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雙倍奉還
兩人在沐王府簡單地用過早膳便來到藍府。剛踏入藍府大門，就見風染一臉笑意的出現，將藍靈兒上上下下打量了個遍，不由滿意的點點頭，道：「好了不少。」
藍靈兒倚在沐星寒身上，淡淡道：「看完了嗎？看完了帶我去見他們。」
風染頓時一噎，無語的瞪了藍靈兒一眼。
「藍靈兒！」身後的叫喚頓時讓藍靈兒一頓，便見藍淵緩緩出現的身影，臉上帶著一絲怒火，而藍軒緊隨其後，一副愛莫能助的樣子。
藍靈兒看了一眼沐星寒，卻見他無奈的笑笑，輕聲道：「我可不能得罪了未來岳父。」
藍靈兒咬牙道：「我又沒說要嫁給你。」
沐星寒眸中閃過一絲複雜，繼而漫開無邊笑意，道：「你這輩子註定要住在沐王府的『寒星閣』，逃不走的。」
藍靈兒頓時無語，而此時藍淵也已經走到跟前了。
「你離開的時候是怎麼說的？再給我重複一遍。」藍淵淡淡道，平淡的臉上就連怒火也沒有了。
藍靈兒耷拉著腦袋，喃喃道：「我說三天一定會回來的。」「可是我都差點死了，你還這樣對我。」藍靈兒的嘟噥眾人聽到耳中，心中均是一陣后怕。
「少給我裝可憐，如果不是你自己輕敵怎麼會出現那樣的情況？」藍淵不吃這套。
藍靈兒抬起頭，道：「我哪有裝可憐，我說的是事實，楊雨在藍府這麼多年了，從娘親還在世的時候就存在。可是你為什麼還讓她害死了娘親？是你自己沒有保護好娘親。你不給她報仇，我來報還不行嗎？你知道後面楊雨和藍雪舞差點就把你害死了，藍府上上下下的人都是她們害得。我···」
藍靈兒越說情緒也越是激動，前世的種種都浮現了腦海中，是一種窒息的疼痛，眾人均是震驚的看著失控的她。沐星寒驀地將正在爆發的藍靈兒攬緊。輕拍後背，道：「沒事了，沒事了，藍伯伯也是擔心你。靈兒不可胡鬧。」
藍靈兒只是將頭埋在沐星寒懷中，哽咽，卻也不肯言語，藍軒眼中閃過一絲心疼，看了一眼一瞬像是蒼老了十幾歲的藍淵，不由輕皺眉頭。
身後傳來藍淵重重的嘆息聲，「你終究是怪我的，罷了罷了，你想怎樣都行，只要留著這條命就好。爹爹不為別的，只想你好好活著，懂嗎？」
聞言，藍靈兒才發覺自己剛剛都說了什麼樣的胡話，身子一震，迅速轉身，卻只看到藍淵蕭條的背影，張張唇，終是什麼都沒有說出口。她怎麼會沒有怨，就算她清清楚楚的看到藍淵對慕容冰的感情，就算她明明白白的知道藍淵肯定是有難言之隱，卻還是無法打破心裡的隔閡。
為什麼？她不懂，為什麼自己重生后，會發生這麼多的事。當初的那個事事寵著自己的爹爹，為什麼任由殺害娘親的仇人逍遙法外。她想藉助自己的力量報仇。可是又不想毀壞藍府的名聲，所有，她一步一步，慢慢讓藍雪舞和楊雨的名聲變臭。這樣無論他們做了什麼，百姓只會覺得一切都是理所當然，因為他們原本就不是什麼好人。
卻不想是她低估了楊雨。這件事最大的錯就是她自己，是她不讓藍淵插手，是她沒有提前聯繫風染的。可是，在聽到藍淵的責備時，所有的委屈都傾瀉而下。
前世的遭遇，今生為了提高能力，為了對付敵人，她筋疲力盡，在牢房中差點失去貞潔，這無疑是比死更大的侮辱。所以，她對著藍淵發火，終於，她還是用自己的過往傷害了自己最親的人。
正當藍軒想說什麼，藍靈兒卻一把抹去眼淚，嘴角輕揚，臉上帶著詭異的笑容，頓時讓他心中一動，這樣的靈兒他從來沒有見過，原來她雖然會算計，卻從來不會有這樣的邪魅才對。
風染眸光微閃，心中也更加堅定了自己陪著她走向終點的決心。
沐星寒只是淡淡的看著，握著藍靈兒的雙手緊了緊，淡淡道：「以後心裡委屈了和我說就好，我不介意你罵我，誤會我，甚至是打我。知道嗎？」
藍靈兒愣愣的轉過頭，看進沐星寒的雙眸中，他是懂自己的，輕笑，藍靈兒重重的點頭。
來到地牢，便見地上陰寒的八隻手臂靜靜的躺著，藍靈兒一個眼神下，便見殘影閣的人將地上的骯髒收拾出去，搬出四把凳子，他們一人一把。
此時，藍靈兒冷眼看著老房內的藍雪舞滿臉痴傻，一邊是完好無損的臉蛋，另一邊的臉蛋早已經結痂，猙獰的傷痕更是顯露無疑，此時她兩眼無神的盯著地面。或許只是她不敢看牆面，那一面大鏡子就是她的噩夢。
女人最愛的就是自己的容貌，更何況是像藍雪舞一樣的女人。比起藍雪舞，楊雨的狀況似乎要好很多，看了一眼差不多已經恢復完全的藍靈兒，楊雨眼中露出一絲驚愕，「沒想到你這麼快就好了！」
牢房中突如其來的說話聲，讓藍雪舞身子一震，繼而抬頭，見藍靈兒不知何時已經端坐在牢房外看著自己，他們此時一個是九天下的仙女，一個是地上的乞丐，巨大的落差，讓她眼中迸射出森然的嫉恨。
「看來沒有如了楊姨娘的願啊！」藍靈兒可惜道。
驀地，楊雨微怔，狂笑道：「哈哈，楊姨娘，多諷刺啊！枉我在藍府這麼多年兢兢業業，最後卻是這樣的結果。」
兀的，藍靈兒臉上泛過一絲寒光，道：「兢兢業業？呵呵，在你還是一個丫鬟的時候，你就開始覬覦自己的主子，然後謀害自己的主母，你還是兢兢業業？昨天你對我做的事情我都還記得清清楚楚呢，你說我該怎麼罰你呢？」
像是也豁出去了那般，楊雨平淡的臉上也沒有絲毫的恐懼，淡淡道：「你想怎樣便怎樣吧。」
「放心，你們一定可以好好享受。」說著，便見藍靈兒絕美的臉上劃過一絲冷意，「不過在這之前，還請你好好回答我幾個問題。」
楊雨微愣，「什麼問題？」
「你為什麼要隱瞞自己的武功？還有，你為什麼要殺我娘親？別告訴我是因為你喜歡我爹爹。」如果因為喜歡一個人而可以做這麼多的話，那這個喜歡就太深了，憑著楊雨的手段，藍府不可能安安靜靜這麼多年。
楊雨眼中露出一絲讚賞，「你很聰明，只是聰明的人往往會死的很早。」
藍靈兒冷笑，「這個就不用你操心了，告訴我答案就好。」
「我不會說的，你死了這條心吧。」
藍靈兒也不急，看了一眼跪坐在地上的藍雪舞，笑道：「可惜了這如花似月的容貌，只是好歹也是個小姐，你說外頭的乞丐會不會要呢？」藍靈兒閑話家常一般的聲音，頓時讓楊雨身子一震。
臉上帶著一絲不可思議，一旁的風染也是愣愣的看著藍靈兒，眼中閃過一絲讚賞，喃喃道：「果然不是一般的狠。」話后，卻見風染朝後頭的殘影閣男子道：「聽到主子說什麼了嗎？還不去做？」
藍雪舞此時好像才反應過來，趴在牢房的大門上，眼中是森然的恨意，「藍靈兒，你不能這麼對我，我現在是二皇子側妃，你沒有權力這樣對我。」
「呵呵呵！」藍靈兒清脆的笑聲傳來，在這樣的牢房著顯得格外的清晰，沐星寒看著這樣的藍靈兒，眼眸中閃過一絲心疼，很快從自己的椅子上站起來，將藍靈兒抱在身上。
看了一眼沐星寒，藍靈兒將身體的重量全都放在他身上，看著藍雪舞道：「暫且先不說你還不是東方逸的側妃，就算你是他的側妃，現在這幅模樣，你覺得他還會要你嗎？」
見藍雪舞瞬間陰沉下的神色，藍靈兒眼中閃過一絲痛快，道：「就算他肯要你，以你藍雪舞現在在外頭的名聲，就算是做出這樣的事情，我想大家也只會當做熱鬧來看吧。你早就已經被眾人拋棄在道德以外了，你不知道嗎？」
藍雪舞睜大了眼睛看著藍靈兒，眼中泛過一絲迷惑，「你這樣做是犯法的。」
卻見藍靈兒輕笑，「你覺得大家會相信你的話嗎？你是藍府庶出小姐，為了嫁給二皇子不擇手段，更是披上了蛇蠍心腸的外衣，我想大家只會覺得你又有什麼陰謀了罷。」
藍靈兒見藍雪舞一點一點癱軟的身子，冷冷道：「不然，你覺得我為什麼留你這麼久，早在一個月前，你就該消失在世上。」
「藍靈兒你這個陰毒的女人，你不得好死。」楊雨滿眼恨意的看著藍靈兒，臉上帶著一絲絕望。如若剛剛她已經放棄了掙扎，那現在，當聽說藍雪舞接下來要遭遇的所有時，原本放棄的心，此時卻是生疼生疼的。
藍靈兒冷笑，「你現在知道疼了嗎？不急，我還有更疼的給你，現在就算你告訴我你來藍府的秘密，我也不會放過藍雪舞，也不會放過你，所有的背後的人，我藍靈兒會一個一個揪出來，沒有人可以傷害了我身邊的人還能安然無恙，楊雨，你聽清楚了。從你傷害我娘親那一刻開始，就應該一併把我也掐死，否則，她的女兒長大了怎麼會放過你？」
藍靈兒平淡的口氣中帶著濃濃的恨意，這些都是他們該還的。
「咚！」便見牢房外的地上多了幾個人，蓬頭垢面，臟污在他們臉上隨意的畫著各種形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