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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生之嫡女無雙 - 第234章字體大小: A+
     
    233章 扭轉乾坤,智挫宇泓燁(上)

      原本以為,今晚他身份大白,成為地位最尊貴的七皇子,而原本風頭極健的宇泓墨卻因為冷翠宮的事情被皇帝猜疑,從今往後,一切都盡在他的掌握之中,再沒有能夠和他比擬,因此宇泓燁才迫不及待地攔截裴元歌的馬車,想著以自己現在的身份地位,裴元歌就算心裡有再多不樂意,也該對自己客氣點。

      沒想到還沒見過裴元歌,就現在裴諸城這裡碰了釘子!

      宇泓燁久在靖州,並不知道裴諸城的為人,但看裴諸城的模樣,就知道這人性子耿介,想了一回,還是忍了下來,笑道:「算了,看在元歌的份上,我不和裴大人計較!」說著,縱馬來到馬車車窗前,隔著帷幕輕笑道:「裴元歌,我說過,一時的勝負並不能代表什麼,誰能笑到最後,才是真正的贏家。如何?裴元歌,裴四小姐,現在到底誰是贏家,看清楚了嗎?」

      車內,裴元歌雙手緊握,指甲深深地陷入皮肉之中。

      「我也說過,給我留些餘地,就是將來為你自己留些餘地,現在,元歌你該知道我的話沒說錯吧?」見裴元歌連個面都不露,宇泓燁心中惱怒更深,但是心中的那股邪火也就更旺,「你現在可以躲著不見我,可是,裴元歌,我想要的人,就一定能夠得到,你最好記著我的這句話,回去好好想想,究竟要如何待我才對。元歌,你是聰明人,乖乖地,別再惹我生氣,不然的話……」

      他沒有繼續說下去,但威脅之意十足。

      就在這時,馬車車窗的帷幕突然被人「唰」的一聲拉開,露出一張秀美細緻的臉。

      宇泓燁還以為是裴元歌,心中正自暗喜,誰知望去,卻是裴夫人舒雪玉。只見她笑意宛然,聲音低沉:「李統領,你是在靖州長大,聽說靖州那邊虎豹狐兔最多,有時候甚至會闖到人居住的地方來,有的甚至通人性,精明靈巧,很難捕捉,是真的嗎?」

      見她細眉細眼,容貌婉約,宇泓燁以為是個軟性子的人,想必是知道他身份貴重,不能輕易得罪,所以故意找話說,免得彼此尷尬,是示弱之意,心中頗為暢快,道:「不錯,靖州叢林密佈,山禽野獸最多,而且聰明有靈性,很難捕獲。不過我倒是精通此道,曾今親手捕獲過一頭老虎,一箭射中眼睛,所以皮毛完整,十分難得。裴夫人若是喜歡,改日讓人送來,做個墊子倒也不錯。」

      言語間的自誇傲然之意昭然若揭。

      「這麼說,李統領經常射獵那些山禽野獸了吧?」舒雪玉笑吟吟地道。

      宇泓燁以為她是在討好他,笑著道:「那是自然。」

      「原來如此!我還在想,好端端的人模樣,怎麼說話顛三倒四,原來是和畜生禽獸在一塊的時候長了,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難怪說出來的句句都不是人話!」舒雪玉臉色說變就變,轉眼就冷凝成霜,「李統領,你若是獸性難除,出了京城西門請便,那多得是您的同類!」

      說著,「砰」的一聲,將窗簾摔在了車壁上。

      為了擋風,車簾的不料十分密實,但畢竟是布匹,舒雪玉竟然能摔出這般響亮的聲音,可見心中惱怒。

      李明昊沒想到連舒雪玉一介柔弱女子,居然也這般剛硬,竟然當面罵他是禽獸,不說人話,頓時氣得七竅生煙,有心想要給他們點厲害瞧,又不想把裴府逼得太過,畢竟現在無論是裴元歌還是裴諸城,都算得上是父皇的心腹,真無理得罪狠了,對他也沒好處。

      「若不是我真的看上了裴元歌,就憑你們今晚的言行,就把我得罪狠了。不過,算了!」宇泓燁狀似灑脫地道,「看在你們日後會是我的岳父岳母的份上,我就不計較了,就當給元歌點面子。不過,我也奉勸你們一句,做人總要留點餘地,現在真把我得罪狠了,惹得惱了,將來元歌嫁過來不還是要受罪嗎?兩位放心,我會儘快向母妃和父皇請旨賜婚的!」

      說著,仰頭大笑,隨後馭馬狂奔離去,心中卻還是有點遺憾的。

      母妃看得十分精準,半點都不錯,只要王美人死了,母妃又表現得無可指摘,父皇就會將疑心轉移到宇泓墨身上。不過,父皇也不會為了一個王美人就殺了宇泓墨,多半會將事情遮掩下去,但心中還是會有芥蒂。再加上宇泓墨今晚的行為,顯然惹得母妃惱怒傷心,往後不會再庇護他。

      失去了母妃的支持,父皇又對他存有芥蒂,往後,宇泓墨還有什麼翻身的機會?

      只是可惜了……

      可惜還有一點算錯了,原本以為西北駐軍的軍餉查出問題,無論如何裴諸城這個駐軍統領總是跑不掉的,沒想到他居然半點都沒沾,還保存了完好的賬目。否則的話,宇泓墨被父皇厭憎,裴諸城又因為軍餉問題羈押天牢,任裴元歌有通天的本事,也只能向他服軟……真是太可惜了……

      不過,就算是現在,裴元歌也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等他將裴元歌娶到手,成了他的妻子,他就是裴元歌終身的依靠,除了向他服軟,婉轉承歡地討他這個夫君的歡心,裴元歌還能如何?宇泓墨被重創,裴元歌又唾手可得,想到這裡,宇泓燁心中的惱怒頓時煙消雲散,而充滿了志得意滿的高傲和意氣風發。

      「什麼東西!」看著宇泓燁離去,裴諸城惱怒地將馬車車簾摔下來。

      馬車不是說話的地方,回到裴府,裴諸城才問道:「這個李明昊是怎麼回事?為什麼纏著你不放?」

      想到方才父親和母親對她的庇護,裴元歌心中十分感動,但想到泓墨,又是一陣鑽心的疼痛。她遇到難事,父親和母親百般維護,可是泓墨呢?養母害死了生母,同時失去兩個母親,卻又見疑於父親,還有一個出身高貴,正得父親歡心,卻又對於除之而後快的兄弟……泓墨,他以後要怎麼辦?

      正想著,耳邊傳來父親的詢問,裴元歌稍稍定神,便將和李明昊的事情坦然告之。

      原來是因為真假李樹傑的事情,才被李明昊纏上……而現在李明昊變成七殿下,事情就更加麻煩了!裴諸城眉頭緊鎖,尤其,李明昊在平定葉氏叛亂之中立下大功,又是柳貴妃之子,如今在皇帝心中只怕是獨一份的皇子,無人能比,這中間還牽扯到九殿下的事情……裴諸城想想都覺得頭大。

      「無論如何,絕不能讓李明昊娶了元歌!」舒雪玉也知道麻煩,卻還是道,「不說他方才的無禮,他在李家長大,李樹傑夫婦養了他十七年,可是看他方才的模樣,對皇帝和柳貴妃都親熱得很,卻只見靈巧不見真情,顯然心思不正,這樣的人,斷不能將元歌的終身託付給他!」

      「這是自然。」裴諸城點點頭,「問題是,眼下這事情不好辦!」

      歌兒之前的婚事幾次三番遇到挫折,總有些不妥,後來又跟皇室牽扯上關係,人人都以為她要入宮。李纖柔之前只是傳出要被立為五皇子妃,最後沒成就鬧成那樣,何況歌兒這是太后和皇帝都說過話的?這時候誰敢冒天下之大不韙求娶?最好的辦法,就是讓皇帝為歌兒賜婚。

      再說,歌兒陷身皇室爭鬥,知道不少內情,若是嫁與別人,只怕皇帝也不放心,正是考慮到這方方面面,再加上宇泓墨當時誠懇坦白的話語,裴諸城才動了心思,慢慢考察宇泓墨的為人,和對歌兒的心思。

      本來,平定葉氏叛亂後,太后不能再操控歌兒,宇泓墨若是請旨賜婚,皇帝應該不會為難。

      可現在,宇泓墨失了聖心,又是生母初喪,這時候無論如何不可能求娶,又冒出來一個宇泓燁!身為皇子,還是柳貴妃失散已久的親子,又新近立下大功,聖寵隆盛,若是他當真向柳貴妃和皇帝求娶,得了旨意下來,就連裴諸城都沒有拒絕的餘地……裴諸城眉頭緊鎖,心中暗自難受。

      一而再,再而三,先是宇泓哲,再是宇泓燁,總有他無法抗衡的人想要強行逼婚。

      說來說去,還是他沒有本事護住歌兒,否則,何至於此?

      「父親,母親,我的婚事你們暫時不必憂心,皇上不會太快做決定。」畢竟,皇帝知道她和泓墨的事情,應該不會轉眼就要逼她嫁給宇泓燁,再者,之前皇帝也曾經答應過她一件事,暗含的意思就是讓她為自己的終身謀劃,既然宇泓燁求娶,皇帝也不會太快答應。裴元歌想著,心中稍安,隨即又道,「我現在真正擔心的,是泓墨的情形,他的處境,比我要艱難萬倍,而且是孤身一人!」

      提到宇泓墨,裴諸城又嘆了口氣。

      九殿下就算有百般不好,至少從未在男女之事上有什麼不好的傳聞,在這方面很潔身自愛,而且從他因為歌兒而對他恭敬有加,處處禮遇,明裡暗裡給予方便來看,對歌兒的確是真心。或許,現在最好的解決辦法,就是想辦法洗清九殿下的冤屈,再由九殿下出面請旨,解決宇泓燁這個麻煩。

      「今晚的事情的確很奇怪,皇上的態度太過曖昧,似乎認定兇手是九殿下,這其中應該有什麼內情。」

      「的確很不合常理!」舒雪玉也道,或許正是因為她對皇宮的人都不太感冒,從公正的立場來說,更覺得皇帝態度偏向太分明,明明就有著諸般疑點,皇帝卻問都不問,就這麼斷然決定,這實在太奇怪了。「聽說九殿下很聰明,為什麼方才卻不為自己辯解呢?會不會因為他一直不說話,皇上認為他心虛?不過,我看當時九殿下的模樣,真的是傷心極了才會這樣,看著倒真是讓人難過。」

      「不會的,只怕當時泓墨若是辯解,情形會更糟,反而說什麼錯什麼,說得越多,錯得越多!」裴元歌搖搖頭,神色沉重而哀涼。

      舒雪玉對皇帝不甚瞭解,聞言疑惑地看著裴元歌:「這話怎麼說?」

      「歌兒你倒是說來看看,一人計短,二人計長,說不定咱們一同商量商量,會有什麼辦法。」裴諸城知道自己,領兵打仗,排兵佈陣他算行家,但在揣摩人心方面,卻是不如女兒多矣。

      「王美人在冷宮的時間那麼長,皇上卻都不聞不問,又將此事輕輕接過,顯然這次的震怒和懷疑,不是因為王美人這個人而起,而是針對泓墨的。」裴元歌一直都在思索整件事,此時便娓娓道來。

      「泓墨很敬愛王美人,所以當他聽聞王美人的噩耗,猝不及防之下,所有的反應都是出自本心的。皇上是很精明的人,他不可能完全沒有察覺到,沒有絲毫懷疑,但是,他仍然認定泓墨是兇手。所以,在皇上看來,泓墨所以的言行舉止,都是偽裝,而且越真切,越讓人懷疑,皇帝就覺得心寒。在這時候,如果泓墨還能回過神來為自己辯解,只怕皇上更要以為他是在惺惺作態,好為自己脫罪了。所以,我覺得,泓墨什麼都沒說,反而更好!」

      說著,淡淡地將王美人和柳貴妃的關係講述了些許。

      多可悲,明明是真情流露,明明是痛徹心扉的表現,卻成了心機深沉,演技精湛的佐證。

      所謂,聰明反被聰明誤,或許說的就是這種事情吧!

      聽著,舒雪玉不由得被勾動了心腸,柔腸萬轉:「說起來,九殿下的處境的確讓人揪心,家不家,父不父,母不母,處處都是心機和算計,走錯一步都可能萬劫不復,他能撐到現在,也真是不容易。倒是這個布下陷阱的人最可惡,居然拿母親的性命去栽贓兒子身上!王美人若是有靈,看著這些,不知道要多傷心,多難過!」

      「說起來,雖然九殿下這些年風頭十足,但皇上對他的確有些冷淡,反倒是更像上級對下級的模樣,不見半點父子溫情。這麼說起來,皇上對九殿下應該有心結。如果能夠知道皇上的心結何在,或許就能化解,反而能夠化不利為優勢。」裴諸城也沉吟著道,「只可惜,不知道這心結究竟何在?」

      「父親,」裴元歌忽然問道,「皇上和太后娘娘是親母子嗎?」

      這個疑問,在裴元歌心裡已經很久了,總覺得皇帝和太后之間的情形有些古怪。尤其是景芫的事情,如果太后真是皇帝生母,明明就那麼不喜歡景芫,為什麼還能容忍這個完全沒有任何勢力背景的女子成為自己的兒媳呢?這怎麼說都不同。

      裴諸城倒是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被裴元歌這一問,倒是猶疑起來:「應該是吧,皇上可是先皇唯一的兒子,不過……等等,我記得,當初寧王叛亂時,似乎曾經說過皇上的身份什麼的……」認真思索了半晌,還是搖搖頭,道,「當時沒在意,時間又久了,想不起來了。可惜我們在宮裡沒什麼信得過的人,否則能幫著打聽打聽也是好的。」

      宮裡的人?

      裴元歌腦子一轉,倒是想起一個人來,忙吩咐紫苑去請趙林過來。

      等到趙林進來,裴元歌也不虛話,徑直道:「趙公公,如今我有件十萬火急的事情,需要向您請教,可能會牽扯到皇上的一些往事。你若是不願意說,我也不勉強,只求你出門就將我這話忘記,從此不對任何人提起,也不枉我們相識一場,元歌足感盛情!」

      知道今晚葉氏叛亂,趙林自然清楚,他這條性命是裴元歌救的,如果不是裴元歌冒著風險將他帶離萱暉宮,今晚事變之後,只怕他立刻就會被太后拿來祭旗,心中早就感激不盡,又聽裴元歌這樣誠懇的話語,不假思索地道:「奴才這條命是四小姐救的,只要奴才知道的,決不隱瞞!」

      沒想到趙林這個太后的心腹,居然對歌兒這般忠誠,裴諸城不由得驚訝起來。

      「你在宮中這些年,可知道皇上是否太后娘娘親生的?」裴元歌也不拐彎抹角,逕自問道。

      「這個……奴才也不是很清楚。」趙林沒想到裴元歌問的是這個,倒是稍微鬆了口氣,道,「奴才進宮的時候,皇上已經是皇上了。不過,既然四小姐這樣問,奴才覺得,只怕不是。因為皇上和太后娘娘說話的時候,從來都沒有提起過皇上小時候的事情,最早的也就是皇上被封太子之後的事情,就好像……太后娘娘對皇上幼時的事情全不知情,所以兩人無話可說一般,或者說,兩人都不願意提。」

      裴元歌神情專註:「怎麼說?」

      「奴才覺得,太后娘娘似乎很忌諱提起皇上幼時的事情。奴才記得,五殿下剛出生的時候,太后娘娘愛極了,常常抱到萱暉宮裡。有次,有宮女想要討好太后娘娘,說五殿下這般模樣,跟皇上小時候想必一模一樣,結果當時太后娘娘和皇上的臉色都有些異樣,誰也沒接話,還是張嬤嬤把話題帶了過去。再後來,那個宮女就被太后娘娘找了個藉口杖斃了!」

      趙林思索著,道,「事後,奴才似乎曾經從太后娘娘嘴裡聽到一個名字,好像是叫永德,不知道是什麼人,但太后娘娘當時的神色很不好看。」

      永德?這個名字很普通。裴元歌思索著,秀眉緊蹙,對這個名字毫無印象。

      「奴才僭越,不知道四小姐到底遇到了什麼難事?四小姐如果信得過奴才,就告訴奴才事情的經過,或許奴才能夠想到什麼要緊的事情?」趙林猶豫了下,還是道。

      「這也沒什麼可瞞的,告訴你也好,免得你日後犯忌諱。」裴元歌便將今晚的事情撿大概說了。

      聽到李明昊居然是七殿下宇泓燁,趙林眉頭緊鎖,他對李明昊的印象可不怎麼好,總覺得這人太過飛揚跋扈,性情高傲自負,手段激烈,現在居然成了柳貴妃所生的七殿下……再聽到後來,沉吟著道:「四小姐是疑惑,皇上為什麼這麼不喜歡九殿下,是嗎?」

      裴元歌點點頭,道:「趙公公您可知道緣由?」

      「奴才也不清楚,不過……」趙林思索著道,「實不相瞞,奴才是張德海張公公帶出來的,只是一直隱蔽著,別人都不知道。奴才記得,奴才第一次見九殿下時,張公公曾經跟奴才悄悄說過,讓奴才離九殿下遠一點,不要靠近。張公公伺候皇上時日最久,或許能夠知道什麼緣由?不如讓奴才明日回宮,然後悄悄地向張公公打聽,或許能夠探出什麼來?到時候再與四小姐聯繫,四小姐以為如何?」

      裴元歌明白他的意思,他是作為皇帝的眼線而被安排到萱暉宮的,如今太后之事已平,趙林回宮後,若無意外,應該就是在皇帝身邊伺候。

      「趙公公肯為我盡力,元歌已經感激不盡,不過,此事還是要小心為妙,畢竟牽扯到皇上和九殿下之事。」裴元歌猶豫了下,還是道,「趙公公也不必勉強,這次我將趙公公帶出萱暉宮,皇上難保不會防著趙公公偏向我,若是察覺到什麼,反而對公公不美!」

      「多謝四小姐提醒。」趙林感激地道,「奴才知道分寸,再者,張公公是奴才的師傅,情分非比尋常,奴才知道該怎麼詢問才能不引起他的懷疑,四小姐放心好了。」

      「那就有勞公公了!」裴元歌福了福身。

      ★☆★

      次日,葉氏謀反案震驚朝野。

      當然,皇帝的謀劃誘發自然不會說,只說是葉氏圖謀不軌,拉攏李明昊想要謀逆,結果李明昊忠君愛國,對葉氏虛以委蛇,同時將事情密報給皇帝。皇帝不信葉氏會做出這樣大逆不道的事情,按兵不動,結果到了昨晚,果然發現葉氏謀逆,企圖擁立五殿下,遂果斷鎮壓。

      謀逆的懲處,不言自喻,凡參與謀逆者,統統被處以極刑,首惡誅九族。

      有李明昊這個暗樁在,但凡參與之人無一逃脫。

      不過,因為葉氏牽扯到太后的問題,皇帝聲稱念及太后養育之恩,以孝道為重,不忍處死,只是褫奪了太后所有的權柄,打入冷宮。除此之外,葉氏只有華妃免除一死,同樣被打入冷宮,而其餘人等,連同五殿下宇泓哲,都被處以極刑,其餘人按律發配。

      皇帝以雷厲風行的速度處理了葉氏後,隨即公開了李明昊的身份。

      經過禮部和皇室宗親的重重驗證,確定李明昊的確是失蹤的七皇子宇泓燁,便按規律載入玉牒,同時賜住德昭宮,成為真正的七皇子。皇帝和柳貴妃失散的親子,又在平叛中立下首功,宇泓燁立刻成為大夏王朝最炙手可熱之人,讓一眾被葉氏叛亂嚇得惶惶不可終日的朝臣趨之若鶩。

      在這場浪潮中,沒有人會注意到死於叛亂的王美人,以及突然間如同銷聲匿跡的九皇子宇泓墨。

      趙林回宮後,果然是到皇帝身邊伺候。他感念裴元歌的救命之恩,很快就找到機會旁敲側擊地詢問張德海關於皇帝和宇泓墨的事情,張德海只是嘆了口氣,說了句「九殿下這個人,看不透,或許……」便搖頭不再說話,只讓趙林以後防備些,別靠近過去就好。

      趙林轉頭就將這個消息傳給了裴元歌,並表示再有消息了再告訴裴元歌。

      看不透……裴元歌琢磨著這三個字,隱約覺得腦海中有什麼東西正在連接成線,卻只欠缺最重要的一環。

      而這天回到裴府後,裴諸城將裴元歌叫去,告訴她說:「今天下朝後,皇上特意將我留下,提起了你的婚事,說是他和太后耽誤了你的名聲,會好好補償你。隨即又提起了那晚李明——七殿下攔截我們馬車的事情,說是七殿下太過魯莽,命他給我賠禮道歉。雖然沒有明說,但話裡話外的意思,是想要為你和七殿下賜婚。我聽皇上的言語,似乎以為七殿下是因為太傾慕你,又擔心你的情況,所以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我看皇上的意思,現在很喜歡七殿下,元歌……」

      他頓了頓,沒有再說下去。

      毫無疑問,那晚的事情,在柳貴妃和宇泓燁的操控下,已經變了意味,而皇帝這次卻是站在宇泓燁這邊的。裴元歌暗咬銀牙:「父親怎麼回答?」

      「我知道你的心思,自然不會應允,只是含糊其辭,我想,皇上大概也看出了我的意思,只嘆息了聲,便沒有再說話。」

      裴諸城神色沉重,「元歌,皇上這次沒有把話說明,我還能夠裝作沒聽懂。可是,如果皇上真的說出來了,我就不能再這樣了,而且,我也沒有推拒的藉口。」

      皇帝的意思,顯然非常喜愛宇泓燁,他總不能說,他覺得宇泓燁囂張跋扈,配不上歌兒吧?而且宇泓燁在皇帝面前表現得非常乖巧,言語間似乎句句都帶著對歌兒的容忍和喜愛,如果不是那晚見到他的真面目,只怕連裴諸城都會被迷惑,無怪乎皇帝會一門心思偏幫宇泓燁。

      裴元歌閉上眼,許久後慢慢睜開:「父親,我想要見皇上!」

      「沒有用的。」裴諸城搖搖頭,道,「最後,皇上特意發話,說你這段時日為了葉氏的事情奔走,絞盡腦汁,虛耗太大,讓你好好養身體,一切事情都等到你養好身體再說。意思很明顯,皇上這段時間不會見你的!」

      皇帝……裴元歌在心中苦笑,之前皇帝還曾經暗示她,可以用那個條件,來交換她和泓墨的事情,可是轉眼間就想要為宇泓燁賜婚……以皇帝的冷情,他可以放心地安排宇泓燁到葉氏做臥底,那是因為宇泓燁的身份擺在那裡,只要他是柳貴妃的孩子,就不可能投到葉氏那邊去。但裴元歌絕不相信,一個才出現在沒多久的皇子,真的能夠讓皇帝疼愛到不顧一切,願意滿足他所有的願望。

      只能說,皇帝心中認定了泓墨弒母,因而認為她此刻的所有行為都是執迷不悟,所以才不願意在這時候見她。有柳貴妃在旁邊操控,宇泓燁若是表現得宜,難保皇帝不會真的賜婚……

      虧她之前還認為皇帝對她有幾分憐愛之心,不會在這時候逼迫太深,看來,還是她太過天真!

      而就在這時候,寒麟也隱秘地找上了裴元歌。

      「裴四小姐,卑職求您,您去瞧瞧九殿下吧!」寒麟一見面就跪倒在地,神色疲憊而傷痛,「那晚,所有人都離開後,九殿下幫王美人梳洗換衣,接著又將殿內所有人的屍體一具一具地收斂好,一個人佈置冷翠宮,然後一個人守靈,跟誰都不說一句話。柳貴妃來瞧過九殿下,九殿下完全沒有反應,皇上也不理會九殿下……裴四小姐,卑職真的沒有辦法了,只能求您去勸勸九殿下吧!」

      他真擔心,九殿下會被王美人之死所擊垮,再也無法振作起來。

      泓墨……裴元歌心裡默默地唸著這個名字,猛然抬頭:「你能安排我見他嗎?」

      寒麟猛地點頭。

      在白幔如雪的冷翠宮,裴元歌終於看到了她牽腸掛肚的那個人。

      宇泓墨一身喪服,白衣如雪,襯得他的臉色也如同雪一般蒼白,原本絕美如妖魅的容顏,在這一片白色之中也顯得黯淡起來,面容清臒而消瘦,眼眸半垂,直挺挺地跪在靈堂正中央,如果不是間或往喪盆中投入一疊紙錢,幾乎會讓人懷疑那只是一具白玉石雕刻而成的石像。

      裴元歌看著這樣的泓墨,心痛如刀絞。

      原本的泓墨,無論處在怎麼的絕境,無論表情如何的哀傷,卻都像是一副濃墨重彩的畫,每一筆都透著意氣飛揚,無論什麼時候看到他,都會覺得鮮活而明亮。然而,現在的他,像是被什麼東西打碎了所有的年少輕狂,只剩下一片冰冷的沉默,宛如一把利劍入了生滿銅銹的劍鞘,似乎突然間就光彩黯淡起來。

      似乎察覺到了裴元歌的氣息,宇泓墨慢慢抬起頭來,原本瀲灩的眼眸滿是血絲。

      但目光落在她身上的那一刻,似乎綻放出片刻的光彩,依稀仍是從前那個風華絕世的九殿下。但很快的,那抹光彩便黯淡下來,變成了一片全然的溫和沉靜,嘴角微微彎起,終於開口說了這些天的第一句話:「是寒麟讓你來勸我的吧?」

      「是寒麟讓我來的。」裴元歌點點頭,隨即又搖搖頭,「可是我來,不是來勸你的!」

      宇泓墨的眼眸中倏然間又綻放出方才的那種光彩,唇角的弧度更深,忽然間起身,取過三炷香,點燃,然後遞給了裴元歌。裴元歌接過香,上前恭恭敬敬地拜了三拜,又將香交還給宇泓墨。宇泓墨將香插入靈堂前的香爐裡,輕輕地道:「看到你來,娘一定很高興,她一直都很想見你,可惜……」

      裴元歌聽著,忽然又忍不住淚流滿面。

      做完這一切,宇泓墨才轉身,凝視著她:「為什麼不是來勸我的?」

      「因為,我認識的泓墨,不需要我勸!」裴元歌肯定地道,回應著他的目光,波光瀲灩,如同天際最美的虹彩,「他不是一個會被困境擊垮的人,也不是一個會向磨難屈服的人。就算他為生母的死而感到傷痛,就算他要頹廢,在頹廢之前,也會先剝下仇人的一層皮!他之所以安靜,只是想要好好地陪一陪他的母親,也是因為他認為這樣做是最恰當的做法!這樣的泓墨,哪裡需要我來勸?」

      聽到王美人的噩耗時,宇泓墨沒有眼淚。

      看到王美人的屍體時,宇泓墨也沒有眼淚。

      看著柳貴妃在那裡做戲,聽著父皇認定他弒母,宇泓墨也沒有眼淚。

      可是,現在聽著元歌這樣鏗鏘有力的話,宇泓墨的眼睛卻慢慢浮現出一層又一層的雨霧,終於凝結成淚,一滴一滴地滴落下來。男兒有淚不輕彈,他從來不在任何人面前流眼淚,連王美人和柳貴妃面前也一樣,可是,現在他卻不想去擦拭,去掩飾,因為,眼前這名嬌怯柔弱的女子,可以看到他流淚。

      上天入地,唯一一個能夠在她面前示弱,在她面前敞開心扉,讓他安心的人。

      所有人都遺棄他的時候,只有她還這麼堅定不移的站在他身邊;所有人都懷疑他的時候,只有她會毫不動搖地相信他;所有人都認為他頹廢的時候,只有她會相信他,能夠明白他所有的苦衷,所有的深意。宇泓墨從來不知道,原來心中有這樣一個人,是如此美好的一件事,就好像一道陽光,劈開了眼前所有的陰霾和灰暗,就這樣執著地照在了他的身上,讓他遠離那些黑暗而寒冷的深淵。

      他宇泓墨何其有幸,能夠擁有這樣珍貴的一顆心,能夠擁有這樣珍貴的一個人?

      「元歌!」宇泓墨輕聲喚道,顫抖著將眼前的少女擁入懷中。

      裴元歌也緊緊地抱住他,不肯鬆開分毫。

      「元歌,元歌……」宇泓墨喃喃地,一遍又一遍地喊著這個名字,心中有著千言萬語,可是話到嘴邊,卻潰不成句,「不應該的,娘剛剛死去,我不應該這樣開心的,可是現在,我真的真的很開心……元歌,我居然能夠認識你,居然能夠讓你眼中有我,我真的……元歌,那晚聽到娘的死訊,看到娘的屍體,我真的覺得天崩地裂,我一直以為,總有一天,我能夠將她接出皇宮,能夠好好地孝順她,讓她安度晚年,可我沒有想到,她會走得那麼倉促,我甚至連她的最後一面都能見上……元歌……」

      他輕聲呢喃著,混亂地訴說著他內心的傷痛和徬徨,血淚成河。

      裴元歌緊緊地抱著他,聆聽著,因為她知道,這些混亂不成字句的話語,是泓墨內心最深刻的感情,飽含著他得知王美人死訊到現在,所有的傷痛和冤屈,悲憤和痛苦……除了她,他無法向任何人訴說。

      不知道過了多久,宇泓墨終於慢慢平靜下來:「元歌,原本答應你的事情,我可能做不到了!」

      「你指的是?」裴元歌問道。

      宇泓墨哀傷地道:「原本答應你的,等到新皇即位,我會帶著你去封地,我們去開繡莊,去砸場子,去做所有肆無忌憚的事情……可是現在,我要食言了。因為,」他緩慢地,一字一字刻骨銘心地道,「我無法原諒害死我娘的,自私殘忍的兇手,我絕對絕對不會放過他們!我要親眼,不,親手將他們都送到地獄去!」

      「你知道是誰嗎?」

      宇泓墨點點頭,聲音沉痛:「我一直都知道,扳倒葉氏的時候,就是娘最危險的時候,無論母妃還是柳氏,都不會輕易放過她。所以,離京的時候我不放心她的安危,將讓寒鐵帶著暗衛暗中保護她。現在,其餘的暗衛消失,寒鐵的屍體穿著葉氏亂黨的衣裳留在冷翠宮……除了李明昊,沒有人能夠讓寒鐵連將娘送離的時間內都沒有;除了柳貴妃,沒有人能夠那麼精準地猜度父皇的心思,讓我連置辯的餘地都沒有……」

      他說到柳貴妃時的語調十分漠然,似乎只是在說一個陌生人。

      但裴元歌聽得出來,那平靜的語調下暗含的傷痛,加大了抱住他的力道,似乎想要藉著這個動作,將他心中的悲痛減輕一些,再減輕一些……

      他果然也猜得出來,比她更快地意識到了這個殘酷的真相。

      裴元歌猶豫了下:「你知道皇上為什麼就是認定了你是害死王美人的兇手嗎?」

      「我不知道。」宇泓墨搖搖頭,「不過,我一直能夠感覺得出來,父皇不太喜歡我,只是需要我來壓制宇泓哲,同時幫柳貴妃和他對付葉氏而已。」看到裴元歌沉思的面容,知道她在為自己擔心,宇泓墨心中暖流如水,淺淺笑道,「不必為我擔心,我從來就沒有過父親,以後也不會有,這不算什麼!」

      「可是……」裴元歌滿面擔憂。

      宇泓墨笑著,手指輕輕掠過她滑膩如凝脂般的肌膚:「你放心吧!父皇是個冷漠精明的人,不會因為個人喜惡而斷人生死,就像從前,他明明就不喜歡我,可是我能夠幫他對付葉氏,他還不是照樣重用我嗎?往後也一樣,即使他認為我弒母,可是我是一把如此鋒利的刀,能夠為他做很多的事情,他不捨得不用。所以,他才會將冷翠宮的事情壓下來,因為,就算認為我弒母,就算不喜歡我,他也不會為了我娘這麼一個失寵許久的美人,而捨棄我這把利刃!」

      「怎麼會一樣呢?」裴元歌嘆息,「之前還有柳貴妃……」

      「柳貴妃……哼,你就更不用擔心了。元歌,就算她現在心裡再恨我,再想要除掉我,可是表面上,她還是要裝出對我慈愛有加的模樣,除非她想讓父皇懷疑,娘親的死,是她嫁禍給我的!這中間,就有很多能夠讓我操作的餘地,不像你想像的那麼險惡,毫無生路。一直以來,我都是處在這種在刀鋒上遊走,在罅隙見求生的境地,這本就是我最熟悉,也最擅長的方式,往後或許會艱難些,但是絕不會像你想像的那樣毫無還手之力!」

      修長潔白的手指貪戀地遊走在裴元歌的面容上:「放心吧,元歌,就算為了你,我也會鬥垮他們的!」

      「聽你這樣說,我就放心了!」見泓墨冷靜下來後,能夠將情形分析得如此透徹,顯然這段時日,他不止在以靜制動,同時也在認真的分析著眼前的處境,分析著所有能夠利用的機會,以求扭轉乾坤。裴元歌稍微放心,心底甚至有些慚愧,「對不起,之前我還以為……泓墨,我還是沒能夠足夠相信你,居然還認為你接下來的處境會艱難無比……」

      「傻瓜,我知道你在為我擔心。」宇泓墨輕笑,隨即滿臉歉意,「對不起,這段時間,我只顧著自己難過,忘記了你也會為我擔心,為我難過,讓你操了很多心思。瞧你,都瘦了一圈,都是我不好!元歌,以後不會了!你原諒我這次,好嗎?」

      「只要你能夠打敗那群豺狼,我就原諒你!」裴元歌目光灼灼,笑意宛然。

      宇泓墨點頭,緩緩道:「會的,一定會!」忽然間,他像是想起了什麼,神色焦慮,「這段時間,你的日子也不好過吧!李明昊本就對你心懷叵測,如今他成了七殿下,只怕更會步步緊逼,是不是?」見裴元歌面色微變,他的臉色也驀然難看起來:「出什麼事了,元歌?」

      裴元歌猶豫了下,還是將宇泓燁緊逼的事情說了出來。

      殺了他的娘親,如今還想要侍強逼婚……宇泓墨雙手緊握成拳,閉目冥思片刻,抬眼道:「我現在不能向父皇請旨,為你我賜婚!」

      裴元歌真怕泓墨這時候被這件事一激,不顧一切地跑到皇帝那裡請旨賜婚,且不說皇帝根本就不會同意,現在王美人初喪,泓墨若真的做出這種事情,那就是鐵板釘釘的大不孝。現在聽他這樣說,裴元歌心中稍定,更確定泓墨方才的話是冷靜理智之下的話語,而不是為了安慰她隨口而說。

      「我明白!」裴元歌點頭,諒解地道,「這件事我自己處理好了,你不用擔心。」

      「哦?你已經有主意了?」宇泓墨驚訝道。

      「呃……」裴元歌本只是隨口安慰他的話語,知道他現在處境困難,不願意他再因為自己陷入困境,沒想到泓墨會追問,怔了片刻才道,「當初扳倒皇后時,皇上曾經說過,這算是我的一樁功勞,只是不能夠獎賞。所以皇上答應我一件事,將來在他能夠容許的範圍內,他可以答應我一件事。讓他暫時不要賜婚給我,這件事,皇上總是能夠答應的吧?」

      「如果父皇根本就不見你,不給你機會提這個請求呢?」宇泓墨思考片刻,問道。

      裴元歌微微咬唇,的確,現在皇帝根本就不見她,完全不給她機會提這件事。這麼想著,倒是更為宇泓墨放了一層心事,泓墨在冷翠宮,就能夠猜到皇帝的行為,顯然對皇帝的瞭解比她更深,那他之前話語就並非虛言。有了這層把握,他往後的處境真的不像他想像得那麼艱難。

      思來想去,一縷柔腸,卻始終繫在宇泓墨的安危上。

      「看你的樣子,被我猜對了吧?」宇泓墨微微一笑,「再說,父皇這個允諾雖然有著諸多限制,但在必要的時候對你來說是護身符,就這麼浪費掉實在可惜。與其如此,不如想辦法捉住宇泓燁的痛腳,從根源上遏制住這件事。只要宇泓燁不向父皇提這件事,以父皇對你的憐惜,就不會輕易允諾婚事。」

      「宇泓燁的痛腳……」裴元歌思索著,如果能夠逼迫宇泓燁暫時放棄逼婚的計劃,這個痛腳顯然不能太尋常,至少要讓宇泓燁能夠感到威脅才行。可是,以裴元歌所知,卻想不到宇泓燁能有什麼這樣大的把柄。雖然他曾經幾次三番攔住她,言行無禮,但有了深夜攔截馬車的前例,以皇帝此時對宇泓燁的偏愛,以及對她的偏見,想要取信於皇帝也很困難。

      「我想不出來。」裴元歌思索許久,還是放棄了,「你知道什麼嗎?」

      「我不知道他有什麼這樣的痛腳,但是我們可以製造一個出來……」宇泓墨淺笑著道,「宇泓燁這個人心思細膩,反應又快,如今又得父皇歡心,身邊還有柳貴妃這麼一個智囊,想要算計他並不容易。不過,他有個最大的缺陷,就是自負高傲,尤其現在他認為,我已經被他擊垮,再沒有翻身的機會,而你卻逃不出他的手掌心。我們正可以利用這個機會,讓他栽個大大的跟頭!」

      宇泓墨說著,眼眸驟然投向裴元歌,閃爍著算計的光芒,「我記得,你還有個很麻煩的大姐姐,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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