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這一吐, 甦梨差點笑死。
不久前還勸她別嬌氣忍一忍的總兵大人, 輪到自己喝藥湯的時候怎麼不忍了？
等殷狼狽地抬起頭，甦梨收起幸災樂禍之色, 委屈地道︰“瞧瞧，大人戰場上的刀槍都不怕卻也受不了這避子湯，我這般柔弱, 大人當真忍心次次都逼我喝這個嗎？”
殷抿了抿唇。
只要小美人肯讓他快活，反正湯又不是他喝，他有什麼不忍心的，但殷再不了解女人，也知道如果他敢承認，小美人定要與他翻臉。
說實話小美人翻臉，違心承認就不能快活，殷陷入了兩難之地。
要怪只怪他良心未泯, 不然便是霸王硬上弓, 她能如何？
殷這麼想的時候, 他看著甦梨的眼神也透出一股被迫壓抑的凶狠來。
甦梨是個欺軟怕硬的, 她還在摸索試探殷脾氣的階段, 猜不準如果真的一點便宜都不給殷, 殷會不會直接撲上來。
她主動走到殷身邊, 討好地商量道︰“大人, 這湯您也嘗過了, 連著喝會苦死人的, 還望大人憐惜憐惜我, 咱們一個月只喝一次行不行？”
殷心中一喜，他還以為小美人再也不肯陪他快活了，原來只是不想天天喝？
殷頓時覺得小美人又乖又懂事，跟著欲求不滿的總兵大人開始討價還價︰“一次太少了，怎麼也得五次。”
甦梨嘟嘴︰“五次太多了，最多兩次。”
殷目光一動，摟著她的小腰道︰“這樣，咱們各退一步，三次。”
其實甦梨一開始想的就是三次，不多不少剛剛好，剛剛直接砍到一次，就是為了讓殷覺得她肯答應三次已經是妥協的結果。
在殷哄了她半晌後，甦梨勉勉強強答應了︰“好，三次就三次，可大人得記著我是為了你才喝那東西的，我對大人掏心掏肺，大人不能來我這邊了才把我當心肝，回頭一走便找別的美人喊心肝去。”
她在吃飛醋，殷想到那些見到他正臉便驚嚇逃跑的女人們，冷聲自嘲道︰“這個你大可放心，我這張臉跟鬼似的，就算我想去找別的女人，那些女人也不會高興伺候我。”
甦梨開始飆戲，捂住他的嘴道︰“不許大人這麼說自己！你的臉是因為打仗才受的傷，沒有大人在戰場上奮勇殺敵，哪有我們這些普通百姓安家樂業？大人這道疤明明是榮耀，誰嫌你丑，那是他們淺薄，是他們配不上大人！”
殷第一次听女人這麼評價自己，也是第一次被一個小女人哄得神清氣爽。
他拉下甦梨捂著他嘴的小手，黑眸深深地看著她漂亮嫵媚的眼楮︰“你當真這麼想？”
甦梨點頭，看著他的疤痕道︰“我最敬佩大英雄，我早就知道姐姐與盛老爺精心栽培我是想送我去給人做妾的，如今能得到大人的憐愛，我這輩子再也沒有別的所求了，只盼大人真心待我，莫要玩弄夠了便喜新厭舊，舍棄了我。”
甦梨沒有哭，可她目光幽怨地看著殷，仿佛殷現在就要拋棄她一樣。
殷听著她的話，心里暖呼呼的。
這麼一個嫵媚可人的小棉襖，殷才舍不得丟。
“乖乖，只要你真這麼想，以後我一定對你好。”殷將人摟到懷里，真是怎麼抱都抱不夠。
兩人靜靜地依偎，感動沒多久，殷聞著甦梨身上的香，又蠢蠢欲動了。
甦梨撒嬌道︰“不要，我前日才喝了那藥，馬上再喝我也要吐的。”
提到避子湯，殷情不自禁舔了下自己的嘴唇，濃濃的藥苦味叫他終于能對小美人感同身受了。
“不來就不來，那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殷不能再在小美人面前表現出他嫌棄藥苦的樣子，所以他急著離開，想去找盛元慶要壺酒，趁早把嘴里的味兒給沖下去。
甦梨卻拉住了他寬大的袖口，哀怨地望著他道︰“不能那樣大人便要走，難道大人只喜歡我的身子嗎？都不想多陪我待一會兒？”
殷︰……
小美人這是開始黏他了？
這感覺讓殷飄飄然，本來她說不怕他他還不太信，現在小美人拉著他不許他走，殷信了。
他乖乖坐了回來，咳了咳，握住她手鬼扯道︰“不是不想陪你，是擔心我忍不住又想抱你。”
甦梨頭貼著他的胳膊，嬌嬌道︰“大人想抱就抱吧，別做那個就行。”
殷︰……
他說的抱就是那個意思啊。
算了，抱就抱吧。
殷將嬌滴滴的小美人抱到了腿上，兩人你看我我看你，等甦梨羞答答垂下頭去，殷傻了。
陪她就是這麼一直抱著她嗎？
他又咳了咳，問道︰“你讓我陪你，陪你做什麼？”
甦梨默默給總兵大人蓋了個“鋼鐵直男”的戳，然後靠著他胸口道︰“我的事沒什麼好講的，我想听听大人的事，大人是哪里人，什麼時候開始上戰場的，在戰場上又遇到過多少危險，反正大人想到什麼就說什麼吧，只要是與大人有關的，我都愛听。”
小美人給了他方向，殷就按照她的提問順序一樣一樣講了起來。
這話說起來可長了，後來殷的腿都被甦梨坐麻了，兩人便躺到床上不蓋棉被純聊天。甦梨還爬下去端了茶壺過來，一會兒自己喝一口，一會兒給說書的總兵大人喂一口，不知不覺一個下午又過去了。
眼瞅著外面天要黑了，甦梨讓殷繼續說，她跪坐在殷旁邊，小手在他肩膀、胳膊上丈量起來。
殷好奇道︰“你做什麼？”
甦梨羞澀看他一眼，低著頭道︰“我待在這邊挺無聊的，反正閑著也是閑著，我給大人做身中衣，我針線不行，外袍就不做了，中衣大人穿在里面，不怕外人見了笑話。”
殷愣愣地看著身邊的小美人。
甦梨嘴唇翕動，默默記下他的肩寬臂長，然後再去量他的腿。
她的手剛踫到殷，殷的腿就抖了下，跟著一把抓住了甦梨的手。
甦梨都瞧見了，惱羞成怒般轉過身去，嗔他道︰“我要給大人做衣裳，你腦袋里想什麼呢？”
殷不是故意的，這不是剛開葷沒多久，受不了她的刺激。
“你，你繼續，快點量，量完我走了。”
知道今天不能踫她，殷干脆沒有繼續糾纏，只想讓她量好，下次來就能收到小美人親手給他做的衣裳了。
甦梨回頭，瞄向他不可描述的部位。
殷尷尬道︰“你量你的，不用管它。”
甦梨咬住嘴唇，歪頭看著他的腳繼續量了起來。
量腰的時候，甦梨讓殷站到地上去，甦梨從他背後一點一點轉到他面前，量完要收手時，殷突然抱住她，緊緊地將她按到了懷里。
“大人？”甦梨懵懂地問。
殷沒有說話，他摟著她縴細的腰，聞著她烏發間的香，突然好想把她帶走，帶回總兵府，從此再也不分開。
殷是京城的世家子弟，但他生母死得早，親爹娶了後娘，對他一日不如一日，殷長大後便參軍自己建功立業了，除了回京述職時會回家里住幾天，一年大多時候都一個人在外面過，一直活到這把年紀，一直到遇見懷里的小美人，殷才再次感受到了女子的溫柔。
“你給我做衣裳，我也得送你點什麼，說，你想要什麼回禮。”殷在她頭頂問。
直男居然能想到送回禮，這就是進步啊。
甦梨高興道︰“什麼東西都可以嗎？”
殷點頭︰“對，只要晉城能買到，我都買給你。”
甦梨想了想，道︰“我好久沒出門了，想吃街上的小吃，臭豆腐山楂糕炒瓜子烤紅薯……”
說著說著，甦梨口水都出來了。
殷失笑，低頭看她︰“才知道你是個嘴饞的，金銀珠寶你不要，就惦記吃。”
甦梨輕輕地扭身子，小手抓著他的衣擺︰“那大人給不給我買嘛？”
這點小要求，殷當然會滿足她。
“買買買，你列張單子，我統統給你買。”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