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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美人為餡 - 第154章字體大小: A+
     
    第153章 好久不見

     徐司白靠在牆壁旁,手裡拿著槍,低低地喘著氣。

     冰冷的金屬感,熨貼著掌心。記憶中,這還是他第一次持槍與人對峙。

     他平靜地等待著。

     剛才,與蘇眠他們分開後不久,丁駿的腿傷就有些支撐不住,只能讓他留在原地休息。結果等他和張福採救出其他兩人後,大概是看他斯文清瘦,那三人立刻翻臉,就將他包圍了。

     他當時沒有開槍,也用不上。法醫如果想要傷人殺人,有很多種方法。況且他的身手一向敏捷。

     他直接重擊其中一人的喉犯神經,造成他神經性休克。另外兩人被嚇了一跳,一時不敢上前。而他沒有跟他們糾纏,轉身就走。

     蘇眠。

     隨著時間一分一秒推移,這個名字,就像咒語一樣在他心中徘徊。因為痛、愛和迷惘,他的心越來越平靜得像一潭死水,只有她,映出清晰的倒影來。

     想要找到她,想要呵護她,想要站在她身側。哪怕此刻她的身旁,已經有人守護。

     徐司白的頭微微後仰,牆面冰冷,還有潮濕的氣息,貼著脖子。他閉上眼,聽到牆後響起腳步聲。

     猶疑,遲滯,是那兩人其中的一個。

     一直糾纏不休。這令他心中升起一絲厭惡。他對這地下畢竟不熟悉,而他們瞭如指掌。加之他一路在尋找她,所以反而被他們咬上了。

     近了。

     他決定這次解決掉他們。

     眼見一隻腳邁出了牆根,徐司白身形快如鬼魅,一個轉身,提槍就抵在了對方的額頭上。

     來人正是張福採。他手裡還拿著把不知從哪裡弄來的刀,也許是七人團給的。一看到徐司白手裡的槍,他傻眼了,因為之前徐司白完全沒拔過槍。如果知道他有槍,張福採是絕對不敢追來的。

     「哐當——」一聲,張福採手裡的刀掉在地上,他連聲道:「警官,我錯了我錯了!我是一時糊塗,是綁匪說的,如果不殺你們,就會殺了我……你饒了我吧!警官,我真的不敢了!我認罪!」

     徐司白靜靜地看著他,清俊的臉上沒有半點表情。張福採只覺得他的眼睛看起來格外幽深,有種讓人害怕的感覺。

     「我不是警察。」他忽然說道。

     張福採不明白他為什麼要強調這個,但聽他嗓音溫和悅耳,不由得心情一鬆,心想自己只要認了罪,他應該不會再把自己怎樣。警方的人,總不至於要殺了他吧……

     「砰。」

     清脆的、近在咫尺的聲音。

     張福採不可思議地瞪大了眼,看著徐司白緩緩放下了槍。

     他嘭然倒地,一槍斃命。

     徐司白盯著他的屍體幾秒鐘,忽然若有所覺地抬頭。是另一個人——集團董事長何經綸。他就站在十幾米遠外的走廊裡,滿臉驚惶地看著這一幕。與徐司白視線一對,他轉身就跑。

     徐司白一直看著他跑得很遠,直至就快看不到了。他抬手舉槍。

     那人應聲倒下。

     也許這些年來,生或死,殺人或是救人,他都漠不關心。

     他只想安靜地做著自己喜歡的事。

     做法醫,陪伴在她身邊。

     但直至今時今日,他才察覺。

     原來親手殺人,尤其是為了她殺人,也不過是一念之間。

     而他,並不排斥。

     徐司白臉色淡漠地彎下腰,去撿彈殼。同時掏出手帕,將手槍擦拭乾淨。他並不打算為這件事去坐牢。

     剛戴上手套,將手槍放回口袋裡,突然間,動作一頓。

     他霍然抬頭。

     前方幽暗的商區裡,林立的貨架與模特背後,他看到一個男人,抱著個女人,站立著。

     男人的臉大半藏在陰暗裡,只能看到他高挑的身形,和筆挺的西服。而他懷裡的女人,黑色警大衣,娉婷的身形,還有蒼白俏麗的臉,緊閉的雙眼,不是蘇眠是誰?

     徐司白的心頭重重一震。

     然而兩人的身影在角落裡一閃而逝,頃刻間就退回黑暗裡,地下商場四通八達障礙無數,瞬間就不知去向。徐司白幾乎是立刻拔出槍,白皙的俊臉寒意瀰漫,朝他倆急追而去。

     ——

     地鐵。

     轟隆的呼嘯聲,幾乎要刺穿每個人的耳膜。又黑又深的隧道,像一條望不見盡頭的巨龍。

     嘮叨站在兩節車廂的中間,正彎著腰,拼命解開車廂間的鏈扣。幾個年輕人站在他身邊,七手八腳都在幫忙。

     而他們身後,一旁,是塞得像罐頭一樣滿登登的車廂,人擠人,全是人。另一旁,卻是空空蕩盪,一眼可以望到盡頭的駕駛室。只有一排排吊著的扶手把,在晃蕩著。

     車廂內的氣氛緊張得不行。所有人都盯著嘮叨等人的舉動,不時有人問道:「解開了嗎?解開了嗎?」「還不行嗎?」

     嘮叨悶不吭聲地埋頭忙碌著,其中一名幫他的年輕男人是工程專業的,有些發愁地搖了搖頭:「警察同志,這條鏈扣打了死結,死活解不開,怎麼辦?」

     一句話說得車廂內的人一片嘩然,更加緊張和恐懼起來。

     嘮叨平時斯文又愛笑,此刻臉卻繃得鐵青,看著都有些嚇人。他蹲在地上,靜默片刻,抓了抓自己的頭,突然臉色一冷,站了起來。

     「都讓開!」他大喊一聲,拔出了腰間配槍。

     車廂口的幾個人都退了回去。人群也整體往後退了一小截。嘮叨定了定神,瞄準那解不開的鏈扣。

     「砰砰砰砰——」數聲槍響,嘮叨眉都沒皺一下,幾乎一口氣打光了槍裡所有的子彈。車廂內的人卻嚇得尖叫出聲。

     這時,人們卻看到,嘮叨臉上忽然露出喜色,然後竟然放下槍,哈哈大笑起來:「成啦!」

     眾人全都低頭望去,果然看到那鏈扣已經被打裂成幾段,而兩節車廂之間,前半段地鐵和後半段地鐵間,就這麼驟然分開了!連帶著他們耳邊轟轟隆隆的行駛聲,彷彿瞬間有所減緩了!

     「啊!」

     「得救了!」

     歡呼聲瞬間如同爆發的海浪,響徹整列地鐵。人們歡呼著、大喊著,哭著笑著,整片長長的人龍,簡直成了沸騰的海洋。

     還有什麼,比死裡求生,更讓人喜極而泣的呢?

     嘮叨在短時間內強行疏散了前半段車廂的人,又弄了半天鏈扣,此時已累得精疲力竭,一下子跌坐在原地,望著慢慢遠離的他們,笑了。

     「等等!」人群中有人喊道,「警察還在那邊。」

     是剛才幫他的幾個小伙子,這麼一喊,瞬間很多人都關切地望過來。

     「警察同志,你們怎麼辦?」又有人焦急地喊道。

     「快過來!快跳過來!」話音未落,立刻有好幾個人,冒險將身體探出懸空的車門,將手朝嘮叨伸過來。

     「跳啊!快跳啊!」無數人都朝他喊道。

     此時,兩節車廂間的距離還未完全拉遠。嘮叨只要一伸手,真的能勾住他們的手。

     他坐在地上,拿著那一隻隻手,忽然笑了。彷彿一下子打起了精神,一骨碌從地上爬了起來。然而他沒有去勾他們的手,而是立在原地,一跺腳,朝眾人行了個漂亮又標準的禮:「你們保重!車停穩後,馬上會有人營救你們!」

     說完,頭也不回,直接朝駕駛室跑去。

     眾人望著他的背影,一時間竟然都有些呆住了。「回來!回來!」更多的呼喊聲,傳進嘮叨的耳朵裡。他眼眶一熱,一把拉開駕駛室的門,「嘭」一聲摔上,將所有聲音,都關在了外頭。

     駕駛室裡,冷面依舊站在駕駛面板前,聽到動靜,靜默了一會兒,說:「你不需要回來。」

     嘮叨吸了吸鼻子,笑笑,走到他身旁:「那不成,黑盾組的冷面和嘮叨,永遠不分開啊。而且說不定什麼事,你還要我出主意幫忙呢。」

     冷面又沉默了一會兒,看著前方,淡淡地說:

     「回來就回來。也沒必要哭吧?」

     嘮叨:「……冷面你果然太過分了太沒人情味了!我怕死不行嗎?還不知道能不能把車開到安全區域,咱倆就好跳車逃命呢!」

     兩人正說話間,通訊設備響了。秦文瀧那熟悉的聲音傳來:「冷面、嘮叨。」

     「在。」

     「在。」

     「你們的運行線路測算出來了。十分鐘後,你們就會駛離市區,進入漢江的江底隧道。」秦文瀧頓了頓,嗓音有些乾涸,「半島酒店站建成還未開通,你們會撞過來。」

     ——

     半島地面,疏散還在繼續。每個人都在奔走,許多人在呼喊,許多人臉上掛著淚水。

     A穿一身黑色風衣,戴著寬沿帽,就這麼低著頭,穿行在人群中。

     沒人注意到他,他也沒看任何人。他離開了某座商廈上的表演舞台,與人群越走越遠,這樣行色匆匆,直至到了完全無人的酒店花園一角。

     掀開塊地下管道的井蓋,他縱身跳了進去,再合上井蓋,嘴角勾起一絲平靜的笑容。

     A,悲行者A。

     L,悖德狂L。

     R,失心者R。

     ……

     這是她曾經給他們起的外號,那麼犀利,卻又那麼悲憫。儘管那時,她不過是為了臥底而親近他們。

     而S,微笑縱容。

     現在,地下,他們所期待的,他們所熱愛的,是否終於會到來?

     ——

     相隔數十米,更深的地下。

     因為爆炸衝擊波而震盪暈厥的蘇眠,緩緩睜開了眼睛。

     她首先看到的,是一盞燈。一盞橘色的、柔和的燈,就放在離她不遠的書桌上。而正因為這房間周圍一片漆黑,沒有其他任何光源,所以更顯得那燈醒目。

     而她趴在橘紅色的沙發里,那沙發極為柔軟,她整個人幾乎都要陷進去。除此之外,這房間裡什麼都沒有。

     周圍很靜很靜。

     蘇眠定了定神,一下子從沙發裡坐起來,發現腰間的槍已經被人卸走了。

     「醒了?」一道低沉的,非常非常沉靜溫和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蘇眠整個人瞬間一僵,緩緩回頭。

     黯淡無光的角落,他坐在一把長椅裡,低著頭,看不清面目。黑色西裝,人高腿長。只見指間,一根細細長長的香煙,在靜靜燃燒。

     此情此景,男人落寞的剪影,兩人寂靜的相處,竟帶給她似曾相識的感覺。整個世界彷彿因他陰暗下來,而她站立其中,所有的脈搏血液,彷彿都感覺到徹骨的涼意,惶惶然在她體內奔走。

     「好久不見,蘇眠。」他輕聲說道。

     小劇場之《無情冷面(五)(終)》

     冷面追出搏擊館,原本想在路上就將人給攔下來。結果跑了一長段路,也沒看到人。直至跑到醫務室樓下,遠遠看到她辦公室的燈已經亮了。

     冷面忽的就笑了。

     夏子柒回到辦公室,整張臉還是燙的。但是她的心情,絕不像冷面起伏那麼大。溫暖、甜蜜、忐忑,一如過去幾個月,與他偶然相處的點點滴滴。

     就這樣吧。她想,能做個朋友,也好。他們肯定是不能再進一步了。冷面那樣的性格,怎麼可能跟女人再進一步。

     正想著,忽然就聽到「咚咚」兩聲。

     低沉有力。

     夏子柒有些奇怪:大半夜的,誰來啊?

     「誰啊?」她揚聲。

     「冷.......」門外的男人頓了頓,改口,「遲琛。」

     隔門相望。

     夏子柒的心「撲通、撲通」.....他來幹什麼?

     門緩緩打開,他就站在月光之下,又高又直。短髮上還有潮濕的汗,整個人彷彿也冒著熱氣。他看著她,眼睛黑漆漆的。

     夏子柒忽然就無法直視這樣的他。這樣的夜色,這樣兩個人。某種無法控制的緊張和燥熱,彷彿在空氣中瀰漫。

     她轉身走進屋裡,不看他:「有事嗎?」

     冷面一聲不吭跟了進來,還順手關上了門。

     夏子柒的心跳更快了,一時也不知道如何自處。乾脆就回桌前坐下,裝模作樣翻開本書。見他杵在桌前不出聲,於是又問了一遍:「你找我........有什麼事?」

     冷面沉默了一會兒。

     然後忽然將雙手從褲兜裡抽出來,按在了桌面上,身體慢慢伏低。他的身體本來就高大挺俊,這樣站在燈下,幾乎就將她整個籠罩住。

     「明知故問。」低沉微啞的嗓音,在她頭頂響起。

     夏子柒簡直就要瘋了——她到底「明知」什麼了?發生了什麼事?她不過是按照白錦曦的要求,給他送了瓶水。難道他就這樣洞穿了她的心思?

     也對哦,他本來就是黑盾組的神探之一。

     「你為什麼記得我的名字?」磁性的,卻含著淡淡笑意的嗓音。

     冷面打算挑明了。現在還不挑明,就不是男人了。

     然而這個問題卻叫夏子柒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順口就答道:「啊.......我記得局裡所有人的名字啊,你叫遲琛,還有周小篆,嘮叨大名叫施珩........」

     話還沒講完,就見對面的男人,微微變色。

     夏子柒:「怎麼了?」

     冷面:「...........」

     夏子柒忽然感覺到,對面的男人氣場有了明明變化。剛剛進來時,當真是有點震住了她。那富有壓迫性的姿勢,那淡淡的一句「明知故問」,簡直.........像一匹忽然露出爪牙的狼,說酷帥狂霸拽也不為過。

     可此刻,他默默地站著,卻好像又變回了平時那個沉默、堅韌、可靠的刑警冷面。

     夏子柒覺得自己對著他,心真的越來越軟了。怎麼覺得此時此刻的他,莫名的有些叫人心疼呢?可她完全還沒想清楚,心疼的點在哪裡?

     總不會...總不會是因為,她記住了別的男人的名字,他,吃醋了吧.......

     不可能,一定不可能。

     她的心思兀自千迴百轉,冷面卻也為了難。

     原本打算挑明之後,無論她怎麼回答找什麼藉口,他都會說:「你喜不喜歡我?我喜歡你。」

     但他萬萬沒想到,她居然也知道嘮叨的名字。

     晴天霹靂。

     然而他不善言辭,夏子柒卻不是。這麼兩個人默默對杵了一會兒,她岔開話題:「你今天,剛才.....沒受傷吧?」

     當然沒有。

     冷面正要回答,一抬眸,就看到她在燈下如湛湛水光般的眼睛。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手疼。」他淡淡地說。

     夏子柒立刻關心起來,起身握住他的手:「我看看。」

     冷面等的就是這一刻!他決定不表白了,直接用行動表示!

     夏子柒的手指剛一觸到他的手背,完全沒看清他的手怎麼晃了一下,瞬間就將她的手給緊緊抓住了!

     夏子柒呆呆地抬頭看著他。

     他也默默地低頭看著她。

     她連呼吸都變得有些艱難,聲音小的像動物:「你........想幹嘛?」

     冷面:「我想.......」

     ——

     屋外,窗戶下方。

     蘇眠拼命往前擠,想要搶個好位置。可嘮叨平生就以八卦為天職,哪裡肯示弱,那身板就死死堵在前頭。小篆看他倆掐架,真是恨鐵不成剛,壓低聲音道:「哎哎,你們輕點!別被看到。手都拉了,冷面馬上要親了!別壞事兒啊你們!」

     這樣的動靜,冷面要是還察覺不到,那真是對不住「傳統刑偵」四個字。他頓了頓,沒有回頭,因為他知道回頭也沒用,那三貨根本就是無孔不入。而且還可能唐突佳人,把她嚇退。

     他雖然不善言辭,但是夠果斷啊。立馬低聲對她說:「外面有人偷聽,我們去裡面間。」他一隻手擰開裡間的門,另一隻手還抓著她不放。

     夏子柒被他捏住了手,整個人都還是暈的呢。「哦」了一聲,就這麼被他.....推了進去。關門。

     可是裡間是哪兒呢?

     是儲物間。

     兩人相擁著一進去,冷面才發現裡面堆滿了東西,幾乎只容得下兩人落腳站立。而他竟然就這麼順手,將她推到了牆上!

     冷面的心情悄無聲息地激動起來。

     腦子裡,突然就冒出常聽小篆他們提到的一個詞:神助攻。

     不得不說,共事了這麼久,終於有一次,沒有被他們三人坑,而是被神助攻了!

     夏子柒也發覺周圍環境太曖昧了,燈光又暗,而他靠的太近,幾乎都壓在她身上......

     她有些慌亂地問:「誰在外面啊?」

     「我們組裡幾個人。」

     「他們在幹什麼?」

     冷面想了想,客觀地答:「聊天,湊熱鬧。」

     「哦......」夏子柒小聲問,「他們在聊什麼?」

     話音未落,就見他低頭,盯著她,那目光沉黑得叫人心慌意亂。而他臉上,居然露出了一絲難以琢磨的笑意。

     神助攻,這次真的是太完美的神助攻。

     「他們說.......」他緩緩地答,「冷面要親了。」

     ——

     隔日。

     夏子柒去上班時,總覺得不自在。

     大概是因為......咳咳,嘴唇被親腫了的緣故。

     而他身為黑盾組一員,雖然忙得昏天暗地。可現在在一起了,夏子柒才發現,原來他也可以無處不在。

     大清早,就開車到她家樓下,來接她上班。

     明明半夜三點,他才送她回家。

     甚至到單位時,還從後備箱裡拿出了一個保溫桶的湯給她。

     夏子柒驚訝地瞪大眼:「你........為什麼要煲湯給我,你昨晚沒睡嗎?」雖然聽說過他的煲湯神技,但幸福來得太突然,她還是震驚了。

     冷面沒出聲。為什麼煲湯給她,這是昨晚蘇眠給他發的短信,說:「恭喜恭喜!冷面,以後記得給小醫生多煲湯哦,一定能把她吃得死死的。」

     冷面要的就是把她吃得死死的。

     而且昨晚......

     「嗯,沒睡。」他答,「睡不著。」

     夏子柒抱著保溫桶,幸福都快要溢出來。其實......她也是。為了這個男人,睜眼到天亮。

     中午,雖然大家都是在食堂吃飯,但是醫務室的飯桌,跟黑盾組,向來是沒有交集的。

     結果這天起,就看到他端著滿滿一大盤飯菜——夏子柒默默注視:他吃得好多啊——眾目睽睽下,他直接走到醫務室的飯桌坐下,並且對她身旁坐著的女孩說:「借光。」

     全食堂的人,都是用一種「臥槽!」的眼神,注視著他倆,夏子柒的臉都快滴下血來。哪知還有更囧的,黑盾組其他人還直接跟了過來,要跟醫務室拼桌,周小篆還笑嘿嘿地說:「都是自家人,自家人,別客氣啊!」蘇眠則直接湊到她耳邊說:「小醫生,你要習慣哦,黑盾組的男人都這麼我行我素,不在乎旁人目光,是不是特別囧?我跟你說,還有更囧的呢。冷面他.....」話沒講完,就被韓沉給拎了回去.....

     算起來,今天是她和冷面在一起的,第八天。

     每一天,都聚少離多。每一天,都甜甜蜜蜜。

     大中午的,夏子柒趴在桌面上,看著窗外碧藍的天。省廳大院裡,很多警察在出動,很多人在奔跑忙碌。醫務室顯得格外冷清寂靜。她又轉頭,望著電視裡的新聞。

     半島廣場已被劫持,警方正在試圖解救人質。據說還發生了塌方,有人被埋在地底。而同時報導的,還有另一條新聞:一輛地鐵,被歹徒劫持,具體情況不明。

     夏子柒閉上眼,將臉枕進了胳膊裡。

     這一等,就從天亮等到了天黑。

     冷面還沒有回來。

     冷面,你到底什麼時候回來呢?

     【冷面小劇場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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