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有聽到嗎?我說了,不準動他!」卷卷被父親抱在懷中,沖著那個拉康尼的男人吼著。
不過,在基地,所有的人只服從權赫的命令。
所以,那個可憐的被大小姐吼的男人,一臉為難的看著權赫,等待著權赫再下一遍命令。
季雲冉看著康尼,想到了剛才聽到的骨頭斷裂的聲音,卷卷被咬了,她一著急,忘記了康尼可能受傷的事情。
「康尼,給我看看你的胳膊。」
「沒,沒事……」康尼不讓季雲冉碰,季雲冉看著孩子嘴角的血,一陣心疼,「我是醫生,聽話給我看看。」
卷卷也不哭了,從父親的懷中掙扎著下來,來到了康尼的身邊,看到康尼的樣子,卷卷心虛的不敢看他。
「你胳膊斷了。」季雲冉診斷完之後,輕聲說道。
「媽媽,胳膊斷了怎麼辦?」卷卷緊張的問道。
「把斷裂的胳膊包紮固定,慢慢養就行了。」
季雲冉把剛才那個醫生叫過來,給康尼處理骨折的胳膊,醫生處理骨折可比處理被蛇咬傷熟練多了,基地哪天沒有幾個骨折的。
「哥哥,你疼不疼?」卷卷蹲在他的身邊,軟軟的問道。
康尼看著卷卷,笑了笑,然後搖了搖頭。
醫生給他包紮的過程中,康尼表情淡淡的,似乎斷胳膊的不是自己,疼的時候,連眉頭都不知道皺一下。
季雲冉輕輕的摸了摸康尼的頭,心裡一陣疼,季雲冉知道基地里所有孩子都是孤兒,這個康尼的父母不知道因為什麼原因不在了,他還小,每天都要接受這種非人的訓練,根本過不了正常孩子的生活。
康尼的右胳膊斷了,醫生給他包紮好,弄了個綁帶把胳膊掉在脖子上,叮囑他不要亂動。康尼輕輕的點了點頭。
卷卷看著醫生,問道,「爺爺,為什麼你給哥哥包紮,不給我包紮?」
爺爺?
醫生內心在流淚啊,他才三十來歲,怎麼就成了爺爺呢。
「我不是爺爺,我是叔叔。」
卷卷歪著腦袋看著他,很顯然並不相信醫生的話,季雲冉看著面前的醫生,頭上有不少的白頭髮,還禿頂,臉上也有皺紋,確實長得很老相。
「好吧,叔叔。」卷卷喊得很勉強。
「卷卷,我們該回家了。」
「媽媽,卷卷受傷了,被蛇咬了個大洞,卷卷也要包紮。」卷卷給母親看她被蛇咬的牙印子,季雲冉是一臉的黑線。
「你那點小傷根本就不需要包紮好不好?」
「要!」
「……」
「卷卷也要和哥哥一樣,用紗布包起來。」
權赫走過來,對醫生說道,「她讓你給她包紮,你就給她包紮!」權赫寵女兒,寵到令人無語。
季雲冉從醫生專業的角度,對權赫解釋道,「她這點傷,根本不需要包紮,而且包紮還不利於她傷口的恢復。……卷卷,媽媽是醫生,你難道不相信媽媽醫生的話嗎?」
「我要包紮!」
「那隻包紮一天,晚上睡覺的時候,我們解開好不好?」權赫和女兒商量著,卷卷點了點頭。
醫生一臉無語,卻什麼都不能說,任命的給卷卷包紮,基地的紗布消耗的很快的,這麼浪費真的好嗎?
最後,卷卷的胳膊上纏上了紗布,臭美的卷卷還讓母親給她打了一個披露的蝴蝶結,這才心滿意足,也不鬧了。
臨上飛機之前,季雲冉和卷卷堅持要帶上康尼,權赫卻強烈反對。
「……他胳膊受傷了,現在只是一個累贅,帶著他,他也保護不了卷卷。我可不養閑人。」權赫冷酷無情的說道。
「我自己出錢養他行了吧?」季雲冉抬杠道。
權赫冷笑,「你知道基地有多少孤兒嗎?」
「……」
「一萬多個!我不是開孤兒院的,我養他們,訓練他們,是希望他們為我賺錢!這個孩子,如果熬不到給我賺錢的一天,早點去死,還能給我省點錢!」
「……」
「季總是不是很有錢,不如,這一萬個孤兒,你都帶回家去養吧!」
「這麼多孩子,我怎麼養得起。」
「季雲冉,這裡是汶萊,收起你的菩薩心腸,否則你怎麼死的,都不知道。」權赫聲色俱厲的對季雲冉說道。
很多人看著,季雲冉不想和他吵,態度柔婉的說道,「我只是覺得他很可憐,而且這裡條件看起來不大好。怎麼說也是因為卷卷受傷的,我心裡不安,卷卷也喜歡他,在汶萊期間,你就讓他陪著卷卷玩吧。」
卷卷也抱著權赫的腿,仰著小腦袋,求道,「爸爸,你帶著哥哥,我喜歡和哥哥玩。我以後不調皮的,再也不爬樹了,你不要生我的氣了。」
權赫看著女兒,又換了一副寵愛的面孔,對女兒笑了起來,「小東西,我哪有生你的氣?」
「那爸爸也帶著哥哥啊,卷卷喜歡哥哥。」
權赫面對女兒的撒嬌,是一點折沒有,卷卷見爸爸不鬆口,「爸爸,你不帶哥哥一起回家,我就哭啊……我會哭的哦。我真的要哭了哦……」
「……」
「我會哭很久的哦,一直哭,一直哭的哦……」
權赫低頭看著抱著他大腿的女兒,她扁了扁嘴,水汪汪的大眼睛像是蓄水池似的,一會兒就蓄滿了淚水,要是他再不同意,下一秒,她真的能夠給他哭個昏天黑地。
「你媽媽欺負我,你也欺負我……」他捏了捏她的小鼻子,一把抱起了他,對康尼兇巴巴的說道,「愣著做什麼,還不快點走!」
「是!」康尼服從道。
基地的所有人,首先要學會的就是服從,即便是讓你去死,你也要絕對的,無條件的服從。
卷卷趴在父親的肩頭,沖著康尼做了一個鬼臉,一直面無表情的康尼也不由自主的跟著笑了起來。
「卷卷,你看,因為你頑皮,哥哥都受傷了,你以後不能在這麼頑皮了知不知道?」季雲冉不可不打算就這麼輕易放過女兒。
「媽媽,卷卷知道錯了。」
「乖孩子。」季雲冉摸了摸她的頭,表揚了一句。
一行人上了直升飛機,離開了這個如同室外桃源一般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