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上的笑也漸漸收起來。
***
車內。
“披上。”季亦安把自己的外套扔到宋初腿上,又把車內溫度調高了。
“喲。”宋初調笑一聲,“難得啊。”
季亦安歎口氣:“以前那是看你實在欠教訓才懶得給你。”
宋初想起那時候的事,莞爾:“那現在呢?”
季亦安呼嚕了把她的頭髮:“企圖用糖衣炮彈拐到手。”
宋初噙在眼底的笑意一點點散開,朝他攤開雪白的手心,在黑夜裡白得刺眼:“那我的糖呢。”
季亦安哼笑:“你怎麽不問你的炮彈呢。”
與此同時,他飛快地朝後視鏡瞥了眼。
車後還跟著一輛車,是蚯蚓手下的。
那天去撣邦找鄭國立時,國立哥跟他說,要跟撣邦的毒販打交道,能不起衝突就不起,否則他們無論如何都會討回來,就算你後來能給他千萬利益,可最初打的那一下,永遠是要找到你身上的。
並且打完就算恩怨兩清,先前的生意仍是高高興興繼續談。
他們是來討先前宋初割傷蚯蚓的帳的。
季亦安抿唇,余光瞥宋初,她正處於放松狀態,也不懂撣邦規矩,還渾然不知。
季亦安不想讓她去面對那些。
宋初繼續剛才的話題:“怎麽,你也有?”
“說不定還真有。”季亦安單手扶方向盤,另一隻手在宋初眼前擋了下,“閉眼。”
宋初愣了愣,就乖乖閉上眼睛。
她聽到季亦安打開了副駕駛前的抽屜。
又是一串丁零當啷的金屬聲。
什麽東西。
宋初疑惑又期待。
下一秒,宋初睜眼,看著自己手腕上扣住的金屬手銬,一片茫然。
她看著季亦安:“……這麽激烈?”
季亦安笑著,將手銬的另一邊鎖在車頂扶手,又把另一隻手也用同樣方法銬住了。
宋初還是茫然:“車震?”
季亦安把車停在路邊,瞥見後面那輛車果然也穩穩當當停了下來。
他屈指在宋初鼻梁上彈了一下:“我下車解個手,怕你經不住誘惑偷看,先提前把你鎖車上了。”
宋初沒那麽好糊弄,笑意散了大半,下意識就往車後看。
“……是誰?”
“朋友。”
“季亦安!”宋初咬牙,火了。
他點點頭:“欸。”
“你要幹什麽?”
季亦安把那件外套提起來,蓋在宋初頭頂,她兩手都被束縛,連想把衣服拿下來都不易。
季亦安隔著衣服在宋初額頭部位親了下。
“我上廁所,順便跟咱朋友聊聊,你在車上待著,別下來。”
宋初心裡發毛,又憤怒又擔心,沒被那個吻安撫,聲音徹底冷下去:“你他媽把我松開!”
“沒門。”
季亦安直接開門。
“季亦安!!”宋初使勁掙扎,手銬發出金屬碰撞的嘈雜響聲,“你他媽下車試試!”
回答她的是毫無猶豫地下車摔門,下一秒落鎖。
宋初還在掙扎,奈何兩隻手都被高高束縛在把手上,衣服蒙在頭上她掙不掉也就看不清季亦安到底去幹什麽了。
那群人洶洶而來,必然是有準備的。
季亦安全身就一把**,即便槍法再準,也不可能一槍打倒那麽多人。
宋初手上動不了就拿腳踹門,砰砰砰的巨響,衣服底下面色煞白,眼睛卻是血色的,不知道是被哭意逼紅的,還是又犯了病控制不住情緒。
可越野車的門哪是那麽容易就被踹開的,宋初奮力踹了十幾腳都紋絲不動。
她渾身都在發抖。
過了三分鍾。
車門打開。
宋初整個人都冷下去,警惕地扭頭。
下一秒,她被拉近一個溫暖的懷抱,帶著她最熟悉不過的溫度和味道。
“回來了,沒事。”
季亦安按在她後腦杓上,耷拉在她頭頂的外套都沒拿下來,他感覺到懷裡的姑娘還在發抖。
“沒事了……”
他輕輕拍著她背,安撫她。
宋初原本緊繃的身體在他的懷抱裡漸漸放松下來,像一隻被馴化的小奶豹。
宋初額頭貼在他胸口,聲音卻還是冷的,有點啞:“季亦安,你他媽給我滾蛋!”
季亦安置若罔聞,把她頭頂上的外套扯下來,便看見底下的小姑娘青白面孔上的那一雙帶血絲的雙眸,頭髮凌亂,表情冷得很,惡狠狠地瞪著他。
季亦安輕笑一聲,捏著宋初的下巴,偏頭在她側臉上親了下。
帶著愉悅的笑意:“剛才威脅我別下車,現在又讓我滾,初初姐,你到底想我怎麽辦呀。”
宋初還是瞪他,面色倒緩和許多,半晌狠狠晃了晃手:“快他媽給你初初姐解開。”
“欸,得令。”季亦安沒皮沒臉地調侃一聲,摸出鑰匙“哢擦”一聲靈活的解了鎖。
宋初揉著自己些許紅痕的手腕,疲倦地呼出一口氣,問:“到底怎麽回事,他們沒找你麻煩?”
季亦安頓了下:“我說了是朋友。”
“朋友他媽半夜開車跟著你!?”宋初抬手朝就季亦安背上摑了一掌。
季亦安沒忍住,輕輕“嘶”一聲,宋初眉心一跳,反應過來,捏著他大臂一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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