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雖然懸浮車內的空間很大， 但是四面屏障升起後，就不一樣了。
溫瑾窩在角落裡瞪著屏障外面的前座發呆，整張小毛臉都貼到屏障上去了， 頭腦發懵，還沒能從剛剛德維特的爆炸一般的消息中回過神來。
“嗯？”就在溫瑾感覺自己已經快要變成一尊石狐的時候，耳尖突然被人摸了一下， 伴隨著聲音，像是在詢問他的反應。
那尖尖的耳朵似乎異常敏感， 才剛被人碰到， 就立馬觸電似的耷拉到了腦後。
德維特眯起了眼睛。
“我聽不懂。”好半天， 溫瑾才一臉心虛地低下頭去， 扒拉了一下地板， 兩隻軟乎乎的爪子互相踩了踩，“你把……把這些放下來。”
溫瑾說著， 在兩面屏障的中間扒拉了兩下。
他不要再待在這了，心臟一直在撲通撲通地跳，再過一會兒，說不定都要直接跳出來了，到時候那場面一定很嚇人。他長這麼大還沒被人掏過心臟呢， 好像也沒被人正經說過情話， 要是第一次被說情話的時候當場心臟也跳出來了， 溫瑾覺得畫面有那麼點點不美好。
德維特看著狐狸的後腦勺，卻看不懂狐狸腦袋裡在想什麼。停頓了片刻，還真的伸出手， 把屏障給放下來了，非但放下了屏障，甚至還打開了他右邊的那扇車門。
這會兒是晚上，車門剛剛打開，外面的冷風就立刻灌進來了，寒意讓剛想邁出爪子躲到車角落裡去的溫瑾動作一頓，下意識地哆嗦了一下。
他愣愣地看了眼被打開了的車門，抬起頭來看向德維特，“嗷？”幹嘛？
“想走可以，三秒鐘時間，如果確定不想走了，你就開口，我們好好聊聊。”德維特對上溫瑾的眼睛，很認真地一字一句地說道。
溫瑾爪子上的動作一頓，心臟跳得越來越快。
德維特說這話的語氣太認真了，聽上去明明沒有多重也沒有多著急，可溫瑾就感覺……感覺渾身被他說的難受極了，仿佛他再在這個空間待下去，渾身的毛就真的要被扒光了一樣。
溫瑾心臟跳得厲害，肉肉的腮幫子上也是熱乎乎的，連變形都維持不住了，直接當場在德維特面前哐當一下變回了瘦瘦狐。
低頭看著自己突然細了的爪子，溫瑾感覺臉都不知道往哪兒放了，他盯著那扇車門，竟突然真的有點兒想往外跑，離開這個地方，他就又可以無憂無慮悠閒自在的，誰也不能讓他這麼緊張。
但可能誰也不會再對他這麼好了。
“嗷……”溫瑾按在車邊緣的爪子猶豫了一瞬。
也就在他猶豫的那一瞬間，頭頂響起了一個聲音，“三二一到。”
“嗷？”溫瑾一頓，下一刻，他的前爪就被人輕輕抬起，車門關上，與此同時他也被德維特重新抱進了懷裡，又是那種撐著胳肢窩敞開肚皮的抱法。
面對溫瑾有些發愣的表情，德維特一本正經地解釋，“三秒就這麼快，你錯過了。”
溫瑾，“……”
感覺到落在自己背後的大手傳來的的溫度，溫瑾舔了舔鼻尖，他總覺得德維特在耍賴皮，但出乎意料的是，他對於德維特這麼個耍賴皮，好像並不是很介意。
“沒有走的話，就要開口，我們剛剛說好了的。”德維特伸出修長的手指去碰了碰溫瑾的鼻尖。
那是你單方面說的，我都沒有同意！
溫瑾的眼睛瞪著德維特，看上去似乎在控訴，沉默了一會後，四隻爪子在空中劃了劃，溫瑾又對上德維特的雙眼，他其實還真的有話想說，“你剛剛說的那些像情話。”
溫瑾說這句話時，明顯還有點不自在，一雙眼睛瞟來瞟去的。
“不是像。”德維特捏了一下溫瑾胸前的絨毛，再一次肯定了自己剛剛那句話， “它就是。”
“和一隻狐狸說？”溫瑾有點小緊張，緊張到他都沒有去撓德維特摸他胸毛的手。
“沒有。”德維特盯著手裡的小狐狸，注意到他兩個字剛蹦出，對方的背脊就僵硬了之後，突然勾起了唇角，“和溫瑾說的。”
“嗷，嗷！”如果溫瑾這會兒是人形的話，臉一定是通紅的，能直接紅到耳根的那種，他下意識地想扭過身，把小毛臉埋進了德維特的腿縫裡，然而此時此刻的德維特兩腿是大開的，而且……他掙脫不開對方的手。
就這麼被按著四個爪子露出小肚皮，實在是太羞恥了！
而且，而且傻大個念他的名字的時候簡直就像用了什麼加熱妖法一樣，聽的溫瑾身上都開始熱起來了，大尾巴忍不住晃了晃。
“可是我不會變人！”兩個耳朵往後縮了好半天，猛地想到德維特之前追著他問的問題，仿佛終於找到了措辭一樣，溫瑾尾巴一直，認真地說道，“你的情話都白說了，我只能是狐狸，所以什麼都不能做。”
不能像人和人之間那樣相互瞭解，思想差很多，甚至連身高都不一樣。
自古人妖殊途，這樣的悲劇在洪荒大陸上比比皆是，溫瑾從來都是看戲的那個，他想過自己要找個伴兒，但想的也是小雞仔或者小狐狸之類的，從來沒想過自己要找個人。
而且，他和傻大個才認識幾天啊，傻大個就說想做他的小媳婦，還是在他是妖獸狀態下說的，根本就不像是想認認真真在一起，反倒像是把他騙走去吃掉。
狐狸肉不能長生不老啊，也不知道傻大個知不知道。
德維特對溫瑾的這幅反應看上去一點意外都沒有，目光裡露出了一絲戲謔，看著一副很懂變成人就要做點什麼的溫瑾，反問道，“你想做什麼？”
剛剛還在愁著自己身上這麼好看的肉會不會被人盯成長生不老素材的溫瑾聽見這句話，腦子裡瞬間閃過了不少他以前偷偷蹲牆角的時候看見的畫面，一張毛臉瞬間更熱了。
而且最要命的是，那些畫面完全揮之不去，而且看換成了他和傻大個的樣子……
於是下一秒，被德維特窩在手心的小狐狸，就偷偷摸摸地併攏了一下兩條後爪。
“可是，可是你這樣說也太突然了，總得有個理由吧……”溫瑾後爪前爪全老老實實地聚在了一起，小聲地說道，“正常人怎麼會喜歡狐狸啊，你這樣別人會說你腦子有病的。”
德維特被溫瑾的這一下給驚道了，心想他家小狐狸可真是要麼不說話，一說話就驚天地泣鬼神啊，還知道什麼叫腦子有病，甚至能去思考正常人會怎麼看待他現在的行為。
德維特不能確定溫瑾是不是特殊，但以他零零散散接觸過的契獸來看，他覺得正常契獸，絕不是溫瑾這樣的。
想到夢境裡那個身形修長，穿著古怪服飾的少年，德維特偏了偏腦袋，“是為了報恩。”
“……嗷？”溫瑾一愣，感覺劇情的發展和他料的好像不大一樣，什麼叫報恩？
“我的身體好了，你應該知道吧？”德維特順了順溫瑾的胸毛，又摸了摸他軟乎乎的小肚皮，然而溫瑾的四隻爪子是收緊的，所以他擠了一會，沒能成功摸到，想了想，生怕自己的動作會打破現在的氛圍，於是不再勉強，問道。
溫瑾臉紅紅的，努力把腦海中的畫面排開，抱進了匆匆趕來救駕遮掩的大尾巴，猶豫了兩秒，點頭。
他覺得這個沒什麼好瞞的，他之前多多少少暴露一些了，所有人應該都感覺到了他的不一般，且如果傻大個真的因為這點而追究自己的話，那他完全可以用契約敷衍過去。
“我曾經陷入過精神游離……就是一個夢境裡，”德維特的目光落在溫瑾身上，注意到他說到夢境的時候，對方耳朵突然抖了抖，他面色不動，假裝沒有發現，“看見了一隻白狐，他教了我一套新的能量運行的法則，就是這套新的能量法則救了我，如果沒有它的話，我可能現在還會在昏迷中，醒不過來。”
溫瑾整個狐呆呆地看著德維特，突然感覺對方說的話，他有點兒聽不懂了。
他明明記得那時候他自己變成了人形啊，難道那個契約展現給德維特看的，還是自己的獸形嗎？
“我想報恩。”德維特又重複了一遍，“我接觸的契獸不多，白狐只有你一個，從醒過來之後我就一直想問你，但怕你不願意，才沒有開口。”
“對異能者來說，壽命和能量的相駁一直是最痛苦的事情，那只白狐自己可能都不知道他給了我一份多大的禮物。”德維特說到這，突然停頓了一下，面色真誠到沒有人會懷疑他說的不是肺腑之言。
溫瑾就這樣看著德維特那張臉，一時間竟然直接看愣住了，鬼使神差地問了一句，“你想，怎麼報恩？”
“為他做任何事情，給他所有他想要的。”德維特毫不猶豫地說道。
溫瑾聞言，尾巴尖都顫了顫。
“那只白狐，是你嗎？”藍色的眼睛看著溫瑾，輕輕地問了一句。
“如果是，你會怎麼報恩？”溫瑾有些猶豫地問道，“會什麼都聽我的嗎？”
“嗯，”德維特應聲，停頓了一會後，他又補充了幾句，“還可以把我手裡的礦星給你，裡面有無窮無盡的能量石。”
“可以帶你去吃整個亞述最好吃的東西，你想吃什麼我都可以給你找來。”
德維特說著，眸光一閃，“還有擇偶派對。”
聽到那四個字，溫瑾兩隻耳朵瞬間豎了起來，一雙眼睛直勾勾地看著德維特。
“我可以給你最好的。”在溫瑾的注視下，德維特信誓旦旦地說道。
他的臉本就長得好看，聲音雖不是溫瑾聽過最悅耳的，但卻帶著股低沉的暗啞，仿佛能無形之中卷起致命的誘惑，直接刺進溫瑾的心裡一樣。
這種誘惑酥酥麻麻的，刺的溫瑾竟沒發現德維特話語中的模糊，而是有些著急地眨了眨眼睛，小聲追問道，“那，如果不讓你結婚，不讓你找小媳婦，也可以嗎？”
溫瑾話音剛落，德維特就偏了偏頭，“可以。”
兩個字落下，溫瑾瞬間就感覺自己起起伏伏了好幾天的心臟，被一個無比溫柔而又暖和的東西給接住了，他有些舒服地眯起了狐狸眼睛，渾身上下的毛毛都透著高興。
整個晚上德維特所有話裡面，他覺得這兩個字，是他最喜歡的。
但是這麼聽上去好像有一點點霸道，所以溫瑾晃了晃尾巴，很是認真地補了一句，“那我也不會去參加那些派對的。”
溫瑾說這話的時候，尾音都是上揚的。
他說不清楚自己對德維特的感情是什麼樣的，但對他來說，他永遠都不會再找第二個小尾巴了，德維特會是他唯一的小尾巴一樣。
想到這裡，溫瑾感覺自己好像明白了點什麼。
就好像師父，好像爹娘，他一輩子都只有一個，他陪著他爹娘走了一生，然後跟著他師父到後者飛升，他不會有第二個爹娘，不會有第二個師父，也不會有第二個小尾巴。
那麼既然如此，在小尾巴還在的時候，他就不需要什麼媳婦了，他有小尾巴陪著，小尾巴也會陪著他，他的妖生那麼長，足夠陪德維特走到盡頭的。
“所以那只白狐，是你嗎？”像是一盤對局已久的棋盤，下棋者目光尖銳，在最後關頭，目光直指對方已經開始變軟的心臟。
“是。”溫瑾認真地點頭。
點著頭的小狐狸和夢境中倉促間坐上他大腿的青年在眼前合為一體，德維特的雙眸裡有一絲光芒一閃即逝，他笑了笑，把溫瑾舉高，強行撥開他四隻爪子，湊上去認真地親了親對他的動作有些不知所措的小石狐。
“那你記得接好了。”
“……嗯？”被德維特這麼一個動作弄得有些頭腦發脹的溫瑾懵懵地回道。
傻大個實在離他太近了，身上的氣息吹在他身上，牽一根毛而動全身毛似的讓他渾身上下都癢癢的，直接傳到了小腹的位置。
溫瑾伸出兩隻前爪去推德維特的下巴，兩隻後爪並的緊緊的。
那頭的德維特好半天才抬起臉來，一雙眼睛裡仿佛裝下了整個夜晚的星辰，帶笑又認真地看向溫瑾。
“我的報恩。”
•
德維特走了之後，還留在派對裡的沈悅越想越覺得不好意思，在旁邊幾個好友責怪和勸解的目光和言語下，她咬了咬唇，追了出去。
凱凱一見自己的主人是往直前那只小白狐狸的方向去的，就立刻興奮地邁開四條腿跟了上去，連帶著還有好幾隻契獸，都在主人的點頭之下，跟著沈悅一起跑了出去。
“嘿凱凱，那個小狐狸性格很好的，這次去你可不能再嚇著它了啊！”小雞仔實在太小了，跑不動，所以它是坐在凱凱大腦袋上的，一邊坐，一邊揪著它的耳朵說道，“我和鼴鼠都想和它做朋友，所以你一會要是再沖上去嚇它，我們可要生氣了哦。”
“汪--！”凱凱有些委屈地叫了一聲，心想它也不想的嘛，完全是那只狐狸身上的味道實在是太好聞了它忍不住才那樣的……而且它現在還是特殊時期，哪只契獸每年沒那麼幾個月啊！
一旁的鼴鼠完全不顧凱凱的委屈，繼續接道，“沒錯，我也會生氣的！但是如果你一會乖乖地控制好了自己的話，我和雞仔會幫你跟他解釋一下，爭取讓人家對你的印象好點兒。”
“汪！”回答鼴鼠的，是一聲中氣十足的喊聲。
就這麼一群鬧騰的契獸，沖到一半的時候，德維特就注意到這些動靜了。透過車窗看著沖過來的沈悅，目光裡閃過了一絲詫異，再看著她身後的凱凱，那股詫異瞬間就變成了不悅。
“鼴鼠和雞仔！”溫瑾的五感不遜於德維特，一下子就認出了兩個新同伴的聲音，立刻扒著窗戶，一雙眼睛亮晶晶地看著外面，尾巴都開始晃了起來。
想到夢境裡青年怪異到和亞述格格不入的服飾，德維特稍微停頓了片刻後，摸了摸溫瑾的腦袋，“你想和他們做朋友？”
“想啊。”溫瑾認真地點頭，“你能把車門打開嗎？”
“嗎”字才剛結束，就蹲在德維特面前的小狐狸，還特別有邏輯有思想地哐當又胖了二十斤。
德維特：“……你的外表是可以控制的？”
“可以啊。”溫瑾雖然外表變肉了，但聲音還是和以前一樣，並不像他瘦下來之前似的變成胖奶音，“就是要耗費靈力，有點麻煩，不過你給我的靈石很多，所以應付一會兒沒關係的。”
德維特默默在心裡給自家小狐狸又劃了一床的靈石，決定有機會讓他再變胖十斤，然後用終端重新弄出面具，打開了車門。
這麼看上去，身為元帥，德維特的心眼應該是挺大的了，對待凱凱也並沒有再露出什麼多餘的表情，一點也不像是遇到情敵的樣子。不過，從他沒有把溫瑾放在地上，而是抱在懷裡，讓率先沈悅一步跑到德維特面前的凱凱只能長著嘴巴，眼巴巴地盯著溫瑾看的動作來看，心機還是滿分的。
既沒有讓溫瑾不高興，也沒有讓凱凱如願以償地聞夢中情狐。
“凱凱！”擔心凱凱又撲上去的沈悅大驚失色地往前竄了好幾步，強行拉住了凱凱，見後者沒有動，這才深呼吸了一口氣，面向德維特，喘了一會後，很是認真地說道，“對，對不起，我是來道歉的。”
沈悅說著，甚至還沖德維特微微鞠了一躬，“我們這個本來就是個見朋友的茶歡會，並沒有強迫要讓契獸擇偶啊什麼的意思，讓他們一起開心地玩才是最大的目的。剛剛，剛剛是我衝動了，凱凱已經五歲了，它這種契獸的平均年齡只有十歲，五年的時間凱凱都沒有對哪只契獸表現出什麼特別強烈的興趣，所以我剛剛，我剛剛就沒忍住，只顧著凱凱，沒考慮到你的心情。”
德維特單手抱著溫瑾，看了沈悅一眼，搖了搖頭，“沒事。”
以德維特的性格，他說了這兩個字，就真的意味著剛剛的事情揭過去了。
沈悅雖然不認識德維特，但從對方的氣場和說話時的語氣來，也能依稀判斷出了點這種意思，她松了口氣，順手抱起了凱凱頭上的小雞仔。
“其實你和你朋友人都挺好的，而且你家契獸，我們這也有很多小朋友都很喜歡它，如果可以的話，能請你不要介意剛剛那件事，以後也常帶它來玩嗎？”
沈悅說著，似乎是為了配合她一樣，懷裡的小雞仔“啾啾啾”地叫了兩聲，還在地上的小鼴鼠也嗖嗖地爬上了凱凱的大腦袋，沖著溫瑾揮舞雙臂。
“嗷嗷嗷！”溫瑾忍不住晃了晃尾巴，看上去心情好極了。
看見溫瑾那副小模樣，德維特摸了摸他的腦袋，點點頭，又看向了凱凱，心機地說道，“在它結束發情期之後，可以。”
沈悅的表情一僵，有些尷尬地笑了兩下，“凱凱真的很懂事的，回去我一定會好好和它說說……”
她話還沒說完，目光一掃，突然落到了溫瑾從德維特手臂內側，露出來的小肚皮，以及小肚皮上一小塊粉粉的皮膚，然後一愣，“……先生，您家的契獸原來是，是公的……？”
沈悅說出這句話後，凱凱晃著的大尾巴瞬間就變直了，一副狗生三觀被震碎的樣子。
德維特掃了它一眼，唇角微勾，正想說是的時候，沈悅又接了一句。
“還……發情了？”
作者有話要說： 溫瑾：？？？我和這個人氣場不和QAQ！！！！
德維特：……媳婦的名字我不是第一個知道的，媳婦的xx我也不是第一個看見的（怨念臉）
被追著暴打的瓜瓜：QAQ！！！！！沒有真的看見啊人家只是養契獸經驗豐富看出來了而已！！！
沈悅：我是最幸福的狐狸粉：）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