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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嚯，看來已經開始了，計劃進行的很順利。」

眼看著那邊已經擦出了真火花，烏格爾和蜘蛛魔神這邊到是開起了小差，或者說蜘蛛魔神想單方面摸魚。

「閉嘴，認真點。」

說話超好聽的烏格爾，面對敵人可就沒啥好臉色了，言簡意賅的警告了一句，加大攻擊力度，生怕蜘蛛魔神的嘮叨生出什麼亂子。

「不不不，烏格爾，我奈何不了你，你也奈何不了我，哪怕我讓你四條腿，你看，既然這樣倒不如我們愉快的交流一下，反正很快就要成為合作夥伴的合作夥伴了，朋友的朋友也是朋友，人類不是有一句話這麼說的嗎？」

蜘蛛魔神顯然不想在這種毫無意義的戰鬥里多浪費一分力氣，沒有理會烏格爾的警告，開啟了聊天模式。

「而且你瞧，如果我們兩個太拚命的話，萬一消耗太多，等會就差那麼一絲絲把牛頭留下，那多可惜，哦，我明白了，放過牛頭對你們天使來說也是一種不錯的選擇，對吧，既保留了深淵的戰鬥力，讓你們的天使戰士能夠得到充分磨鍊，又讓我成為了深淵的叛徒，離間了我們六魔神的關係，還讓人類得不到好處，我懂，我懂，你們天使可真奸詐，讓我也自愧不如。」

「我看你是想讓那邊的戰場分心，想要攪黃計劃的傢伙是你才對！」

烏格爾本來不想理這種傢伙，但對方話說到這個份上，不理還真不行，萬一對面能聽到，尤其是那位吳凡閣下，各種奇特的能力就連自己也摸不透，萬一在這種激烈的戰鬥當中還能察覺到那麼遠的這邊戰場的對話，先不說他會不會信這番話，至少很可能會因此而分心。

「我的老對手，相信我，牛頭聽不到，如果它能聽到，說明它沒有在認真戰鬥，如果它沒有在認真戰鬥，說明它已經識破了我們的計劃，那麼說與不說已經沒有任何區別了，不是么？」

「蜘蛛，你這傢伙……」烏格爾氣惱的真是恨不得和對手拼個你死我活。

這番話明顯是針對吳凡閣下去的，目的是為了讓對方分心，最好能和牛頭拼個兩敗俱傷，這隻狡猾的蜘蛛，分明打著坐收漁翁之利的目的，無論是哪一方輸贏，對它都有利可圖，當然，最好能來個雙殺，除去牛頭這個競爭對手，獨佔十罪之力。

縱觀整個戰場，教廷山是有保障的，強大的防禦力外加泰瑞爾首領的一擊，足以保證教廷山的安全，自己問題也不大，先不說不是兩大魔神的目標，就算忽然被針對了，也還有立刻傳送回天堂的手段。

唯獨吳凡閣下，是拿著自己的性命在拼，哪怕己方還有壓箱底的手段，可以立刻召喚丘比特降臨，但也需要一點點時間，兩三秒總是要的，若是在千鈞一髮間，這一點時間根本趕不上。

想到這裡，烏格爾差點就忍不住要召喚丘比特了，哪怕攪黃這次計劃也好，總比承受風險強。

但是……

如若不冒這樣的巨大風險，又豈能得到強大的力量？沒有強大的力量，又怎麼能抵抗不遠將來的七巨頭來襲？

攪黃這次計劃，對聯盟來說也不過是飲鴆止渴，慢性死亡罷了。

或許，這就是天命之子必須承受的磨難吧。

想到這裡，烏格爾默默將手中的某樣物品收回，心下嘆息一聲，這一切，只能交給命運去判決了。

「怎麼，看你的表情，是已經想通了？這就對了嘛，別想太多，整天煩惱這煩惱那，壽命會縮短的，雖然我們本來就活夠了，桀桀桀桀。」

將烏格爾的掙扎看在眼裡，蜘蛛魔神發出得意陰笑。

「閉嘴，蜘蛛，若是這次計劃出現什麼意外，吳凡閣下出了什麼意外，我以天使一族的榮耀發誓，必將追殺你至天涯海角，一年之內，哪怕同歸於盡，墮落成魔，也要讓你消失在這個世上。」

烏格爾的回答讓蜘蛛陷入短暫沉默，顯然沒想到烏格爾竟然如此堅決，和天使一族打了那麼多年交道，它深知一旦許下這樣的誓言，烏格爾就一定不會違背。

「何必呢，為了渺小貪婪而狡詐的人類，你這麼做值得嗎？它們的生死又和你有什麼關係？要知道，這一切都是人類自己製造出來的罪孽，他們應當為此付出代價，應當自己贖罪，而不是你們來幫它們贖罪。」

「我也從未說過我要守護整個人類，這份責任太重了，重到讓我無法喘息。」

烏格爾緩緩舉高手中的神聖之劍，如同鏡面一般銳利的劍身倒映著它肅然威凜的表情。

「我只是想保護我認為值得守護之物，僅此而已。」

「嘖嘖嘖，我感覺我們沒有任何共同語言，沒有！任何！所以還是回到眼下的計劃吧。」

蜘蛛魔神嘖嘖有聲，兩者的三觀根本不在一個位面上，說了也是白搭，它本以為能和天使找到一點點共同話題，哪怕是像它的蜘蛛絲那麼細的一點點。

哦，好像自己的絲也不細。

「沒什麼可再說的，一切按原計劃進行，記住我剛才的誓言，蜘蛛。」

「好好好，說的好像你拼了命就能幹掉我一樣，不過無法否認，確實能給我帶來一點麻煩，還不小，我會努力遵守的。」

「但願如此。」

「可是，計劃實施的前提，得是先讓牛頭身負重傷，你看這場戰鬥，誰能占更多上風的樣子？你的拍檔可未必能讓牛頭如此狼狽。」

蜘蛛話鋒一轉，還是想圍繞遠處激烈的生死搏鬥，展開點話題，打發打發無聊的過場時間。

「你心裡不是早就有定論了么？不然為什麼要提出這樣的計劃。」

「是的，是的，我認同你們所認同的天命之子這種身份，我認為這個世界上的確是有備受上帝青睞和寵愛的人，天生就肩負著拯救世界使命的救世主，但是……」

地底之下，蜘蛛的一抹目光似乎投向了遠方戰場，依靠著【真—分身】的手段，它可比烏格爾更清楚那邊的戰局細節。

「我想我有點高估我們的救世主了，就力量而言，他的確和牛頭不相上下，具備重傷牛頭的資格，但是……畢竟，經驗差太多了，尤其是我們這個級別的經驗，真是太可惜了，如果再給他一百年的時間，或許他能夠和三魔神相匹敵，命運有時候真的很殘酷，不是么？把一切好的都給了你，唯獨不給你時間，讓你來得及把這些好的東西變得更加強大。」

「你錯了，蜘蛛，漫長的時間只會帶來腐爛，而短暫的時間雖然緊迫，殘酷，卻是最好的營養劑，只有它才能讓美好的事物綻放出最璀璨的光輝。」

「烏格爾，你是想說我們該早點死，是這樣的意思嗎？」

「是你該早點死，蜘蛛。」

「好吧，現在就有一個很好的機會，可以讓我們拭目以待，到底是誰說的對。」

……

大口大口的喘息，混合在濃重的血腥以及淤泥的惡臭當中，充斥著滾燙的肺部，分不清是誰的鮮血在飛濺，也分不清是誰的嘶吼聲在回蕩，刀和劍的交錯，每一次都是拼盡全力，每一次都讓肌肉哀鳴，每一次都似的大腦嗡嗡作響。

「哈哈哈哈，還太嫩，你這小不點還太嫩，相比你牛爺爺，你就跟剛長出腳的小蟲子，以為有了力量就有了一切，卻不知道，你的每一次攻擊，每一個動作，都在我的預測之內，你的所有招數，我都已經一清二楚！」

巴羅格魔神的瘋狂笑語回蕩在耳中，從戰鬥一開始這貨就聊騷不斷，嘴臭不停，試圖從物理和精神上發動雙重攻擊，打擊我的氣勢。

事實上，我確實有些氣餒，到不是因為對方那些羅里吧嗦，而是自己似乎一直還保持著一份相當天真的死宅幻想——只要自己認真起來，就一定能行。

對付巴羅格魔神也是如此，大家實力相當，我是主角，只要認真點，爆爆種，想要贏還不是分分鐘的事情？

卻忘了，主角也會吃癟的，尤其是硬核主角，分分鐘吃癟。

現在我就陷入了有點吃癟的困境當中，剛才的一番廝殺讓我意識到了，之前的交戰，一直沒有認真的人不是我，而是巴羅格魔神，現在它認真起來了，我卻拿不出200%的認真，開始有點遭不住了。

不鬼畜高頻抖動躲閃的巴羅格魔神，原來更強。

揉了揉胸口，我熊嘴一咧，不甘示弱：「少來這套，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在打什麼鬼主意，你是想和我兩敗俱傷，然後和那隻鬼鬼祟祟的蜘蛛一起給我來一套，把我幹掉，對吧。」

賊喊捉賊的最高境界，也莫過於此吧，順便巴羅格魔神應該榮幸了，我在熊人變身狀態下可不怎麼會和對手聊騷，如果不是為了計劃，我才懶得和它廢話，平時都是嘎姆嘎姆的意思兩下。

再順便一說，如果我的劣勢太大，先受到重創，那很有可能會變成倒霉的那個賊，蜘蛛魔神那漁翁得利的小算盤，根本就沒打算瞞我們。

所以，為了計劃能夠順利進行，為了變強，最關鍵的還是要讓巴羅格魔神先受重創，哪怕是同時受創，我也不能傷的比它更重，看起來比它更好殺，否則蜘蛛魔神那從未存在的契約精神就會發生天平傾斜。

現在，我該好好想一想，一個智商平平的菜鳥，如何才能讓一隻扮牛吃老虎的老狐狸踩上陷阱，至少能夠拉著對方一起踩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