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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別太迷人 - 第43章字體大小: A+
     
    第43章甜青梅

      高考結束後,宴非白留在了雲川。

      公佈成績那天,唐晚特意抱著青兒跑到他家樓下,小姑娘在樓下蹦蹦跳跳的叫他名字。

      宴非白打開陽台的窗戶從樓上看她,唐晚仰起頭,美麗的面容上笑意盈盈的:「考得怎麽樣?」

      「嗯。」少年臉上依舊沒什麽表情,淡淡應了一聲。

      唐晚歪著頭思考,「嗯」是什麽意思?是考得很好的意思嗎?

      她立刻開心起來:「宴非白好厲害!考了多少分?」

      宴非白抿起唇,手臂撑在窗臺上,有些漫不經心的瞧著她。

      大概是陽光溫暖風也輕柔,少年的眼神說不出的溫寵。

      他看著樓下歡喜難言的小姑娘,慢慢的笑著說道:「能上雲川大學。」

      多少分對於他來說不重要,只要能上雲川大學,能留在她的身邊,這就够了。

      唐晚也是後來才知道,那年的全國高考狀元是宴非白,國內一流名校都朝他拋出橄欖枝,而他的志願表上隻寫了一個大學--雲川大學。

      他的小女孩在這裡,他哪裡都不去。

      暑假的一個夜晚,唐晚從家裡溜出去找宴非白,她聽說今夜會有流星,如果對著流星許願,一定會實現的。

      她趁魏香梨和唐嵩都睡著的時候,小心翼翼的出門,再掏出手機給宴非白打電話。電話很快接通,她歡快的說:「宴非白,我們去看流星吧。」

      宴非白把書合上,抬眼看窗外的夜空,淡淡嗯了一聲,拿上外套出門:「你等著,我過來接你。」

      「我過來找你呀。」她軟軟的聲音從電話裡傳來。

      宴非白的唇角微勾:「夜裡不安全,你不准動,等著我過來。」

      「好。」

      唐晚在上次那個公園等他,宴非白很快就趕了過來。

      少年高高的個子,步子很快的朝她走來,看到她完好無損的坐在凉亭裡,他微微鬆了一口氣,眉頭却依舊擰得緊:「夜裡出來不安全,胡鬧。」

      他像個嚴肅的大人,唐晚卻笑起來,小手拉住他的手袖:「我帶你去看星星呀。」

      年少青澀,他們最近的距離也就是如此,她拉著他的衣袖就好像已經拉住了他的手,臉兒甚至變得紅撲撲。

      宴非白喉嚨髮乾,僵硬的站著,低沉的說了聲「好」

      兩個人跑到雲川中學的操場裡,這裡視野寬闊,看到的也更多。

      可大片的夜空裡只有滿天星斗,幷無流星。

      唐晚也不失望,依舊興致勃勃的許願,許完之後她看向身旁的少年,笑著問:「宴非白,你許的什麼願望?」

      「我……」他的嗓音低低沉沉,險些被風吹散。

      不過唐晚卻聽得清楚。

      他看著她眼睛,說:「我希望你…別哭。」

      前幾天她翻墻摔下來時破了膝蓋,小姑娘抱著腿蹲在墻邊哭得像個小鵪鶉。

      那時的他,心好疼。

      唐晚對他笑:「好,我答應你。」

      大概這就是她堅強開始的地方,他不喜歡她哭,所以後來,無論遇見多麼委屈的事,她都會用力把眼泪憋回去。

      ……

      宴非白大學開學那天,唐晚不知道從哪裡搞到一株粉色百合花送給他。

      那時很多學生都有家人陪伴,只有宴非白是孤身一人。

      他明明已經習慣,可看到別人一家合樂的時候,眼中還是會出現寂寥。

      就是這時候,唐晚不知道從哪裡跳出來,獻寶似的把那株粉色百合花送給他。

      她一隻小手背在身後,一隻手高高舉著那株花,還沒有長高的個子,在他面前仍舊小小的:「送給你,祝你開學快樂!」

      這是九月,天氣還殘留著盛夏的酷暑,她的皮膚在陽光下越發的白,穿著嫩黃色的小裙子,嫩得能掐出水,朝她這裡看過來的男生很多。

      宴非白蹙著眉將她擋住,把她送的百合花拿在手裡:「謝謝。」

      唐晚見他收下,也不知為何,漂亮的臉蛋慢慢變得粉紅,嘀嘀咕咕的說:「你不知道,百合花要白色才好看,我在電視上看到過,真是聖潔又生機勃勃。」

      宴非白安安靜靜看著她的臉,聽著她嘰裡咕嚕說個不停,唇角淡淡的勾了起來。

      唐晚盯著自己的小腳尖,忽然問:「你知道百合花的花語嗎?」

      宴非白想了想,搖頭。

      唐晚似乎放心了一些,偷偷呼出一口氣,又回頭看他:「我們一起去看看雲川大學吧,你們學校離我的學校也不遠,還是能經常見面的。」

      她活潑又可愛,拽住他的袖子把他拉進校園內,在諾大的教學樓上竄來竄去:「我以前覺得雲川大學不算好,今天有點改觀了,我也想考這個大學。」

      宴非白跟在她身後,簡單的嗯一聲。

      唐晚嘟著嘴問他:「你怎麼不問問為什麼?」

      他低頭,輕輕地一笑,立刻問:「為什麼?」

      「因爲你呀,你讀過的大學一定很好,我要考這個學校。」

      宴非白想起她的功課,神色不禁帶著懷疑:「你太偏科了,怕是考不上。」

      唐晚:「……」不帶這麼打擊人的!

      她生氣的拍他一下,跑遠了又扭頭看他:「不是還有你這個學神在嘛,你會給我補課的吧?」

      小姑娘猴兒似的,一竄又沒影了,宴非白連忙追上去,轉角處,她忽然跳出來嚇他一跳,沒把少年嚇到,她自己倒是樂得不行,宴非白摸摸她腦袋,溫淡的道:「去別處看看吧。」

      唐晚笑瞇瞇的點頭,少年走在他身邊,她刻意去踩他的影子,又跑又跳,宴非白看她玩的開心,乾脆停下來給她踩個夠。

      陽光燦爛,電綫杆上的麻雀叫個不停,風吹樹葉晃,這是夏天,甜甜的午後。

      ……

      宴非白進入大一學習,唐晚也進入初三的生活。

      魏香梨和唐嵩的秘密被唐晚發覺後,他們倒沒有繼續遮遮掩掩,那之後,唐晚又見過幾次蕭如山父女以及江芸母女。

      好在有之前的種種事例發生,唐晚並沒有最開始那樣的難受,更多的是覺得嘲諷。

      也因此,她在家裡也越來越不愛說話,但是面對宴非白,她却依舊活潑好動,成天說個不停。

      宴非白懂得,小姑娘雖然小,但是心地善良,知道他孤僻,所以拼命逗他開心,仿佛要把所有的溫暖和陽光都送給他,簡直像個小太陽。

      兩個人相處的一年時光裡,他會經常給她補課,他是真的懂的很多,給她講題耐心十足,就算唐晚再怎麽笨,他也從不訓斥,只是耐心的講一遍後再講一遍,唐晚不想讓他失望,學習更上心了些。

      進步最明顯的還是數學,一年的時間讓她從吊車尾爬到了前十名,其他科的成績本來也不算落後,在宴非白的輔導下也有很大的進步。

      按照這個學習進度,考雲川高中是沒問題了。

      模擬測試成績公布那天,唐晚拿到各科成績的試卷,綜合分數全班第三,這可是她發揮最好的一次。

      唐晚高高興興的跑去雲川大學找他,這才聽說宴非白今天根本沒來上課。她是知道他平時不住宿舍,都是一個人住在學校附近的一棟別墅裡的,所以,唐晚又去別墅找他。

      家裡的管家是個女人,知道她是少爺唯一的朋友,也沒攔著。

      唐晚直接往宴非白書房去,敲了半天門,沒人應。她覺得有些奇怪,推開門一瞧,什麼也沒有。

      在別墅裡找了好幾圈,宴非白都不在,女管家也不知道他去哪兒了。

      唐晚最終把試卷愛惜的放進小書包,嘆了一口氣,失落的離開。

      在她離開後,宴非白從一間不起眼的小房間出來,女管家站在他身後問:「少爺真不打算讓唐小姐知道嗎?」

      少年並不答話,疲倦的閉上眼。

      他這樣的人,還是不要嚇到她了。

      一連三天,唐晚沒有再見到宴非白,給他發短信打電話都沒有任何回復,她越來越覺得奇怪。

      這天上完體育課,唐晚和朋友去小賣鋪買水,不遠處的高年級少年們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說話,唐晚從他們身邊經過時,聽到了一個熟悉的名字。

      「聽說你們大一金融系的新生是個神經病?」

      「不可能吧,神經病怎麼能當上全國狀元。」

      「他叫什麼名字來著?宴…宴……」

      「叫宴非白,前兩天上課的時候突然在教室裡發狂,真把人嚇死了,我他媽還是頭一次看到精神病發病。」

      唐晚的水砸在了地上,朋友見她楞神,搖搖她的手臂:「晚晚,你怎麽了?」

      唐晚突然轉身就跑,跑過去的方向是雲川大學。

      青春漂亮的女孩兒是一道靚麗的風景綫,一年過去,她的個子長高一些,更多了些少女的美麗,跑在路上,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籃球場上的少年們朝她吹起口哨,唐晚充耳不聞,直接跑到了宴非白的班級門口。

      他正在看書,手臂撑著腦袋懶散的靠在座椅上,冷白的指骨偶爾推一推眼鏡,偶爾也翻一頁書。

      少年輪廓清俊斯文,眉眼中卻有這夏日也融不化的陰鬱。

      他坐在角落,那是獨屬於他的角落,是任何人進不去,也是他不願意走出來的角落。楚河漢界,涇渭分明。

      唐晚深深呼吸,走近了教室。

      教室裡的學生看到她,眼裡閃過驚艷,好漂亮的姑娘啊,看年紀還小,沒聽說今年新生裡有這麽好看的妞啊。有的人甚至偷偷拿出手機準備偷拍。

      唐晚走到宴非白的桌前,小手敲敲他的桌面,宴非白蹙起眉,抬起頭時楞住。

      他眼中的陰鬱在看到唐晚時慢慢化開:「你怎麽來了?」

      唐晚莞爾一笑:「我不能來找你嗎?」

      宴非白抿緊唇,沒說話,看了她一會兒後又低下頭看書,仿佛一下子變成了初見時的那個冷漠少年。

      班上還有很多人看著,唐晚倒不顯得害羞,落落大方的問他:「你是不是討厭我了?」

      宴非白摩挲書頁的手指頓住,那一頁紙張從他手指間落下,他的眸抬起,定定看著她:「不是。」

      「那為什麼不見我,也不理我?」

      有人拿著手機偷拍唐晚,宴非白微微偏頭,陰戾的眸子落在那人身上,偷拍的學生趕緊把手機收起來,裝模作樣開始看書。

      宴非白重新把目光放在唐晚身上,淡淡的說:「晚晚,我生病了。」

      「生病了就治。」唐晚笑著說,可小手却緊緊的攥著衣服,宴非白生病了?什麼病?難道會死嗎?

      她很害怕,卻努力對他微笑,想用自己的力量安慰他。

      可宴非白不敢看她的笑容,怕看了就心軟。

      他這樣一個人,沒有未來,沒有過去,從懂事起就被這個怪病糾纏著,怎麽能拉著這麽好的姑娘一起沉淪?她應該有更好的未來,會有比他更好的人疼愛她。

      少年低低的道:「治不好。」

      唐晚攥住衣角的手指有些發白,她笑著說:「那,宴非白。」

      她輕輕握住他的手,宴非白渾身僵住,看向她。

      少女對他甜甜的笑著:「我帶你逃跑吧。」

      「能逃去哪裡?」他嗓音沙啞。

      「去天涯,去海角,誰也找不到我們,只有我們兩個人,我不會拋下你,你也不能拋下我。」

      她拉住他的手往後退:「來,跟我走。」

      宴非白像是被蠱惑了,又像是已經為她臣服。他起身,慢慢站直身體,把她的手握緊。

      唐晚對他微笑,牽住他的手帶他一起跑出教室,奔出人群。

      在人們驚訝的目光中,他們逃離喧囂,往最安靜的郊外跑,好像不知疲倦,好像已經甩下包袱和重擔。

      太陽西沉,黃昏鋪滿天際,少年少女牽著手共赴天涯。

      後來跑累了,小姑娘站在他面前喘氣,少年安靜的看著她,替她把弄亂的頭髮梳理好。

      唐晚指著天邊的雲彩,溫柔的看著他眼睛:「我們活著能看到這樣的美景,應該心懷感激,能活一天就要認真的活下去。宴非白,你只是生病了,你不是怪物,誰說你是怪物你都不要相信,你只要相信我就好了。」

      她走近他,纖細的手臂穿過他的雙臂間,輕輕的摟住他的腰,薄瘦的身體依偎在少年寬大的胸膛上。

      宴非白愣住,血液一瞬間好似停止運轉,心跳卻急促跳動起來。

      砰砰砰,它們像雷鳴響動,像要從心口跳出來。她的耳朵就靠在他的胸口處,一定已經聽見了。

      少年機械的抬起手,環住了她的肩膀。

      她輕軟的嗓音從懷中傳來:「你相信我嗎?」

      少年的下巴放在姑娘頭上,茉莉花的清香鑽進他鼻尖,他偷偷的,小心翼翼的吻了吻她的髮絲。

      「我相信你。」

      這世上,唐晚是他唯一相信的人。

      他們認識一年,一年裡有歡聲笑語,也有苦有泪,年少的他們一直小心翼翼的保持著距離,最多只是她主動的拉拉他的手袖。而他爲了保護她,一直克制著,從來不碰她分毫。

      却在今天,少女邁出第一步,她牽住他的手,擁抱他,帶他逃跑,告訴他活著的意義。

      這些道理,明明她也不是那麽懂,却要說給他聽,用自己笨拙的方式,溫柔的鑽進他心底的每個角落,她在裡面種下了一顆種子,它們瞬間生根發芽,枝繁葉茂。

      唐晚或許還不懂,但宴非白知道,他在今天,此刻,已經沉淪。

      活著的意義是什麽不重要,但只要她說的,他會做到。

      那麼,他要活下去。

      活得長長久久,愛她,陪伴她,給她一切,給她幸福。

      ……

      唐晚牽著宴非白飛奔在校園裡的照片被人拍了放在校內論壇上,校內回帖的人很多,大多都在說他們倆在談戀愛,這是小情侶之間的情趣。

      唐嵩看到後,深深蹙起眉。

      當天,他下班很早,唐晚放學回家後,他就跟她提起這件事,要她離宴非白遠點。

      關於這個陰鬱少年的傳聞他聽過不少,雖然人是聰明,讀書也厲害,但是精神不正常,誰知道什麽時候會做出傷人的舉動,必須得讓女兒遠離他!

      唐晚早在半年前就不怎麽和父母說話了,現在唐嵩突然找她談話,還是因爲宴非白的事,她一反常態,變得格外尖銳:「我的事,不要你們管!」

      這話是她吼出來的,帶著對父母的怨恨和對宴非白的心疼。

      唐嵩被她嚇一跳,不明白天真活潑的女兒怎麽被那個神經病迷成現在這個樣子,怒火中燒的他打了唐晚一巴掌。

      這是他第一次打她,打完之後連他自己也愣住,魏香梨在旁邊吱聲:「晚晚,我們也是為你好。」

      唐晚一扭頭瞪著她:「我也不要你管我!你們都是壞人,他那麼好,什麼傷天害理的事都不做,你們都對他抱著深深的惡意。我才不會離開他,我會一直陪著他,等我長大,我還要嫁給他!」

      唐嵩和魏香梨都楞了,唐嵩氣得發抖:「你!你竟然想嫁給一個神經病?你知道你今年才多大?啊!你才十三歲! 」

      唐晚擦掉眼淚:「再過兩個月就十四了,我總會長大的。」

      「你個混賬!你說,你們已經到什麽地步了?」

      唐晚冷笑一聲:「我們沒你們想的那麼齷齪,我們什麼都沒做,清清白白!」

      她雖然喜歡宴非白,但是從來沒有告訴過他,她現在還小,想等自己長大後再告訴他。

      她早就已經決定,等她長大,她一定要做他的女朋友。

      唐晚一向不會撒謊,唐嵩和魏香梨在這事上都鬆了一口氣。

      唐嵩拽著她上樓,唐晚小胳膊細腿的掙扎不開:「你想幹什麼!你放開我!」

      「我給你請了假,你這個星期就好好待在家裡給我反省,這就是你早戀的結果!」

      「我們沒有早戀!我有好好的學習,我的數學成績變好了,老師都誇我了。我們沒有影響學習,沒有做什麽傷天害理的事,也沒有做任何出格的事,爲什麽要關我,我不服氣!」

      她還小,還沒有反擊的能力,只能試圖這麽跟父親講道理,可唐嵩氣得腦仁疼,什麽都聽不進去,一把就將她扔到床上,大步走出去關上門:「馬上就要中考了,你最好乖乖複習,假如考不上高中,別說我會收拾你,連那個臭小子,我也不會放過!」

      唐晚一聽到這兒,立刻急得捶門:「爸爸,不關他的事,是我自己纏著他,他是個好人,你別傷害他。」

      「閉嘴!你還好意思告訴我是你自己湊上去的,我堂堂大學教授 怎麽教出你這樣的女兒!你給我好好反省!」唐嵩氣的不輕,跺著脚下了樓。

      唐晚凑在門上聽動靜,見門外沒聲兒了,立即大喊:「爸!爸你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唐晚就這麽喊了一上午,父母都沒有搭理她,存心想讓她好好面壁思過。

      唐嵩晚上還有個學術研討會,晚飯沒在家裡吃,走之前還叮囑魏香梨好好看著唐晚,小丫頭鬼主意多,別讓她溜出來。魏香梨自然點頭,她雖然喜歡唐晚及不上蕭玥多,但再怎麽說也是女兒,她也不希望唐晚和一個神經病患者糾纏在一起毀了一生。

      唐嵩從家裡出來,去車庫取車時,路上遇見個十六七歲的少年,那少年靠在一輛豪車旁,渾身上下透著豪門貴公子的氣派。唐嵩忍不住多看了幾眼,錯身走過之際,那少年突然開口:「唐教授,聽說你女兒和宴非白關係很不一般。」

      唐嵩停住腳看他,謹慎道: 「你是誰?別想打我女兒主意,這不關她的事,都是宴非白蠱惑她的。」

      少年笑了笑:「唐教授放心,我不會對唐晚做什麼,相反,我是來救你們的。」

      「救我們?」

      「是啊。」少年拉開車門,邀請唐嵩上車細談。

      唐嵩畢竟是個中年人了,防備心比較嚴重,幷不上車,幷且後退兩步:「有什麼事在這兒就說吧。」誰知道上車後他會把自己帶到哪裡去。

      少年也不勉强,他從車上拿出一把匕首,唐嵩立刻警鈴大作,防備心更甚。

      「別緊張,這是我送給你防身的東西。」少年言笑晏晏的說。

      「防身是什麼意思?」

      「我猜測唐教授八成會去找宴非白,讓他離開唐晚,但是唐教授別忘了,他是個神經病,醫生說了,攻擊力非常高,如果你刺激到他,他是會傷人的,這個給你,等他發病發狂的時候,你也好防身不是。」

      唐嵩蹙著眉盯著那匕首,想了想,還是收下。

      少年挑了挑眉:「這就對了,記住,宴非白一旦發狂非常具有攻擊性,唐教授一定要好好保護自己才是。」

      「你們又是誰?」

      唐嵩試圖往車上看,不過黑色車窗遮得嚴嚴實實,裡面有什麽根本看不清,唐嵩直覺車子裡還有人。

      少年直言不諱道:「我們是宴非白的家人,他最近發病很嚴重,我們勸他回去治療,可是他偏偏死了心的要守著您女兒,說什麽要等她長大。我們也是沒辦法,爲了他的病情著想,只好請唐教授替我們勸勸他,但又考慮到宴非白的攻擊性,我們也不能讓您冒生命安全啊,所以才給您個防身的東西。」

      少年拍了拍唐嵩的肩膀,唐嵩莫名毛骨悚然,身體顫了一下,看向少年:「真的只是這樣嗎?」

      「唐教授以為還有什麼原因?」

      少年見唐嵩隱隱已被說動,故意湊近到他耳朵旁,低聲的道:「記住,一定不要給宴非白傷害你的機會,你不是快要離婚了嗎,還有大好的幸福時光在等你啊。你放心,就算你傷了宴非白也是屬於正當防衛,我們宴家是不會追究的。至於宴家的地位,你可以上網查一查,我們會把後事料理得乾乾淨淨,不會讓警察找上你。」少年 又拍了兩下他的肩膀,拉開車門上去,車子很快開走。

      車裡,貴氣十足的女人冷漠的看著少年:「這個辦法真的能讓宴非白乖乖回英國?」

      「媽你放心,我一定幫你把大哥帶回去。」

      說話的母子,赫然是俞凝和宴玨。

      ……

      唐嵩在猶豫要不要找宴非白談話。

      說談吧,他怕宴非白髮狂對自己做什麽,若說不談吧,唐晚畢竟是自己的女兒,也不能眼睜睜看著她往火坑裡跳。糾結再三,他最終還是決定找宴非白談談。

      那是唐晚被關的第二天,唐晚的手機被魏香梨搜走,沒辦法聯繫到他。

      唐嵩利用唐晚的手機約宴非白出來見一面。

      唐嵩刻意選了一個僻靜好說話的地方,宴非白又是十足相信唐晚,所以對於她每次的選址都不會懷疑,自然準時到了。

      來時看到唐嵩,他心裡沉了沉,隱約知道今天會發生什麽事。

      ……

      魏香梨等會兒會來送飯,這是唐晚唯一的機會。

      幾分鐘之後,魏香梨果然來了,剛一打開門,手裡端的湯湯水水立刻被人掀翻,還沒等她有空發怒,唐晚已經用力推開她跑了出去。

      魏香梨趕緊去追,可唐晚像個脫韁的小野馬似的,怎麼也追不上。

      「好你個死丫頭,等我追上你,看我不打死你!」

      唐晚根本不理會,她先去雲川大學找了一遍,沒有找到,又去宴非白的家裡找了一遍,也沒有。

      最後想起自己的手機被父親拿走了,很有可能裝作她把宴非白約出來,她認真想了想唐嵩會去的地方,篩選出一個最有可能的,趕緊掉頭就跑。

      魏香梨在後面追得氣喘籲籲,見唐晚又換了一條道跑過去,她狠狠駡了一句,又認命的追上去。

      ……

      宴非白面對唐嵩幷沒有平時那麽冷漠,很禮貌的打招呼:「唐教授好。」

      唐嵩嗯了一聲:「我就直說了,唐晚不想見你,讓我這個做父親的替她來告訴你一聲,她以後不會再見你了。」

      宴非白的臉色慢慢變得慘白,垂著的手攥成拳頭,唐嵩看了一眼,不動聲色的摸著懷裡的匕首。

      少年低低的聲線有些沙啞:「為什麼?」

      「還能為什麼?雖然我知道接下來這番話對於你來說可能有些嚴重,但也請你體諒一個做父親的心。我希望我女兒好好的長大,跟一個正常的男人結婚生子,而不是和一個瘋瘋癲癲有精神病,說不定哪天發病就會把她掐死的人在一起。」

      「我不會,我不會的!」宴非白急切慌亂的搖頭,他向前一步,清楚的看到唐嵩眼裡的防備,趕緊停下來,垂著眼沉聲說:「我不會傷害她,我會好好保護她,絕不會讓她受任何委屈的。」

      他的模樣分明已經情根深種。

      唐嵩心裡的害怕瞬間被憤怒取代了,哪怕兩個孩子沒做出什麽出格的事,可固有的觀念在他心裡根深蒂固,他决不能容忍自己的女兒和這樣的神經病扯上關係,「你才多大,唐晚才多大?你們負擔得起你們的人生嗎?你知道人生有多少變數嗎?你以什麼身份,又有什麼資格站在這裡對我說這番話?」

      他是沒有任何資格,而宴家少爺的身份更是爲他帶來無窮無盡的痛苦,他什麽都沒有,的確孑然一身。

      唐晚尖銳諷刺的話戳破了宴非白幻想,他的心往下沉,有一股寒凉從他體內往外竄,他漸漸感覺到身體開始顫抖,不止他感覺到了,唐嵩也清楚的看到了他的變化。

      如果可能,宴非白寧願選擇在任何人面前發病,也不想在唐晚和唐晚家人的面前發病。但是身體由不得他控制,他漸漸抖得越來越厲害,隱隱還伴著抽搐。

      唐嵩被嚇到了,他慌忙掏出懷裡的匕首,兩隻手握住刀:「你別過來,別過來啊!」

      宴非白扶著牆壁,艱難的弓著身體,他無視著唐嵩手裡的刀慢慢走過去:「求求你,別讓我……」

      「你別過來,別過來!」

      宴非白懇切的盯著唐嵩,他慢慢彎腰,準備下跪:「別讓我……離開她……」

      他跪下去,雙手捏住唐嵩的褲管:「我……我沒有她會死的,我什麽都不想要,只想要她,能不能……」

      他咬著牙,控制著顫抖,慢慢把話說完整:「能不能給我個機會,讓我陪她長大。」

      唐嵩被這樣的宴非白嚇壞了,有那麽一瞬間,他甚至覺得對方是惡魔。

      少年的眼睛泛著不正常的紅,臉色那麽白,像是從地獄裡爬出來的惡鬼。

      哪怕他在卑微的看著自己,可唐嵩卻仍舊覺得寒涼刺骨,似被惡鬼盯上。

      他連忙要後腿,可宴非白拉住了他的褲腿,少年拉得十分緊,似乎得不到他的同意就不會放手,根本不在乎那把威脅著他生命安全的匕首。

      唐嵩幾次三番掙扎不開,想起了那個神秘少年的叮囑,原來這個人發起狂來這麽可怕,不能讓他和唐晚在一起,絕對不可以!

      不知道是什麽力量驅使著他,大概是害怕,大概是他所謂的父愛,他手裡的匕首刺進了宴非白的腹中。

      一瞬間安靜了。

      世界萬物都安靜了。

      可是少年拽住他的褲子的手還是那麽緊,他完全忽略了腹部的傷口,仍舊看著他祈求:「求求你,把她給我……」

      唐嵩突然拔出刀,再次刺了進去。

      這次,少年終於沒了力氣,手腕垂了下去,重重砸在地上。

      「啊!!」女孩的尖叫聲突然響起。

      痛苦,憤怒,不敢置信。

      到底夾雜著多少情緒,唐晚已經數也數不清。

      她從雲川大學跑到宴非白家中,又從宴非白家中跑到這裡,用時六十分鐘,每一分鐘她都在設想有可能看到的結果。但絕對沒有想過,宴非白會一身是血,渾身顫抖的躺在地上,而她的父親手持匕首,傷害她偷偷喜歡了一年的少年。

      唐晚像隻受到刺激的小獸,她瞪著唐嵩,像看著自己的仇人。

      地上的宴非白僅存著一絲意識,模糊中他看到唐晚。

      她在痛哭,爲了他和父親决裂哭鬧,這一刻,宴非白還是覺得自己贏了,因爲得到了姑娘的維護。

      他輕輕喊她的名字,聲音太過細微,唐晚聽不見。

      她跪在他身邊,眼淚直往下掉,雙手顫抖著,想觸碰他,又怕弄到他疼的地方。

      宴非白伸出手,想給她擦眼泪。

      那隻手在即將碰到唐晚的臉時,唐晚被唐嵩拖拽著離開了。

      「放開我!你們放開我!」

      模糊的視綫裡,那小小的姑娘哭得雙眼紅腫,小手急切的伸過來要拉他,宴非白也用力的伸出手想碰碰她。

      不要帶走她,這是他的晚晚啊。

      可她還是被父母强行拽走了,僻靜的一角,少年垂死一般盯著她消失的方向,用力的睜大眼,怕一閉上就再也回不去她的身邊了。

      最終,少年還是痛的昏迷過去。

      早有一輛車停在附近,等一切都結束的時候,保鏢把少年帶上車離開。

      ……

      唐晚已經被父母關在房裡三天了,唐嵩魏香梨沒給她送飯,想讓她餓幾頓長長記性。

      唐嵩事後也覺得自己衝動,去派出所報過案,事發地點却根本沒有任何血迹和搏鬥的迹象,監控也沒有留下任何蛛絲馬迹。警察只當是唐嵩耍人,還把他好好教訓了一番,他從派出所出來的時候才想起那個神秘少年說過,會把這件事擺平。他鬆了一口氣,回學校上班的時候,聽辦公室的同事說起宴非白已經退學。

      談起這事那老師一副與有榮焉的模樣:「宴非白是英國商業世家宴家的繼承人,現在怕是已經回英國繼承家業了。」

      唐嵩楞了一下:「他沒事嗎?」

      那老師說:「看起來像是生病了,神色特別不好,是一個女人陪他來辦的退學手續。」

      唐嵩沉默,沒事?他捅的那兩刀可不輕啊,宴非白沒在醫院休養,專程來學校辦手續是爲了什麽呢?

      想了許久,唐嵩隱約猜到了宴非白的用意,大概是想用自己的出現告訴唐晚,他還活著。

      到底是怎樣的意志力讓他在受了這麽重的傷之後還親自走一趟,隻爲了讓唐晚放心。

      回到家,唐嵩首先放下公文包去唐晚的臥室門外,這幾天她一直不哭不鬧,非常沉默。

      敲了敲門,唐晚貼著門說:「宴非白沒事,還活著,今天還去學校辦退學手續了,現在已經離開雲川回英國了,應該再也不會回來,你死了這條心吧。」

      屋裡的唐晚眼珠子動了動,抓起桌上的杯子打在臥室門上:「滾,都給我滾開!」

      唐嵩蹙了蹙眉,終究什麽也沒說的下了樓。

      等唐嵩離開後,唐晚急得推開窗,她甚至想從樓上跳下去,可是這個高度跳下去,不死也殘廢了。正著急的時候,唐晚看到窗外的建築鋼管,她眼睛一亮,站上桌,抱著鋼管慢慢往下移動。

      她得去見宴非白,決不能讓他走。

      往下移動了一半後,唐晚回頭看了一眼地面,三天沒吃飯讓她有些頭腦發暈,她連忙甩甩頭,繼續小心的往下試探。

      誰知道脚下一踩空,她從上面掉了下來,幸好這個高度傷不到人,可儘管如此,唐晚的左脚還是被扭到了。

      她顧不得查看自己的脚,一瘸一拐的往宴非白家裡跑。

      因為腳的原因,她跑得不快,急得邊跑邊哭。

      好不容易到宴非白家,哭著敲了很久的門,根本沒人應,看來已經人去樓空。

      唐晚哭得更厲害了,仍舊不放弃的往車子離開的公路追去。

      傍晚的天,天空被淡紫色覆蓋,漂亮得如同一副畫卷,與那天唐晚帶著宴非白奔跑,說要逃跑時的天空一樣美麗。

      原來他們早已注定,他會先退場。

      唐晚擦掉眼淚,拖著受傷的腿在空曠的公路上追,明明知道已經追不上,可她還是不肯放棄。

      少女衝著空無人煙的公路大喊:「不要走,我還沒有告訴你我喜歡你,你不要走。」

      她跑得越來越快,好像已經感覺不到腳下的疼痛。只是發了瘋,拼了命的追。

      「宴非白,我喜歡你!」

      「你回來!不要走!」

      天黑了,天上下起了小雨。

      唐晚被路邊的石頭絆倒,趴在地上大哭,雨淋濕她的全身,她像是失去了力量,如一株脆弱的小草伏在那裡。

      ……

      唐晚在夢中哭,她哭得撕心裂肺,委屈又害怕,宴非白怎麼也喚不醒做噩夢的她,男人急得眼眶發紅的抱著她,呵護備至的給她擦淚:「晚晚,我在這裡,我沒走,那只是夢,醒過來好不好?」

      那夢裡,趴在公路上哭泣的女孩聽到少年的聲音,他溫柔呵護的摸著她腦袋:「晚晚不哭,我沒走。」

      唐晚抬起頭,黑衣少年撑著傘,笑意溫柔的看著她說:「不管你在哪裡,我一定會去找你,你會等我嗎?」

      會啊,無論多久我都會等你。

      唐晚睜開眼,看到了宴非白。

      男人裸.著上半身抱她,清貴英俊一如往昔,與十年前比起來,如今的宴非白輪廓更堅毅,看他的眼神不再隱忍克制,那雙黑色的眼眸裡有濃得化不開的溫柔和寵愛,他把她抱緊,像哄孩子:「我知道,我知道晚晚難受,對不起讓你等了這麽久,對不起最開始重逢的時候對你那麼壞,對不起我曾經把對你父親的恨也轉嫁到你的身上。」

      「你是世界上最壞最壞的人!」唐晚還沒從十年前的夢境中緩過來,委屈巴巴的看著他。

      宴非白忙點頭,憐愛的摩挲著她發紅的眼睛,低頭親了一口:「我是最壞最壞的壞蛋,現在大壞蛋被你捏在手心裡,你想怎麼懲罰就怎麼懲罰,我什麼都聽你的,好嗎?」

      他想起了之前的某個晚上,唐晚也是做了噩夢後跟他哭訴,說他不要她了,原來這個夢已經困擾她十年。

      宴非白愧疚更甚:「今後哪怕你讓我離開,我也絕不離開你半步。」

      「爲什麽你不等等我,我就快來找你了,爲什麽不再等我一下!」她哭著捶他,對他又咬又啃,眼淚落得滿臉都是。

      宴非白給她咬,給她打,給她鬧,末了再溫柔的給她擦眼泪,親親她哭紅的眼睛:「是,我錯了,都是我的錯。晚晚別哭了,我心疼。」

      唐晚還是委屈,咬牙切齒的咬住他的薄唇,宴非白托住她腦袋,親吻得溫柔。

      她越是使壞,他越是溫柔,縱著她無休無止的鬧騰。

      她撒完了氣,摟著他不放:「你等著吧,我要折磨你一輩子!」她凶狠狠的說完,開始扒他的衣服。

      宴非白笑著看她:「這樣的折磨,我真是求之不得。」

      唐晚哼了聲,把他推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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