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玄幻奇幻 都市言情 武俠仙俠 軍事歷史 網游競技 科幻靈異 二次元 收藏夾
  • 放肆文學 » 都市言情 » 你別太迷人» 第34章
  • 熱門作品最新上架全本小說閱讀紀錄

    你別太迷人 - 第34章字體大小: A+
     
    第34章天堂鳥

      宴非白找不到唐晚,她的手機關機,已經消失三個小時,沒有一點消息。

      他陷入一種詭异的安靜中,葛禦和張禾芮待在旁邊大氣也不敢出,只能盼望羅管家帶出去尋找的人能帶回唐晚的消息。

      就在傍晚的時候,唐晚回來了,宴非白在窗前看著那個漸漸走近的身影,慌忙推著自己的輪椅打開門,緊張的等待著她。

      男人似乎有些等不及,突然推著自己的輪椅走出去。

      他的動作十分迅速,眼睛緊緊的盯著唐晚,怕一個不小心,她又不見了。

      唐晚懷裡抱著一束粉色玫瑰花,看到宴非白驚慌失措的神情時楞了一下,趕緊跑過來:「你怎麽來了?」

      宴非白猛然抱住她的腰,一言不發,可手臂卻砸得格外緊。

      唐晚慢慢笑起來:「宴非白,我沒事。」

      「你去哪裡了?」他嗓音沙啞沉悶,壓抑著痛苦。

      唐晚心裡很抱歉,可是卻不能告訴他為什麼。

      她現在才知道他活得很不容易,很痛苦。

      他小心翼翼的粉飾著曾經,從不提及,從不訴說,甚至還說過不想髒了她耳朵這樣的話。

      那時的唐晚不懂那是什麼意思,可是現在好像有些懂了。

      原來這麼多年,他在她看不到的地方默默守護她,為她犧牲那麼多。

      如果宴非白覺得她不知道那些事對她是好的話,唐晚也不想任性胡鬧,非要纏著他問清楚。

      她有很多時間不是嗎?

      她會好好愛護他,讓他心甘情願,覺得合適的時候才說出來,那時候她早就做好準備,一定會緊緊擁抱他。

      所以現在,唐晚願意裝作不知道。

      她沉默著沒說話,宴非白却有些慌了:「沒事,你不說也沒關係,只要你還回來就好。」

      他總是這麼小心翼翼,患得患失的害怕她離開。

      唐晚又有點想哭了,她强迫自己笑起來:「你不要瞎想,我只是去見一個朋友,我猜想你應該給我打過電話了,但是我手機沒電了,也就沒接到,真是對不起。後來我看天氣好,就去附近的花市逛了一下。」

      她笑盈盈的蹲在他面前,把手裡的玫瑰花放在他腿上:「送給你呀。」

      這麼撇腳的謊言,也不知道他會不會信,宴非白卻點點頭,溫柔的摸摸她的臉:「今天風大,你想出去玩,改天天氣好了,我陪你好不好?」

      「好啊。」她的眼兒彎彎,說不出的溫柔。

      宴非白牽起她的手,覺得比任何時候都冰,心內擔憂,忙裹在手心裡暖暖,溫聲說:「我們進屋吧,我已經讓趙阿姨做了你喜歡吃的菜,等你回家就可以吃。」

      他看了看懷裡的花:「這花我很喜歡,不過應該是我送給你才對。」

      唐晚不在意的推著他的輪椅:「都一樣嘛,你可是我第一個送花的男人,該高興才是。」

      宴非白抿起唇淡笑:「嗯,我很高興。」

      唐晚忍不住輕笑,宴非白是一個很內斂的男人,臉上沒有太多表情,他會一本正經的說高興,也會嚴肅的說喜歡她,只有偶爾才會耍點心機逗她。

      唐晚以前覺得,這樣沉悶的男人很不好,可是爲什麽遇見宴非白後,她就覺得他哪裡都很好呢?真是好奇怪。

      她低下頭,輕柔細軟的呼吸落在他耳畔,弄得男人渾身一緊,有些發懵。

      姑娘輕笑著說:「宴非白,我好喜歡你啊。」

      他終於在擔驚受怕一天後,露出了一個喜悅的笑容,男人小心的抱住懷裡的花,沉沉嗯一聲。

      唐晚推著他的輪椅進屋,苦惱的撇撇嘴,為什麼他不說喜歡她呢?

      他們在一起這麼久,宴非白好像都不怎麼說情話呢。

      雖然不怎麼說,但是唐晚也知道,他把她看得比什麼都重要。

      好啦,她也不要太貪心,只要知道他也喜歡自己就够了不是嗎?

      四人一起坐在餐桌前吃飯,期間張禾芮一直給她使眼色,大概在詢問她去了哪裡。

      唐晚心內苦笑,她忘了有張禾芮這個人形測謊機在,剛才騙宴非白那個謊言應該對她沒用,得重新想個萬無一失的說法。

      唐晚心裡亂七八糟想得多,挑著飯粒都沒吃上幾口,宴非白在旁邊直皺眉,最後無奈,端起她面前的飯就要親自喂她。

      這舉動搞得其餘三個人都怔了一下,葛禦和張禾芮很聰明的裝不知道,低著頭吃飯。

      用過飯後,還沒等張禾芮和唐晚單獨說幾句話,宴非白就下了逐客令,葛禦和張禾芮只得先離開。

      唐晚和宴非白安靜的躺在床上,她有些害怕宴非白又問起剛才的事,用各種各樣的話題想轉移宴非白的注意力,最後,他看著她認真說道: 「晚晚,我們好像沒有約過會。」

      唐晚愣住看他,宴非白柔聲問:「你想做什麼我都可以陪你。」

      他的嗓音低沉了一些,垂著眼有些無助:「以後不要突然消失好不好?我找不到你,很害怕。」

      唐晚爬到他懷裡,趴在她胸膛上,軟乎乎的手臂勾住他的頸彎,蹭啊蹭,把自己的唇印到他薄而冰凉的唇上。

      宴非白任由她胡鬧,小心的環住她的腰肢,唐晚又吧唧一口親在他腦門上,開心的說:「好啊,我們去約會!」

      他的手從她長長的髮絲上慢慢撫下:「你想要什麼樣的約會?」

      唐晚躺在他懷裡,抱著他一隻胳膊深思:「吃飯看電影那一套咱們就直接跳過吧,我想跟你做一些不同的事。」

      「嗯,什麼不同的事?」他勾起唇,親親她嘟起的紅唇,溫寵的道:「都聽你的。」

      唐晚看著他的眼睛,溫柔的慢慢的說道:「我想和你去遠方,去蹦極,去跳傘,去探險,我們可以走過山川平原,可以去騎馬奔跑,等太陽落下山,可以在篝火旁邊看星星,我們也可以不用到處跑。或許,我們可以去釣魚,去種樹,一起養一隻小寵物,你還記得我小時候養過的流浪貓嗎,還記得它的名字嗎?它很喜歡你呢,只是後來生病死了,我一直想再養一隻,可是總覺得你不在了 ,再養就沒意義了。宴非白,我想和你做很多事,別人做過的我們可以做,別人沒做過的我們也可以做,哪怕零零散散毫無意義,但是跟你在一起,我就覺得好開心。」

      這一刻,她好像一個畫家,把他們的未來畫成一副美好的畫卷給他看,溫暖明媚,多姿多彩,每一筆都帶著希望。

      宴非白有些眼熱,擁著她的手變得很緊,她是這麽好的姑娘,叫他如何不愛呢?男人親吻她的臉頰,柔聲說:「你說的真好,我們一件一件的去做。」

      等他治好病,能站起來,他會陪她遠行,陪她去看山看水。

      四海不是家,而她是心底唯一的安寧。

      唐晚閉著眼在想:「那先從什麼做起呢?」

      宴非白並不想打斷她,可是這樣的她實在好可愛,讓他忍不住親一親。

      唐晚睜開眼睛歡喜的道:「我們先去釣魚吧!」

      宴非白彎起唇看著她,沒說話。

      唐晚有些嬌氣的搖著他的胳膊撒嬌:「好不好,好不好嘛!」

      他揉揉她的頭髮,笑著說:「好。」

      唐晚又找來一本魔幻小說,放在宴非白手裡:「你給我講故事好嗎?」

      宴非白溫柔點頭:「好。」

      果然她想做什麼他都答應,她說什麼他都覺得好,就沒有不寵著的時候。

      唐晚開心的窩在他懷裡,聽著男人一板一眼的念著書裡的內容。

      這是唐晚閒暇時會看的小說,早就翻過很多次,劇情熟記於心,可是她還是像個初次聽故事人,顯現出求知的興味,她總會問道:「後來呢? 」

      宴非白會笑著摸摸她的頭髮,然後繼續講下去。

      她在宴非白低沉的嗓音中漸漸有些疲倦,閉著眼問道:「你會不會覺得我幼稚?」

      「不會。」他嗓音溫柔無比。

      唐晚抱著他,閉著眼說:「我喜歡聽你講故事,以後你也會講給我聽嗎?」

      宴非白把被子輕輕蓋在她身上,哄道:「我會一輩子給你講故事。」

      「那以後我們結婚了,有孩子了,你是不是就不給我講故事了,就隻愛他們了?」唐晚困得都有些糊塗了,竟然會問這樣的問題。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今天發生的事情太多,所以她急切的想知道宴非白愛著她,不會離開她。

      她覺得自己好沒出息,竟然會主動跟男朋友提結婚和孩子,還要跟未來的孩子爭寵,自己想想都覺得好笑,所以忍不住笑起來。

      在宴非白看來,她像是夢到了什麽有趣的夢,那笑容十分溫柔幸福。宴非白看著姑娘美麗的面容,聽她說著未來的事,心裡突然很安定。

      他慢慢的,像是誓言般的說道:「晚晚,我會很愛很愛你,誰都比不上。」

      唐晚滿足的笑起來,在宴非白溫暖的懷抱中睡著了。

      ……

      第二天,他們果然出發去釣魚了,地點選在郊外的一條小湖,羅管家和吳女士把他們送到之後,就在不遠處等待。

      唐晚今天穿的很隨意,上.身是寬鬆慵懶的春季款淡黃毛衣,簡單的牛仔褲和小白鞋,頭上戴著個白色小帽子,長長的頭髮被梳成兩根馬尾垂在頸彎兩側。

      她站在陽光下,用手遮在額頭上眺望遠處的風景。

      這樣青春又嬌俏的打扮讓宴非白盯著看了好久,她扭頭看他一眼,立即笑起來:「你看!」

      她指著湖面上的星星點點說道:「陽光落在上面,好漂亮。」

      宴非白却只是看著她,有些懶散的笑起來:「嗯,好漂亮。」

      唐晚臉紅的走開,拿起釣魚竿,裝模作樣的揮出去,結果魚鈎被勾在樹枝上,她蹦蹦跳跳的要去拽,模樣歡快活潑。

      絲毫看不出這是職場雷厲風行的唐製片,像是個靚麗可人的青春少女。

      宴非白神色柔和,溫聲說:「別動,我來幫你。」

      唐晚搖頭:「我可以的。」

      她跳起來,用力一拽,魚竿被她毀了。

      她呆呆的看著自己手裡的魚竿,苦惱的看向宴非白:「怎麼辦?」

      宴非白抿起唇:「沒關係,我們有備用的。」

      「真的啊,你想的真周到。」

      唐晚把新的魚竿拿到手裡,和宴非白坐在一起靜靜的等著魚兒上鈎,她看著宴非白氣定神閒的模樣,忍不住凑近過去。陽光下她的皮膚白得透亮,挑不出瑕疵的美貌讓宴非白有一瞬怔楞。

      唐晚問他:「你會釣魚嗎?」

      「不會。」

      「我還以為你會呢,準備得這麼充足的樣子。」

      宴非白笑著說:「你說想釣魚,我昨晚查了一下釣魚要準備些什麽,今早就讓羅管家備好了。」

      唐晚朝羅管家和吳女士的方向看過去,他們正在說話,有說有笑的樣子。

      唐晚也回頭對宴非白笑笑,宴非白勾起唇,輕輕拍她頭頂上的小帽子。

      接下來是漫長的等待。

      宴非白是個有耐心的人,一邊拿著魚竿,另一隻手還拿著一本複古的書籍在看。陽光折射到他銀絲邊的眼鏡上,男人像是中世紀的貴族一般優雅。

      唐晚無心釣魚,撑著手臂一直在看宴非白,宴非白慢慢彎起唇,抬起眼看她:「晚晚,釣魚是要專心的。」

      唐晚開始耍賴,她把魚竿扔在旁邊:「我不要釣魚了。」

      宴非白合上書,溫柔看著她:「是不是覺得太無聊了?」

      「嗯嗯嗯。」唐晚點點頭,再點點頭。

      她把腦袋靠在宴非白肩膀上,有點想回家睡覺。

      宴非白無奈的摸摸她腦袋:「那我們回家吧。」

      「可我又想曬太陽。」她瞇著眼睛,語氣懶懶的。

      「那就曬太陽。」

      唐晚忍不住笑起來:「大傻子,是不是我說什麼你都覺得好。」

      「嗯。」他神色認真。

      唐晚開玩笑道:「那我讓你殺人放火你也乾?」

      宴非白看著她:「晚晚很善良,不會這麼做。」

      倆人就這麼彼此看著彼此,慢慢笑起來。

      唐晚是那麽溫柔,她那琉璃水潤的眼睛裡有光在閃動,像是湖面落進的星星,晶瑩剔透,璀璨奪目。

      宴非白靜靜看著她,耳邊好像有風聲,有鳥叫聲,原來這世界也很美好,一如眼前的她。

      突然,他手裡的魚竿動了動,宴非白說:「魚上鈎了。」

      唐晚眼睛一亮,興奮的拉住魚竿:「快拉,快拉。」

      宴非白還沒來得及收竿,魚竿就被唐晚三兩下拽上來,她像是一個發現新大陸的孩童一般高興,看著吊上的一隻魚兒,開心的把它從魚鈎上取下來放進裝著水的小桶裡。

      她蹲在小桶旁邊看著游來游去的小魚,耀武揚威道:「小笨蛋,上鈎了吧。」

      宴非白低笑著刮刮她的鼻子:「你也是小笨蛋。」

      唐晚紅著臉摀住鼻子,偷偷對小魚說:「我們都是小笨蛋哦。」

      宴非白看著長不大的姑娘,心底漫過喜悅的熱潮,眸色越發溫柔。

      因爲有了第一個戰利品,唐晚似乎來了一些釣魚的興致,又乖乖坐回宴非白身邊陪他釣魚。

      雖然她是個很沒有耐心的人,但是宴非白會哄她,會陪她說話,她漸漸不覺得無聊。

      她看著努力哄自己高興的男人,笑著說:「宴非白,你真的很喜歡我呢,到底有多喜歡呢?」

      男人只是溫柔的看著她,沒有回話。

      後來他們又釣到好幾隻魚,不過帶回莊園以後,唐晚捨不得吃「小笨蛋」,宴非白則是覺得這些小魚都是他和唐晚第一次約會的紀念品,也捨不下心吃,所以最後都養了起來。

      這次的約會很圓滿,倆人都很滿足。

      宴非白决定經常陪唐晚出去走走看看,她那樣開心的樣子實在和平時很不相同,他愛極這樣的她,想讓她一直這麽開心。

      **

      一個星期後,晨驕影視舉行綜藝發布會的當夜,現場來了很多媒體。

      唐晚答應過霍子乾會在發布現場宣布他成爲電影男主角,所以他也出席了這場晚會。

      宴非白陪在唐晚身邊,張禾芮和葛禦去後台確認一切準備妥當以後回到貴賓席,看到霍子乾也在時,張禾芮向唐晚投去疑惑的眼神。

      唐晚故意避而不見,爲了宴非白,她只有先瞞著身邊的人,等拿到霍子乾手裡的視頻以後,她再好好找他算賬!

      發布會上的主持人正在臺上說著場面話,十八位候選人在貴賓席坐著候場。

      除了幾個見過大場面的明星,其他的電影學院女學生都很緊張,蕭玥坐在最末尾的位置,沒人注意到她。

      蕭玥想起前幾天,那時她接到一個陌生電話,有個男人在電話裡告訴她,他會在今天爲她製造機會,幫助她給唐晚和宴非白致命一擊。

      那人還告訴她,發布會後台已經被控制住,會有人接應她,只要她把手裡的視頻播放到發布會的大屏幕上,那麽,她就能報仇了!

      蕭玥這幾天一直在猶豫。

      她忍不住朝唐晚的方向看過去。

      唐晚今天穿著一襲高定金色晚禮服,綺麗明艷,美麗得像是牙塔裡的公主一般璀璨惹眼,她被身旁的男人半摟在懷裡,對方將她保護得很好。

      蕭玥忍不住想,唐晚為什麼總有令人嫉妒的資本?無論是她的美貌,她的地位,她的金錢,還是她身邊這個愛她入骨的男人。

      腦海中閃過一個又一個的畫面,宴非白對她的傷害,唐晚的漠不關心,他們不屑又高高在上的目光,這些都成了她仇恨的引火石。

      蕭玥看向發布會的舞臺,現在是贊助商和公司領導的採訪環節,幷不會那麽快輪到她們上場。

      她在無人注意的時候,轉身往後台走去。

      ……

      唐晚總覺得心神不安,就好像有什麽事要發生,她看向霍子乾的方向,對方朝她露出一個笑容。

      倆人這一互動落入宴非白眼中,他眼神冷下來,握住唐晚的手變得緊繃而僵硬。

      臺上的葛禦正在被主持人提問,張禾芮凑過來小聲問唐晚:「你這幾天一直很奇怪,到底發生什麽事了?」

      唐晚微微一笑:「沒事。」

      張禾芮狐疑的看著她,最終也沒再多問。

      就在這時,發布會上的燈突然全部熄滅,整個大廳暗下來,會場裡只有照相機上閃光燈的光亮,宴非白幾乎一瞬間就把唐晚護在懷裡。

      臺上的主持人趕緊打趣的說了一句玩笑話活躍場面,後台的工作人員也在檢查電閘開關。

      四周有媒體竊竊私語的聲音,大家倒沒多想,只覺得是晨驕後台不給力,沒做好準備的原因,根本沒想過這是一場陰謀。

      等了很久,沒有等來燈光再亮起。

      可是慢慢的,發布會上的大屏幕却開始亮起來。

      唐晚不可置信的瞪大眼,一個星期之前在霍子乾手機上看過的視頻竟然出現在大屏幕上!

      視頻做了消聲處理,聽不見神秘男人和宴非白之間的對話,却因為如此,在一片黑暗裡更能直觀的看到宴非白是多麼猙獰痛苦。

      突然出現的這一幕,無异於炸.彈一樣在人們心底掀起驚濤駭浪,媒體舉著相機狂拍,主持人被畫面中的宴非白嚇得尖叫一聲,記者們的竊竊私語變成尖利的質疑。

      「那是宴先生嗎?他怎麼會是那個樣子?」

      「他爲什麽被關在這樣的房間,是犯了什麽罪嗎?」

      「好嚇人,他是不是在吸.毒?」

      宴非白死死盯住屏幕上的自己,急切的想要去看看唐晚是什麽表情,可黑暗裡根本看不清唐晚的臉,他伸出顫抖的手蒙住她眼睛,祈求道:「會害怕的,別看。」却摸到一片水潤,她哭了。

      他心裡立刻泛起疼痛,連忙抱著她:「沒事,不哭,不哭。」他開始慌了,身體也開始顫抖,咬著牙哄她:「晚晚不哭,不哭。」

      唐晚雙手攥成拳頭,突然站起來推著宴非白的輪椅,帶著哭腔的聲音堅定不移:「我帶你走,我帶你離開這裡!」

      燈光卻一瞬間亮起來,所有人都看到唐晚推著宴非白的輪椅準備離開。

      「快看,他們要離開!」

      「快追上去!」

      媒體蜂擁而上,葛禦和張禾芮冷著臉追上去,好好的發布會亂成一團。

      唐晚看著痛苦顫抖的宴非白,知道他的病發了,她心疼得加快脚步,然而却被追上來的記者們圍堵住。

      記者們把話筒懟過來:「請問宴先生,你為何會被關在那樣的地方?」

      「你是因爲犯了什麽罪?殺了人還是吸了毒?」

      「你真的殺了人嗎?你是否有什麼不為人知的過去?」

      「請問你殺的是什麼人?」

      「請問你吸的毒.品是哪一種?」

      尖酸刻薄的話讓宴非白顫抖得越來越厲害,相機肆無忌憚的拍下這一幕。

      沒有人會去關心宴非白遭受過什麽非人的待遇,只用臆測去判斷一個人。

      他們最擅長編瞎話,最擅長把黑的說成白的,再把白的染成黑的。

      只要能引起大衆注意的新聞,不管什麽是真什麽是假,上來就倒打一耙,所謂的輿論啊,也不知害死過多少人。

      唐晚的胸腔劇烈起伏著,她眼眶發紅,如小獸一般突然衝上來,一巴掌揮過去,也不知道打在了誰的臉上。

      向來溫婉柔和的唐製片發狂了,一時間把衆人驚得楞住。

      她汹涌澎湃的哭著,像是要把所有的委屈和憤恨都宣泄出來,用力打落無數記者手裡的話筒,打落那些還在拍攝的相機。

      她站在宴非白面前,以一個保護我的姿態,惡狠狠的面對著所有媒體和記者,咬著牙一個字一個字的吼出來:「滾開!都給我滾開!誰都不准欺負他!」

      她臉上的妝容花了一片,頭髮也因爲剛才的失控變得亂糟糟,好像已經找不回昔日美貌無匹的模樣。

      「……晚晚。」身後響起宴非白低沉的聲音,雖然帶著壓抑的痛苦,却不難聽出他疼惜的溫柔。

      唐晚回過神,趕緊看向宴非白,接過張禾芮遞過來的毯子蓋在宴非白腿上。

      宴非白摸摸她的臉,唐晚的一雙熱淚滾到他掌心,燙得宴非白眼眶發紅,嗓音發哽:「不哭,我沒事。」

      唐晚點點頭,連忙推著他的輪椅離開這裡,媒體們反應過來還要拍,葛禦扯了扯領帶,衝過來搶走幾個記者的相機狠狠砸在地上,所有人被他的戾氣嚇住不敢動。

      葛禦踢開一張桌子,冷眼看向在場的媒體:「都他媽滾!滾蛋!」

      **

      宴非白的身體一直很冰,他抖得厲害,再怎麽用力控制還是控制不住。

      唐晚把他緊緊的抱在懷裡,他好怕她又哭,再怎麼疼痛難受也要安慰她:「沒事,不哭。我,我回去吃了藥就沒事了。」

      他是那麽厭惡吃那些藥物,却爲了讓她放心,心甘情願的臣服。

      唐晚流著泪點點頭,催促羅管家快點開車。

      車外,天上開始打雷,伴著閃電,大雨瓢潑而下。

      到莊園,駱庭和吳女士已經等在門外,保鏢們把宴非白的輪椅抬下來,進屋後,唐晚就到處找藥,慌亂無助的模樣是駱庭從來沒見過的。

      他有些不忍心:「今天發病很嚴重,吃藥壓不下去,得打針。」

      唐晚連忙點頭,眼淚甩得滿臉都是:「好,打吧,快打!」

      宴非白打過針之後,病情被控制下來,躺在床上慢慢的睡著了。

      駱庭看著還在失神的唐晚,嘆了一口氣,叫上屋裡的所有人出去,只留唐晚一個人守在他的床邊。

      睡著的宴非白好像夢見了什麽開心的事,蒼白的嘴唇彎起一個溫柔的弧度。

      他的確夢見了她,他看到那天他們一起釣魚的那個小湖。

      湖上波光粼粼,她的眼裡好像也落了星星,笑盈盈的看著他問:「你真的很喜歡我呢。」

      睡夢中的宴非白勾起唇:「嗯,很喜歡很喜歡。」

      夢裡的她又問:「到底有多喜歡呢?」

      他溫柔的低聲呢喃:「喜歡到,我總怕自己不够愛你,總怕不能給你幸福,所以我一定要多愛你一點。……晚晚,你放心,我一定會是這世上最愛你的人。」

      唐晚用力的點頭,拼命握住宴非白的手。

      她哭得有些哆嗦,像是窗外搖曳飄搖的樹枝,那些過往和他所遭受的一切,都像這暴雨雷電,將她摧殘了一遍又一遍。

      夜漸漸深了,屋外的雨却還一直下著,狂風如驟,似要摧毀這世間萬物。

      屋裡一盞柔和的檯燈下,唐晚靜靜的看著沉睡的宴非白,她用手指碰了碰他臉上冰凉的肌膚,說話的聲音很溫柔:「我也好喜歡你,所以,我不會讓人欺負你。」

      那紅彤彤的眼睛漸漸被仇恨附上一層厚厚的陰霾,唐晚打開門走出去,坐進車裡,打開車上的雨刷和照明燈,突然猛踩油門,衝進了飄搖的雨夜裡。

      


    上一頁 ←    → 下一頁

    醫手遮天武器大師至尊毒妃:邪王滾一邊陰陽鬼術嬌妻在上:墨少,輕輕親
    極靈混沌決異能之紈?寧小閑御神錄蓋世帝尊海賊之最惡新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