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太太有兩個女兒,季雲溪和小雪。媽媽,我只是你的女兒!」季雲冉淡淡的開口道。
她居然喊這個連她家傭人都比不上的女人媽媽,季母覺得季雲冉這是在打她的臉,怒道,「果然不是從小養在身邊的,怎麼都養不熟!」
「季太太,這句話說得對極了。」季雲冉接話道。
蘇合香握住了女兒的手,一臉歉意的對季母說道,「季太太,你別生氣,寶寶這孩子從小就性子倔強,嘴硬心軟,她剛才說的不是她的心裡話,你不要和她一般見識。」
季母一點面子都不給蘇合香,把她當成了家裡的傭人,呵斥道,「你是什麼東西,我和冉冉說話,你插什麼嘴?果然是鄉下來的,沒有一點家教。」
季雲冉臉色瞬間冰凝,「季太太,這是我養母,我請你說話留點口德!」
「季雲冉,我才是你親生母親!」
季母不能容忍自己的親生女兒和把一個上不了檯面的女人當成母親。
季雲冉根本就不接季母的話,轉而對奶奶說道,「奶奶,既然季太太不歡迎我養母一家,我們就不在這裡討人厭了。我先去把我養母一家安頓好,晚上再來看您。」
蘇合香手足無措的說道,「不用,不用,寶寶,你留下來,我們自己走就行。」
「媽,你從來都沒有來過殷汌市,人生地不熟的要往哪裡走?」季雲冉攔住了他們,「我送你們去酒店!」
季母不給養母面子,她也不需要給她面子!
奶奶發話了,「都不準走!」
「媽,冉冉把這些人帶來做什麼?」季母看著婆婆,委屈的說道。
「來者是客,季家的待客之道,難道是把客人堵在門口?」奶奶在季家的地位是最高的,即便是季父活著的時候。
最終在奶奶的威嚴下,季母沒有把蘇合香他們掃地出門。
不過,季母還是沒有辜負季雲冉的期待。
晚餐是西餐,
季母一身紫色地晚禮服,雍容華貴的像是童話故事裡的皇后,用那高高在上的嘴臉,不動聲色的羞辱著蘇合香。
手邊一排的刀叉,先用哪個刀叉,再用哪副刀叉,吃什麼西餐陪什麼刀叉都有嚴格的規定……對於從未吃過西餐的蘇合香來說,她怎麼懂。
這是季母對蘇合香的打擊和羞辱。
季雲冉不由的想到了自己剛到季家的時候,面對規矩繁多的豪門季家,也是這麼手足無措。
「韻漪,你?」奶奶看著這個鬧情緒的兒媳婦,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謝韻漪也是出生豪門大家,只是從小被嬌寵著,嫁了人,季父也是個好男人,她這輩子就沒有受過什麼挫折。所以養成了,一點虧不吃的性子。
誰要是讓她不好過,她也絕對不會讓對方好過。
「香香,去給我拿幾雙筷子來。」季雲冉吩咐道。
「是。」
季家的規矩很多,香香是不能上桌的。平時,她都是和羅金一塊吃飯。今天她料到季母不會善罷甘休,專門留下了香香在一旁伺候。
季家,季母當家,那些傭人,她是使喚不動的,所以,只能讓香香去。
香香拿了幾雙筷子,季雲冉接過來,給養母和哥哥每人分了一雙,微笑著安撫他們,「季太太一定以為,你們沒有吃過西餐所以專門做了這麼一桌子。其實,吃過了,才知道,不過如此。還不如,我們老家的酸菜魚好吃。」
蘇合香和彭家良,尷尬的笑了笑,接過了筷子,卻並沒有動。
「奶奶,我媽東北菜做的很好,下次有機會,讓我媽下廚給你做一頓。」季雲冉說道。
「好。」奶奶和藹的笑著。
蘇合香受寵若驚,卻不知道該如何接話。
她一進來,就被季家的富貴給震懾住了,還有季雲冉的生母,那是標準的貴婦,她連皺眉的樣子都那麼好看。
「媽,這是魚子醬……你嘗嘗。」
最後奶奶也跟著用起了筷子,只有季母一個人用刀叉,他們用筷子反倒不顯得突兀了。
「寶寶,你吃,不用管我。」
「我在家每天都吃這個,都吃膩了,還是媽媽做的家常菜好吃。」
「你喜歡,我給你做。」蘇合香一臉寵溺的看著季雲冉,眼裡全是慈母的柔情。
「等媽媽病好了再說。」
季雲冉沒怎麼吃,一直在伺候養母和哥哥吃飯,他們是她在乎的人,她不準任何人給他們臉色看。
一頓飯,吃的讓人消化不良。
季雲冉親自將養母送到酒店,回來的時候,已經九點多了。
明菲說奶奶沒有睡,季雲冉敲開了奶奶的房間。
「奶奶,我來看你了。」
奶奶的房間古色古香,傢具全部都是小葉紫檀木的傢具,古色古香,泛著一層油光,那個優雅的老太太卸了妝,露出了疲倦的面容。
「把他們安頓好了。」奶奶問道。
「嗯。」
季雲冉走過來,接過了奶奶手中的牛角梳子,給奶奶梳著花白相間的頭髮,奶奶的頭髮保養的很好,這麼大歲數了,頭髮依然濃密。
「你媽那個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何必給她氣受。家和萬事興,你父親走了,家裡就這麼幾個人,如果在家宅不寧,到時候傷害的還是我們季家。」奶奶勸道。
「……季太太活了一輩子順風順水,是該受點挫折了。」
「你要對你媽做什麼?」
「她畢竟是我父親的妻子,我能對她做什麼。只是以後,我不會再把她當成母親,她在我的心裡,只是季太太罷了。父親在的時候,她所享受到的榮華富貴,只要我還活著,她還會繼續享受。」
「哎……」
「奶奶,我過幾天就要過22歲生日了。我要大辦!」
祖孫二人的目光碰撞到一起,奶奶的眼裡探究的看著她,過了半響,問道,「你想讓我做什麼?」
「我不過是個無名小卒,而且還詐屍了,估計那天會嚇到好多人。我需要奶奶給我撐撐場面,然後給某些人壓壓驚。」她語氣調皮,裡面還有惡作劇的惡趣味在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