩萬謝的?小六兒打小兒就與我們不同。」

      「她就是如此…………」陸晋陷入迷亂的回憶裡,他記得她說過,因著父皇寵愛,宮裡頭人人都讓著她,連太子也不例外。但她說這些時,臉上並不見得意,他窺見的是深深的落寞。

      「她出生那一日,老齊王就藩的旨意宣告天下,父皇的太子位穩如泰山,小六兒便被視作祥瑞,常伴父皇左右。我們這些個…………自然是極羨慕的。我記得有一回,太子搶了小六兒的南海珠,被父皇責罰呵斥。宮裡頭便再沒有人敢同她起爭執,就連皇后…………恐怕也要讓她三分。 」

      陸晋恍然,「難怪…………」難怪她寧可葬身地宮,也不願同他一道出來。她與她父皇之間的孺慕之情,他無法體會,也不能想像。他似乎,永遠也參不透她。

      雲音說:「出嫁前,她是萬人之上,坐擁無人能及的尊貴。現如今…………不能怪她。」

      「她住哪兒?」

      「春和宮,淑妃院落。 」

      子夜時分,他跟著雲音往內宮深處去,按圖索驥,找到故人舊居。院內花落,冰霜寥寥,門庭蒼涼。雲音領著他,走入女兒香閨。

      被順賊占了這些時日,却還能瞧出往日的秀雅清新。

      雲音隨手指向一隻汝窑瓶,嘆惋道:「從前滿屋子都是□□之物,如今……全被那幫子匪賊搶了個乾淨。」

      「她…………可有心愛之物?」

      「從未聽她提起,即便有,也絕不會訴與人知。」雲音淡淡一笑,「她呀,也就光喜歡吃吧。就為這個,宮裡頭南北廚子比玄宗爺那時候多一倍。父皇那,要做什麼都隨她。」

      陸晋坐於綉床,輕輕撫過半舊的床褥,却已經找不回她的影。

      他站起身,走到荒蕪的園中,寒冷夜風裡吹上半晌,酒醒了,也沒了先前的恍惚勁。

      雙手背在身後,問雲音,「你可有打算,日後將去何處?」

      她扶著門,半個身子倚靠在門框上,眉目間依舊是雲淡風輕,應他說:「我早已經無處可去。」

      陸晉道:「你選一處宅院,選定了就是你的。」

      她含笑道:「當真?」

      他背對她,沉默不語。

      雲音說:「我選這裡,春和宮。」

      陸晉道:「此乃寵妃居所。」

      雲音便只是笑,即便面對的是一襲遙不可及的背影。

      直到他說:「是我想岔了,裝得再像也不是同一人。」

      「她就那麼好?」

      「她壞……壞得讓人…………無可奈何…………」他嘆息,帶著深深的落寞與孤獨。

      雲音想起駙馬,那個在李得勝刀口下嚇得尿褲子的男人,從前也是溫柔才子翩翩少年郎,到頭來都是無用。她要的,是蒼鬆柏楊一般屹立不倒的男人。

      滴水穿石,她想要的,總會有的。

      第二日起,再沒有時間供他傷春悲秋。京城亂得一塌糊塗,雖有強兵進駐,但禮法混亂,米糧稀缺。陸晋只得遣人去,把原先內閣與六部的人通通拉回衙門。

      爲避嫌,他幷不與內宮沾邊,一切衣食住行,辦公議事都在順天府衙門內。原先六部高官,如今也只能將就著一間小屋圍著炭火爭來吵去,爭的都是民生民策,腦袋吊在褲腰帶上,總算沉下心爲破落河山辦上一兩件實事。

      陸晋眼前,當務之急是爲京師周圍五州十九縣定下駐軍之銜。帶來的人已將原有的十六營接收整編,各處官員、將領人選他自當擬好紀要送回烏蘭,請陸占濤定奪,但眼下已將親信人馬以暫代之職深入各處,這一來二去的,等正式名單下來,他已然對各處掌控周全,來了新人,自然把暫代列爲副職,該效忠於他的,依舊歸他。

      這一日,巴音終於在城郊一間民宅內搜出了大太監馮寶,當即遮掩著,私底下帶到府衙。

      大門緊閉,陸晉坐於順天府大堂「清正廉明」四字金匾下,見馮寶一身清瘦書生打扮,面如冠玉,眼似寒星,乍一見便要當他是翰林院滿腹經綸大學士,風度翩翩,才華滿腹。只不過因常年弓腰作揖,背挺不直,比尋常人略弓。

      他不躲不閃看向陸晋,略帶幾分書生狂傲,問:「你是何人?」

      陸晋坐於書案之後,沉聲道:「在下陸晉。」

      馮寶揚眉,「哪一個陸晉?」

      陸晋微微笑,不再正面作答,「很快你就會知道,陸晋是誰。」

      馮寶道:「好一個狂人!」

      陸晉譏諷道:「比不得馮大人。」

      馮寶雙手負在身後,略略側身,視綫向上,幷不將對方放在眼裡,「陸將軍請雜家至此,有何事要問?」未等陸晉開口,他便挑釁道:「左不過是為寶圖,那般緊要的東西,李得勝逃命時必定帶在身上。聽聞將軍一箭射死順天王,想必寶圖已然到手。如今再見雜家,倒是讓人猜不透了。」

      李得勝將寶圖藏在胸前,斬下首級,人剝個乾淨,圖早已經快馬送回忠義王府。

      陸晋從懷裡掏出一串淺紅澄澈的碧璽珠遞予馮寶,馮寶隻瞥過一眼,已變了臉色,高聲質問道:「此物你從何處得來?」

      「是她親手交予我。」

      「何時何地?」

      「十一月初十,西陵玄宗墓。」

      馮寶上前一步,將手釧我在掌心,反復摩挲,閉上眼,隱忍著極大的痛苦。「她還與你說了些什麽?」

      「傳國玉璽。」

      馮寶啞然,「這丫頭,爲了你,竟什麽都肯說。」

      陸晉恍然失神,「她落下石門,自封於地宮之內,到如今還未有半點消息。」

      「她死了--」

      「我不信!」

      馮寶睜開眼,定定道:「我也不信。」

      陸晉驚異,「你是何意?」

      「雜家親手叫出來的丫頭,書畫雙絕,才情橫溢,會爲了你這麽個……」他琢磨措辭,最終放弃,「這麽個人自戕?誰能信?」

      陸晋猛地站起身,目光灼灼,握住了最後一綫希望。

      但馮寶說:「你想找寶圖,她便已經投胎轉世。你若單單想找她回來……雜家也只能說,她必定已經葬身西陵。橫竪,她在你眼裡心裡,就該是死了個徹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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