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兒並沒有在客廳里,季雲冉要進去找卷卷,被權赫給擋在了門口,權赫的目光一直緊緊的盯著著她的受傷的唇,看的季雲冉臉微微發熱。
「我要去找卷卷!」季雲冉又說了一遍自己的目的。
「你的唇是怎麼回事?」
「就是不小心咬破了。」季雲冉推了推他,權赫還是站在那裡不動,一雙盯著人看的眸子看的人心裡發慌。
「誰咬的?」
季雲冉可不好意思說是周孝達咬的,於是撒謊道,「我自己不小心咬的。」
「你?」權赫捏著她的下巴,湊近了仔細看,「咬的這麼深,你是怎麼咬的?」
「卷卷呢?」季雲冉撥開了權赫的手,避開這個敏感的話題,微微側身,朝裡面走去。
這一次,權赫沒有阻止她進入,只是當身後的門被關上的時候,季雲冉心中生出了一股不安。
怎麼有一種狼入虎口的感覺?
「卷卷,媽媽來了,快出來,我們該回家了哦。」季雲冉喊道。
「她睡著了,你別吵醒她。」權赫開口說道。
「在哪個房間?」
「樓上!」
季雲冉朝旋轉樓梯上走去,走到了一半,看到雙手環胸盯著她的男人,腳下的步子不由加快了,現在的氣氛,讓季雲冉感覺很不妙,直覺告訴她很危險。
上樓,左拐,一間敞開的卧室里,大大的床上躺著一個很小很小的孩子,正是卷卷。
卷卷睡的十分的香甜,身子擺成了一個大大的「大」字,嘴裡還含著大拇指。
「你這孩子,不是說了,不能吃手嗎?」
季雲冉走過,把女兒的手指頭從嘴裡拔出來,正要去抱女兒回家,身後傳來了男人的腳步聲,男人的速度很快,等季雲冉轉身,權赫已然在她的身後了。
「季雲冉,你沒有說實話!」
他撂下這麼一句話,就一把抓著她的手臂托著她朝樓下走去。
季雲冉心裡心虛,面前的男人身上散發出的氣息更是讓她直想逃跑,「你要做什麼?」饒是權赫手勁大的幾乎要掐斷她的手臂,她也只是緊緊咬住牙關,努力跟上前面人的大步。
兩個人進入了樓下的一個房間,房門一關上,幾乎聽不到外面的聲音,只餘下兩個人的呼吸聲。
「你唇上的傷是怎麼來的?」
權赫今天穿了一件淡藍色的襯衣,下面是一條直筒的白色長褲,整個人顯得線條柔和了許多,只是那種風雨欲來風滿樓的陰鬱表情,讓人生懼。
「不說是吧?」
「……」
「不說,我也能查出來!」
季雲冉知道這個男人的能力,他既然連季雲溪和左瑞林殺了季靖的事情都知道,還有什麼是他不知道的。
「是孝達咬的。」季雲冉平靜的說道。
她並不覺得不妥,她和周孝達是戀人,再過不久他們會訂婚,結婚,會變成彼此很親密的人。
「他親了你?……還咬了你?」怒氣從腳底湧上頭頂,幾乎要整個人都爆炸,權赫對周孝達生了殺意,「他怎麼敢?!」
季雲冉突然從心底感到一絲無力,「他是我的男朋友,為什麼不可以親我!」
「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她的話聽在權赫的耳朵里,像是一把利刃狠狠地插進了他的心臟,權赫真的想掏出一把槍,大家同歸於盡好了,省得這個女人繼續踐踏他的真心,折磨他。
季雲冉迅速別過臉,轉身背對著權赫,不敢讓他看到自己的表情。
兩個人之間又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
他們是鄰居,她的房間和他的房間只隔著一面牆,可是她和他的心卻隔著溝壑。
他說過,她後退一步,他前進一步;她後退兩步,他前進兩步……不過是幾步之間,他一直無法靠近她。
凌晨,李煒回來了。
「你去哪裡了?」
李煒夜歸,沒想到權赫居然還沒用睡,大晚上的一個人坐在客廳喝酒,配上那張生人勿進的臉,要多恐怖有多恐怖。
「六爺,你怎麼喝了很多酒?」
「我女人紅杏出牆了!我在借酒消愁呢。」
「哈?」
「……」
「六爺,那個男人沒事吧?」
權赫的獨佔欲有多強,李煒可是領教過,敢動季雲冉的男人,估計是骨頭癢了。
權赫冷眸掃過去,「你懷疑我殺了他?」權赫冷哼一聲,「我才不會去做這種蠢事!」
周孝達不足為懼,他才不會因為這個男人髒了手,惹季雲冉生厭。
權赫的長腿擱在鋼化玻璃的桌面上,高腳杯里盛著的不是紅酒而是白酒,李煒看到,忙把他手中的酒奪了下來,「六爺,這中國白酒度數很高,很容易醉的。」
「我喝了一瓶了,不也沒有醉嗎?」
「六爺,你再忍一忍,反正夫人和周孝達絕對結不了婚!」李煒安慰道。
權赫一開始也是這麼告訴自己的,可是那個周孝達不但親了季雲冉,還咬破了她的唇,他都不捨得咬,他居然敢咬?
權赫踩著桌子的邊緣,用力的一推,桌子就摩擦著光滑的瓷磚的地面滑了出去,發出了砰得也一聲巨響,然後李煒看到整個鋼化玻璃的桌面皸裂了。
「六爺,你消消氣。」
權赫在客廳來回的踱著步子,像是一頭誤闖入人間的黑豹,看似悠閑的步伐,可是只要你稍微鬆懈,他可能會突然撲上來,咬斷你頸部的大動脈,讓你血流而死。
此刻,權赫給李煒的就是這種感覺。
「你去……」權赫突然停住了腳步,李煒忙站好,聽候權赫的吩咐,「六爺要我做什麼?」
權赫把李煒招呼了過來,對著他叮囑了一番,聽完,李煒的臉色變了。
這太也狠毒了吧?
「發生了這麼多事,他居然還有心情親她,看來還閑自己的麻煩太少了。既然如此,我就在給他製造一點。」
李煒替周孝達捏了一把冷汗,這……周孝達如果有一天知道得罪了權赫,才會落到如此下場,不知道會不會後悔去招惹權赫的女人。
「訂婚典禮還有幾天?」權赫問道。
「還有八天!」
「八天?我都要等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