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玄幻奇幻 都市言情 武俠仙俠 軍事歷史 網游競技 科幻靈異 二次元 收藏夾
  • 放肆文學 » 玄幻奇幻 » 洞房前還有遺言嗎» 第60章
  • 熱門作品最新上架全本小說閱讀紀錄

    洞房前還有遺言嗎 - 第60章字體大小: A+
     
      第六十章 喊!夫!君!

      就見月隴西訥然的神情消失無蹤, 取而代之的是極致的慌亂。他來不及多加思考這句話的真假, 甚至察覺不出話中存在的紕漏。

      只在聽到回答的那刻, 向來篤定與她相守生世的堅不可摧的希望在心底轟然倒塌。

      仿佛回到前世渡著畫舫孤身漂泊在清河上,望著同樣孤獨的明月自斟自飲潰不成軍的時候。再瀕臨窒息,繼而窒息, 最後了無生息。

      難道重來一世不是要他們相守的嗎?

      在這短短一刹那,前生死在西閣裡, 躺著她睡過的小榻, 在花窗的豔陽下看到的所有斑駁的色彩盡數湧入腦海。眼角的猩紅肆意蔓延, 雙眸頃刻爬滿血絲,他忍不住這悶紅, 奪身往門外衝去,不顧所有人驚詫的眼神和喚聲。

      他竟想不明白,為何皇帝和郡主的臉上都有戲弄的笑意。

      他只覺得自己就快要死了。

      跌跌撞撞跑過去,猛拉開門, 他驀地愣住。入目的是一道青色的人影,衣角處的青霜花一朵勾著一朵,成滿簇爭豔的模樣,他記得在城樓上背著她的時候, 垂在他兩肩處的裙角就是這生機勃勃的青霜花。

      卿如是聽見開門的響聲, 方抬眸去看,不待看清是誰, 猛被衝過來的人一把抱住,緊得她一顆心吊起, 肋骨也被撞得生疼,溫暖的疼意融入骨髓,鼻尖還有淡淡的冷香,她說不清是什麼感受。

      她聽見了他衝過來抱住自己時雙膝倏然磕在地上的驟響聲,眉心微蹙,又聽他拿近乎哽咽的聲音說,「你……」

      你嚇著我了?

      你真是要了我的命?

      你知不知道,就在剛才,我以為你真的死了。姨父說那種蠢話來騙我玩我竟然也上當,是不是很蠢?

      你或許知道扈沽城的月亮何日最明最圓,卻不會像我一樣知道它何時最孤獨最落魄。那天坐在畫舫上哭的時候,我見到明月出山,好想帶你來看看。又想起,身邊已沒了你。

      你不會明白獨活的滋味……因為你心裡從來就沒有我。

      一時間想說的太多,最後,他卻隻挑了一句最簡單的,低聲說與她聽。

      他說:「你……沒事就好。」

      拿她無可奈何,又為她潰不成軍。還不是因為這個人自己太過中意。

      月隴西鬆開她,低頭默然凝視。

      他背著光,卿如是瞧不清他的神情,卻知道他在看自己,便著急問他道,「你為什麼會帶白鴿來?你帶的是我房間裡的那一隻嗎?」

      月隴西頷首,似乎歎了口氣,道,「嗯。是你房間裡那隻。」

      「飛回來了?」卿如是有些奇怪,「那怎麼會在你手裡?對了,你開門是做什麼的?」

      月隴西不答,扶她站起來,轉身去看殿內含笑的人。仿佛窺破天機,抓到他的命門了。回想方才皇帝逗弄他的話,分明淨是漏洞,也能教他直接相信且慌了神,他一時有些無奈。

      「進來罷。」皇帝示意後,月隴西領著她進去,給座上幾位逐一施禮拜見。

      卿如是被賜座,緊挨著月隴西的位置,她心底的不安稍淡了些。緊盯了會停在皇帝身後那位公公手上的白鴿,白鴿動也不動,她便跟著一眼也不挪。座上幾人都在說些無關緊要的話,她無暇去聽,心裡隻惦念著為何皇帝還不處置她的事,惦念久了,就又焦躁起來。

      終於,皇后提到了她,「月府餵養的白鴿向來活潑,這隻倒是嫺靜乖巧。你與隴西通信往來有多久了?像是已將這小東西養熟了。」

      卿如是一愣,有些莫名,「和……月隴西?」一頓,她自知失言,又趕忙恭謹地問道,「皇后娘娘問的是世子與臣女?臣女不曾……」

      尚未說完,她終是反應了過來。登時,不可置信地睜大雙眼看向月隴西,後者抿著唇淺笑了下。

      她皺起眉,強自壓下心緒,低聲道,「回皇后娘娘的話,算來足有一月了。」好你個月隴西!這模樣分明是已經知道她就是青衫,居然瞞著她?!

      若這般說,那倚寒一手與秦卿幾乎無二的簪花小楷就變成了月隴西的字?月隴西竟然會去採滄畔玩詩作文,他看崇文的書已經教人很意外了,身為月家人竟還敢去採滄畔?還在那裡闖出了名頭?甚至習得了秦卿的字?!

      毒瘤,月隴西真是月家百年來最毒的瘤。

      繼而將思緒連貫起來,卿如是想到初次與倚寒見面時,他左手執筆,寫出秦卿的簪花小楷,可月隴西審批文章都是右手寫字的,雖然審批文章只需要寫「一」和「二」來表示去留,但好歹說明他右手會寫字,且平日習慣性都是右手。

      他竟然兩隻手會寫不同的字?

      為何呢?若只是為了方便隱瞞自己在採滄畔的身份才學的她的簪花小楷,實在說不過去。沒有五六年的時間,是不可能將她的字跡仿到非本尊無法辨認的程度的,五六年前月隴西不過是十二三歲的小童,怎會想著去採滄畔還要專程練不同字跡呢?

      五六年前,還是小童的他又為何會背著家裡人去練秦卿的字?

      她匪夷所思,此時場合又不容她分心思索,只得暫時壓住疑惑。

      皇帝將紙箋揉成團,隨意扔回給月隴西,沉聲道,「調查月世德的事交給你來辦。」

      月隴西唇角微抿,「姨父,您真是一代明君。晟朝有您坐鎮,實乃百姓之福。」

      皇帝不與他玩笑,壓低聲音,凝視著他,語氣似有警告,「你也莫要當朕是傻子。私怨歸私怨,你若要徇私枉法,朕一道把你給辦了。還有……」

      他微頓,看向月隴西的眸中隱有厲色,「採滄畔的事,乃是朕授意的。你好自為之。」

      月隴西神情微變,朝堂上的事卿如是似懂非懂,卻也能猜出一二,心底不禁為月隴西捏了把汗。

      好在臨著皇后和郡主的面,皇帝並未戳破這層窗戶紙,隻作提醒。

      月隴西很快又笑了起來,「知道了,姨父。您幾時瞧孩兒給您辦差事出過差錯的?女帝手劄的事關乎大局,孩兒如何也不會當作兒戲敷衍了事。」

      有他承諾,皇帝的臉色才好看了些,瞧了眼旁邊被嚇得不輕又稀裡糊塗坐了一整晚的卿如是,道,「卿錚府上的女兒,臨危不亂,倒是不差。能配。」

      卿如是眉心微動,頭埋得更低了些。

      「至於怪力亂神之說……秦卿此人,生在百年之前,朕是欣賞的。若是生在晟朝,朕自是容不下的。糊塗也好,荒謬也罷,話就撂在這。」皇帝挑眉,威逼著她,反問,「你可明白了?」

      卿如是喉嚨一滑,低聲道,「明白。」

      這是看在月隴西前來相救的面子上,放過了她。

      但皇帝終歸是皇帝,就算再如何跟他說轉世乃是荒謬之談,他心底還是會對存在的隱患有顧慮,因此提醒她:如果你是秦卿,那你就好好地活在百年之前,晟朝是朕的天下,你若像百年前那般忤逆皇權,那朕就容不得你。你若好好做你的卿府千金,朕自然當今晚月世德所言是一番謬論。

      如果你不是秦卿,就算是朕糊塗荒謬,這話也得給你撂在這,讓你莫要作妖。

      不愧是從女帝手裡搶過皇位的人。既有不容置疑的威信,又留有恰到好處的分寸。

      「既然都明白了,就別打著探望的幌子在朕眼前晃來晃去。」皇帝擰著眉,看向月隴西,頗為不屑,「帶著你的人過節去罷。」

      所謂眼不見為淨,皇帝很是看不慣月隴西半點不要面子眼巴巴地瞅著女人的模樣。月隴西得令,當即領著卿如是給幾人跪安,出宮去了。

      剛踏出宮門,卿如是額間的冷汗就滴落下來,她深一腳淺一腳地走著,半點沒有要搭理月隴西的意思。來得快,去得也快,一顆心被猛吊起又穩落下,局勢的轉變就在眨眼之間,這一劫過得她是心驚膽戰。

      外邊還在放煙火,卿如是已沒有興致再去城樓看了,想起皇帝說的話,她抓著月隴西的手腕問,「陛下說採滄畔的事是他授意的是何意?我瞧你臉色都變了,想必也沒有料到。」

      月隴西神色凝重,「他說的是月世德派人去採滄畔刺殺葉渠一事。言外之意,我和月世德私底下做的小動作他其實都一清二楚。月世德進扈沽城後命人肆意傳謠,陛下不僅知道,並且默許。月世德傳謠本是為了打壓崇文党,在陛下面前潑他們的髒水,但陛下默許卻是為了勾起崇文黨的憤怒。」

      「月世德一進城就起謠言,崇文黨自能聯想到背後操縱的人就是他。後來陛下又授意月世德去刺殺葉渠,剛被謠言涮過的崇文党自然肯定就是月世德動的手,由此激化了崇文黨和月世德的矛盾。」

      「為何陛下要激化兩方矛盾?月世德身為月氏族中長老,恕我直言,本就讓崇文黨厭惡得不輕。」卿如是翻了個白眼,說完,即刻又反應過來,「難道是因為國學府?」

      國學府由月世德掌控選拔大權,陛下想要在國學府裡參與選拔的崇文黨們和月世德產生強烈衝突。這不單單只是陛下在玩螞蟻,他很有可能是想通過廢了月世德來達到某種目的。

      當矛盾激化到頂點,陛下若突然倒戈,殺了月世德,月氏大義滅親,那麼崇文黨會怎麼想?他們會逐漸取信於皇帝。就像女帝存在時那樣,崇文党非常信任女帝。

      陛下覺得,女帝能做到的事,他未必做不到。這才是月世德這顆棋子存在的意義,是國學府存在的意義。

      月隴西點頭。

      「那陛下知道你的什麼小動作?」卿如是又問。

      月隴西道,「陛下知道我在採滄畔出事後插手相護,方才是想提醒我,他已經知道我和葉渠之間有所往來,且警告我,不要做背叛月氏,和背叛他的事。若是尋常往來尚可,若是管得太多,惹他生氣,那他也就不會管我是不是他的親戚了。還有,女帝手劄的事……陛下知道我在和月世德作對,所以故意將調查的差事交給我,想看看我究竟是什麼態度和分寸,我自然是不能讓月世德這麼輕易就死了。」

      說著,他抿緊唇,眸光凝於一點,「月世德之於陛下還有用,除了試探我如何拿捏分寸以外,陛下幾乎是在明示我,要讓月世德活著。至於活罪要如何定,就看我是何態度了。想來也不能動他分毫。」

      卿如是回味著他的話,恍然道,「也就是說,你跟月世德作對,其實是想讓他直接死?那……那女帝手劄是你尋人放在月世德身上陷害他的?你怎麼會有那東西?」

      「還是在那間密室找到的,祖上留下的。」月隴西氣定神閒地解釋,隨後掏出懷裡的玉牌,給她重新系回腰間,「這個就別取下來了,是好東西。」

      卿如是不疑有他,低頭看向自己腰間,「是什麼?這其實不是你的令信罷。」

      「嗯。但也差不多。」月隴西微蹙眉,「陛下育有兩子一女,皆有此物。皇權貴胄哪有不犯事的時候,陛下念著親情,允許小輩持此物免死罪三次。除軍權不受外,這玉牌也算得上半個皇令了。幼時他破例給我刻了一塊,我七歲時不慎摔碎了。前些時候想起來,便又死磕著問他要的。反正這東西用處多,足夠你為非作歹的,左不過是身份,我有世子的頭銜就夠了。」

      卿如是受之有愧,「這麼貴重你還是自個兒留著罷。半個皇令委實嚇到我了……我受不起。」

      月隴西按住她的手,笑吟吟道,「你受得起。權當聘禮了。」一頓,他垂眸輕笑,伸出舌尖頂住唇角,玩味道,「你是不是忘了什麼事?你現在安好無虞地從皇宮裡出來了,嗯?」

      


    上一頁 ←    → 下一頁

    次元手機網遊之末日劍仙系統之鄉土懶人抗日之超級戰神都市之少年仙尊
    歐神綴術修真路白月光男神自救系統[快百煉成仙重生軍營:軍少,別亂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