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華遊艇乘風破浪,直奔無名島而去。
季雲冉站在船頭,天藍色的裙子被風吹起,遺世而獨立,剎那間,讓權赫生出一股錯覺了,彷彿下一刻,她就會乘風而去。
他的心下一緊。
權赫穿著白色的襯衣,黑色的長褲,他走到了身後,環住她的腰,從身後抱住她,將她困在自己的懷中,彷彿這樣她就不能離開他。
「想什麼呢?」
身後男人的氣息太過熟悉,不用回頭,季雲冉就知道是誰。
「人生真是奇妙,當年我一心想要離開這裡,做夢都想離開這裡,沒想到多年之後,我竟然會心甘情願回到這裡。所以,我有些感慨而已。」
「麻衣,這裡是我們的家!不是禁錮你的牢籠。」
無名島是牢籠,汶萊的家是牢籠,他不喜歡這個說法,不是牢籠,應該是家才對。
無名島,越來越近了,站在船頭,季雲冉甚至能夠看到島上有人在走動。
想到自己干過的那些生猛的事情,季雲冉笑了起來,問了一句,「島上的人,還是當年那些人嗎?」
「大部分都是,不過來了一批新人,你問這個做什麼?」
季雲冉解釋道,「當年我為了逃跑,迷魂了島上所有的人,我怕他們和我算賬。六爺,你會保護我的,哦?」
「……」
「你怎麼不說話了?不會任由那些人欺負我吧?我可是你老婆也,而且肚子里還有你的種?」
權赫的臉黑了,這不光是那些被季雲冉迷魂的男人們的恥辱,也是權赫的恥辱,那一次,權赫是第一次栽在一個女的手裡,輸得一敗塗地,臉面全無。
「那一次,我真的很想弄死你!」權赫咬牙切齒的說道,現在想起來,還是恨。
「多謝六爺手下留情。」
她扭頭,吻了他的唇,感到他唇線的繃緊,也感覺到了他的怒火。
「權赫,你說了,以前的事情,咱們一筆勾銷的?怎麼現在還和我算舊賬?」
「你要是再敢跑,我就打斷你的腿,把你用鎖鏈鎖住!」他放在她腰上的手環緊了,恐嚇著,威脅著,警告著這個自作聰明的女人。
「你不是最愛我的大長腿,打斷了腿,就不漂亮了……你捨得?」
權赫想賭氣說一聲:捨得,到底說不出口,他哪裡捨得?他寧願斷的是自己的腿,也不要她傷了一根頭髮似。
「在敢不聽話,就狠狠打你屁股!」
權赫威脅著,可是這話真的一點威懾力都沒有好不好,因為季雲冉噗嗤一聲笑了,六爺的臉更黑了。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你別生氣了。」
「知道自己錯了嗎?」
「老公,人家知道錯咯,你別黑著一張臉了,我真的心裡怕怕的……」
——鬼才相信,這個女人怕過什麼?
他扳過來她的身子,視線在她的紅唇上一停,然後重重的吻了上去,間或帶點發泄的咬了她一口,聽到她疼痛時發出的聲音,又不捨得,放鬆了動作。
到底是心太軟,結果被她吃的死死的。
「疼,你輕點……」
「不要離開我。」
「嗯,好的。」
……
船一靠岸,季雲冉本來是要自己下船的,結果權赫說擔心她調到海里,便把她抱了下去。
碼頭好多人的人,季雲冉看著岸邊黑壓壓的男人,被嚇了一跳。
——他們這是要做什麼?
「權赫,他們怎麼都在岸邊?」季雲冉奇怪的問到。
權赫也很奇怪,問身邊的塔圖說道,「他們都很閑嗎?不去工作,都在碼頭做什麼?」
塔圖一臉的無奈,硬著頭皮解釋道,「他們都是想來看看夫人的,我也攔不住。
權赫不高興了,把季雲冉往懷中藏了藏,這是他的女人,他們看什麼看?
「有什麼好看的,都給我滾!」
若是平時,眾人早就聽命令,圓滾滾的滾了,只是他們對季雲冉太好奇,權赫的話居然不管用了。
到底是什麼樣的女人,可以把一百多號人全部迷魂,逃之夭夭?
這簡直就是男人們的恥辱!
……
「長得好漂亮……」
「越是漂亮的東西,越危險,就像叢林里的食人花一樣。」
「你說,我去和她說幾句話,她會不會搭理我?」
「夫人會不會搭理你,我不知道,但是六爺絕對會踢飛你?你沒看六爺那個緊張的樣子。」
「六爺緊張什麼?」
「都三十好幾了,才娶了一個老婆,能不緊張嗎?」
「六爺怎麼只有一個老婆?以六爺的身家和能力,怎麼也得娶上十個八個的吧?我都娶了三個老婆。」
「兄弟,新來的吧?這你就不懂了,我們這位夫人,兇悍的很,當年因為六爺要娶別的女人,直接帶著孩子跑了。
六爺這才只娶了他一個。」
「六爺不會……這麼……」怕老婆,男人估計著六爺的面子,沒好意思說出來,「寵老婆吧。」
「什麼寵老婆,我說是怕老婆才對。你想想啊,咱家這個夫人,這麼厲害,都能夠把島上一百多號人給迷魂了,要是六爺得罪了她,她給配點無色無味的毒藥,你說六爺不慘了。」
「咦,好可怕!」
……
權赫耳力太好,那幾個不怕死的人的話,一字不漏的全部都落到了他的耳朵里。
冷眸掃過去,居然還有幾個不怕死的,踮起腳尖眺望著權赫懷中的女人,權赫微眯了眸子,警告的眼神射過去,那幾個人這才收斂了些。
「我幾個月不來島上,你們就要造反嗎?我的話,你們都不聽了?」
這話說的極重,眾人見權赫生氣了,紛紛識趣的離開,都去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小九不怎麼怕權赫的,跑過來,只看了一眼權赫,視線落在季雲冉的身上,就沒有離開過。
「嫂子,你還記得我嗎?我是小九。」小九自我解釋道。
塔圖、小九,季雲冉都認識,只是當時心裡有芥蒂,並不曾深交,季雲冉只知道他們是權赫重用的人,卻對他們並不了解。
她微笑著說道,「我記得,你是小九。」她的美目打量著面前的男人,說道,「你好像長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