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葉天實在太囂張了,竟然口出狂言,視我們命道班諸多天才為無物?」
「金宴,藍靈學長,今日你們可要好好的教訓下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螻蟻,讓他知道天地之廣大,知道彼此的差距!」
課堂上群情激奮,上百個學生破口大罵起來。
當然,也有不少在記憶里,沒有這件事的學生保持了沉默。
饒是如此!
二十幾個人異口同聲指責葉天,造成的效果已經足以讓葉天百口莫辯了。
瓊英聖師蹙眉豎目。
因為她也不清楚葉天到底有沒有大放厥詞,此刻偏幫對方也不好,於是打算看葉天如何應對!
皇甫蕊兒則深以為然。
在她的想法里,葉天盲目自大,囂張無比,不然也不會惹出那麼多的風波。
很可能真的這樣羞辱過命道班的學生,想到這裡,她內心也隱隱怒氣上涌。
「葉天,你到底有沒有說過?」
金宴和藍靈面色陰沉的質問。
若不是知道瓊英聖師一直偏袒葉天,他們肯定會毫不猶豫的出手,將葉天瘋狂踐踏。
「好吧,我承認我說過。」
葉天聳聳肩,道:「不過我還得糾正一方,當日不是針對你們兩人,而是說在座的各位通通都是垃圾!」
眾口一詞,他想狡辯,顯然也沒有人信,乾脆一鍋端好了。
「嗯?」
金宴和藍靈頓時面色鐵青。
「金宴藍靈學長,這小子太囂張了,一定要為我們所有學生出一口氣呀。」
見到葉天不但不否認,還火上添油,連所有人都罵了進去。
上百學生這下真的不幹了,敲桌子的敲桌子,丟課本的丟課本,偌大的課堂簡直亂成了一鍋粥。
「好了,所有人安靜下!」
瓊英聖師正想發火,藍靈搶先了一步,道:「葉天,既然你說罵我們是廢物,那不如上場練練,大家比試下法眼?」
「藍靈,你也太抬舉他了吧?」
金宴恥笑道:「這小子的命術品級僅僅在三品初期,這幾天躲在萬妖塔里,嚇得差點被魅靈入侵意識,他怎麼可能開了法眼?」
「哎,本想抬抬手打這小子的臉,哪預料到這小子身板長得太矮了,夠不著呀,實在讓人失望,太失望了……」
藍靈嘴角噙著一絲冷笑,不停的嘲諷。
「藍靈學長這個比喻實在太貼切了,哈哈。」
這話無疑引得課堂發出一陣陣鬨笑。
所有人掃向葉天的眼神,如同在打量一隻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丑。
「咳咳,不巧,這法眼我還真的會一點點,你們想比試的話,倒也可以。」
葉天順勢介面道:「不過我這人有個毛病,就是喜歡添點彩頭。」
眼下胯下寶貝被天道業力反噬,隨時都要炸裂。
而鏤刻命格探測符的一百種命道學生的精血,才收集二十來種,這次無疑是湊齊的最佳機會。
這信誓旦旦的話落下!
迫使偌大的課堂悄然寂靜,針落可聞。
皇甫蕊兒美目也是訝然的瞥了眼葉天。
「葉天,你真的開了法眼?」
瓊英聖師鳳目透出一絲驚愕。
她身為命道班的聖師,學識淵博,更出命武雙修的妖孽,想開啟法眼,比尋常命師難度更大。
反過來想!
本來她有八層懷疑葉天是通吃小霸王,葉天若真的做到的話,那無疑是百分百肯定了。
「呵呵,葉天,你若是乖乖的承認自己沒有開啟法眼,我們最多尋找其他辦法和你比拼一方,你眼下可是自掘墳墓呀。」
金宴和藍靈哈哈大笑。
在他們的想法里,區區三品命師,想開啟法眼。
除非太陽從西邊升起來。
葉天此舉,肯定是被激怒和嘲諷,盛怒之下,失去理智,才口不擇言。
「咳咳,我方才激動了,激動了,你們就當我沒有說過吧。」
葉天裝出一副懊悔無比的模樣。
這招無疑是欲擒故縱了。
他這次的目標可不是藍靈和金宴兩人,而是整個班級所有的學生。
若繼續強勢下去,恐怕會出現無法掌控的突變。
「小子,男子漢大丈夫,說出去的話啊,如同潑出去的水,現在想反悔太遲了。」
見葉天一副悔透場子的模樣,金宴,藍靈心下大定,咄咄逼人的道:「對了,你方才說的賭注是什麼來著?你儘管開,哪怕是搞死爹娘,挖祖宗十八代的祖墳,我們也奉陪到底。」
「這……」
葉天故意皺起眉頭。
「葉天,說啊,怎麼了?嘴巴被人縫住了么?」
課堂下方,上百個學生紛紛逼迫。
「我、我方才的賭注是若哪一方輸了,每個人放一滴血。」
葉天嚇得面如土色,唯唯諾諾的道。
「藍靈,金宴學長,學弟確定這小子絕對沒有開啟法眼。」
忽妖列彷彿是一個斷案神探似得,眼珠子一轉,亢奮的道:「你們或許不清楚,上次比試鏤刻符籙的時候,這小子可是狂言每人輸了放一臉盆的血呀,這次才放一滴,肯定是自知必輸無疑了。」
「就算他真的開啟法眼,難道是我們兩人的對手么?」
藍靈,金宴彷彿感到面子掛不住,怒瞪忽妖列,迫使對方唯唯諾諾的坐下,又盯著葉天,陰測測的道:「葉天啊葉天,一滴精血無痛無癢的,也算的上賭注?這也太廉價了吧?」
「那、那你們想怎麼樣,一臉盆的血,我可不幹!」
似乎因為忐忑,葉天說話都結結巴巴起來。
「嘿嘿,現在知道怕了?」
藍靈笑容更盛了,慢悠悠的說道:「念在上天有好生之德的份上,輸的一方放一碗的血吧。」
「好,死就死吧,這比拼我葉天接了。」
葉天咬著牙,噘著嘴,萬分苦惱的說道。
「呵呵,終於答應了么?以為一碗血不會死對吧,可惜你打錯算盤了。」
金宴嘴角勾起一絲詭計得逞的陰笑,道:「我們方才的意思是,輸贏按人頭算的,你輸給我們兩人,就等於得放兩碗的精血……」
又掃了眼周遭上百個躍躍欲試的學生,道:「當然,這賭注的話,自然得算上外圍咯,在場的學弟學妹們,你們誰要押注的?」
「金宴學長,若學弟們壓你們贏,贏了的話,在場接近上百人,葉天豈不是放干全身的血都不夠賠?」
「金宴學長,藍靈學長,葉天這混蛋實在太囂張了,我們通通壓你贏,今日就是要看著被放干血,變成乾屍的凄然模樣!」
課堂下方,儼然炸開鍋了。
除了少數女生和個別與葉天沒有瓜葛的學生選擇置身事外,剩下的學生紛紛參與了賭注。
「你們竟然、竟然陰我?」
葉天氣的面色一陣白,一陣青。
眼睛的餘光則四處掃蕩,清點起獵物的人數來。
清點個大致,葉天心頭樂花開。
看來今晚命格探測符可以成型了。
「葉天,你可有把握?」
瓊英聖師為人閱歷很豐富,葉天固然裝的很像,但她總是覺得是心懷不軌的故意示弱。
不過這僅僅是懷疑,萬一葉天根本就沒有開啟法眼輸了的話,眾怒難犯,還真的會變得很棘手。
「瓊英聖師,他們這可是挖了陷阱讓學生跳呀!」
葉天也不敢裝的太過分,怕適得其反,又轉口道:「不過在家裡的時候,我娘多次教導學生,
男子漢大丈夫,說話算話,哪怕丟掉性命,所以學生今日寧願選擇捨身取義,也絕對不會讓我葉家蒙羞。」
這話說的大義凜然,擲地有聲。
不過在場的學生都沒有心起同情。
要怪的話,就怪葉天太張狂了,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
皇甫蕊兒回過螓首,用憐憫的眼神打量著葉天。
對於金宴和藍靈的法眼洞穿度,她是心知肚明的。
莫說葉天沒有開啟法眼,縱然開啟了,看穿的厚度也絕對比不上兩人。
在她的想法里,葉天今日此舉,無疑自掘墳墓。
被放干血死最終的下場。
換過來說,就算葉天今日能活下來,在五天後的妖孽院比試上,也得慘死在那群武道班學生的手上。
反正早死晚死都得死,不如來個痛快。
「一諾千金,不愧為本聖師的學生。」
瓊英聖師何等聰明,早就聽出了弦外之音,心下一定,淡淡的道:「你且來到台前,和藍靈金宴一同觀察這個四錦盒,每一層有一盞茶時間觀察,而後依次寫出答案,誰猜的正確率多,那便是誰贏。」
「瓊英聖師,若彼此回答的正確答案相同,那勝負如何判定?」
金宴,藍靈用藐視的眼神掃視葉天,道。
「算我輸……」
葉天笑了。慢條斯理的介面。
他的法眼晉陞到高級,離地眼只有一步之遙。
四個錦盒裡的物品想看穿,對於他來說,輕而易舉。
「嗯?你小子是想在臨死前,還想裝逼一次?」
金宴,藍靈一愣,而後冷笑。
「好了,上課的時間有限,廢話別多說,你們開始吧。」
交代完畢,瓊英聖師雙手好整以暇的交疊在一起,退到了門口的位置。
雖然這逼是裝了。
不過在動用法眼,勘察四個錦盒之內物品的時候,葉天也沒有敢大意,畢竟這賭注太重了。
三人圍在錦盒旁邊,不斷的遊走。
偌大的課堂,所有學生都不敢發出聲音,上百雙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那個盒子。
盞茶時間時間悄然過去。
葉天,藍靈,金宴勘察完畢,各自退了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