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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還沒摁住她 - 第100章字體大小: A+
     
    番外:春陽

      許星洲拽下他捂住自己嘴的手, 難以理解地道:「你做賊麼?這麼鬼鬼祟祟——」

      秦渡眯著眼睛道:「……你當師兄是什麼人呢。」

      窗外傳來汽車駛過長街的聲音。

      秦渡惡劣地、帶著一絲痞氣開口:

      「——師兄明明是來偷情的。」

      ……

      他那話說得極其理所當然, 又抱著許星洲噓了一聲讓她安靜點兒,還啪嗒一聲給門落了鎖——許星洲當場就被他的厚顏無恥程度給震驚了。

      早知道他不要臉,誰知道他能不要臉到這程度啊!

      外面天是黑的,室內檯燈的光如水流淌一地,那個來偷情的壞蛋抱著許星洲親了親,他的吻像星星般落在唇角,然後抱著她躺在了床上。

      許星洲躺在秦渡的臂彎裡,笑得都快喘不上氣了, 低聲道:「師兄你還真來偷情呀?」

      「那還用說,」秦渡把許星洲壓在床裡,沙啞道:

      「師兄騙你做什麼。」

      ——他說。

      那張床像綻放的太陽花一般, 橘黃的床單,有一種春日般的熱烈。

      他的星洲的頭髮黑如星空, 面孔卻白得如同天空掠過的雲, 身體年輕而鮮活。

      這個房間以前的佈局不是這樣的, 秦渡想,它以前就是個普通的客房而已, 床在牆邊,沒有花,平平無奇——可是他媽媽為了許星洲過年來住幾天,專門將房間的佈局都改變了。

      許星洲喜歡看天, 看太陽,喜歡窗明幾淨的大落地窗——他媽媽便為了她將床推到了窗邊, 花瓶裡插了向陽花與山燈子,連枕頭都給她用青檸的香薰了。

      ——連秦渡都沒有這個待遇。

      他笑了起來,伏在許星洲身上親她,許星洲躺在被子上,面頰緋紅得猶如春日晚霞。

      「還回去過年嗎?」秦渡壞壞地把她的手拉到心口,兩手捏著,道:「師兄家好不好?嗯?好不好?」

      許星洲臉紅道:「……好。」

      秦渡就低頭吻她。

      他一路吻了下去。秦渡親吻許星洲的面頰脖子,溫柔地親吻她的鎖骨和指節,他的動作極其輕柔又乾淨,以至於許星洲都被他搞得癢得不行,咯咯笑了起來。

      「安靜,」秦師兄冷酷地摁住她:「我們在偷情呢。」

      許星洲眼睛笑成了小月牙兒。

      她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中,漾出了猶如銀河的光點。

      「師兄,」許星洲仰臥在床上,隨手一指落地窗外,開心地笑道:

      「——你看,冬天的星星。」

      秦渡抬頭,看見了屬冬夜的繁星漫天-

      ……

      …………

      那天晚上,許星洲哀求般握住了秦渡的手掌。

      許星洲已經敏感到顫慄,她痙攣般地去撐著落地玻璃窗,細白手指在玻璃上氤氳出霧氣。

      「不許出聲,」秦渡捂著許星洲的嘴,一手把她的哭聲捂著,聲音性感而沙啞。

      「——被發現了怎麼辦?嗯?」

      許星洲帶著哭腔,淚眼朦朧,死死咬著嘴唇。

      她力氣遠不及秦師兄的大,因此被秦渡輕鬆按著,緋紅眼角盡是淚水。

      「嗯——?」秦渡沙啞而動情地問:「嗯?小師妹,被發現了你打算怎麼辦?」

      ……

      隔壁的隔壁就是秦渡父母的臥室,許星洲被他們來偷情的兒子摁在床上,捂住了嘴,眼淚被生生逼出了眼眶。

      ……-

      秦渡還是抱著許星洲睡了一覺。

      他倆睡覺是個誰都離不開誰的狀態,秦渡抱不到許星洲就心裡不安穩,許星洲碰不到秦渡就難以入睡。她就算被秦渡蹂躪得腰都直不起來了,還是會鑽進他懷裡睡覺。

      那懷抱,是等待停泊她的港灣。

      早上五點的時候,秦師兄鬧鈴嗡嗡地響起,他煩躁地揉了揉眼睛,起了床。

      那時候天都還沒亮,許星洲聽見簌簌的聲音就迷迷糊糊地揉了揉雙眼,看見秦渡脖子脊背上還有許星洲夜裡撓的紅痕,肌肉隆起,他生活規律而健康,一週三次健身房的習慣已經保持了七年,身材猶如一尊健美的雕塑。

      「醒了?」來偷情順便抱著睡的秦師兄困倦地道:「還早,師兄回自己臥室。」

      許星洲模糊地嗯了一聲,蹭過去,在熹微的朝陽之中,抱住了他的腰。

      北半球一月份的、五點五十七晨光映紅了許星洲的眼皮。

      ——上大學之後,許星洲已經鮮少見到冬日五點的朝陽了。

      一是大學不需要這麼早起,二是已經不再是地獄一般的高三。

      許星洲屬小聰明很盛的那種學生,學生時代的中上游,思維活絡愛玩,玩著學也能考得不錯,可饒是如此,她都在高三脫了一層皮。

      許星洲想起自己當時為了離開自己的老家,高三時在冰寒刺骨的清晨五點,捧著一小塑料杯一塊五一杯的、過早的蛋花米酒,在教學樓的過道裡哆哆嗦嗦地背自己的地理筆記。那時候天還沒有亮,遠處樓房低矮,只有地平線盡頭、油菜地裡一線即將亮起的天光。

      那時天地間寂寥無人。

      要好好背下這些東西,那時的許星洲凍得鼻尖兒通紅,瑟瑟地發著抖,這樣告訴自己。

      ——我什麼都沒有,只有手頭這些蒼白的筆記和書本能讓我走到更遠的地方:能讓我在我有限的人生中得到更多的機會,能令我徹底告別自己的故鄉。

      ——它能讓我有活得夠本的資本。

      她對著空無一人的油菜田喃喃自語。

      那是一個沒有家的高三女孩的、最充滿希望的自白。

      於是清晨金色淺淡的陽光落在許星洲的線裝本裡,照進許星洲的地理課本和筆袋,她裹成個球,搓著自己的手指,一邊咳嗽一邊反復背自己的筆記和錯題。

      那時的天光,就與現在無二。

      ……

      已經大三的許星洲覺得特別難受。

      可是接著,許星洲又感覺到秦師兄溫柔地親了親自己的額頭,說:

      「——睡吧。」-

      …………

      ……

      他們老秦家確實是掛牌敲鐘過的家底,一到年關,求著他們辦事的人一長串。那天週末,秦爸爸沒去公司,在家裡待著,來送禮的人就絡繹不絕。

      許星洲和姚阿姨坐在一處。

      陽光明媚,秦渡回家之後放鬆了不少,此時應該是在自己房間裡打遊戲,許星洲就和姚阿姨一起待在她的陽光房裡。姚阿姨的陽光房應該是她的『城堡』、私人領域一樣的存在,許星洲被她帶進來時都驚了一跳。

      玻璃房連著一個小溫室,遮陰的那面牆上釘了一個巨大的書架,上頭有姚阿姨近期去圖書館借閱的圖書、課本和一些小說,甚至還有滿滿一格專門放她的筆記。

      許星洲拿下來看了看,發現那個綠色掉皮的硬皮本上寫著:『88級數學,姚汝君』。字跡秀麗端正,比現在生澀得多,應是姚阿姨本科時的筆記本。

      許星洲由衷道:「嗚哇……」

      姚阿姨笑了笑,在長桌上攤開書複習,爬山虎纏繞攀爬在玻璃上,在冬日陽光下投出暖洋洋的樹影。許星洲站在書架旁翻開那筆記本一看,居然是數理統計。

      許星洲瞬間想起上個學期期末時,秦渡給自己補習應統的模樣……

      這家人腦子都太好了吧!深感平凡的許星洲,感到了一絲心塞。

      ——那整整一格書架上,都是姚阿姨攢了近三十年的筆記和研究手冊。

      筆記本扉頁的名字從『姚汝君』逐漸變成『Joan Yao』,從她本科學的數學再到後來又拿了Ph.D的機械與應用物理筆記,再到如今她正在籌備考博的人類學。

      許星洲好奇地翻看姚阿姨本科時的筆記,姚阿姨莞爾道:「渡哥兒比我悟性高多了。」

      許星洲一愣,回過頭看了過去。

      「——渡哥兒比阿姨悟性好多了。」

      姚阿姨看著許星洲,笑著說。

      「他是真的很聰明,非常聰明——無論我給他講什麼,他都是一點就通,小時候他姥爺特別疼他,就因為他那股古怪的聰明勁兒。」

      許星洲抱著阿姨的筆記,微微一待。

      姚阿姨又笑道:「但是他心思從來不在學習上,可惜了。」

      許星洲也笑了起來,和姚阿姨坐在一處。

      燦爛的、詩歌般的光線灑了下來。

      那陽光房完全就是姚阿姨的自習室,爬山虎縫隙中落下無盡的陽光,落地玻璃外草坪綿延鋪展。秦渡的腳步聲從外面經過,接著他探頭進來看了看,看到許星洲後道:「晚上不許粘著我媽了,跟師兄一起出去吃飯。」

      許星洲開心地嗯了一聲。

      然後秦渡得意地拿著兩罐啤酒走了。

      許星洲開心地說:「看不出來,秦師兄好喜歡護媽媽呀。」

      姚阿姨低著頭看書,好笑道:「——護我?星洲,他那是花喜鵲尾巴長,看不慣你在家裡不粘他,過來敲打你的。」

      許星洲一愣:「誒?什麼花喜鵲?」

      姚阿姨忍笑道:「兒歌,我們小時候唱的,下一句是『娶了媳婦忘了娘』。」

      許星洲忍不住開玩笑地問:「那不是挺生氣的麼!會後悔嗎?」

      姚阿姨搖了搖頭,說:「——沒什麼好後悔的,兒子麼,反正也貼心不到哪去。」

      姚阿姨開心地道:「阿姨還說過想要你這樣的兒媳婦呢。」

      許星洲想起曾經那些羞恥的樹洞和交談,真的覺得姚阿姨果然是秦師兄的媽媽,連那點惡劣都如出一轍……

      「沒有這種女兒,」姚阿姨伸手揉了揉許星洲的腦袋說:「有這種兒媳婦也好的嘛。」

      「穩賺不賠的買賣,」姚阿姨笑眯眯地說:「阿姨後悔什麼呀?」

      許星洲臉都紅了,忍不住在姚阿姨手心蹭了蹭——姚阿姨的手心像師兄一樣溫暖,那是歸屬同一血源的、

      「再說了,阿姨以前不是和你承諾過嗎。」

      姚阿姨笑道。

      「——你以前和我聊起,說你特別想要『你師兄那樣的家庭』。」

      「所以阿姨那時候不是保證了嗎,說你以後也會擁有一個那樣溫馨的家。」-

      ……

      …………

      許星洲已經許久沒體會過這麼純粹的年味兒了。

      她上一次有這種感覺,還是在她奶奶在世的那個初一的冬天。那年她和奶奶一起推著自行車趕年集,買掛畫,奶奶那年買了一幅年年有餘,又買了一幅倆胖娃娃的年畫兒,掛在門前;又買了一大堆瓜果點心當年貨,還給小小的許星洲買了草莓和聖女果穿的糖葫蘆。

      那年鞭炮連天,麻將聲中奶奶贏了錢,哈哈大笑。

      在秦渡家過年還挺有意思的,秦叔叔會自己親手掛燈籠寫對聯——他們家明明是一棟相當漂亮的性冷淡北歐風的三層小別墅,到了過年的時候秦叔叔就會自己親手寫毛筆字,然後將火紅對聯不倫不類地貼在實木門外。

      秦叔叔在家張羅著在房間門口掛福字,姚阿姨嫌每個房門都貼的話太土了,兩個人便突然開始吵架,許星洲叼著小酸奶袋出門找餅乾吃的時候,正好聽見秦叔叔在餐廳裡據理力爭:

      「姚汝君你知道寫這個是我過年唯一的愛好了嗎?!你就這麼不尊重我……」

      姚阿姨怒氣衝天:「寫這麼多年寫成這樣就已經夠不思進取的了,還到處亂貼!你和乾隆那個往人臉上蓋章的文物鑒賞家有什麼區別,我精心裝修的房子,你瘋狂貼福字,你咋不往我臉上貼喜洋洋——」

      「貼福字怎麼了?」秦爸爸毫不愧疚:「貼福字有錯嗎?這是美好的對新年祝願!」

      姚阿姨:「福字是沒錯可是醜陋有錯……」

      ……

      長輩們吵起架吵得那叫一個虎虎生風氣勢如虹,許星洲連大氣不敢出一個,咬著被吸空的酸奶袋就打算縮回去,就被秦渡在肩上一拍。

      「他倆經常吵。」秦渡拍了拍許星洲的肩膀,見怪不怪道:「——小師妹,你是出門找吃的?」

      許星洲一愣:「誒?嗯,有點餓。」

      秦渡一笑,捏著許星洲的小脖頸,把她拽進了自己的房間。

      ……

      殘陽斜照,從半拉開的窗簾透了進來。

      許星洲坐在他的桌前,有點好奇地打量著這間他自幼居住的臥室。

      這是許星洲第一次進他居住了十多年的房間。

      房間是黑灰色系,他顯然剛睡過午覺,被子在床上堆成一團。到處都是秦渡的味道——打開的衣櫃後掛著他高中時校服禮服的外套。

      灰窗簾後貼著一大排獎狀,從小到大的班級校級市級三好學生、優秀班幹部、團支書,火紅的獎狀大多褪了色。

      許星洲吃驚地看著被他藏在窗簾後的榮譽之牆:「哇……」

      許星洲從小到大,哪怕一個這種榮譽都沒拿過。

      程雁倒是評過市級三好學生,林邵凡則評過一次省級的,但許星洲只在高二時被班主任扶貧,拿過一次校級的榮譽。而且在這之前,連小學的三好學生獎狀都沒她的份兒。

      主要是從小到大許星洲在學校浪得要命,要是評她當三好,群眾們第一個不服……

      秦渡甚至還有個透明玻璃櫃專門擺他的獎盃獎牌。那櫃子被陽光一照就反出一片奪目金光:許星洲湊過去看了看,那櫃子裡全是他的各類榮譽,從他的奧林匹克獲獎到丘成桐的獎盃合影,從初中的航模比賽到區中學生運動會田徑金牌——許星洲眼皮一抽,發現秦師兄除了CMO金牌外,居然還有個全國高中物理競賽的二等獎獲獎證書。

      許星洲:「……」

      除去這些金光閃閃的金屬,還有大學之後的一長串國獎證書、校級獎學金證書、獎金證書……

      我滴個龜龜!許星洲特別想撬了鎖,摸摸那一串獎盃,順便把她醜陋又仇恨的指印留得到處都是-

      秦渡端著個小零食盤子,手裡拎著一瓶果汁進來時,正好看見許星洲抱著膝蓋蹲在櫃子前,用仇恨的眼神盯著他櫃子裡的那一長串躺在黑絲絨上的榮譽金牌……

      秦渡看了她一會兒,迭然出聲:「——許星洲。」

      許星洲沒聽見他進來,嚇得差點兒一蹦三尺高!

      秦渡眯著眼睛看著許星洲——許星洲生怕自己那點見不得人的、想把他的獎牌摸得跟廁所抹布一樣的醃臢心思被他發現,後背登時沁出一層冷汗。

      那場景的確挺可怕的。

      夕陽紅得如火,秦師兄看著許星洲,片刻後嘲弄開口:

      「怎麼樣,比你那高中同學多吧?」

      「……」-

      …………

      ……

      接著許星洲就被小心眼借題發揮了。

      許小蹄子浪歸浪,但她和林邵凡半點關係都沒有過,連接受他的心思都沒有半點,小心眼的這位辣雞人倒好,隔了半年都要把林邵凡拖出來鞭屍,問題是許星洲自己又做錯了什麼?林邵凡又做錯了什麼?

      ——林邵凡已經夠慘了,苦苦暗戀三年先不說,許星洲拒絕他也拒絕得非常不留情面也先不提,人家不就是來參加了個挑戰杯麼?秦渡這心眼小得跟微博批量產出的女朋友似的。

      按秦渡的話說,就是『賊心不死,我看他那天晚上還給你發微信。』

      許星洲有口難辯:「是他組織的同學聚會啊!寒假的同學聚會!」

      秦渡直接懟她:「他不能讓程雁轉告你?他就是賊心不死,你居然還去參加了。許星洲,你給我在朋友圈多發幾張師兄照片。」

      許星洲:「……」

      秦渡眯著眼道:「幾斤幾兩,心裡沒點x數。」

      「……」

      他真的就是來借題發揮的!

      這位秦師兄就是在宣告自己的所有權——男人這種生物很奇怪,他們越優秀領地意識越強,再加上秦師兄遇上許星洲心眼尤其小,針尖兒麥芒似的,簡直瘋特了。

      「記清楚,」秦渡哢嘰一下掰開那塊餅乾:「師兄比他有錢,比他優秀,他憑什麼和師兄爭?嗯?你說說看?」

      「……」

      許星洲惡毒地說:「憑他是個正常人?」

      秦渡危險道:「許星洲你——」

      「——林邵凡還從來沒談過對象呢,」許星洲惡意地說:「師兄你呢,你呢?你對你初中談的哪倆女朋友比對我大方太多的事兒我從肖然姐嘴裡聽過,從陳博濤嘴裡聽過,還從路人甲路人乙嘴裡聽過,師兄你能找出我這麼對你的例子嗎?」

      秦師兄眯起眼睛。

      「師兄對你不捨得?」秦渡眯眼:「——不捨得,嗯?連那兩個女的都要搬出來懟我?」

      許星洲:「……?」

      靠,他怎麼看上去還振振有詞,仿佛占盡了世間的道理——再這樣下去就要被他欺辱了!還有可能會被釘上恥辱柱!

      許星洲立刻喊道:「你告訴我!臨床小師妹是誰!」

      「……」

      許星洲一提臨床小師妹就委屈:「你對她、她這麼溫柔……嗚嗚對我就這麼辣雞,看我不順眼……你還給她買豬扒包吃……」

      秦渡:「……」

      許星洲一提豬扒包眼睛都紅了,坐在秦渡的床上揉了揉眼睛,帶著哭腔說:「你還把我的那份豬扒包搶走了。」

      許星洲抽抽噎噎地說:「別人不要了你才給我,還要把我那份搶走……嗚嗚最後還是雁雁看我可憐,和我一起吃的。」

      秦渡一陣窒息。

      許星洲抱住自己的膝蓋,揉了揉眼睛,難過地說:

      「可、可是我……我也想吃豬扒包呀。」

      ……

      秦渡連許星洲紅一下眼眶都受不了。

      「師兄沒有……」秦渡心疼道:「這他媽什麼事兒啊……根本沒有的事兒。根本就沒有什麼臨床小師妹,我他媽從頭到尾就你……」

      那時候太陽都要下山了,許星洲聽都不聽,委委屈屈地抽噎起來。

      「你說我的時候想過自己沒有!」許星洲哭著往秦渡被子裡鑽,鑽進去又罵他:

      「——想找我清算林那誰你先把臨床小師妹的事兒給我拎清楚!絕對有臨床小師妹這麼個人!秦渡你這個垃圾只准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

      ——『等和他吵架的時候,再和他吵這個小師妹的問題』。茜茜去年這樣建議道。

      這建議令講道理的許星洲終於贏了一次情侶吵架,此時的心情,簡直想給張博他女朋友茜茜送一面妙手回春的錦旗……

      ……那句話是怎麼說的來著?

      女人的眼淚,從來都是武器來的-

      許星洲縮在秦渡的床上,蓋著他的被子,任憑秦渡怎麼求饒都當沒聽見。

      那時候天也黑了,許星洲出了一口惡氣,簡直大仇得報——秦師兄囂張了太久,這下就算不知道臨床小師妹是誰也能睡一個好覺了。

      秦渡窒息道:「師兄真的不知道……」

      許星洲斬釘截鐵:「渣男。」

      秦渡求饒:「……還有沒有線索,再提示一下,求你。」

      許星洲抽噎:「去BBS發帖掛你。」

      接著,屋門吱呀一聲開了。

      ——姚阿姨推門而入。

      剛剛在樓下和秦叔叔吵架的姚阿姨已經恢復了溫柔,和善地來叫他們吃飯,道:「小寧們切飯啦,剛剛阿姨親手給你們做了好吃的,快下來吃——咦?」

      房間內的情形大概太迷了,許星洲蜷在被子裡,大黑天的,燈也沒開,秦渡似乎在哄人。

      姚阿姨:「……」

      秦渡:「……」

      姚阿姨驚訝地問:「哦喲,你們也吵架了?」

      秦師兄手足無措:「對、對的吧……」

      「吵架也要吃飯。」姚阿姨嚴厲道:「不許餓著。渡渡你滾下樓和嘟嘟待在一起。有客人,你去陪,粥粥媽媽來哄。」

      秦渡求饒地看了還縮在床上的許星洲一眼……

      許星洲顯然不打算現在原諒他,使勁兒擰了他一把,示意他快滾。

      「今晚有客人。」

      姚阿姨讓開門,對被擰了還被嫌棄的秦渡道:

      「——長洲來了,剛剛還在問你在哪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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