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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主高攀不起,告辭 - 第157章字體大小: A+
     
    第157章

      涼州城門

      唐七領著商隊一行人等候著出城。

      排隊時他發現, 對於出城的人比以往更嚴苛了,入城倒是和往常一樣。

      輪到唐七他們時,因為他們一行人人多,帶的貨也多,被要求到一旁仔細檢查。

      唐七這些年走南闖北,他與許多城門將都混了個臉熟,此時見了唐銘這個守城門的頭子在,他立即上前一步,「怎麼了這是?查得那麼嚴格?唐長官,說起來咱們還是本家, 打交道的次數也不少了, 你還這樣,太傷兄弟的心了。」

      唐七一邊開著玩笑, 一邊挨近唐銘,借著身體和袖子的遮掩, 遞過去一個荷包。

      唐銘不動聲色地收下,略解釋了下,「近來突厥部異動頻繁,上頭命令我們要嚴格盤查出城之人,就怕挾帶出去什麼有用的消息。本官也是依令行事,望唐少東家見諒。」

      聞言, 唐七一臉無奈, 罷罷手, 「查吧, 查吧,我這次去南方,就只帶了一些棉花和蟲草,你們查的時候不要太蠻力就行。」

      話落,唐銘就讓幾個人上前開始檢查。而他本人則站在原地與唐七寒暄著,「放心吧,這兩樣都是貴重貨吧?南方豪富,這一趟一來一回的能掙不少?」

      「好說好說,也就掙個辛苦錢。」

      不止貨要檢查,連人都要仔細檢查。

      整個商隊的人檢查完之後,有人來請唐七。

      唐七看了一眼唐銘,見他並未阻止,他大概就知道了,當下無奈一笑,「好吧好吧,老唐,我也不讓你為難,這就去罷。」

      「職責所在,見諒見諒啊。」唐銘打著哈哈。

      唐七嘴上笑著,心裡卻將他罵了個遍,這狗日的,銀子照收,檢查照樣嚴格。

      唐七跟著城門衛兵來到一間空屋子裡,然後開始脫衣脫帽接受檢查。

      看著這一幕,唐七心想,宮令箴是對的,這涼王果然多疑敏感得很。

      等他出來時,唐銘的態度截然一變,「哎呀,兄弟莫怪莫怪哈,大哥我也是迫於無奈啊。下次回來兄弟請你喝酒,權當賠罪了。」

      唐七僅是嗯了一聲,態度矜貴中又帶了一絲被冒犯後的不悅。

      唐七的情緒表達恰到好處,唐銘最後一絲疑慮也被打消掉了。

      等劉兆來問時,唐銘如實彙報。

      接著,唐七一行人順利被放行。

      等完全出了城,唐七才悄悄地鬆了一口氣,然後整個隊伍開始快馬加鞭趕到下一個落腳點。

      趁商隊的人都在吃飯打尖的時候,唐七和一個不起眼的老漢來到馬廄,和看守馬廄的啞巴打了一聲招呼,便將兩匹馬牽了出去。

      兩人來到一個僻靜的人跡罕見的山丘,老漢驀然取出匕首,往其中一匹馬脖子一抹,那匹馬前蹄高仰,長長地嘶鳴了一聲,便倒地不起。

      這樣惹得另一匹馬有些不安地踮著蹄子,唐七死死地拉著韁繩。

      老漢蹲下,就用剛才的匕首,沒著一條痕跡劃開馬腹,將裡面的秘信取出。

      唐七不錯眼地看著,唐銘所料不錯,嚴格檢查也是對的,他們這一支商隊,的確是夾帶了秘信。這一回多虧了他家的忠僕老漢這一門特殊而鮮為人知的手藝,才能劃開一層馬皮,將秘信藏匿於它肚子底下,並縫合好。

      「你拿著這封信到虞國公府,接頭的暗號你都記得了嗎?記住,一定要交到指定的兩個人手上,記住了嗎?」

      「少主,老漢記住了。」

      「那行吧,你騎著這匹馬走,我就地將這馬給埋了。」這匹馬已經被劃開了肚子處的馬皮,注定是要死的,即使剛才老漢不殺它,它也活不了多久了。

      那老漢也知道時間緊急,當下磕了個頭,翻身上馬就走。

      稍後,唐七若無其事地回到客棧,找了個機會將老漢的去處說了,理由就是他落下了重要的東西,讓老漢回頭拿了。商隊的人聽了就過,也沒往心裡去。

      左州丞府宮家

      三日的時間一到,涼王妃依約登門作客,還帶來了一子一女。

      兒子便是文翎榆,女兒便是涼王府一得寵的庶女文妲,文妲是涼王第五女,嫁的是武威郡商太守之嫡長子。這人在蟹菊宴上來過,她與閆湘是妯娌。

      看見她,林蔚然心想,這麼些日子了,她還沒回武威郡嗎?閆湘是不是也還留在涼州主城?

      一番寒暄之後,在文翎榆不斷使眼色的催促下,涼王妃才直奔主題,「聽說你大姑母宮暶的一對兒女李晏和李珺熹都在府上作客是嗎?」

      林蔚然點了點頭,知道肉戲快來了。

      「想當年本王妃和他們的母親見過數面,我本人是非常欣賞並樂於與她交好的,當初還曾開過玩笑說要做親家來著,可惜她去得早——」

      這些話林蔚然聽聽就算了,她雖然沒有見過她大姑母宮暶,但她直覺她大姑母不會說出這樣的話,因為她不是這樣不顧兒女意願的人。

      「也是我那大姑母命苦。」林蔚然面上這般附和著。

      「哎,我提這些傷感的事做甚?」涼王妃按了按眼角,衝著她笑了笑,「你大姑母去了之後,我一直想去隴西府看看這兩孩子,只是王府中諸事纏身,竟一直未能成行。此刻他們來了涼州真是太好了,所以我此次才會冒昧登門,其實就是想見一見他們。不知林夫人可否將他們請出來,讓我見一見?」

      文翎榆很是得意地睨了林蔚然一眼,三日前你為難我,三日後我還不是照樣能見到想見的人?

      林蔚然卻是一臉為難,「按理說,珺熹確實應該出來拜見一下您這位長輩的。只不過姑娘家臉皮薄,身子骨也弱,到了涼州之後這些日子一直都在府中將養,來到涼州竟然沒有出過門,我這做表嫂的也實在不願意為難她。」

      「可憐的孩子。」涼王妃一個勁地歎息,卻絲毫不提撤回請求的話。

      林蔚然知道這事躲不過了,於是吩咐人,「你走一趟表小姐的院子,看看她身子可好些了,然後告訴她有位故人的長輩想見見她,如果能起身的話就來見一見吧。」

      當差的下人得了令便去了。

      後面一句,林蔚然咬字有些重。她將要不要出來見人的主動權交給李珺熹了。但林蔚然知道,李珺熹是個懂事的姑娘,她派人去請,她為了不使她為難,一定會來的。再者,良好的家教與李家的名聲也不許她如此。

      但是沒辦法,當著涼王妃的面,她不可能連表面功夫都不做,派個人去問上一問是應有之理。

      在等結果的期間,林蔚然和涼王妃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話。

      林蔚然發現文妲是個很安靜的人,話不多,但不時掃向她的眼神都帶著一副若有所思的感覺,似在評估著什麼一樣。

      有一次被林蔚然逮著了,還能鎮定自若地衝她笑笑。

      林蔚然見此,對她的警惕性上升了一個高度。

      不出林蔚然所料,李珺熹來了,李晏也來了。

      文翎榆見到李珺熹便是眼睛一亮,眼睛開始瞬也不瞬地盯著她。

      林蔚然作為雙方的中間人,少不得要介紹一番。

      輪到文翎榆時,他竟然當著眾人的面直直說道,「李四姑娘果然是眼若秋水眉如遠山的窈窕淑女,君子所好啊。吾乃涼王最小的兒子文翎榆,這廂有禮了。」

      李珺熹微微頷首,輕喚了一句文小公子作為禮節。

      文翎榆的眼神極富有侵略性,那是一種完全將李珺熹當作了私有之物的佔有。

      但文翎榆的孟浪與無禮,還是叫林蔚然心裡厭惡不已,還有他說的是什麼狗屁不通的形容?

      親妹妹被騷擾,李晏自然要挺身而出,「文小公子,這裡全是女眷,不若咱們到外面去煮茶論文如何?」

      文翎榆不想出去,玩笑道,「這有什麼關係,都是有淵源的世家故友......」

      「你和李公子出去吧——」看他越說越不像樣,涼王妃開口了。辦事是一回事,但她不想將這玩意兒留下來汙自己的眼睛和耳朵。而且將他支使出去也好,省得李家兄妹對他印象更差。

      其實今日涼王妃是不打算帶文翎榆上來宮家的,就是怕出現剛才的情況,但文翎榆偏要來,涼王也不在意,覺得兒子想去便去,因為他覺得李家兄妹的意願並不重要,他們並不能做主婚事。

      「這——」

      文翎榆看向文妲,想讓她幫自己說說話。

      但文妲對他的眼神視而不見,文翎榆只好不快地與李晏來到外面。

      兩位公子走了之後,涼王妃便拉著李珺熹說話,一切話題自然是從李珺熹的親娘說起。

      林蔚然就坐在一旁靜靜地喝著茶,她這大姑母母也真是可憐,人都死了還要被不斷拿出來作話題。

      林蔚然聽著涼王妃從宮大姑母聊到李珺熹在李府的生活再聊到她的近況,就知道肉戲要來了。

      果然,涼王妃提到了李珺熹的親事,然後便是美化文翎榆的話。

      李珺熹隻低頭說一切由長輩做主。

      涼王妃只說涼王府已經派人去隴西李家提親了,她這次過來是看一看故人之女。並且請她放心嫁過來,她做為嫡母一定會監督文翎榆成才的。最後還拜託林蔚然幫忙美言幾句。

      林蔚然心中一動,應了下來,告訴涼王妃,她不日會送李家兄妹歸家,並且去拜訪一下李老夫人。

      臨走前,文翎榆還想下帖子給李家兄妹二人,邀請他們出去宴會。

      李晏要拒絕,林蔚然示意將文翎榆的邀請應下。

      人一走,李晏就砸了一個杯子,那是個什麼樣的玩意兒啊,竟敢肖想他妹妹!

      次日在書房,宮大人夫妻二人在,還有一眾的幕僚家臣,大家在商量部署接下來的事。

      「隴西李家由我去吧。」林蔚然主動將這事攬下。

      秘信已經送出。面對涼王府的提親,李家是無論如何都不能答應的,他們必須有一人前往涼王府向其陳辯厲害關係。按他們估計,李家怕是撐不住多久了,就要妥協應下這門親事了,因為李家不斷來信催促李氏兄弟歸家了。他們這邊的人也要儘快啟程。

      心腹幕僚家臣們都看了過來。

      宮大人沒有說話。

      林蔚然繼續說道,「你出不了城,而且強硬出城,會引起對方的警惕。涼州這邊的局勢也要靠你來調度——」

      他是軍心,任務重著呢。

      「我一介女流,對方不會在意的。」

      心腹家臣:大少夫人,你太小看你自己了。在京城和太原府,特別是太原府的大小世家,簡直是談林色變啊。

      宮令箴默默地心中評估著她此次前往隴西府有可能會遭遇的危險。

      但正如她所說的,此行非常關鍵,說服李老太尉也並非一件易事。在場的人中,此行能勝任的人不多,他算一個,妻子林蔚然算一個,但正如林蔚然所說,她去的話,是最出其不意,更容易達到目的。

      而且他們夫妻二人掌握了最完整的資訊,包括一些絕對的機密,這些都是必要時能說服對方的重要手段。

      「這個再議。」宮令箴沒有答應。

      心腹們對視一眼,看來主子和大少夫人沒有達成共識。

      就在這時,文輕來報,說府衙有急事,讓宮大人去一趟。

      府中眾人已經習慣了宮大人近來的忙碌,府衙不時的有事,大大小小,全都來請宮大人,似乎沒有宮大人府衙就運轉不下去一樣。

      這其中的貓膩宮大人心知肚明,這是要用府衙那些不輕不重地事占去他所有的時間和精力呢。偏偏他職責所在,還不得不去。

      晚上的時候,宮大人問林蔚然,「你去了隴西府,兒子怎麼辦?」

      「沒辦法了,提前戒母乳吧。」林蔚然估摸著,宮小鞅吃母乳也吃了四個月,戒了也行了。其實正常的話,應該六個月才戒的,當然越早戒也有利於母親身材的恢復,但她就沒在意過這個。而且之前在月子期間花嬤嬤幫她調養過,身材早就恢復了。

      可宮大人心疼兒子才四個月就沒奶吃,宮小鞅自作孽啊,前面挑嘴,後面連吃都吃不上了。

      「我已經讓人去買了一頭新產奶的母羊,我不在的時候,讓他每天吃點輔食,饞奶的時候就煮一些羊奶喂他。方法我已經教給奶娘,煮出來的羊奶不會有腥膻味的。」

      宮大人一直靜靜地聽著,這時卻咬了她一口,還開了個玩笑,「你真是個狠心的女人。」

      說出這句話時,雙方都知道這事就定下來了。

      林蔚然倒沒什麼,她有這能力,這些事她也能分擔,為什麼要全押在宮大人一人身上?如果她的輕鬆,是要他雙倍負重而行的話,那她也會心疼的呀。

      但這時不適合煽情,當下她被咬了之後,忍不住往他腰上一擰,「說什麼呢,要不是為了你,誰願意離開丈夫離開兒子。」

      「好哇,你敢掐我?」宮大人作勢要報復回來。

      最後兩人忍不住在床榻上滾作一團。

      林蔚然順勢坐在他身上,青絲翻飛,媚眼如絲,「我這一去,沒十天半個月是回不來的。所以,在此之前,我要榨幹你。」林蔚然發下豪言壯語。

      宮大人被她壓著,看著她一臉得意的樣子,意味深長地笑了,「這戰書我接下了,一會你可別求饒。」

      林蔚然頓時心生怯意,但宮大人豈容她反悔,當下一個撲倒,將她壓在身下。

      這一次的□□,宮大人極盡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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