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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生之嫡女無雙 - 第256章字體大小: A+
     
    255章 萬渣男的水深火熱

      正房中漆黑一片,裴元歌正自熟睡,朦朧中忽然聽到窗戶被撬動的聲音,迷迷糊糊從夢中驚醒,朝著聲音響動處望去。只見一道黑影正越窗而入,藉著如霜的月色,能看到他臉上蒙了黑布,將容貌遮掩起來。察覺到裴元歌的視線,來人轉過頭,眼眸彎彎地道:「本人乃玉樹臨風風流倜儻堂堂相貌貌若潘安,人稱京城一枝花的採花大盜是也!月黑風高,孤男寡女,小娘子獨守空閨,不如陪本大盜採個花,如何?」

      只看那身影,裴元歌就認出來人是誰,聞言差點笑出聲來。

      不知道從哪裡學來的破詞!

      「宇泓墨,你無聊不無聊,半夜三更裝什麼毛賊?」知道宇泓墨眼力好,黑暗中亦能視物,裴元歌忙忍住笑意,繃著臉道,「哼,說了我今天不舒服,讓你去睡書房,你再耍寶也沒用,給我出去!」說著,手拉緊了被縟,一副警惕的模樣,顯然是在說,你敢過來試試?

      一進來就被發現,元歌又擺出這樣一張臉,宇泓墨也很無奈。

      他承認他在柳府是故意捉弄元歌,可是那也是元歌先拿自己冒險,激怒了他才會這樣!不知道好好反省,居然還敢把他鎖在門外面,居然還敢對他擺臉色?宇泓墨暗自腹誹,臉上卻帶著調侃的笑意:「我知道,今天白天沒能夠讓娘子盡興,是為夫的錯。這不,為夫這不是將功贖罪來了嗎?娘子放心,這次為夫一定會堅持到底,絕不會半途而廢,定然讓娘子滿意!」

      不要臉的無賴!

      裴元歌暗自咬牙,還敢提白天那茬?還敢這樣調戲她?臉色越發不善,冷冰冰地道:「宇泓墨,你給我出去!今晚我要是讓你進了房,我裴元歌三個字倒過來寫!」

      好像……起了反作用!

      見元歌真的惱了,宇泓墨不敢再調侃她,委屈地道:「好吧,既然娘子吩咐了,為夫這就去睡書房。不過,書房雖然有床,可是沒有被縟,冷冰冰的,元歌你至少讓我拿了被縟再去吧?總不能讓我睡硬板床吧!」

      裴元歌朝著衣櫃的方向努努嘴,表示被縟在裡面。

      宇泓墨無奈地走過去,打開大衣櫃,取出一條薄被,然後走到床邊,正要去拿枕頭,忽然轉臉向裴元歌,可憐兮兮地道:「元歌,你真捨得讓我去睡書房啊?書房很冷的,我又是一個人,沒人照顧的。萬一半夜不小心著了涼生病,你也心疼不是?」

      裴元歌臉一扭,明顯在說:「我才不會心疼!」

      「好吧好吧,知道我是沒人疼的!」宇泓墨嘆息著,沒精打采地俯身,似乎要去裴元歌身側去取枕頭,忽然間手一轉,將被窩裡的裴元歌揪了出來,猛地打橫抱起,緊緊地抱在懷中,眼眸中閃爍著得逞的笑意,道,「元歌你傍晚休息得甚好,既然休息好了,晚上就好好地陪著我,這次可不許再說沒力氣了!」

      裴元歌身體猛地懸空,下意識地抱住了宇泓墨的脖子,隨即咬牙道:「宇泓墨!」

      「娘子的吩咐,為夫定然遵從,既然元歌你准我拿鋪蓋,別的倒也算了,這個大鋪蓋我可是非拿不可,不然晚上睡不著覺;娘子不許為夫歇在正房,為夫當然會聽話,娘子隨我一道去睡書房吧!」

      宇泓墨笑吟吟地道,嘴貼在裴元歌耳邊,半是纏綿半是輕吻地道,「娘子定然是看到了為夫藏在床下的春宮圖了,知道里面有在書房的畫面,更知道為夫正躍躍欲試,所以特意配合為夫到書房去。娘子這般體貼,為夫實在感動不已,定然會處處配合娘子的!」

      低沉的聲音曖昧而勾人,帶著撩人的微啞,只勾得人心裡癢癢的。

      「宇泓墨,你居然在床下藏那種東西!」裴元歌又羞又氣,但身體卻不爭氣的酥軟了半邊,砸在宇泓墨肩膀的拳頭好無力道,反倒軟綿綿地像是撒嬌,就連聲音也柔媚得幾乎能夠滴出水來,如同無言的邀請。

      這個厚臉皮的傢伙,居然……

      紫苑們每天都是要整理床鋪的,如果被她們看到的話,豈不是羞死人了?

      「原來娘子沒有看到,卻還能這般配合為夫的心思,只能說我們心有靈犀!那娘子想必也清楚,為夫現在想做什麼吧?」宇泓墨顯然毫無反省的自覺,依舊在努力地誘惑裴元歌,甚至裝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道,「好元歌,讓我一個人去睡書房,你真的放心?要知道皇宮裡覬覦為夫的女子不在少數,你要緊緊地把為夫看住,這樣趕我去睡書房,就不怕漏了空子,被人乘隙而入嗎?」

      說著,宇泓墨投一篇,躲過了某人含羞含怒而來的一拳。

      「你給我試試?」裴元歌嬌媚地橫了他一眼。

      宇泓墨被她這一瞥,心頭頓時火熱,笑著含住她的耳垂,含糊不清地道:「當然,有元歌在,我誰也看不上,被人想鑽空隙也鑽不著。可是元歌,書房那地方冷冰冰的,我身邊又沒你照看著,萬一不小心著了涼,在一個不小心,著涼變成了風寒入侵,再一個不小心,風寒變成了肺癆,再一個不小心——」

      「烏鴉嘴,好好的幹嗎咒自己?」沒等他說完,裴元歌便堵住了他喃喃不休的唇。

      雖然知道他是在裝可憐,但裴元歌實在聽不得他說那些不吉利的話。

      宇泓墨笑著輕吻著她的手,低笑著道:「看,元歌你還在在乎我的不是?所以就得好好地把我看住了,別給人空子,也別讓我出意外啊!畢竟,現在我沒有娘親,沒有了母親,就只剩元歌你一個人了,你要對我好些才行呢!」說著,又低聲在她耳邊道,「那本書上還有好多花樣,為夫早就心裡癢癢了,咱們到書房去試試好不好?好元歌——」

      最後的尾音拖得長長的,酥酥麻麻,聽在人耳朵裡,像是有無數的螞蟻在爬啊爬,癢癢的十分撩人。

      不要臉的無賴!魅惑人的妖孽!

      聽到他前面說「就只剩元歌你一個人了」,裴元歌心中不期然地一顫,頓時軟了下來,再聽到他後面那些曖昧露骨的話語,知道這傢伙已經拿捏住了自己的死穴,就仗著她心軟,裝可憐,耍無賴,無所不用其極……正自惱怒著,忽然想起一事,嘴角頓時浮起了一抹得意的笑意,便也不再抗拒。

      讓你白天欺負我,今晚天上看我怎麼討回來!

      見裴元歌默然,宇泓墨只當她同意,便笑嘻嘻地抱著裴元歌,越過窗戶往書房過去了。

      到了書房,裴元歌才發現自己又上當了,書房都有床了,怎麼可能沒有被縟?不過是平時收在櫃子裡,用的時候才會取出來而已。看宇泓墨取被縟的過程多流暢,顯然早就知道,之前說什麼拿被縟,果然就是裝可憐來騙她的!裴元歌暗暗腹誹,哼,待會兒一定要讓你好看!

      於是,接下來,宇泓墨驚喜地發現,今晚元歌居然難得地主動撩撥起了他。

      抓住了那雙在他身上到處點火的小手,宇泓墨慢慢把玩著,瀲灩的雙眸因為染上慾望而變得幽深,如同黑曜石般帶著勾魂奪魄的光芒,凝視著裴元歌,聲音沙啞:「好啊元歌,居然學會誘惑我了!快老實交代,在哪裡學的?是不是你也偷偷看春宮圖?不如說說元歌看了些什麼,我也好配合啊!」

      裴元歌避而不答,只嬌媚地看著他:「那你喜歡不喜歡?」

      「喜歡,很喜歡,再喜歡也沒有了!」宇泓墨坦然道,帶著由心而發的真摯。他從來不掩飾對元歌的慾望,只是顧忌著元歌的身體,不敢放肆。這次元歌居然主動想要服侍他,他怎麼可能不喜歡?只不過,看著元歌這番主動的模樣,他想要她的心思比之前要強烈一百倍,接下來要如何克制,又是一道大難題。

      接連三句「喜歡」,裴元歌心怦然而動。

      「既然如此,那今晚你就聽我的,如何?」雖然有些心軟,但想到某人白天的可惡,裴元磨磨牙,今晚非要煞煞他的威風不可,不然以後豈不是要被他欺負到死?

      宇泓墨心臟頓時劇烈地跳動起來,笑道:「好啊!」

      眼前這人是他心心唸唸的愛妻,又第一次主動地誘惑他,生理加上心理的作用,使得宇泓墨很快就忍耐不住,打破前面由元歌做主的承諾,翻身將元歌壓下身下,氣喘吁吁地想要去解她的寢衣衣結。然而,原本還柔媚魅惑的元歌卻猛地按住了他的手,搖搖頭,道:「說了今晚我做主的!」

      宇泓墨挫敗地低低咒駡一聲,說不清楚是歡欣還是折磨地倒在一邊。

      他正等待著元歌下一步的行動,然而元歌卻突然坐起身來,抽身離開,咳嗽一聲,道:「時候不早了,泓墨早點洗洗睡吧!」雖然說是為了整泓墨才乍著膽子主動,但不知為何,或許是因為主動權掌握在自己手裡,裴元歌居然越來越難以把持,也覺得火候差不多了,乾脆趕緊喊停。

      否則,再下去可就不知道是在折騰泓墨,還是在折騰自己了!

      「裴元歌!」宇泓墨溫柔地喊著,眼眸卻危險地眯了起來。這緊要關頭,她居然想跑?

      裴元歌不理會他的威脅,逕自道:「早點睡吧,明天——」話音未落,便覺得手腕一緊,被一股大力緊拽著,身不由己地倒在宇泓墨懷中,臉正好貼在他赤裸的胸前,觸著他溫熱的肌膚,甚至能夠聽到他胸腔中那劇烈的心跳聲,這一切無不昭示著宇泓墨此時的慾望。

      「點了火就想跑?元歌,你覺得我是那麼容易被你擺佈的人嗎?」

      宇泓墨翻身將裴元歌壓在身下,摩挲著她柔嫩的面頰,眼眸綻放出強烈的光澤:「我知道,你是想要報白天的仇,不過元歌,眼下這時候可不大好呢!深更半夜,又是你我孤男寡女,你不覺得你的算計太淺薄了些嗎?白天你會害羞,我可不會!作為懲罰,今晚就算你求饒,我也不會饒了你的!」

      裴元歌卻絲毫也不害怕,看著宇泓墨的眼眸中帶著一絲笑意:「泓墨,今晚不行。」

      「你說不行就不行?我非要,你別想跑!」宇泓墨難得霸道地道,伸手就要去解她寢衣的衣結,用實際行動告訴她他的決心。這丫頭,當真是寵過頭了,居然學會了對他使壞!

      裴元歌拿出了殺手鐧:「泓墨,我今天葵水來了。」

      「……」宇泓墨的手僵住了。

      看著他呆愣的模樣,裴元歌忍俊不禁,眉毛高高揚起:「所以我說了,今晚真的不行!」

      宇泓墨瞪大雙眼,緊緊地叮囑她,試圖從她的神情中看出一絲絲的心虛,偽裝,但無論他怎麼看,都看不出絲毫的謊言。雖然有著深深的戲謔,但顯然不是針對葵水來了的這件事的!許久,宇泓墨才磨著牙,咬牙啟齒地道:「裴元歌,你為什麼不早說?」

      「我早就讓丫鬟告訴你,我身體不舒服,讓你今晚睡書房的。是你自己非要跑過來!」裴元歌神情無辜。

      「……」他以為元歌是為白天的事情賭氣,故意跟他鬧著玩的,誰能想到竟然真的是「身體不舒服」?而且,剛才她還故意撩撥他,故意主動地誘惑他……故意的,絕對是故意的!故意不說清楚,故意讓他誤會,故意讓他興沖沖地跑過來,故意撩撥得他難以自制,然後在最緊要的關頭告訴他這件事!

      報復,這是赤裸裸的報復!

      報復他白天故意在柳府嚇唬她,故意撩撥她然後又半途而廢!

      而裴元歌那得意而閃亮的雙眸,明明白白地告訴他,對,我就是故意的!我就是在報復你白天的行為!你能把我怎麼樣?

      罵?肯定被她當做耳邊風;打?他捨不得;白天好不容易想到的辦法,現在不能用……

      該死,為什麼女人會有葵水這種東西?為什麼女人來葵水的時候不能夠同房?宇泓墨滿心火氣,咬牙切齒地想著,忽然一低頭,一口咬在裴元歌潔白的脖頸上,不住地啃咬著,牙齒繃得咯咯響:「我不管我不管我不管!元歌你點的火,你要負責滅火!你賠我你陪我你陪我你陪我你陪我……」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好像殺人!

      裴元歌聳聳肩,表示愛莫能助,試探著地道:「要不給你找個通房丫鬟?」

      這時候還要故意氣他!元歌她就是故意的故意的故意的故意的故意的故意的!宇泓墨憤憤地想著,嘟著嘴,怒氣衝衝的下床,披著寢衣朝著門口走去。

      「你幹嘛?」裴元歌起身問道。

      宇泓墨轉頭,陰森森地瞪著她,賭氣道:「找通房丫鬟去!」

      「再說一遍。」裴元歌也不著惱,嘴角微彎,眼眸而是很溫柔很溫柔地看著宇泓墨。

      宇泓墨死死地盯著她:「沖涼水澡去!」

      「要不要妾身服侍九殿下?」裴元歌探身出了床榻,擺了個很誘惑的姿勢,還朝著宇泓墨拋了個媚眼,非常溫柔嫻淑地看著宇泓墨。

      該死!明知道這時候他不能碰她,還要故意誘惑他!

      「裴元歌,你給我等著,等過去這幾天,看我怎麼收拾你!」宇泓墨恨恨地扔下了這句話,留下計謀得逞後,在床上笑得直打滾的裴元歌,怒氣衝衝地跑去淨房沖涼去了。哼,居然敢這樣惡整他!等到這幾天過去,他非要讓元歌三天三夜下不了床不可!下次她再求饒,他絕對當做沒聽到!以後絕不會對元歌再心軟……

      宇泓墨邊沖涼水邊咬牙想著,想到接下來幾天都不能夠和元歌親近,就恨得咬牙切齒。

      而且,每個月總會有這麼幾天……

      真的好想殺人!

      於是,其次清晨起床,春陽宮所有人便都看到自家九殿下黑得幾乎能滴出墨汁的臉,渾身都帶著生生人爀近的氣息,讓春陽宮的宮女和暗衛不得不繞著九殿下走。

      紫苑和青黛只當是元歌昨晚鬧脾氣,把九殿下惹怒了,私底下想要勸說她,畢竟九殿下對小姐好得沒話說,小姐就算恃寵而驕,也要有個限度。誰知道,她們才婉轉地提起這個話題,裴元歌就笑得難以自抑,只捧腹說讓她們不用管。

      紫苑和青黛滿心擔憂,卻又不好多話,直到過去兩三個月,發現每個月總有那麼幾天,九殿下總是掛著一張「很想殺人」的臉,兩人才徹底明白其中的緣由。

      原來如此……

      ——我是渣男又出來亮相的分界線——

      摸著手邊皇宮三等侍衛的服飾,腰牌,以及手中的吏部公文,萬關曉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那天晚上,突然出現的黑衣人說可以為他謀求到皇宮三等侍衛的缺,雖然不怎麼相信,但待職這麼久,萬關曉還是抱著賭一賭的心態答應了。而次日清晨醒來,更覺得那晚的一切虛幻飄渺得像是一場夢。誰知道,還不到十天,美夢竟然成真,他竟然真的成了皇宮三等侍衛。

      那黑衣人究竟是誰?又為什麼要這麼幫他?

      然而,萬關曉無論怎麼樣努力思索,都猜測不出黑衣人的身份和來歷。不過,既然他能夠這般輕易地幫自己弄到皇宮三等侍衛的缺,想必是手眼通天的人物。既然對方能夠看中他,只要他能夠抓住這個機會,一定能夠飛黃騰達!

      按照公文上的日子,萬關曉早早地到侍衛所去應卯。

      「你就是萬關曉?」案桌後面是個二十歲上下的年輕男子,國字臉,膚色微黑,穿著玄黑廂藍邊的勁服,卻比萬關曉的衣飾要稍微繁瑣些,顯然官階也比他更高點。看到腰牌和公文上的名字,年輕男子眸光微微閃了閃,流露出一抹不善,淡淡道,「我是管這個衛所的偏衛齊重紳。」

      皇室侍衛按照等級不同,有著不同的衛所,統管一個衛所的叫做偏衛,掌管數個衛所的叫做正衛,而統領整個正衛的就是侍衛統領。也就是說,這個齊重紳,往後就是萬關曉的頂頭上司。

      這樣的人物,萬關曉自然不得得罪,忙道:「以後還請齊偏衛多多指教。」

      「放心,我會好好指教你的!」齊重紳淡淡一笑,眼眸中流露出幾分深意,忽然揚頭喝道,「趙良,朱前學,袁乾明,有新的三等侍衛前來應卯,你們考量考量他!」說著,又對萬關曉解釋道,「這是我們這個衛所的規矩,有新人前來報到,就得先讓老侍衛出來跟他過過招,考量考量新人的身手,心裡有個底,也便於以後的調派事宜。萬關曉,你不會有意見吧?」

      萬關曉忙道:「不會不會。」

      對於皇宮侍衛的事情,萬關曉從前也曾經從裴諸城那裡瞭解過,知道的確有這麼個規矩。但更重要的是,萬關曉絕對不能夠得罪眼前的齊重紳。雖然說皇宮侍衛,是武將升職最好的跳板,那是因為在皇宮之中,遇到貴人甚至皇帝賞識的可能性最大,但如果你被派到冷宮之類鳥不拉屎的地方,這輩子都不可能得見天顏的話,那陞遷也就無從談起了。而偏衛,正是決定各個侍衛輪值的處所的關鍵人物。

      所以,萬關曉絕對不能得罪齊重紳,否則這好不容易得來的前程,恐怕就要這樣毀了。

      「既然這樣,那就開始吧!」齊重紳淡淡地道,揮手命四名老侍衛上前。

      趙良等四人如狼似虎地便撲了上來。萬關曉雖然是當年武舉第四名,但這些年待職,心思都用在奔走上了,於武技一道難免有些生疏,而這四個人也並非省油的燈。一時間以一迎四,萬關曉難免有些慌亂,稍不留神,便被趙良在腹部狠狠地揍了一拳,疼得他五臟六腑都要蜷縮起來,顯然這一拳絲毫也沒有留情。

      萬關曉心裡有些著慌,這還是考量嗎?還是想要他的命?

      而這場較量並沒有到此結束,見萬關曉被揍了一拳,身形緩慢,其餘人也沒有停手,反而覷著空隙,一起供了上來。萬關曉勉強閃過朝著他臉上砸過來的一拳,卻怎麼也無法避開另外三拳,一時間手臂、臀部和大腿處又是火辣辣的一陣疼痛。

      挨了這四拳,萬關曉的腳步已經有些踉蹌。

      但齊重紳沒有喊停,這些人也並不住手。萬關曉拖著身體的疼痛,奮力拚搏,卻是躲得過這人的拳,多不過那人的腿,更不要說還手反擊了。而這些練武之人的力道,可不是那天在裴府門前的民眾所能比擬,拳拳腿腿都頭骨的疼,沒多久,萬關曉渾身上下便被揍了個遍,只覺得骨頭都快要散架了。

      就在萬關曉以為自己要被這些人弄死的時候,齊重紳終於道:「停!」

      四人住手,停立一邊。萬關曉勉強想要站起來,但膝蓋處一陣劇痛,腿一軟,差點跪了下去,身形極為狼狽。萬關曉急忙穩住,掙紮著站起來,臉上堆起笑意,衝著周圍四人拱拱手道:「四位大哥好身手,小弟自愧不如,以後還請多多指教!」

      被揍成了這樣,居然還能笑出來?還恭維那四人?

      齊重紳冷笑,果然是個沒臉沒皮的東西,想必就是靠這份厚臉皮攀上了貴人,才混到皇宮侍衛裡來的吧?「聽說萬關曉你曾經是上屆武舉的第四名,按理說身手也該不差才對,怎麼才剛開頭就被揍趴下了?看起來,也不過如此嘛!」

      媽的,讓你去跟四個人打,你能打得過嗎?

      萬關曉暗暗腹誹,臉上卻帶著笑意,道:「小弟不過是誤打誤撞,不比齊偏衛和這四位大哥本領高強。以後小弟在此任職,定然要多麻煩齊偏衛和四位大哥,如果齊偏衛和四位大哥有時間的話,不如等到輪值結束後,給小弟個面子,讓小弟做東,在孟雲樓設桌席面,請齊偏衛和四位大哥喝杯薄酒?」

      「孟雲樓?」齊重紳撇撇嘴,轉頭向四人問道,「那是什麼地方?」

      其餘三人都搖頭說不知道,最後還是袁乾明道:「我好像聽過,似乎是個低等酒樓,只怕連我家的下人都不會過去!我說萬關曉,你要請喝酒,也得請個有檔次的地方才是,平日裡我們和齊大哥最低也是在臨江仙喝的酒。孟雲樓?虧你說的出口!那種低賤的地方,豈是我們這些人該去的?」神色睥睨,言語之間盡顯對萬關曉的鄙夷和蔑視。

      「是小弟的錯,既然如此,那就到臨江仙去。還請齊偏衛和諸位大哥賞個面子!」萬關曉陪笑道。

      可是他心中卻在滴血,臨江仙那種地方,隨便吃席酒菜,銀兩都要上百。他本就是貧寒子弟,家境不富裕,是認識裴諸城後才好轉些,後來娶了裴元容,有了豐厚的嫁妝,日子才算寬裕起來。但這些年為了給他謀個職缺,到處奔走,銀錢已經花得不少了,這臨江鄉的開銷,對他來說還是頗為沉重的。

      不過,想要出頭,就必須和眼前這幾位打點好關係,這些人情往來必不可少!

      「到時候再說吧!」齊重紳漫不經心地道,翻看著手中的公文,道,「你今天第一天當值,也不敢派緊要的地方給你,臨泉宮邊上還有個缺,你先去那裡當值吧!趙良,帶他過去,把規矩說給他聽,別讓他出了事端,連累我們整個衛所的人!」

      趙良應了一聲,便帶著萬關曉過去。

      等到他離開後,齊重紳才皺眉道:「打聽到這個萬關曉的來頭了沒有?」

      「打聽了,就是個貧寒弟子,當初武舉考了第四名,原本在京禁衛任職,後來被褫奪了位置,一直空職到現在,本人沒有什麼背景。倒是他的妻子裴元容,是刑部尚書裴諸城的庶女。」

      袁乾明道,隨即又道,「不過我倒是聽說,這個萬關曉曾經悔婚,把裴尚書氣得不輕,兩邊早就鬧僵了,而且九皇子妃回門的時候,他還跑到裴府去鬧,被裴尚書直接趕了出來。」

      「這麼說,不是裴尚書幫他謀的職缺?」朱前學道,滿臉疑惑。

      「連大哥可是忠南候世子,連伯父在莫正衛那裡交情又好,聽說還走了侍衛統領的門路,這才幫連大哥謀到這個職缺。如今居然被萬關曉這個名不見經傳的無名小卒給半路攔截,如果他背後沒有人的話,這怎麼可能?但如果是裴尚書,以他在皇宮侍衛中的人脈,怎麼可能連個招呼都不打?」袁乾明也想不通透,轉而去問齊重紳,「齊大哥,你也不知道這個萬關曉是誰塞進來的嗎?」

      「廢話!我要知道的話,幹嘛還要你去查?」齊重紳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

      他們幾個都是世家子弟,從小一起長大,彼此扶持,唯獨忠南候連世子因為給忠南候夫人守孝,耽誤了時候,這才沒能和他們一道入宮做侍衛。原本這次他們幾個人連同忠南候府四下走動,好不容易才把連大哥弄進來,誰知道前一天剛敲定,第二天就變了卦,莫名其妙塞了個萬關曉進來,怎能不讓這幾個人火大?

      尤其想到昨天連大哥那鬱鬱的神情,幾人就更覺得難以容忍。

      「管他是怎麼進來的呢?敢搶連大哥的差事,我們兄弟就不能讓他好過!」朱前學愣頭愣腦地道,「如果他真有什麼靠山,剛才被我們揍成那樣,他連屁都不敢放一個,還點頭哈腰地對待我們,還要請我們吃酒?早就翻臉,拿出他的靠山來了!再說,就算咱們要修理他,也都有著足夠的藉口,不讓人抓到明面的把柄就是了,他要真敢鬧,咱們正好說他不安分,趁機把他踢出去算了!」

      袁乾明點點頭:「我這次倒覺得朱大哥說得有道理!」

      思量了下,齊重紳也點了點頭,道:「那就好好地收拾收拾這小子,不把他磨掉幾層皮,我就對不起連大哥!」說著,小聲地對著兩人吩咐著些什麼,兩人連連點頭。

      趙良將萬關曉帶到臨泉宮,交代了規矩,就離開了。

      臨泉宮是個幽僻的宮殿,現在甚至沒有人居住,只是偶爾有灑掃上的人過來打掃,院中種著幾架也薔薇花,聽說是很久之前住在這個宮裡的寵妃家鄉盛開的花朵,廢了好大的力氣從南方移植過來的。如今臨泉宮的繁華早逝,但這幾架野薔薇卻仍然茂盛,如今正粲然綻放。只是也不是什麼名貴品種,因而即便開得燦爛,也不會吸引到宮中的貴人。也就是說,這臨泉宮,是個徹徹底底的冷門宮殿。

      剛成為三等侍衛,萬關曉也沒指望一開始就能分到好的宮殿,雖然失望,倒也沒有怨言。

      但現在已經是五月中旬,初夏時節,太陽已經開始散發著盛夏的酷暑,而今天天氣又特別好,陽光強烈得刺眼。而萬關曉所站的位置又正好迎著太陽,沒有半點遮蔽的涼蔭。太陽肆無忌憚地照射在他的身上,身上的侍衛服又密不透風,很快的,萬關曉就出了一身的汗意。

      若在平時,萬關曉道也能受得了這份苦。

      可今天他才剛被那四名侍衛「考量」過,那些人下手可不容情,雖然不會說皮開肉綻這麼明顯,但淤青擦傷卻是難免的,渾身上下都少不了這樣的小傷口,被含鹽的汗水一浸,火辣辣的疼。萬關曉強行忍著,卻不敢移動分毫,更不敢有偷懶的心思。

      剛才趙良說得很清楚,輪值其間不能隨便走動,更不能偷閒耍滑,被發現的話,是要處罰的。

      想到剛才齊重紳和那四名侍衛的表現,萬關曉相信,這些人不會放任他在這裡隨心所欲,肯定會找機會過來視察,如果發現他偷懶耍滑,絕對不會輕易放過他的!

      因此,儘管渾身都疼得要命,萬關曉卻還是忍著不動,直到當天輪值結束。

      回到家中,身體僵硬的萬關曉想要脫掉中衣時,才發現因為擦傷淤青的地方又被汗水浸透,因此有些地方已經潰膿,乾涸後卻將中衣和皮肉粘在一起,想要完好無損地脫掉已經不可能,只能咬牙,狠狠心連皮帶肉地撕了下來,疼得萬關曉之咧嘴。之後清晰傷口,拿清酒消毒,又是一陣疼痛,卻也只能忍下,敷了金瘡藥,纏了繃帶,希望傷口能夠快點好起來。

      因為周身都有傷口,一直隱隱作痛,稍不小心就會碰到,就是一陣劇痛,因而萬關曉雖然已經疲累萬分,卻因為時常翻身碰到傷口,一再地疼醒,直到半夜都沒有能夠睡著。

      他又不是傻子,當然能夠看出來,這些人在故意針對他。

      不過萬關曉也不覺得意外,這五個人明顯是世家子弟,或者勛爵府上的人,自古以來,這種權貴弟子,和貧寒子弟之間就有些水火不容,貧寒子弟看不起這些人尸位素餐,仗著祖上蔭庇橫行霸道;而權貴子弟則認為貧寒子弟身份卑微,不配和他們一道任職,因而對貧寒子弟有著強烈的敵意。

      而武將多數都性情比較直,不像文官那般虛偽客套,因而這種紛爭就更加直接激烈。

      以現在的情形,他顯然是被分派到一個世家子弟的衛所來,因而暫時被他們排擠也是很正常的。不過,只要他肯用心經營,把和這些世家子弟的關係處理好了,非但能夠在衛所謀個前程,也能為將來的陞遷之道現經營出人脈來,這對他往後的宦途有益無害。

      萬關曉想著,慢慢地睡了過去,然後因為碰到傷口再次痛醒,再慢慢地睡過去,再痛醒。

      就這樣,迷迷糊糊睡了一夜起來,萬關曉滿臉頹靡之色,眼下有著深深的青黑。

      接下來的日子,萬關曉竭盡全力地去討好著衛所的眾人,然而,漸漸地,他卻發現,對於他的討好逢迎,不時的孝敬,酒樓宴請,這些人都全盤接受,絲毫也沒有客氣,但在衛所對待他的態度卻絲毫也沒有因為這些而有所緩和。他所能接到的差事,仍然是最差的殿閣,無論暴雨還是烈日,都沒有任何遮蔽的地方,更加不會有貴人經過;平日裡衛所眾人的冷嘲熱諷依然不斷,更是經常以切磋較量為名將他揍得渾身是傷,絲毫也沒有古語所說的吃人嘴軟,拿人手短的風範……

      一段時間下來,連萬關曉這樣的性子都惱怒起來。

      雖然說他有心理準備,但這也太過分了吧!

      就算世家子弟對貧寒子弟有偏見,他已經這樣裝孫子,委曲求全,處處逢迎討好著這些人,把他們當成祖宗來供著,怎麼他們非但對他沒有絲毫改觀,反而更加變本加厲起來?日日輪值辛苦不說,舊傷好了添新傷,每天累得像狗一樣,以至於連家中的美妾都沒有時間親熱……而就這樣,這群混蛋居然還不滿意?這樣天天地以欺負他為樂!

      只可惜,他不知道那個助他的黑衣人到底是誰,也沒有辦法找他,本身又沒有什麼背景靠山,也只能忍著!或許衛所的人也是一時看他不順眼,隨著時間的流逝,應該會對他慢慢改變態度吧!萬關曉如是想著,看起來,這種水深火熱的日子,還要再堅持一段時間。

      然而,萬關曉卻不知道,齊重紳等人對他的敵意,根本不是因為權貴子弟和貧寒子弟之間的紛爭,而是因為萬關曉這個三等侍衛,是搶了他們親如兄弟的忠南候世子的位置,因為為忠南候世子抱不平。既然這些天修理萬關曉下來,也沒見萬關曉背後有什麼靠山出來替他撐腰,那接下來,他們對萬關曉只會更加放肆。

      且不說萬關曉在衛所過得水深火熱,這邊春陽宮裡,迎來了一位意料之外的客人……

      九殿下宇泓墨的棺材臉板了整整五天,春陽宮裡到處都是低氣壓,眾人連說話都不敢大聲,唯恐招惹了九殿下的晦氣,引來禍端。直到這天清晨,九殿下神清氣爽地從正室裡出來,臉上終於掛上了平日裡慣常的笑意,而九皇子妃卻意外地睡遲了,連給柳貴妃的請安都誤了,春陽宮裡終於雨過天青。

      當然,料到元歌會起遲,泓墨提前就派人到柳貴妃那裡告了假,說元歌不舒服,不能去請安。

      因此裴元歌倒並不驚慌誤了請安,只是對某人的體力有了深深的認識和腹誹。反正她也已經病了,索性多睡會兒。誰知道還沒合上眼,門外便傳來了一道熟悉的聲音:「聽說元歌妹妹身體不舒服,我特意來瞧瞧!」說著,也不理會紫苑等人的攔阻,執意闖了進來。

      「七皇子妃,奴婢說了我家皇子妃不舒服,正在休息,現在您能信了吧?」紫苑惱怒地道。

      那天在柳府,她是將小姐和李纖柔之間的對話聽了個遍的,知道李纖柔想要陷害小姐,心中對她早就痛恨無比。當初李纖柔在京城處境那麼悽慘,秋獵圍場,還有溫小姐的添妝上,都是小姐幫她解得圍,這三年又常常寫信過去幫她指點她,甚至還托鄭夫人想要在關州為她尋門穩妥的親事,即便李纖柔嫁給七殿下,小姐依然盡心盡力地幫她……結果李纖柔居然恩將仇報,背叛小姐,出賣小姐!

      見她已經進來,明明這樣大的喧譁聲,裴元歌仍然閉著眼,似乎毫無反應,李纖柔心中暗暗惱怒。

      以裴元歌的機敏,剛聽到聲音只怕都會驚醒過來,現在故意這樣裝睡,顯然是擺給她看的!不過,深吸一口氣後,李纖柔還是平靜了下來。柳府壽宴,她的心思敗露,和裴元歌完全決裂,七殿下當時那一掌,打得不輕,讓她半張臉都紅腫起來,嘴角破裂,根本沒法見人,最後只好聲稱身體突然不適,急急地趕回德昭宮,直到如今再也看不出痕跡才敢出來。

      現在的她,對七殿下來說,已經失去了大部分的利用價值,因而除了柔順聽話,再無可取之處。

      所以,她只能聽從七殿下的吩咐,別無選擇。

      「七皇子妃,我家皇子妃需要休息,不宜見客,您請先回吧!」紫苑冷著臉道。

      李纖柔卻柔聲笑道:「不要緊,我在這裡等著就是了。我和元歌妹妹情同姐妹,今天去給母妃請安,聽說她身體不舒服,實在放心不下,所以就忍不住過來看看,總要等元歌妹妹醒來,和她說幾句話,聽說她無恙才能安心。你放心,我會很安靜,不會打擾到元歌妹妹的。」

      真是厚顏無恥!紫苑暗想,卻又不能將她攆走,只能暗生悶氣。

      畢竟,李纖柔帶得有德昭宮的宮女,而春陽宮又新來了一批宮女,眾口昭昭,如果李纖柔「好心」前來探病,又如此的「低聲下氣」,她們若還是趕人的話,未免會讓人說小姐驕橫,不把七皇嫂放在心裡,偏偏李纖柔做的那些齷齪事情,又不能公開,否則反而會影響小姐的清譽。因此,即便李纖柔做出了那樣的事情,大家明面上還是要維持著和睦的假相。

      李纖柔定然是看準了這點,才故意這樣做。

      裴元歌倒是無所謂,李纖柔既然有耐心在這裡坐著等,就讓她等著好了。反正她昨晚幾乎沒睡,被宇泓墨那隻憋了五天的禽獸折騰了一晚上,到最後實在是經受不住昏睡過去,那隻禽獸才算罷休!反正有紫苑等人看著,也不會讓李纖柔做出什麼手腳來,她正好趁機補個覺。

      昨晚實在太累,裴元歌很快就沉沉睡去,再次醒來,已經過了晌午。

      李纖柔卻依然在外間等著,聽說裴元歌的動靜,忙起身笑著道:「元歌妹妹,你身體可好些?」模樣十分溫柔和順,似乎先前和裴元歌的決裂從來都沒有發生過似的。

      要裝是嗎?難道還怕你不成!裴元歌忙笑著起身,道:「多謝七皇嫂掛念,我身體本來就有些弱,這幾天天氣陰晴不定的,就有些不好,倒是有勞七皇嫂過來看我。七皇嫂到了多久了?紫苑,七皇嫂既然過來,你怎麼不叫醒我,任由七皇嫂在這裡候著呢?」模樣也十足的情真意切。

      敏銳地察覺到裴元歌脖頸上的吻痕,李纖柔便知道她為何「不舒服」,心中酸澀無比。

      可想而知,九殿下和裴元歌必定是恩愛無比,可是她呢?除了那次柳貴妃警告,七殿下勉強和她圓了房後,至今七殿下連碰都沒有碰她,反倒是經常去晨芳閣的袁華舞那裡,讓她日日獨守空閨。想著,心裡就越發不平起來,明明都是差不多的處境,為什麼裴元歌能夠過得這麼風光,她卻如此落魄?

      既然她不好過,裴元歌也休想好過,何況這也是七殿下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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