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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嫁 - 第65章字體大小: A+
     
    第65章

      「殿下,宣室殿來人回禀。」

      劉昶本在殿內看戶部爛帳,準備給貴妃致命一擊,倒沒想到宣室殿裡的內監先傳回了消息,趕緊命人宣了。

      內監進來,行了個大禮,別的話也顧不上多說,隻趕緊回道:「殿下,陛下今兒咳了血呢。」

      劉昶一楞,從第一次宣室殿傳來消息說燕帝不大好了,至今也有快半年了,確實到什麽程度都有可能,他立即起身:「孤去瞧瞧。」

      內監搖頭示意難辦:「陛下召了貴妃和七皇子陪著呢,誰也不讓見。」

      劉昶頓住脚,問:「太醫也在?」

      內監點頭:「是。咳血之後,陛下屏退了其他人,殿內就剩太醫、潘公公和貴妃母子。」

      劉昶身側的手握成拳頭,捏得指腹都有些發白,好一會才揮揮手讓他去了,又重新讓其他人去探了探,回來之後仍舊是這個結果。

      他猶疑了下,往皇后宮裡去。皇后仍舊在侍弄她那幾株瑤草,他氣不打一處來,嘲諷道:「母后還真是好心情,這大冬日裡,別的花花草草都蔫完了,您倒還惦記著這幾株雜草。」

      「跟你說多少遍了,這不是雜草。」皇后將剪子一扔,「說吧,又受什麽氣了,又跑我這兒撒野?」

      劉昶趕緊揮手讓人都下去了,才壓低聲音道:「父皇不大好了。」

      皇后一楞,她多年未侍寢,宣室殿裡潘成又盯得緊,也不好插太多眼綫,她這邊一般沒有消息,她猶疑了下,問:「當真?」

      「千真萬確,兒臣派人打探了幾道。」劉昶遲疑了下,「但是父皇召了老七母子陪著,現下宣室殿裡就剩太醫和他們母子了。母后,你說父皇這什麽意思?」

      皇后把剪子重新拿起,躑躅了下,默默扎進土裡,她精心侍弄了多年的瑤草就這麽齊根而斷:「都要死的人了,還召見他們母子,你說什麽意思?監國大權這麽久了也沒見還你,當初早勸你早點收手,否則一旦戶部虧空,最先倒黴的不是拿捏著戶部的貴妃,反而是你。你死活不聽,活該。」

      劉昶理虧,沒敢反駁,緘默了好一陣子才道,「現下說這些也無益了,母后也不是不知道,父皇這些年說是什麽都交給兒臣了,實際上眼綫也沒少放。更何况,父皇到底爲什麽讓兒臣當上這個太子,母后不知麽?」

      皇后怔住,將那把剪子拔起又插下,複又拔起,反復幾次,沒出聲。

      「母后,走險棋麽?」

      皇后在殿中踱了會步,道:「走。」

      劉昶默默領了命,皇后嘆了聲:「你放心去,但必須保證一擊必勝。北衙你得握好了,神武門大開,殺貴妃母子。你父皇若沒咽氣,母后幫你送他一程。」

      「是。」

      劉昶隨即回東宮,召剛和沈度闊別不久的孟添益詳議計劃。

      而沈度送別孟添益之後,隨即回了府上。他倆歸京之後,幷未新置府邸,仍舊在去歲裡成親時所買下的宅子裡。

      梧桐樹葉蕭索飄零,他踏進後院,見宋宜正在書房裡劈裡啪啦地打著算盤,隨口揶揄:「怎麽了?嫁妝花完了,算我這點可憐的俸祿够不够買新簪子的?」

      宋宜默默白他一眼,手上動作沒停。

      沈度凑過去,見她正在翻他昨日裡帶回來的戶部舊賬,楞了下,道:「操這些心幹嘛?我昨兒給你帶了兩本新話本子,瞧那個去。」

      宋宜嫌弃地將手爐塞給他:「凍成什麽樣了,好好捂捂,不知道的還以爲你是朱雀大道上掃雪的。」

      沈度:「……今年還沒下雪呢。」

      他默默往圈椅裡一坐,將手爐放在一旁,伸手在炭盆邊上烤了烤,嘴裡也沒忘記閒話:「你還會這個?你娘應該不會讓你學這個才對。」

      「嗯,她確實不讓我學。」她得意一笑,「不過以前家裡沒人管家,大嫂剛進門的時候,剛接手管不過來,我瞧著她辛苦,就學了一陣。我聰明,學得快,還幫上了點忙。」

      「行行行,就你聰明。」見她提筆劃了幾個畫符,沈度揀過來看了看,「還行。」

      宋宜挑眉:「還行?」

      沈度抿唇:「挺好的。這爛帳,你要這麽算下去,算個十年八年大概也就算出來了。」

      他原本以爲她要生氣還嘴,沒想到她臉瞬間皺成一團,委屈巴巴地道:「誒,不是啊,那你倒是教教我怎麽看。或者要不我幫你請幾十個賬房先生回來?不然你每晚得看到什麽時候。」

      沈度失笑,起身到她後邊,握住她右手輕輕撥了兩下,又在賬上指點了幾行:「要看這個。」

      宋宜若有所思地「哦」了聲,自己又劈裡啪啦地瞎撥了幾陣,明白過來:「我看這都算到前年的了啊,靖安侯到戶部也就五年的時間,剩下兩年的交給我搞定,你去忙別的事。」

      「好。」他猶豫了下,道:「我得再進宮一趟,你好好待著,別出門。」

      宋宜一愣:「有大事?」

      「算是。」

      「劉昶的事?」她心思依舊聰慧,哪怕一句不點破,也依然能猜透他在想什麽。

      沈度點頭:「這次大概會不留餘地了,你介意麽?」

      宋宜將手上的活一放,起身在他頰邊輕輕點了下:「當日說好的,你做什麽我都不攔你。你想做什麽就去做啊,你哪怕把他千刀萬剮呢,只要不叫我親眼看見就行,我還是有點怕血的。」

      見她還有開玩笑的心思,他將她帶出椅子,摟進懷裡。

      她附在他耳邊輕聲道:「劉昶這個人,你說他蠢吧,其實也不算,做事還算有餘地有分寸,不然也不至於陛下明知他在搗鬼,他還能蹦躂這麽多年。但你說他聰明吧,他更不算,能支撑到現在,也就是陛下還顧念一點點親自教導的舊情的原因。」

      「怎麽?」她忽然說這麽多和劉昶有關的話,讓他有些心思不寧。

      她笑了笑,伸手在他唇瓣上點了點:「這事完全就是在賭劉昶和陛下的心對不對?你都準備這麽多年了,兩人的脾氣都差不多摸透了,你不會輸的。早去早回,我看看這堆爛帳打發時間,安生等你回來。」

      沈度低頭看了她好一會,揉了揉她腦袋:「好。」

      宋宜送他到門口,一路見院裡多添了許多侍衛,才明白他所說的這次不留餘地是什麽意思。他當日從帝京回寧州府的時候,就曾告訴過她,陛下身子不大行了。到眼下,這事看來是拖不得了,畢竟遺詔一出,無力回天。

      她將他送走後,回書房又鼓搗了好一陣,直到暮色四合,才隨意傳了點膳食到書房,還未開用,門房忽然來通禀說宋玨找她。

      她遲疑了好一會,才出去迎他:「大哥怎麽來了?」

      「你嫂嫂這幾日怏怏不樂,想找人陪陪,這夜裡,府裡也沒有別的女眷可以陪她,哥想了想,只有來找你了。」

      他倆新添的這個孩子確實身子不大好,病痛不斷,她回京之後,宋珩來找過她兩次,每次提到這個小侄女都愁眉苦臉的,更別說做母親的了。他這話想來是真,可宋宜還是遲疑:「回府?這是抗旨呢哥。」

      宋玨聲音聽起來比平常更低沉些:「宮裡如今亂著呢,沒人管這個。」

      宋宜仍在猶豫,宋玨看了她一眼,知她爲難,也不勉强她:「無事。你不方便,也就罷了,哥先回去了。」

      他轉身就走,身形在夜色下單薄而蕭瑟,宋宜一急,喚了聲「哥」:「你等等,我給他留個信。」

      宋玨脊背僵硬了下:「他進宮了?」

      「我不知道。」宋宜幷不肯多說,同門房交代了幾句,上了馬車。

      夜裡華燈初上,寒津津的風滲進來,令她微微受了寒,她枯坐了好些時候,開口時牙齒已經有些打戰,磕磕碰碰地問:「哥,是要下雪了麽?」

      「還沒下,不過看樣子,也快了。」宋玨仰頭看了下天,「不過應該不會有前年那場雪大了。」

      前年那場雪,時隔兩年,他忽然提起,宋宜心裡一驚,下意識地往窗外望去,遲疑了一會,有些不確定地問:「哥,這不是回內城的路吧?」

      宋玨低低應了聲:「走近道呢,你睡會,到了我叫你。」

      宋宜忽然意識到了什麽,起身就要往下車,剛掀開簾子,就被車夫直接擋了回來,宋玨透過窗戶看她一眼:「別亂來,哥不想讓你難堪。」

      馬車疾馳,馬蹄的聲音敲在青石板上,一下一下的,宋宜的心跟著一點一點地沉下去:「哥,你真幫劉昶對付他?」

      「你也知道他和太子是敵人呢,他什麽不好,明知我和劉昶一條綫了,還要對付劉昶,安的什麽心?」

      宋宜難以置信:「哥,你從前說,你總不能對我,用對付別人的那些法子。」

      宋玨笑了下:「今時不同往日。你嫂嫂不知情,你別怨她。」

      說話間,馬車已經停了下來,宋宜不肯下車,宋玨衝她伸出一隻手:「別讓哥難做,也別讓自己難堪,體面總是要的。」

      宋宜一咬牙,搭著他手下了馬車,見身前身後都圍滿了人,只得乖乖隨他進了門。

      她方才隨意瞥了眼,外頭看起來不過是一間破敗的小院落,沒想到進門之後別有洞天,府院很深,每一進都布滿了侍衛。

      宋玨直接把她帶進了最裡進的院落,讓她進了暖閣。

      宋宜默默環視了周遭一眼,目光剛落在窗口上,宋玨神色一凜,衝人遞了個眼色,立即上前兩人將她雙手反剪縛在椅子上。

      宋玨靜靜看她一眼,隨後上前一步,將她發間簪子取下,宋宜猛地抬脚踹在他膝上:「哥,你不能做這種事。」

      宋玨吃痛,踉蹌了下,隨後又立穩了,但沒反駁,只是斥道:「沒規矩,腿也綁了。」

      宋宜心沉下去:「哥,你是想拿我威脅他讓他不要動作,還是想取他性命?」

      「那得看殿下什麽意思了。」宋玨目光落在縛住她脚的繩索上,「別怕,今夜過後,哥來接你。」

      宋宜冷笑了聲:「接我去給他收屍麽?」

      宋玨默認。

      她問:「爹知道你這麽蠢麽?」

      宋玨倏地動了怒:「你還好意思提爹?要不是因爲你,爹現在手裡還握著七大營,還有張削藩的底牌,我們至於這麽被動麽?如今虎符交還,爹拿什麽去和北衙抗衡,你倒有臉提爹了?闖禍精。」

      宋宜被噎住,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宋玨吩咐下面人:「去,仔細檢查一遍,將銳器全收了。再燒點炭過來,炭火一夜不能斷。」

      他走到門口,宋宜叫住他:「哥,如果他不受威脅呢?哥當真要殺了我麽?」

      「要不是他手裡有殿下的把柄,若是直接殺了他,這東西會被泄露出去,危及殿下大業,哥早就直接動手了,也不必用這法子對付你。」宋玨頓了好一會兒,接道,「殿下如今對你,已經沒有情分可言了。若他當真如此絕情,那一家人還是要整整齊齊的好。畢竟,你當日都肯爲他去死不是麽?」

      宋宜徹底怔住。

      炭盆端進來,門闔上,從外邊落了鎖。

      暖閣狹小,燈火晦暗,被滲進來的寒風吹得忽明忽滅,室內更顯幽暗。她就這麽枯坐著,久到覺得連自己,都成了這昏暗室內的一粒灰塵,撲騰了半天,却尋不到開口和出路。

      宋玨走後不久,房門忽然被打開,她往外看了一眼,見來人居然是宋珩,眼裡浮起一絲亮光。

      可宋珩却好似沒看到她的處境似的,反手將門闔上,搬了個椅子往她跟前一坐,打開剛帶回來的蓮蓉酥的盒子,輕輕拈了一塊遞給她。

      宋宜別開嘴:「你知道?」

      宋珩低頭,不敢對上她的眼睛:「大哥叫我來陪陪你。」

      宋宜不再出聲,他有些執著地遞了塊蓮蓉酥過來:「嘗點嘛,別耷拉著個臉,姐你以前不是這樣的。我總覺得,其實你從遇上沈度開始,就沒過上過一天舒心日子,你看,刑部大牢、北衙昭獄、北郡,這些什麽亂七八糟從前想都沒想過的地方你都去過了,甚至還有貶廢。要沒他,安安靜靜當個太子良娣不好麽?日後劉昶高升,豈不是還有做國母的機會?」

      宋宜默默看他一眼,語氣冷下去:「你不肯認他也就罷了,別侮辱我。」

      宋珩拿手托腮:「可我說的是實話啊。」

      宋宜視綫往下,看了眼脚上的繩子,自嘲道:「宋珩,當日在北衙昭獄,周謹尚沒給我戴過脚鐐呢。」

      宋珩往外看了一眼,門口守衛衆多,又轉回來,低聲道:「姐你省省吧,劉昶今夜怕是要逼宮。」

      宋宜一怔。

      他接道:「大哥說,宣室殿那頭的消息,陛下不大好了,召了貴妃母子侍疾,不讓別人近身,劉昶哪能坐得住?」

      「若他贏了,沈度定逃不過一死。若他敗了,大哥和他是一條繩上的螞蚱,必然下獄,大哥會不會死不好說,但這裡全是他的人,定會將咱倆一塊處理得乾乾淨淨。」

      宋珩聳聳肩:「所以我倆還是給劉昶燒柱高香吧,指望他靠譜點,別太倒黴。」

      屋外似是突然起了風,刮得門呼呼作響,宋宜目光落在那點火星上,忽然生出一種將它一口吹熄,讓黑暗籠罩周身的衝動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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