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你們各苑讓挑選出來的出戰弟子來演武場中央吧。」
宣布完規則,李老又朗聲說道。
圍聚在演武場邊緣,那些早已蓄勢待發的各苑弟子,立馬一個個容光煥發,龍精虎猛的竄了出來。
南,西,北三大苑的弟子全部集合完畢,綜合戰力的確是北苑最強,門下弟子平均修為都在十七段以上。
「咦,東苑出戰的人呢?怎麼才五六個人,而且都是家丁,傭人,連個像樣的弟子,看護都沒有?「
諸多小輩臉上都露出一絲絲驚訝。
因為他們發現,東苑出戰的人馬,包括葉紅袖在內,僅僅只有六人。
見到這一幕,四尊長老和葉無錢,葉正宇也是一愣。
不應該呀!
爛船還有三顆燈,再不濟,東苑不可能連三十個出戰名額都湊不出來吧?
耐著疑惑,幾苑的長輩目光不由的朝葉霸道投去。
發現他滿臉的淡定,一副享受的飲著茶水,似乎有些明白過來了。
「紅袖,怎麼回事?為娘之前挑好出戰的那些東苑弟子呢?」
凌玉容忍不住詢問。
「凌玉容,你無需質問自己的女兒了。」
葉霸道手掌一蓋,將茶盞砸在地上,起身冷笑道:「你們東苑凡是有些潛力的弟子,全部給老夫給買通了,他們今日是不可能出現在演武場上的。」
「葉霸道,你好歹毒的心腸呀!」
凌玉容鳳目一沉,厲聲說道。
夠資格爭奪店鋪的弟子全部被買通,東苑恐怕真的連一間店鋪都爭取不到了。
「當日你的好兒子殺我北苑的葉鳥人父子,老夫不過禮尚往來罷了。」
葉霸道陰測測的說道:「不過你放心,你女兒的修為不差,如果在抽籤的環節中,沒有遇到厲害的對手,應該能幫你們東苑贏一間店鋪的,也足以讓你們孤女寡母省吃儉用一輩子了,哈哈哈……」
以李老為首的幾尊長老聞言,臉上都是不悅之色。
他們也覺得葉霸道實在太過分了,這手段也是他們始料未及的。
不過規矩是他們定下的,眼下總不可能反悔。
「好了,都別吵了,抽籤開始!「
李老不耐煩的打斷爭吵。
接下來,葉紅袖和其他幾苑的嫡系,旁系弟子開始排隊抽籤了。
「第一個回合,葉紅袖對戰葉鎮!」
比對完彼此抽到的玉簽后,李老宣布了第一場比試弟子的名字。
「哈哈,葉紅袖竟然如此的不走運,遇上了葉鎮,這下可玩完,連一間店鋪都贏不了了。」
在場諸多葉家小輩立馬鬨笑開來。
「本想親自鎮壓她,想不到她如此的倒霉,連讓我出手的機會都沒有了。」
葉顛投向葉紅袖的眼裡,浮現出一絲森然的寒意。
在他看來,葉紅袖落敗后,自然不可能繼續參加族長的爭奪戰,那他想給葉鳥人報仇,儼然也是沒有了機會。
「紅袖,雖然我們是表兄妹,但親兄弟也是明算賬,讓要我放水,絕對不可能的。」
葉鎮從人群里走了出來,陰測測的道:「你也清楚,我已經成年,將來娶妻生子,聘禮的錢還是需要靠店鋪賺取的。」
「廢話少說。」
葉紅袖攥著天虹斷刃,道:「能不能擊敗你,打過才知道。」
「啥?哈哈,既然你冥頑不靈,那我這個做哥哥的就讓你一隻手好了。」
葉鎮非常自大的說道:「若你能在我的手上撐過三招,這場比試就算你贏。」
此言無疑是赤~裸~裸的羞辱了,迫使葉紅袖面紅耳赤起來。
就在此刻,演武場的入口,傳來一陣吵雜之聲。
「那個不長眼的人竟然在這個節骨眼,來打擾葉家的族會?
葉家一群長輩都面帶不悅之色。
「葉富,你去瞧瞧,將人打發走便是。」
葉無錢指著身後一個男子道。
這個男子肥頭大耳,頭髮很稀,小眼睛黑溜溜的,總是轉來轉去,象打著什麼鬼點子似的。
「奴才這就去看看。」
葉富點頭哈腰,趾高氣揚的朝演武場入口奔去。
「幾位侍衛大哥,小女子真的有急事要找我們主母和紅袖小姐,求求你們放我進去吧。」
佇立在演武場門口的是月牙,似乎有什麼急事,滿頭的香汗,對著幾個把守的侍衛苦苦哀求。
「月牙姑娘,你別為難在下了。」
一名魁梧的侍衛為難的道:「今日是家族的族會之日,大老爺和四老爺吩咐過,閑雜人等,一律不允許進入演武場。」
「嘖嘖,這不是東苑的月牙丫鬟么?」
葉富挺著圓滾滾的肚子,瓮聲瓮氣的道:「武會聖地,哪是你這等卑賤的丫頭能進去的,給本管事滾一邊去。」
之前,葉家管事中,葉鳥人聲勢最隆。
眼下他人掛了,葉富無疑成為了管事中的第一管事,所以,說話的口氣沖的很。
「葉富管事,既然你說下人不能進去,為何奴婢發現很多家丁都有資格在演武場旁觀?」
月牙冷聲反擊道:「而奴婢無論如何,都是葉天少爺的貼身丫鬟,地位總不會低於他們吧?」
「葉天,那個廢物么?」
葉富占著葉無錢的恩寵,絲毫沒有將月牙放在眼裡,更沒有將葉天看在眼裡。
「你竟然罵少爺是廢物,你好大的膽子。」
月牙手指顫抖的戳著葉富,氣的語無倫次起來。
「廢物三年,一朝開竅,現在又喂血蟒了,這廢物的名號上,至少還得加個『災星』吧,呵呵。」
葉富不耐煩的揮揮手:「本管家沒有時間和你扯皮,快些給我滾。」
「葉管家,那小女子在演武場的門口等比試結束,這不算破壞家族的規矩吧?」
形勢比人強,月牙忍著怒氣,妥協了。
「給你三分顏色,還開啟染坊了。」
盛怒之下,葉富就一腳朝月牙踹去。
對方的修為至少在蓄力期13段,月牙身軀嬌弱,哪裡躲得過去?
就在這千鈞一髮的時候,一隻手從左邊探出,一把扶住了月牙。
月牙驚悸之餘,抬起頭,印入眼眸的是一個青秀的少年。
這個少年十五六歲的模樣,面容滿是倦意,頭髮葉亂,甚至還沾染著草屑,看起來風塵僕僕的樣子。
「少爺,你還活著?」
月牙鼻子一酸,眼淚不爭氣的掉了下來。
「女孩子哭鼻子就會變得不漂亮了。」
葉天颳了下她又高又挺的瓊鼻,旋即抬起頭,似笑非笑的盯著葉富打量。
「葉天,你竟然沒有死?」
葉富傻眼。
「怎麼?你很想我死?」
葉天淡漠的說道。
「老奴給少爺請安了。」
回過神來,葉富皮笑肉不笑的道。
旋即雙手攏在一起,做個了行禮的姿勢,不過動作散漫,連腰都沒有彎一下,可見他根本沒有將葉天放在眼裡。
「不用了,我不接受死人的道歉。」
葉天眼瞼緊緊的磕在一起,隱約可見其中冰冷的殺意。
若論這幾年欺負東苑最狠的人,葉鳥人當屬第一,而這個葉富則排名第二了。
平日里,家族發放月銀的時候,東苑的僕人,十有八九都會被葉富和葉鳥人暗中剋扣,怨聲載道。
葉天忍了對方三年,眼下是連本帶利償還回來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