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醉酒
「給他啊顧總！這都願意上天給你摘月亮了，還不是要什麽給什麽？」
「你們倆真的是太秀了啊！」
那群人躲了半天，終於還是憋不住了。
雖然現在氣氛曖昧的剛剛好，兩個人周圍都溢滿了浪漫的粉紅泡泡，但他們也是實在憋不下去了。這天臺能躲的地方本來就不多，幾個大男人擠在一張桌子底下，這不是爲難他們嗎？
陸陸續續的，吳烈他們也從隔壁桌子底下鑽了出來，他神情有些不大自在，耳後根泛著紅。
隨後，殷哲也從同一張桌子底下鑽了出來，本應該略顯狼狽的行爲，在他身上却也分毫不亂。殷哲抿著嘴角，溫和眉眼裡笑意明顯，從桌上端了一杯酒走過來，
「你可是今天的主角。」他把酒遞給顧燃，挑眉示意，「怎麼？不喝一杯？」
不知道是不是因爲天色太暗看不清楚的原因，黎昕總覺得殷導的嘴角破了一點。
難道是剛才太緊張，不小心自己咬的？
顧燃接了他手裡的紅酒，一飲而盡。
周圍人便像是得了號令似的，拔掉香檳的蓋子，一個勁兒的往桌上的空杯子裡倒。
「來來來，顧總過生日，黎哥幫喝酒。」宋成譜左右手各一個杯子，示意黎昕，「今天顧總過生日，明天顧總還要上班，你總不能讓顧總喝酒吧。」
黎昕接過他手裡的酒，「那就我喝。」
「光喝酒也沒意思。」宋成譜起哄，「咱們玩個游戲。」
黎昕半笑不笑看他一眼，「那最後喝多的可就不一定是我了。」
「不，一定是你。」宋成譜壓低聲音，「雖然你是我爸爸，但在玩遊戲上，你絕對是個弟弟。」
黎昕嗤了一聲，沒理他，賭氣似的拽著顧燃坐到了桌子旁邊，把手裡已經沒了酒的杯子往桌上一放，「說，玩什麽？」他把酒倒滿，「今天就讓你們看看什麼叫做全能黎哥。」
「我這裡有一副牌，我們抽國王，抽中國王可以向其他人提出要求，幷且，其他人必須喝三杯。」宋成譜掏出一副牌，遞到顧燃面前，「今天顧總過生日，就讓顧總先抽。」
「這有什麼技術含量嗎？」黎昕疑惑問：「這難道不是完全看運氣？」
宋成譜： 「你不敢？」
黎昕：「放屁。」
他歪過頭，跟顧燃打了個手勢，「顧總放心！我今天絕對不會丟你的人。」
顧燃掂量著手裡的色子，目光在黎昕臉上晃了一圈。
許是因爲剛才喝了幾杯酒，他的臉上有些泛紅，原本清秀乾淨的眉眼也因著酒意染上幾分迷離，就連嘴角挂上的笑都藉著酒力變得有些放肆。
他緩慢收回視綫，準備從宋成譜手裡抽出一張牌。
剛要選中時，宋成譜卻好像故意攥著不讓他抽，眼神一個勁兒的瞟，「顧總。」他盯著手中紙牌最右面的一張，小聲說：「抽這個，這個是國王。」
顧燃挑起眉，抬眼看他，
今天畢竟是顧總的生日，大家都想顧總玩的開心一些。
這點子也是黎昕想出來的，宋成譜心中嘖聲，不得不說這個點子實在是……
太假了。
他緊張等著顧燃去抽他暗中示意的那張牌，却沒想到顧燃最後仍舊沒有理會他的暗示，抽出了他原本選定的那張牌。
宋成譜也不好再說什麼，他拿著牌，又走到黎昕旁邊。
黎昕也發現紙牌中的那張國王幷沒有抽走，疑惑盯了宋成譜一眼，
宋成譜盯著手裡的牌，說：「公平，公正。」
在場的所有人，除了顧燃不知道國王是哪一張，其餘人都知道。
這張國王原本就是留給顧燃的，既然顧燃沒有抽走，那他自然也不會抽走。
黎昕假裝自己不知道那張國王的位置，準備隨便抽個別的。
顧燃却突然坐近他，「抽最右面。」
黎昕：「啊？」
顧燃：「啊什麼？不是不想丟我的人？」
「呃，好。」黎昕掩飾了眼裡的慌張，强裝淡定，抽走了那張他心知肚明的國王。
宋成譜看著他們，眼裡神情複雜。
他繼續拿著剩餘的牌往下傳，依次走過金欒和吳烈他們。
金欒：「什麼？顧總沒有抽走牌？」
殷哲：「牌被黎昕抽走了？」
吳烈：「不是說好這牌是給顧總的嗎？怎麽讓他給抽走了？這我們能答應嗎？！」
他們暗中商量，决定不能讓黎昕占了這個便宜！
所有人抽完牌後，紛紛揭露結果。
黎昕毫無意外的抽中的那張國王。
他自己也覺得不好意思，琢磨著要不然再重新來一次？這次也不搞什麽特殊待遇了，大家都一樣。
然而還沒等他主動提出，宋成譜輕咳兩聲，「我剛才忘了補充。」
黎昕疑惑問：「補充什麼？」
「抽中國王的人確實可以向每一個人都提出一個要求，但同時，每提出一個要求，國王就要喝一杯酒。」說著，宋成譜從桌子底下拿出一瓶高度數烈酒，放到黎昕面前，
「喏，這瓶。」他點了點酒名，「是國王的特殊待遇。」
神他媽的特殊待遇。
黎昕木然盯著酒瓶上表明的度數，深刻領會了什麽叫做偷鶏不成蝕把米。
顧燃拿起那瓶酒看了幾眼，眉頭稍蹙，「剛才說過這個規則嗎？」
「說過，說過的，在你來之前黎昕就跟我們商量好了。」宋成譜意味深長的看了眼仍在神游的黎昕，話裡有話，「是不是啊黎哥？這個規則是不是你自己制定的？」
黎昕拿起那瓶高度數酒，把自己面前的空酒杯倒滿，
他點頭，「是。」
顧燃奪過他手裡的酒，說：「換一個，這個酒太烈了。」
「別，換什麼？不換！」黎昕又把酒搶了回來，倔脾氣上頭，「不就是四五杯酒？」
顧燃：「……」
「我說話算話，一人一杯酒，先喝爲敬。」黎昕眼睛都不帶眨一下，一口氣喝了五杯酒。
其他人在旁邊給他喝彩，喊著黎哥牛逼。
這個度數，五杯酒。
確實足够牛逼了。
五杯酒下肚，瓶子裡便空了一大半。
黎昕一舉酒杯，示意自己把酒喝了個一乾二淨。
衆人也因著他的壯舉興奮不已，剛要開啓彩虹屁模式。
黎昕把手裡杯子一摔，突然跳了起來，
「看！」他喊：「地雷炸了！」
眾人：「……」
許是發覺衆人沒有反應，黎昕懵著抬頭，望了圈周圍。
臉都紅透了。
即使天已經黑到快要看不清人的地步，宋成譜他們還是清晰看到了黎昕臉上肉眼可見的泛紅，
心裡咯嘣一聲，頓時拔涼。
完了。
黎昕喝醉了。
世界末日要到了。
「不是，我說地雷炸了，你們怎麽不跑啊？」青年不滿似的嚷嚷著，伸手就要去拿桌上另外一個空酒杯，「我們再來一次，這次大家演技一定要到位，爭取一遍過！」
宋成譜：「……」
這禍是他們闖出來的，原本應該他們過去收拾。
可黎昕喝醉的時候實在是過於六親不認，宋成譜不敢過去，他怕自己一過去，黎昕就會追著他砸地雷。眼見黎昕又要摔杯子，宋成譜急忙向顧燃發出求救信號。
顧燃幾步走過去，從身後抱住不停鬧騰的小青年。
黎昕：「你誰啊？隔壁軍營的老大爺嗎？」
顧燃：「……」
「別扔，這不是地雷。」顧燃柔下聲調，寵溺哄騙著他。
「那這是什麼？」黎昕有些動搖，他回頭去看，「你不是隔壁軍營的老大爺？」
顧燃笑了聲，「我不是。」
黎昕：「那你是誰？」
「你忘了嗎？我是你長官。」顧燃認真道：「快把搶放下，不要把槍口對準自己的戰友。」
眾人：「？？？？」
這是什麼百年難得一遇的奇葩場景？
更令他們震驚的是，黎昕居然還對這種話很受用，他乖順點頭，把手裡的杯子規規矩矩放到桌上。
還立正站好行了個軍姿，「長官好！」
被他稱作長官的顧燃點了點頭，目光掠過旁邊站著吃瓜的幾位群衆。
「剛才玩游戲，他們輸了，現在他們還欠你四個要求。」顧燃瞇眼笑著，「你想讓他們做什麼？」
「不是，顧總。」宋成譜有些慌了，「黎哥現在不清醒啊。」
顧燃瞥了他眼，「你想抵賴？」
他眼神裡大抵多了些不悅，聲音很淡，沒什麽情緒。
宋成譜：「不不不不我們說什麽都不會抵賴的！」
像是聽見了他們的對話，黎昕暈乎乎轉過身，瀰漫水霧的眼裡透著壞意，
「你！ 」他一指宋成譜，「表演一個原地爆炸！」
宋成譜：「……」
他哪兒會什麼爆炸。
宋成譜欲哭無泪，轉過身，想要尋求幫助。
結果發現吳烈他們早就脚底抹油溜了。
只有金欒還站在他旁邊，神色淡定。
像是看見了生的希望，宋成譜連忙凑過去，眼睛發光，「你是不是有了應對的法子？」
金欒：「沒有。」
「但是我可以陪你一起接受挑戰。」金欒反問他：「怎麼原地爆炸？」
宋成譜：「爆你個頭。」
好在阿汪已經睡著了。
顧燃也沒有再爲難他們兩個，隻讓他們幫忙把黎昕一起送到了屋裡。大家都已經被折騰的很累了，唯獨喝醉的黎昕精力十分旺盛，回到臥室的時候還在鬧著要上前綫打仗。
因爲身上被撒了酒，顧燃要去換衣服，順便衝個澡。
實在是不放心黎昕一個人，顧燃把他交給宋成譜他們，讓他們幫忙照看。
顧燃離開時，黎昕還粘著他，說什麽自家長官去哪兒他就去哪兒。
宋成譜辛苦拉著他，「你家長官去洗澡了。」
聽他這麼說，黎昕才算是老實一些。
等他安靜下來後，宋成譜一時沒了事情做，又忍不住跟他閒聊什麽。
「你最近注意安全，不要亂跑。」他說：「我來之前聽說黎甄被捅了一刀，重傷住院了，差點就嗝屁了。」
黎昕打了個小飽嗝，「哦。」
又反應了半晌，突然亢奮，「捅的好！」
宋成譜：「……」
「成譜說的是真事。」金欒皺了皺眉，似乎覺得不大妥當，「他喝醉了，不一定能記住這些。我們還是回頭跟顧總說一聲，讓他提防著點廖生。」
「當然要給顧總說，但也要給黎昕說，多在他耳邊說兩遍，他就記住了。」宋成譜不肯放棄，繼續給黎昕灌輸信息，「我給你講，是黎甄的經紀人把黎甄送進醫院的，據說是經紀人親耳聽見黎甄喊廖生的名字！」
黎昕懵，「廖生是誰？」
「……」宋成譜平靜下來，覺得自己不能用正常腦迴路跟喝醉了的黎昕溝通。
他想了想，脫口而出，「廖生是敵方長官。」
金欒：「噗。」
「那怕什麼？幹他丫的！」黎昕一個激靈坐起，「老子的槍呢？」
宋成譜：「你沒槍，所以要小心他。」
「那我也不怕他！」黎昕哼了聲，「；老子沒槍，但是老子有長官！」
宋成譜：「……」
行行行，你不怕。
他說得口渴，伸手倒了杯水。
黎昕：「我也渴。」
宋成譜：「那我給你也倒一杯。」
「不，我要喝酒。」黎昕突然歪頭看金欒，偷偷摸摸說：「老師不在，我們偷偷喝一杯。」
聽見他這句，宋成譜楞生生喝溫水嗆到了。
金欒有些尷尬，「那個，我們沒有酒。」
「放屁，你平時最喜歡帶二鍋頭上學了，你以爲我不知道？」黎昕一臉不信的表情。說完後，他突然屏住呼吸，微微側耳，「你們聽。」
金欒狐疑看了眼宋成譜，問：「聽什麼？」
「我聽到了酒的聲音。」黎昕皺起鼻子，嗅了兩下，「還聞到了酒的味道。」
剛才他們都是在天臺上喝的酒，就算是有酒的味道，也是在天臺上。
而且這人是怎麽聽出來酒的聲音的？
宋成譜徹底懵了，還有些好奇，他看著黎昕從沙發上站起，上上下下找了好半天。最後，黎昕將視綫定在了裡間洗浴室的位置。洗浴室裡燈光亮著，依稀傳來嘩啦啦的水聲。
黎昕：「就是這個聲音！」
「什麼玩意兒？」宋成譜覺出不大妙，立即起身，想要把黎昕拽回來，「那裡面沒有酒，你絕對聽錯了。」
然而還沒等他走幾步，便瞅見黎昕突然向洗浴室跑去，
「我靠啊啊啊啊。」整個人都被刺激清醒了，宋成譜連忙上前追，順便招呼金欒，「你快去那邊包抄他！這孩子喝醉了怎麽這麽恐怖呢，這不是上趕著要被吃乾抹淨嗎！」
黎昕醉是醉了，脚底下倒是乾淨利落的很，跟兔子似的一溜烟就進了臥室。
眼見自己是攔不住了，宋成譜也不追了，轉而拉住金欒手腕。
金欒被他一拉，整個人都緊綳住了，結巴著問：「不，不追了？」
「追個屁。」宋成譜拽著他就往屋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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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顧燃反應過來的時候，那人已經一頭扎進了浴室裡。
空氣中升騰而起的白茫茫水霧汽遮掩住了大半場景。黎昕看不清楚，想要凑近一些去仔細看看，然而還沒等他做出什麽大動作，便覺出手腕倏的被人攥住，
他暈暈乎乎的被拽到了水霧裡面，
茫然抬頭去看，正撞進顧燃那雙漆黑深沉情緒莫名的眸子。
左手攥緊他的手腕，右手箍住他腰把他半壓在浴室牆上，聲音是如同被水浸濕似的沙啞，
「你怎麽跑進來了？」他不自覺喉結滾動，「想一起洗？嗯？」
青年睜著眼睛看他，目不轉睛，似乎沒有領會他話裡是什麼意思，「洗什麼？」他看了眼顧燃，又看了眼仍在嘩啦啦流水的淋浴頭，眼睛發亮，「老師，原來你這麽會玩兒。」
顧燃：「？？？」老師？
「老師你放心，我不會把你來酒吧的事告訴校長的！」黎昕一本正經的跟他承諾，不老實的小眼神仍是止不住的往淋浴頭上飄，「這玩法好刺激，從天上灑酒！」
顧燃：「……」
看這模樣，八成是酒還沒醒，腦子裡又換了個劇本。
管他叫老師，那應該是個校園劇本了。
顧燃稍眯起眼，「你不好好上課，偷偷來這裡？」
青年的眼神果然立即變了，小心翼翼又有些恐慌的看他，「今天放假，不上課。」
顧燃：「放假了你就可以來酒吧？」
「別，老師你別告訴別人。」黎昕面露爲難，「我不把你來這裡的事告訴酒吧，你也假裝沒看到我，這樣不好？」
說著，他眼神一轉，又轉到了面前人□□的身上。
面前青年的眼微微睜大，漂亮的淺褐色眼底裡透著股驚訝和好奇，倒是一點也沒覺得不好意思。他盯著面前人的身上看了半晌，最後才突出一句，「這個游戲要不穿衣服才能參加？」
顧燃被他盯得渾身發燙，扣在他腰間的手緩緩收緊，「嗯。」
「這也太他媽刺激了。」說完，黎昕便伸手要去脫自己的衣服。
因著動作幅度有些大，扯歪了兩個人頭頂上仍在噴灑不止的淋浴頭，水不偏不倚流在了黎昕身上，將他還沒來得及脫掉的白襯衫澆了個透徹。
襯衫下是他線條精瘦不帶絲毫贅肉的腰，朦朦朧朧的身體完美的近乎像是一件藝術品。
黎昕正解開領口處第三顆扣子，露出精緻鎖骨下的一小塊白潔肌膚。覺出衣服濕了大半，他有些急躁的扯了一下，又把領口大開的襯衫生生扯掉了幾個扣子，露出左邊的瑩白肩頭。
水順著流淌下，正巧落在他肩頭上。
黎昕懵懵停住動作，盯著自己濕了的襯衫盯了半晌，才腦迴路極長的說了一句，「濕了。」
這幅有些待的模樣著實是過分可愛。
顧燃沒忍住，右手也順著攬住他的腰，想要幫他把將掉未掉的半邊襯衫脫下。
黎昕却突然停住動作，側頭去看自己露出的右邊肩膀。
浴室的日光燈從上照下，清晰照出他被水沾濕的纖長眼睫毛，上面還墜著幾滴極小的水珠，可愛又俏皮。
顧燃不知道他又在琢磨什麼，倒也有耐心，饒有趣味的等著。
然而下一秒，他楞住了。
黎昕歪著頭，小心又認真的伸出鮮紅舌尖，舔了一下自己的右邊肩頭。
舌尖舔舐而過，同他白到扎眼的肌膚相互錯過。
畫面極具有視覺衝擊力，
他單純只是舔了一下，臉上還挂著格外滿足的笑，「這個酒真好喝。」
顧燃眼神動也不動盯著他，眼裡的顔色暗沉到有些嚇人。
剛才那一瞬間，他呼吸近乎停滯。這人喝醉酒的樣子簡直太要命了。
「老師，你要不要一起？我尊師重道，有好吃好喝的一定要大家一起分享。」說完，黎昕揚起頭，就要直接去喝從頭頂上淋浴頭冒出來的水。細長脖頸上的鮮明喉結上下聳動，格外誘人。
顧燃拉住他，毫不留情的伸手關了淋浴頭。
淋浴頭裡冒出來的水瞬時停了。
黎昕楞了一楞，抬頭盯著已經不出水的淋浴頭，被燈光映著發亮的清澈眼瞳裡透出肉眼可見的失落。他伸出舌尖，試圖再去接一些從淋浴頭上掉下來的水滴。
「怎麽沒了！這酒吧什麼意思？」他不滿駡了幾句。見淋浴頭已經徹底不出酒水了，便只能悻悻收回目光。
顧燃：「你今天喝的太多，醉了。」
顧燃：「穿好衣服，我們走。」
「別啊老師，我好不容易來一次酒吧，您就放我多玩一會兒。」黎昕絲毫沒有要齣戲的意思，即使是剛才被淋浴頭從頭衝到腳，他也仍舊醉的一塌糊塗。
顧燃給他穿衣服，他也不穿，把襯衫扔進浴缸裡，說什麼也不穿。
顧燃見他不聽話，挑起眉，伸手不輕不重的捏了下他的腰，「沒酒了，你不走？」
「誰說沒有了？」黎昕伸出胳膊，給他看自己胳膊上的水迹，「你看，這些不都是？」
「還有這裡。」黎昕低頭，指著自己的腰，「上面全是。」
「但是我喝不到。」他試圖低頭去夠，結果因為自身柔韌性太差而不得不以失敗告終。
顧燃拿他沒辦法，摟住他的腰，準備强行帶他出去。
黎昕却倔著不肯出去，反手抱住他，在他反應過來之前，突然主動凑了過去，埋頭在顧燃的肩窩處，伸出舌尖狠狠舔了一下。
顧燃順時楞了，整個人都仿佛僵在了原地。
被舔過的那一小塊肌膚仿佛被火燎了似的灼熱滾燙，仿佛有電流從那一小塊肌膚瞬時間通過他身體的每個角落，顧燃被他突如其來這麽一下，搞得近乎窒息。
「這樣多好，我可以吃到酒，老師也可以吃到酒。」黎昕明顯還是不清醒的，眼裡透著近乎肆意的笑意，毫無忌憚的打量著面前這個人，「老師，你是不是用糖捏成的啊？」
說這句話時，也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青年刻意壓低聲音，如同小猫撓癢似的聲調落在人心上，
很是勾人。
顧燃顧及著他喝醉了，前段時間又玩得太厲害，不敢太過放肆。一忍再忍自己的**，
「什麼意思？」
「你身上的酒好甜啊，比我身上的還要甜。」黎昕一邊說，一邊不安分的凑著小腦袋，又要往顧燃臉上凑，「你讓我再嘗一口，我再嘗嘗，就知道你是不是用糖捏成的了。」
顧燃眼見著他逼近，淺淡唇色在光下泛著亮，飽滿好看。
他楞了會神，就又被黎昕得了逞。
像是隻小餓狼似的，黎昕毛糙糙凑到了他嘴角，伸著舌尖想要舔掉顧燃嘴角的幾點水珠，但舔完後又覺得不大過癮。他幾乎沒有猶豫，順著咬上了顧燃的嘴唇。
這一下算是徹底撲滅了顧燃腦海裡僅存的星點理智，他反壓過去，用更加蠻橫不講理的方式親了回去。甚至也回咬了幾下黎昕的唇。
柔軟，還很甜。
顯然沒料到他會是這個反應，黎昕瞬時慌了，暴躁著想要踹開顧燃，
「你可是個老師！」他得了空隙，被吻的唇角泛紅，惱怒瞪著顧燃，「我要告你丫的狀！」
顧燃繼續側頭咬著他的耳垂，被欲氣沾染的嗓音如同烟霧繚繞，
「你告啊。」他笑裡透著危險。
玩了命的撩的也是他，現在怕了的也是他、
顧燃可沒有那麼好脾氣，
他扣著黎昕手腕，將他從浴室一路扛到床上，趁他還迷迷糊糊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一口咬上了他的側頸。
沒有很用力，但確實是用牙齒撕摩著他頸部最為脆弱的肌膚。
像是毫無防備的獵物已經被捕獲，任他宰割。
黎昕還在求饒，「老師我錯了。」
「我再也不敢去酒吧了。」
「老師你放過我，我絕對不會告訴校長這件事。」
顧燃低頭吻了下他的眼睛，說：「看清楚。」
黎昕緩緩睜開眼，眼裡霧氣瀰漫，遮掩住了眼底的清亮透徹。
「我不是你老師。」顧燃一字一字的說：「我是你先生。」
黎昕聽了他的話，沒再鬧，似乎也覺得自己依稀想起了什麽。
顧燃：「叫先生，我不動你。」
黎昕狐疑盯著他，似乎在猶豫，後來又不知道思路歪到了哪裡，突然又鬧了起來，
「滾蛋，我他媽才不信你的鬼話，你就是個騙子，還想騙我！」黎昕抬腿又要踹他，却反而被顧燃好不費吹灰之力的壓下。顧燃看他不聽話，也不再跟他打商量，又咬上了他的喉結。
這次稍微用了些力氣。
黎昕身體明顯顫了一顫，
他倒嘶了口凉氣，却沒出聲。
顧燃心疼似的小心吻了下他喉結邊淡淡的一圈咬痕，又問：「聽話嗎？」
大約是開始動搖了，黎昕半天沒有回答他。
「要是不聽話……」
他右手順著青年後脊背上的弧綫緩緩下滑，摸到了某處。
稍稍用力，捏了一把。
黎昕整個人便像是過電似的，渾身上下打了個顫。
顧燃壞笑，問：「咬這裡，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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