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6章:互相刺探,戰爭局勢
小糰子天真無邪的一席話不僅打破了祁連城嚴晟睿針鋒相對,僵持不下的局面,還在不知不覺中狠狠的給他家父王出了口氣,看祁連城暗沉的臉色就知道,他此時此刻有多鬱悶憋屈,堂堂的皇帝,若是反擊一個奶娃娃,東國的臉估計也被他丟得差不多了。
「小糰子,這個蜜汁雞腿好吃,嘗嘗!」
嚴晟睿心情好了,也慇勤的給寶貝兒子夾了一隻黃燦燦的琵琶腿,向來喜歡吃的小糰子即便已經吃得差不多了,還是開心的拿起筷子將雞腿送進自己嘴裡:「謝謝父王,好好吃哦!」
有吃萬事足的肉糰子貌似已經忘記自己闖的禍了,可憐祁連城,好半天都沒辦法從被一個奶娃娃的給教訓了打擊中回過神來。
「比水玲兒做的還好吃?」
寵溺的摸著兒子的頭,嚴晟睿一掃先前的強勢霸道,現在的他就是個疼愛孩子的普通父親。
「嗯水玲兒姐做的好吃,這個也好吃,人家都喜歡。」
小糰子嘴裡嚼著雞肉,歪頭很認真的想了想之後才笑容燦爛的說道,只要是好吃的,他都喜歡。
「小滑頭!」
嚴晟睿讓他給逗樂了,明明是三國最高帝王親王的聚會,儼然成了他們一家子的親友會,彷彿沒有任何人能夠插入他們,看到這一切,司空檉薛舞陽和尉遲離殤眼底只有笑意嚮往和祝福,而祁連城卻是越發的鬱悶陰沉,一切的一切都在提醒他,凌敬軒是別人的,四年前短暫的交鋒,竟會讓他如此執著,連他自己都沒有預料到,看著凌敬軒帶笑的側臉,祁連城的貪婪覬覦再也不經掩飾,炙熱的目光像是要讓目光所及之人也燃燒起來一般。
「祁國主不止是想跟我家王爺和司空國主喝喝酒那麼簡單吧?大家都挺忙的,別浪費時間了,打開天窗說亮話吧。」
凌敬軒不是感官失調,那麼炙熱的目光,他就是想忽視都難,別說他家王爺不爽,他也不舒服,是個人都受不了別人一種用變態執拗的目光看著自己,搞得他好像很深情似的,說句不好聽的,如果他凌敬軒只是個普通的農夫,他會看上他?會對他如此執著?越是得不到才越想得到,這是人類的劣根性,從他的目光,他沒有感覺到如晟睿一樣溫暖的愛,唯一存在的只有佔有和掠奪。
「敬軒還是跟以前一樣。」
見他竟主動搭理自己了,祁連城一怔,寒冷的目光不禁柔和了許多,相比之下,嚴晟睿凌敬軒卻是不約而同的沉下臉,拉住想要說什麼的嚴晟睿,凌敬軒的視線焦點匯聚到他的身上:「祁國主,你我立場不同,道不同不相為謀,還請不要直呼本妃的名字,那不是給你叫的。」
只有他的親人朋友才配叫他敬軒,其他的人,只能稱呼他王妃,他也只會是大青國晟親王唯一的王妃!
「相識一場,王妃也不給朕面子了,也罷,朕的確不止是請你們喝酒而已,如今的局勢想必司空國主和晟親王都清楚,此次過後,我們怕是再也沒機會坐在一起喝酒暢聊了。」
要說一點都不惱恨他覬覦撇清的態度,那絕對是騙人的,可祁連城自己都不知道,他為什麼還能笑得出來,收回始終放在他身上的視線,祁連城的神色總算是正經了一點,他的話無疑也是在赤裸裸的告訴在場所有人,這場仗,勢必會點燃,時間早晚的問題而已。
「祁國主什麼時候也婆媽起來了?」
懶懶散散的單手杵在桌面上托著頭,薛舞陽端起酒杯有一搭沒一搭的搖晃,三國會怎麼樣他不關心,他在乎的只有檉,只有西國的百姓,以及凌敬軒等人的性命,不管是什麼形勢的戰鬥,他薛舞陽就沒有怕過誰,祁連城如果一意孤行,他們自然也會奉陪到底。
「西后何出此言?朕也是人,是人就會割捨不下的時候,難道西后敢說自己沒有羈絆?」
視線轉到他的身上,祁連城意味不明的反駁,他當然不會婆媽,約他們前來總共有三個目的,第一個他已經說了,大家相識一場,最後相聚一場也無可厚非,第二個目的則是因為他的邊城守將被人刺殺讓他意識到不少事情,這場戰爭不能拖下去了,他得有個合情合理的解開打破僵局,至於第三嘛,是他的私心,他想在這特別的日子裡見見凌敬軒,即便不是單獨的,他也想讓他陪他渡過一年中最重要的日子,當然,這些目的他都是不能說的,他們,注定就是必須你死我亡的敵人。
「羈絆誰都可能有,就你不會有,祁國主,大家都明白人,說什麼也不用藏著掖著的,敬軒說得對,咱們打開天窗說亮話說亮話吧。」
巧的是,薛舞陽也不是什麼有耐性的男人,他一貫奉行看不慣就毀滅,沒那麼好的耐性閒磕牙,這也是他當了三年多的西國皇后,從不參與朝廷正事的根本原因,他在乎的只有司空檉,西國的一切是因為司空檉在乎,他才愛屋及烏,什麼陰謀算計,他沒那個耐性慢慢佈局,立竿見影的行動力更符合他的作風。
「呵呵……傳聞西后與王妃交情匪淺,如此看來,傳言倒是不假,如果哪天我們三大國開戰,青國和西國該不會聯合起來攻打我東國吧?」
祁連城輕輕一笑,端起酒杯狀似不經意的問道。
在場誰都不是傻子,說得更直白一點,他們每個人甚至都可以代表自己的國家,祁連城身為一國之君,豈會不經意的說出形同刺探的話來?他們都知道,他根本就是在刺探他們,不過看他雲淡風輕的態度,似乎也沒把青西二國是否聯合放在眼底。
「未來的事誰知道?三國鼎立的一角如果崩塌,天下必然分裂,到時候會怎樣誰都說不準。」
嚴晟睿沉聲道,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青西二國聯合的可能性。
「一切等到開戰自然會見分曉。」
司空檉一如既往的冷淡,也沒有傻傻的讓祁連城套他們的話,雖然青西二國已經決定聯手了,但一切沒有明朗之前,他們是不會正面承認什麼的,這就是政治,永遠的模棱兩可。
話題越說越明朗,儼然已經成為三國答辯,祁連城雙眼危險的一眯:「看來二位也有一定的覺悟了,朕是不是可以以為,不止是朕胸懷宏圖大志?」
「個人的野心慾望也叫宏圖大志?」
凌敬軒淡定的接過話題,沒等他們答話又繼續說道:「天下大勢,分合交替,合久必分,分久必合,有人的地方就會有爭端,有爭端自然就會有戰爭,有侵略,有人曾說,這是自然定律,不可違逆,但本妃卻覺得,這不過都是人類領導者的野心慾望過渡膨脹的結果罷了,所謂的宏圖大志,開疆闢土,不過都是皇帝過渡美化自己的殺戮所編造出來的詞語而而已,事實上,天下所有的老百姓在乎的都只有是否溫飽,是否能有少許的結餘,是否能安居樂業,至於誰當皇帝,誰主宰他們,他們根本就不在乎。」
來自二十一世紀的凌敬軒遠遠比他們更清楚戰爭的殘酷,死亡的可怕,可以的話,他並不想掀起戰爭,三國鼎立也沒什麼不好,不過,這樣想的貌似只有他自己,那他也只能選擇戰鬥了,為了保護他在乎的人事物,他會不惜一切代價贏得勝利「王妃還是這麼犀利,雖然朕不想承認,不過你說的的確也在理。」
司空檉深藍色的眼底難得的出現了讚賞的神采,同時也更堅定了與他們聯手的決定,能說出這番話的人,他相信他不會在事成之後過河拆橋。
「朕倒是不敢苟同王妃所言,你也說了,有人的地方就有爭端,除非天下間所有人都死光了,才可能平息戰爭。」
祁連城絕對是個有野心有慾望的霸主,在他將要大展宏圖的時候,任何的阻撓言論在他看來都是婦人之仁,凌敬軒微微一笑,也不跟他爭辯:「沒有人一樣會有戰爭,只是形勢不同而已,人有千百種,想法各不同,本妃一貫堅持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百倍奉還的原則,我不主張戰爭,但也不代表我就畏懼戰爭,在我心目中,任何侵略者都是紙老虎,只有把他們打殘打痛了,他們才不敢動不動就招惹我們。」
這番話明擺著就是說給祁連城聽的,換一種方式來說就是,你要是不信大可以試試,勞資覺得打得你懷疑人生!
「呵呵王妃是想告訴朕,青國遠遠比別人看到的難動,是一塊難啃的硬骨頭?」
聽懂了他的意思,祁連城不怒反笑,不好意思的是,他就最喜歡啃硬骨頭,無論如何,這場仗是打定了,凌敬軒這個人,他也是要定了!
「隨便你怎麼理解吧,呵不好意思,本妃習慣了午休,還想聊什麼就跟我家王爺慢慢聊,請安排人帶本妃去休息。」
不想再跟他逞嘴皮子,凌敬軒故作疲倦的打了個哈欠。
「爹爹,可是人家不想睡覺覺。」
祁連城聞言轉頭吩咐了下去,小糰子可憐兮兮的拉著凌敬軒,上午他都睡飽了,不想再繼續睡了。
「小糰子,要不父後帶你去逛大街?」搶在凌敬軒之前,薛舞陽興味十足的說道。
「好啊好啊!」
聞言,小糰子更是雙眼發光,一個勁兒的猛點頭,他最喜歡逛大街了,凌敬軒拿他沒轍,只能微笑著道:「那小糰子就麻煩你了。」
「不麻煩,誰讓他是我乾兒子來的?」
薛舞陽早就想單獨帶帶小糰子了,沒辦法,誰讓他太可愛了,總是讓他心情大好呢,再說了,凌敬軒都不在,他也不想留下來看祁連城他們幾個暢談政事。
「牧言,派兩個兄弟跟著小糰子,滾滾,你也一起去。」
站起來之前,凌敬軒隨口吩咐到,已經吃飽了的滾滾嗯嗯的叫了兩聲,虎哥則沉默的走到他身邊,顯然是要陪他一起去休息,凌敬軒摸摸他的頭,回身又分別跟男人和兒子交代了兩句才在太監的帶領下前往他們的房間休息,嚴晟睿等人目送著他的背影消失在視線裡才收回注意力。
「那我們也走吧,離殤,一起去?」
小糰子已經自動自發的爬到滾滾的背上坐好了,薛舞陽側身挑眉看向尉遲離殤,後者看看皆面無表情的祁連城三人後才搖著摺扇站起來:「尉遲失禮了!」
語畢,兩大一小舉步離開正廳,雷霆戰隊的兩個成員和司空檉的護衛隊全隊跟了上去,畢竟是在別人的土地上,不謹慎一點可不行。
「晟親王的小公子可真可愛,朕倒是挺好奇,他什麼時候變成司空國主的乾兒子了?」
望著他們的背影,祁連城一掃先前面對凌敬軒時的笑容滿面,表情陰鷙而邪氣,隱隱還透著深不可測的霸氣與強勢,本來青國跟西國就有聯姻,若再加上這一層關係,他日東國跟青國一旦開戰,想必西國也不會坐視不理吧?他似乎應該重新計畫一下了。
「朕什麼時候收了乾兒子還得經過祁國主的同意?」
收回視線,司空檉端起酒杯遮掩唇畔的一抹嘲諷,他話裡話外總是在刺探青西二國聯手的可能性,真當他們是傻子都察覺不到吧?「那倒不必,朕只是單純的好奇而已。」
祁連城一怔,同樣是做皇帝的,自然也清楚皇帝脾性,最不容的就是別人的挑蜱。
「小糰子馬上就五歲了,四年前,可不止祁國主一人到訪青國。」
嚴晟睿端起酒杯意有所指的說道,有些事雖然是明擺著的,但至少現在,還不太適合明朗化。
祁連城司空檉都是極其精明之人,自然也聽懂了他話裡的意思,這個話題就到此打住了,只是,這事兒具體有沒有人相信,那可就不一定了,反正他們也從不會輕易信任彼此,結果似乎不是那麼重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