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金蠻牛就這樣折騰了半刻鐘，方才讓其他軍團長把奄奄一息的哲別尊者給拖了下去，翻過臉來，旋即換了一副諂媚的臉色，對秦楓道。

「哲別尊者，您放心，您放心，我一定給您一個交代，一定的……」

「您大妖不計小妖過，求您放過小的一次吧！」

看到他這副欺軟怕硬的模樣，一想到等會真的哲別尊者少不得要幫自己收拾這二貨，也算是幫牛蠻好好地出了一口惡氣，也就不想在他身上浪費時間了。

「營內走失了一名狐美人，是我雙修的爐鼎，有人說她進了窮奇妖國的營地……」

「為防止你們私藏，所有人都出去，本尊要挨個訊問你們！」

秦楓說到這裡，窮奇妖國里的軍團長們自是不敢違抗，紛紛退了出去。

黃金蠻牛腆著臉，哈巴狗似的討好道：「尊者，您有什麼要問的，就問我吧？」

「屬下，屬下知無不言啊！」

秦楓所謂的走丟了一頭狐妖，不過是有單獨跟牛蠻說話的機會，當然不會花時間跟這黃金蠻牛廢話。

而且他假扮哲別尊者這件事情，明顯的紙包不住火，每拖一分鐘，都是一分鐘的危險。

萬一在這妖族本陣里被妖祖護法們圍攻，再加上妖祖留下的一些手段，說不定就是極其危險的境地。

秦楓縱使手段徹地通天，也不懼這些妖祖護法，但君子不立於危牆之下的道理還是懂得。

他自是要儘快脫身的好。

秦楓白了這黃金蠻牛一眼，冷冷道：「你滾出去吧，本尊量你也沒有這個膽子！」

那黃金蠻牛聽得秦楓的話，原本還以為他要借題發揮，修理自己，頓時如蒙大赦，退出帳外。

秦楓隨手就使出一個神文「嚴」字訣，將大帳與外面隔絕了開來，他便大馬金刀地坐到了帳內的交椅上，裝模做樣地「盤問」起哪些窮奇妖國的將領來。

一般秦楓都是做做樣子，問上幾句就讓這些軍團長出去了。

一直盤問了十幾個軍團長，都沒有遇到牛蠻，正當秦楓心內有些焦急的時候。

「嘩啦」一聲，門帘掀開，魁梧如鐵塔般的牛蠻終於進來了。

牛蠻才進帳內，目光就奇怪地在秦楓的身上打轉，半晌才開口道：「尊者，您幹嘛要幫俺？」

聽得牛蠻的話，秦楓也不與他瞞著什麼了，當著他的面，徑直變化，成為了狼楓的模樣。

「狼……狼楓，恩公……」

鐵塔般的牛魔看到秦楓，納頭就拜，卻是被秦楓一把扶住，笑著說道：「好兄弟，我不為你出氣，誰為你出氣？」

牛蠻更是難以掩飾自己的激動，粗聲道：「想不到恩公不僅還在人世，而且還成為了哲別尊者，真是意外之喜，意外之喜……」

「牛蠻自從回到了窮奇妖國，這些時日一直為您在牛魔神壇前獻祭祈福，真真是意外之喜！」

秦楓見牛蠻真的誤會自己是哲別尊者，也是趕緊解釋道：「我不是哲別尊者，我的另外一重身份，告訴你，也無妨的……」

「我其實是人族首領秦楓！」

秦楓話音落下，牛蠻的眉頭一皺，旋即就憨笑了起來：「恩公真會開玩笑，您一個狼妖，怎麼可能會是……」

秦楓也不與他多做解釋，渾身再次沐浴在神文「易」字訣的光華之中，須臾又變回了他自己本來的模樣。

銀髮如瀑，白衣如雪，丰神如玉，卻是如死神魅影深深印在了無數妖族的腦海之中，除了秦楓，還能是誰？

「這……這……」

饒是牛蠻，此時此刻也嚇得連退好幾步，張口結舌，根本說不出話來。

秦楓也知這件事對牛蠻震驚極大，對他娓娓道來：「當年，我在諸天戰場被妖祖、白起、鬼尊聯手偷襲，墜落妖界，變化為狼妖，化為狼楓避難，由是結實了你們。」

「後來我在鎮魔淵修復書劍封印，得以返回中土。」

他又補充說道：「我是人族也好，妖族也罷，你當看得出來。」

「我與你之情誼，並無虛假！」

牛蠻見秦楓說得坦誠，也是按捺下心內恐慌的情緒，深深地舒了一口氣。

他畢竟還是比較聰明的，便問道：「恩公此來，專門找到我，是有什麼需要老牛效勞的嗎？」

秦楓點了點，開口說道：「人族講究不戰而屈人之兵，我也不想人族與妖族拼殺的兩敗俱傷……」

「只要將一直蓄意發動戰爭的妖族剪除，人族與妖族，也是可以和平共處的。」

秦楓的話音落下，牛蠻已是去掉了最後的猶豫，眼神堅毅了起來。

「恩公，妖族大軍其實一直都有反戰的情緒，只是洛城潰敗之前，被勝利沖昏了頭腦。」

「妖族大軍為什麼要殺戮屠城，就是妖祖護法們用殺戮、掠奪來釋放他們的獸性，壓制反戰的情緒。」

「但自從洛城潰敗之後，軍內反戰的情緒又抬頭了。」

秦楓聽得牛蠻的話，點了點頭，開口問道：「有沒有可能串聯起義？」

牛蠻想了想說道：「窮奇妖國的將領當中，軍團長里都是想要在中土建功立業的野心家，倒是副軍團長和妖帥，很多都反對侵略戰爭……平日里也比較跟我聊得來。」

「此事倒可以一試。」

牛蠻抓了抓腦袋，為難道：「至於其他妖國，四大妖國數千年來都是以鄰為壑，和平少，戰爭多，彼此之間交流極少，估計很難串聯了……」

「恩公，對不起。」

秦楓聽得牛蠻的話，已是笑了起來。

「你能夠串聯窮奇妖國的將領起義，就已經足夠了。」

「窮奇妖國的將領之中，既然反戰情緒高漲，其他各個妖國，必然也是大同小異。」

「只要你們能夠舉事成功，振臂一呼，其他妖國必然也會紛紛響應，如此便足夠了。」

他說完抬起手來，亦給了他一道「心有靈犀」天憲給牛蠻，叮囑說：「儘快串聯，儘快起事，起事之前與我用這個法子溝通一下，我為你們的起義軍做策應！」

「我不是哲別尊者的事情，恐怕瞞不住多久的……」

「一旦被牛金反應過來，恐怕你的性命就難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