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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首輔夫人重生日常 - 第114章字體大小: A+
     
    第 114 章

      裴慎沒有點上燈,屋子裡黑漆漆的, 視野之內目所能及的地方很少。他摸索著, 按著記憶尋到了椅子, 慢吞吞坐了下來。

      裴慎又伸出手, 桌上茶壺裡的水已經凉了, 他這會兒也不介意,動作慌亂地倒了一杯, 倉促之間,沾了滿手水漬。冰凉的茶水入肚, 他才稍稍冷靜了一些。

      而後他又將臉埋入手掌之間, 心中全是懊惱。

      他這幅糗樣,甄姑娘剛才一定都看到了。

      怎麽偏偏就……就被甄姑娘看到了呢?

      一想起之前的事, 裴慎又覺得全身上下開始發癢。他下意識地聞了聞身上的味道, 那幾分隱約難以察覺得脂粉味與熏香味還留在衣服上,他呼吸一滯, 霍地站了起來。

      裴慎手忙脚亂地將外衣脫掉,一脚踢到了一邊去, 如避之蛇蝎一般,慌張地逃到了另外一邊, 裴慎扭過頭,盯著那件外衣,若是視綫可以化爲實質,恐怕那件衣裳已經自燃成了灰燼。

      他更覺喉嚨乾渴,又全身上下覺得不適, 裴慎抬起手,連指尖都在下意識地哆嗦。他極力想要將自己的不適壓下,却幷無任何用處。

      「咚咚」,門口傳來敲門聲。

      裴慎霍地抬頭,朝那邊看了過去。

      「裴慎,你在裡面嗎?」甄好有些擔憂地問道:「我看你好像出了什麽事,要不要我幫忙?」

      是甄姑娘!?

      裴慎眼前一亮,正要應下,張口却忽然意識到了什麽,他捂住自己的手臂,隔著裡衣撓出了一道紅痕來。他一瞬間變得臉色慘白。

      「裴慎?」甄好又在外面叫了幾聲:「你聽得見嗎?」

      「甄、甄姑娘……我在!」裴慎慌忙應道。

      甄好鬆了一口氣,又問:「我看你有些不對,有什麽我能幫忙的?」

      「我沒……」裴慎頓了頓,又改口道:「麻煩甄姑娘,能不能幫我叫人打幾桶水來。」

      甄好沒有不答應的。

      下人們很快就去燒了水,倒滿了浴桶。裴慎躲在屋子深處不願意出來,等把浴桶倒滿之後,甄好才又趕著下人出去,連她自己也出去了。

      她雖然不知道裴慎發生了什麽,料想這個時候應當也是不想見到人的。

      裴淳也已經睡了,甄好想了想,也沒有去打擾,只在屋子裡等著,讓枝兒注意裡頭的動靜,若是裴慎出了什麽事,再過來喊她。

      裴慎已經不介意她碰他了,所以她去的話,應當是沒關係的吧?甄好有些不確定地想。

      裴慎把自己浸入熱水之中,溫柔的水流包裹著他,慢慢撫平了他的緊張。

      可他一閉眼,眼前就又出現了那樣的場面。曾經見過的,甚至因之成爲夢魘,讓他在很長一段時間裡,都爲此而恐懼。他本來以爲自己忘得差不多了,可如今却還能清晰的記起來。

      裴慎不禁苦笑。

      甄姑娘看見了,肯定把甄姑娘嚇壞了。

      他這怪毛病是多年的老毛病,什麽大夫都治不好,隨著年歲漸長,非但沒有痊愈,反而愈來愈深,平日裡的平和也只不過是表像而已,現在一遭了事,便一下子爆發了出來。

      也是他太得意忘形,以爲自己能碰著甄姑娘了,便以爲什麽事情都沒了。

      一想到那個不認識的陌生姑娘碰到了自己,甚至還意圖做更加逾矩之事,裴慎便覺得心中陣陣發嘔,隨之有愈多幻象出現在眼前,讓他避之不及,又無從躲避。他懷抱住自己,指尖深陷進皮肉裡,却如毫無所覺一般。

      待到水溫變凉,四肢發麻,裴慎才遲鈍地從浴桶裡走了出來。他囫圇擦乾身體,抹黑回到了床邊,拉起被子蓋住自己,高高蓋過了頭頂。

      甄好在屋中等了許久,却沒等到枝兒來找自己,她把人叫進來問了一遍,才知道裴慎竟然已經睡下了。

      「你確定沒有看錯?」甄好納悶道:「當真睡著了?」

      「千真萬確,小姐,奴婢不敢耽擱,一直替您看著呢!」

      甄好不解,這才打發枝兒也去休息。

      第二日一早,她在平時的時間起床,梳洗打扮好,去前廳用早膳時,沒在桌上看見裴慎的人影,又多問了一句:「今天裴慎也是一早就出門去了?」

      枝兒道:「今日奴婢沒見著姑爺。」

      「沒見著?」甄好詫异:「難道他天不亮就出門了?」

      昨夜裴慎回來時這般奇怪,今日也出門的這麽早?

      這些日子,裴慎一直躲著她,每天早出晚歸的,家中下人們也都習慣了,裴慎不喜人近身,下人也不敢隨便進他的屋子,今兒一早也沒有人去裡頭確認。

      可甄好還是覺得有些不對勁,她心不在焉地用過了早膳,出門前先去裴慎那看了一眼。裴慎的屋子房門緊閉,甄好輕手輕脚地推門進去,到內室一看,果然看見裴慎在床上。

      破天荒地的,裴慎頭一回還賴床呢!

      「裴慎?」

      甄好喊了他一聲,却沒聽到他的回應。平日裡裴慎最是警覺,稍有動靜就會立刻起身,她都到旁邊了,怎麽會毫無反應?

      甄好心中一慌,急忙走了過去,却見裴慎躺在床上,滿臉潮紅,雙目緊閉,她伸手一探,竟是已經發起了高燒!

      甄好倒吸一口凉氣,這才連忙轉身跑了出去。

      「枝兒!快去找大夫來!」甄好指揮道:「再去工部知會一聲,給裴慎請個假,說是他今日生病,去不了了。」

      下人們得了令,各自慌慌張張地跑了出去。

      裴淳這才驚訝地跑來:「我哥出什麽事了?」

      「你哥病了。」甄好道:「你離的遠些,小心過了病氣。」

      裴淳心中越發擔憂。

      甄好又想起什麽,忽然問他:「你哥那毛病……我是說,不能碰人的那個,到底是怎麽回事?」

      「嫂嫂,你怎麽忽然問這個了?」裴淳撓了撓頭,却如實說:「我也不清楚,只是我有記憶的時候,我哥就是這樣子了,聽我奶奶說,好像是被我爹娘嚇到了。」

      「你爹娘?」

      裴淳點了點頭,說:「那時候我奶奶病著,我爹娘的後事,是我哥去處理的,我那時候還小呢,就是後來聽別人說……好像……好像不太好看。」

      裴淳說到最後,有些猶豫。

      甄好想了想,大抵有些印象,裴家的爹娘是投河而亡,屍體被河水泡過,遺容定然也好看不到哪裡去。

      她心中有了計較,又叮囑裴淳乖一些,急忙去照顧裴慎。

      到了下午,裴慎身上的熱度才褪去。他是被餓醒的。

      裴慎醒來時,便聽到屋子裡算盤珠子叮叮噹當波動的聲音,他楞了楞,動作慢吞吞地轉頭看去,才發覺桌邊坐著一個眼熟的人。

      「甄……甄姑娘?」

      甄好聞聲抬頭,見他醒來,頓時高興,連忙把面前賬本推到一邊,又去外面喊枝兒把吃食端來。

      裴慎撑起身體坐了起來,發覺四肢發軟,他捂住額頭,回想起昨夜發生的事情,頓覺疲憊。

      「快把這粥喝了。」甄好說:「從昨天晚上到現在,你就沒吃什麽東西。」

      裴慎乖乖喝了粥,他胃口不大好,喝了一小碗就喝不下去了,甄好也沒勉强他,又把自己那些東西收拾了,才拖著凳子到了他的床邊。

      裴慎看著有些失笑:「甄姑娘?」

      「來和我說說,到底是發生了什麽事?」甄好嚴肅地道:「你平日裡可不是那副樣子,昨夜定是發生了什麽事,不能與別人說,和我說總是可以的吧?」

      裴慎面露猶豫。

      見他不答,甄好就自己猜:「趙大人還派人過來說,你原本是要留在他府中過夜,這些日子,你都是與趙大人孫大人一塊兒出去,昨夜應當也是與他們在一塊兒?」

      「……」

      「你不願意說,總得讓我自己猜猜吧?」

      裴慎這才緩緩點了點頭。

      甄好就繼續說:「可是你昨夜回來的樣子,其他人想要靠近都做不到,應當也是在外面碰到了什麽。你與趙大人孫大人一同出去了許多日,應當不是他們兩人?」

      裴慎猶豫片刻,又點了點頭。

      甄好試探地問道:「是女人?」

      「……」

      裴慎苦笑:「甄姑娘連這也能猜中?」

      甄好是回想上輩子的他,小厮倒是能靠的近些,丫鬟却連近身都難,裴慎屋子裡連一個丫鬟都沒有,再想想他的怪毛病,不難猜出是因爲什麽。

      「你遇到了什麽女人?」甄好詫异:「你向來避著人走,還會主動去碰一個姑娘?」

      裴慎含糊地道:「也幷非是我的意願……」

      甄好明白了。

      她不是年輕人,也知道一些。朝中百官也幷不是所有人都潔身自好,後來皇上還查處過一些逛青樓的官員,那些官員們應酬時,有些還喜歡往青樓裡去,甚至還有些人有特別的路子。

      想裴慎上輩子潔身自好,這些風流事與他沒有半點關係,這回却是中了招,估計是被那兩位大人帶去了什麽特別的地方。

      以裴慎那不喜人的毛病,自然是忙不迭逃回來了。

      難怪她上輩子對趙大人和孫大人印象不深,也沒見裴慎與這兩位大人交好過,以裴慎的爲性子,怎麽可能會和這樣的人來往。

      甄好哭笑不得:「你連這也會中招?」

      裴慎愁眉苦臉,沒法反駁。

      他和趙郎中孫郎中來往過幾回,也沒見兩人做過這般過分的事情,昨日趙郎中相邀,他也沒有放在心上,誰知……想起趙郎中那一番話勸誡的話,對方又自作聰明給他安排了這樣的「艶福」,裴慎眸色轉深,用力攥緊了被褥。

      甄好毫無所覺,又接著道:「那你和我說說你爹娘的事情吧。」

      裴慎一滯,周身氣勢一泄,有些狼狽地轉過了頭去:「甄姑娘爲何想要問這個?」

      「我都聽裴淳說了。」甄好道:「他說是因爲你爹娘的事情,你才有了這個怪毛病。我記得你爹娘是溺水而亡,那時……應當是不好看的。」

      裴慎眼神黯了黯。

      甄好仔細觀察他的臉色,小心翼翼地道:「你若是不想說,我也不逼你。」

      「……」

      「只是你這怪毛病,要是想治,還是得找到根源才行。」甄好說:「若是知道你爲何會有這樣的毛病,或許我還能幫你治好它。」

      「治不好的。」裴慎輕聲道:「沒用的。」

      甄好頓了頓,她想了想,又說:「那告訴我,總可以的吧?」

      「……」

      甄好垂下眼,揪著自己的裙角,輕輕地說:「我是不是有點過分了?」

      「……」

      裴慎嘆了一口氣。

      他揉了揉額角,或許是因爲還在發燒的緣故,他的頭還有些暈,渾身上下也疲憊的很。裴慎也不知道,到底是因爲生病了的緣故,還是因著自己這根深纏繞了十幾年的毛病。

      他甚至不敢看甄好,怕從她的臉上看出自己最爲懼怕的鄙夷與嫌惡。

      「不怪甄姑娘。」他的聲音輕到幾乎不可聞:「是我自己的緣故。」

      「……什麽?」甄好有些沒聽清。

      「裴淳也不知道,不是那個緣故。」

      甄好反應了片刻,才意識到他說的幷非是他的父母去世。

      「可裴淳說,他很小的時候你就……」

      「是更早之前。」裴慎說出口後,反倒是渾身一鬆,仿佛放下了什麽重擔一般。他藏著這個秘密十幾年,却是頭一回告訴其他人。

      他心中有著詭异的輕鬆感,一直藏在心底的秘密打開了一個角落之後,就恨不得爭相鑽出來,裴慎不敢去看甄好是什麽反應,可是語速却越來越快:「我沒有與甄姑娘說過,我爹娘不是什麽聰明人,我爹是個秀才,考了很多年的功名,但是沒考上。」

      「我娘……我娘很喜歡他,原來也是個大家閨秀,看中了他的才學,跟著他一起私奔到了江南,這兒是我爹的家鄉,他們兩個剛開始……應當是好過的。」

      甄好不禁坐直了身體,認真聽他說。

      上下兩輩子,她都是頭一回聽裴慎提起家事。

      「讀書費銀子,我爹考了好幾年功名考不上,就靠著我娘帶出來的銀錢過日子,可他除了讀書之外,什麽也不會,但是連書也讀不好,他考不上功名,沒有加倍努力讀書,而是去尋花問柳,到後來,那邊青樓裡的姑娘都認得了他。」

      甄好忍不住問:「那你娘呢?」

      裴慎扯了扯嘴角,有些嘲諷地道:「她不相信,還以爲他會回心轉意,那個男人不在家時,她就整日在家裡哭,那個男人回家後,她就開始吵架。」

      甄好注意到,他連稱呼都變了。她忍不住多看了幾眼裴慎,可裴慎刻意撇過了頭,她連裴慎臉上是什麽表情樣都看不清。

      甄好忍不住伸出手,握住了裴慎的手。

      裴慎楞了一下,下意識地一抽,却沒有抽出來。他本能地倒吸了一口氣,可想起面前人是誰,又很快鎮定下來。他渾身僵硬,甚至不敢按著自己的想法回握。

      裴慎接著道:「後來我大了一些,能跑能跳了。」

      「到了那個時候,我娘帶出來的銀錢也快要花光了,我祖母身體還硬朗,就整日在外做工掙錢,養著家裡一群人,她的身體就是在那個時候熬壞的。」裴慎頓了頓,發現自己的話題跑偏,又拉了回來,「我大了一些之後,能給我祖母幫忙時,我娘發覺我也有些用處。」

      「用處?」

      「她不敢去青樓,自持身份,那是烟花之地,不是一個婦人能去的地方。」

      甄好愣住。

      不用裴慎解釋,她就已經反應過來,裴慎說的用處是什麽。

      她張了張口,一時喉嚨乾澀,想要攔著裴慎說出剩下的話,却又發不出聲音來。

      裴慎含糊著,飛快地把後面的事情講了過去:「我去找了很多回……很多年……就是在那個時候有了這個毛病,之後就沒再去了。」

      「後來那個人染了病,安分了一些日子,可後來又故態復萌……我娘發覺她也染了病之後,就狠心拉著他投了河。」

      大抵這是她這輩子做過最聰明的事情。

      哪怕是隔了數年,裴慎仍然還記得,當初得知兩人死訊時,哪怕是大逆不道,他打從心底真心實意地感受到的欣喜。比過年時,祖母平日裡小心藏好的一小塊肉,用濃油赤醬翻炒過,裹著焦糖色的肉塊入肚,比那時後還要歡喜。

      他輕輕地說:「甄姑娘,我講完了。」

      「……」

      裴慎慢慢抽出了自己的手,他不敢抬頭,甚至不敢去看甄好臉上的表情。

      他心中崩潰地想:只要甄姑娘不說討厭的話……只要不說,就足够了。

      他有這樣的出身,還有這種怪毛病,本來就不討人喜歡,甄姑娘若是因此厭惡他,甚至對他避而遠之,那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哪怕是連他自己,都無數次後悔過,那時懵懵懂懂爲何踏入了那種地方。午夜夢回之間,哪怕是他如何想忘記,却還是控制不住的回想起來那時見過的所有畫面。

      裴慎的手指蜷縮起,攥緊了被子一角,他拉了拉被褥,試圖藏住狼狽的自己。

      裴慎面朝裡面,艱難地掩飾著自己的顫抖:「甄姑娘,我想休息了。」

      甄好沒吭聲。

      「甄姑娘,你出去的時候,能不能幫我帶上門?」

      甄好深吸了一口氣,將喉嚨裡的酸澀壓了過去。

      她故作輕鬆地道:「我從前都沒聽你提過這種事。」

      「……」

      「你那時候還那麽小,連如今裴淳的年紀都不到,就看到了這麽多……」她倉促的停下,生硬地轉折道:「都過去了。」

      裴慎一言不發。

      「原來是裴淳也不知道,原來是這麽回事。」她喃喃道:「你怎麽從來沒告訴我呀……」

      「這本來就不是什麽光彩的事情。」裴慎輕聲說。

      甚至連他自己也差點以爲,他能碰到甄姑娘,這怪毛病就已經治好了。

      可直到昨天夜裡,又遭遇了一回,他才猛然間驚覺醒,自己非但沒有忘記,這恐懼還刻在了骨子裡,哪怕是把骨頭筋肉打碎,每一寸裡都藏著他羞於啓齒的恐懼。

      也只有甄姑娘溫柔,平日裡大方包容,最初也不介意他的不好,讓他一時沉溺其中,與甄姑娘待在一起的日子太過歡愉,讓他連這種事情都忘了。

      原先幾乎要消失的自卑在一夜之間全都冒了出來,鋪天蓋地將裴慎籠罩。

      他在心中問自己:他何德何能配得上甄姑娘?

      他何德何能……竟覺得這樣的自己,與甄姑娘在一起,是能對甄姑娘好?

      當裴慎意識到這個,便覺得從前的自己卑劣無耻,恨不得藏到角落縫隙裡,不讓任何人瞧見。

      甄好也不知道該如何安慰他。

      她有些笨拙地道:「你要是早點說出來,說不定我還能幫你……」

      她的聲音越來越低,一時又不知道該如何說了。

      哪怕是她讀過醫書,自認爲對裴慎十分瞭解,却也從來都不知道裴慎還經歷過這種事情。就連裴慎不喜人靠近的毛病,她都是這輩子才知道。

      甄好一時茫然。

      她也不知爲何上輩子的自己會這麽遲鈍,枉她還覺得自己是天底下最瞭解裴慎的人,與裴慎朝夕相處,一起生活了大半輩子,幾十年的時間裡,竟連一點蛛絲馬迹都沒有發覺。

      甚至如今想安慰,都不知道該安慰才好。

      「甄姑娘,麻煩你出去的時候,把門帶上。」

      甄好呐呐閉上了嘴巴。

      她看著裴慎翻身躺下,背對著自己,一副拒絕再與她說話的模樣,也不知道該說什麽。

      她輕手輕脚站了起來,走出門時,輕輕帶上了門,不敢發出一點聲音,生怕打擾了裴慎。

      甄好在原地站了半晌,才猛然想起一回事,連忙去瞧裴淳屋子的門。

      「嫂嫂?」裴淳茫然地看著她。

      「你哥那怪毛病,你還知道什麽?」甄好急促地道:「你知道什麽,全都告訴我!」

      裴淳一時有些沒反應過來:「什麽……什麽我哥?」

      甄好深吸了一口氣,讓自己冷靜了下來。

      她雖然沒法回到很久之前,沒法在很久以前時就幫到裴慎什麽,她幫不了那個時候的裴慎,可裴慎都已經這樣了,她總能再幫上什麽忙的!

      她向來遲鈍,可這會兒裴慎都把所有事情告訴她了,她都已經清楚了,也沒有什麽都不做的道理。

      她頭一回見到這樣的裴慎,却發自內心覺得不喜。裴首輔向來高傲,甄好與他度過幾十年,皇帝訓斥,政敵刁難,百官彈劾,突厥冒犯,百姓激進反對……種種都不曾讓他低頭,何曾卑微到這種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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