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學反應-04】

晚飯時間， 員工食堂內的人越來越多，多工人端著飯菜邊吃邊聊，神『色』放松， 從他們的表現來看，他們習慣了每天下班後到這裡用餐，所有人的飯菜是一樣的， 直接從窗打。就是說， 圖書館如果在飯菜裡動手腳，在食堂吃飯的上百位工人會中招，就成了“無差別攻擊”的方式。

把他們傳送到化工廠，安排到不的工作崗位，然後下毒把家毒死……以越星的了解， 圖書館不會做這種“毫無邏輯”的事情。

課題組頻道，柯少彬打字問︰“這些飯菜能吃嗎？我已經聽秦『露』跟人聊天聊了5分鐘了，其他人已經開動，我們這樣放著不動會不會奇怪？”

辛言道︰“稍等。”他拿起筷子仔細扒拉盤子裡的菜和米飯，看看有沒有不對勁的地方，檢查半天沒查『毛』病。辛言打字道︰“飯菜看上去沒問題，沒發現異常味道和『藥』劑的痕跡， 當然，如果有無『色』無味的劇-毒， 肉眼觀察不來。家看要不要吃？”

越星乾脆地說︰“這課有推理部分， 圖書館不至於一開局直接把整個工廠的人全部毒死，樣的目前的所有線索沒有義了。保險起見，家先把食物打包回宿舍，看其他員工吃過之後有沒有事，沒事， 就證明食堂的食物沒有坑，可以放心吃。”

眾人這個做法，紛紛找來了打包盒，將飯菜帶回宿舍。

這棟樓總共5層高，員工宿舍區就在食堂樓上。

章小年和許亦深住最東邊的301，卓峰和劉照青在他們隔壁302；辛言、柯少彬在最西邊的416，江平策和越星住415；化工廠的女員工比較少，女生的住宿在最頂層。林師姐和藍師姐507，秦『露』和秦淼508。

就是說，他們12人的住宿非常分散，不樓層不，垂直距離遠。越星猜測，這樣安排可能是為了後面的“逃生”環節，畢竟這課除了解謎，還有“活著離開化工廠”這一考核條件。

走宿舍後，越星和江平策面對面坐在床上，先將打包的食物放在旁邊。課題組頻道發來劉照青的提示︰“帶毒的東西吃下去，經過腸胃的消化影響到人體，應該是2小時左右。如果是劇毒，有5分鐘內毒發身亡的例子。穩妥一點，我們等兩個小時吧。”

柯少彬認真說道︰“2小時後飯菜涼了，宿舍又沒有微波爐，直接吃涼的對腸胃不好，家可以讓辛言開酒精燈，加熱一下再吃。”

辛言沉默片刻，回頭看向柯少彬︰“把我當廚子，還挺好用的對吧？”

柯少彬扶了扶眼鏡，笑容真誠︰“沒有你在，我們之前的課程中餓死好幾次了。你的酒精燈和蒸餾瓶特別好用，真的。”

辛言雖然一臉嚴肅，聽到這裡，還是微微抬起右手，召喚一隻酒精燈，點了火遞給柯少彬，思是，待會你自己熱飯菜。

柯少彬如獲至寶，迅速將酒精燈接過去放在桌上。

課題組頻道，越星開始匯總線索︰“家把自己查到的發在這裡討論一下。”他將剛才看到的計劃書內容復述了一遍，江平策做了些補充。

辛言看完分子式，道︰“4-[雙(2-氯乙基)氨基]苯丁酸，看分子結構，應該是芳香族氮芥衍生物。這是一種雙重烷化劑，劉師兄知不知道這種『藥』是治療什麼的？”

計劃書中並沒有詳細的『藥』物說明，只是一堆分子式，還有反應方程式、原材料清單等，越星和江平策沒有辦法全部看懂，就記下來讓其他學分析。

劉照青是醫學生，本科階段學過『藥』理，他看到消息後『摸』著下巴仔細回憶了片刻，這才說道︰“看上去像之前學過的一種化療用抗癌『藥』，適用於慢『性』淋巴細胞血病、霍奇金淋巴瘤等癌癥的治療，是一種細胞毒『性』『藥』物。”

許亦深問道︰“細胞毒『性』『藥』物的作用機理有好幾種，是影響活『性』黴的生成，還是作用於細胞基因，影響dna的轉錄、復製？”

辛言道︰“按我的理解，這種雙重功能的烷化劑可能會產生烷基化作用，作用在dna的螺旋鏈，破壞dna的復製，達到抑製癌細胞生長擴散的作用。”

柯少彬坐在床邊，見對面的辛言神『色』嚴肅地分析這種化學『藥』物，忍不住感慨道︰“隔行如隔山，反正我沒聽懂。”

越星打字︰“科生更聽不懂。”

生物、化學、醫學是密不可分的學科，劉照青、許亦深和辛言容易理解細胞毒『性』『藥』物的作用機制，其他專業的學看他們討論，如聽天書一般……什麼芳香族氮芥衍生物，雙重烷化劑，每個字認識，連在一起是真不認識。

柯少彬總結道︰“辛言，你說點通俗易懂的唄！”

辛言換了種說法︰“就是作用於基因的抗癌『藥』。這是化工廠接下來要生產的東西，從分子式來看，沒有明顯問題，不像是能引發基因變異的毒『性』『藥』物。”

柯少彬這下理解了︰“就是說，表面上看，這裡生產的『藥』物沒有毒？是正常的一家生產抗癌『藥』的化工廠？包括之前你在實驗室看到的些，氰-化鈉本身含有毒，經過反應之後，會變成無毒的東西，用作其他『藥』物的原料？”

辛言點頭︰“沒錯。化工廠並沒有行違法違規的『藥』物生產，我看了反應堆，沒有會發生爆炸的危險物品。就算真的發生化學殺人案件，是個人行為。”

越星換了個題︰“假設，有人利用自己學到的化學知識來殺人呢？氰-化鈉既然現在工廠的材料清單中，是不是可以作為凶器？”

辛言說道︰“氰-化鈉易溶於水，是受嚴格管制的劇毒化學原料，人類服用微量就足以致死，如果有人將它投入飲水當中，當然能神不知鬼不覺地殺死目標。”

江平策低聲說︰“既然這次考試把我們關在了化工廠，死者和凶手，肯定在化工廠內部。凶手用化學知識殺人於無形，工廠內部的人事變動需要重點關注。”

越星點了點頭，打字問︰“工廠最近的人事變動只有辭職的三位員工對麼？”

林蔓蘿︰“離開的就這3位，新來的人有5位，是7月份校招過來的學生，我們整理了名單。”

藍亞蓉說︰“彭勇、易建強，程德老婆得病辭職回家，他們的辭職報告是電子版打印，最後的‘申請人’用黑『色』鋼筆簽名，有公司審批和蓋章，流程上沒問題。”

江平策立刻抓住關鍵︰“辭職信並不是全部手，只有簽名是手？”

藍亞蓉道︰“沒錯，簽名是有可能冒充的。我們發現車間的值班表上，每天會有值班員工的簽名，直接打印一份辭職信，然後臨摹他們三人的簽名，這不難做到。可一旦幾百字的辭職信全部手的，筆跡就不好模仿了。”

辛言冷靜地說︰“現在電腦已經普及，辭職信這種書，從網上下載個模板改一改，然後打印簽字，是常見的做法。一般情況下，員工辭職會跟老板面談，這總冒充不了，除非他們是丟下辭職信直接走人。”

秦『露』道︰“可我查過，財務邊有結算工資的記錄，彭老8月17號辭職，程老是7月20辭職，找財務領了半個月工資；易老先生是8月3辭職，沒拿8月份工資。”

江平策皺著眉思考片刻，突然開說︰“他們辭職的期有些奇怪。”

越星回頭看向他，江平策飛快地在桌上畫了張歷，解釋道︰“按照程、易、彭的辭職順序，7月和8月是31天，7月20是周二，8月3號是周二，8月17還是周二，並且，間隔的時間是兩周。”

江平策的反應速度確實快，越星聽到這個結果，微微睜眼楮︰“就是說，每隔兩周的星期二，有一個人辭職離開化工廠？”

江平策點頭︰“這絕對不是巧合。”

他將得的結論發到課題組裡，柯少彬忍不住抖了抖全身的雞皮疙瘩︰“黑『色』星期二嗎？我怎麼覺得，他們不是辭職，而是被凶手給乾掉了！”

劉照青硬著頭皮道︰“我看了下期，明天8月31號就是周二，會不會又有人消失？”

越星想起今天下午走辦公室的時候，他突然感覺到脊背泛起了一陣涼，好像有一雙眼楮在暗中盯著他，他是無神論者，這不是靈異課程，肯定不是天鬧鬼。

所以，當時是真的有人在盯著他嗎？

越星深吸氣，在課題組頻道打字說︰“這座化工廠內可能潛伏著一個利用化學知識殺人的惡魔，家一定要小心，除了食堂這種公眾場合，私下有人給家遞食物不要吃。有人單獨約我們去，絕對不要去。”

眾人紛紛打字表示知道。

柯少彬提的“黑『色』星期二”讓家脊背發『毛』。

明天就是周二，難道“辭職”的事情又會重演嗎？之前辭職的三個人，是真的家裡有事，還是“被辭職”，其實人間蒸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