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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有庶夫套路深 - 第371章 最終下場(一更)字體大小: A+
     

    葉鶴文惱羞成怒,就狠狠的對外面大吼一聲:「劉二!劉二!死哪裡啦?」

    添香知道,這個時候劉二是不在跟前侍候的,他看見葉鶴文那氣急的模樣,生怕他大動肝火。

    添香連忙轉頭奔了出去,不一會兒就與劉二氣喘吁吁的跑了進來。

    劉二撲通一聲跪到地上,一邊扶著已經歪了的軟帽子,一邊喘著氣說:「老太爺找小的何事?」

    「去把大老爺給抓起來,給我送回利州去!」葉鶴文說著冷哼一聲。

    劉二一呆,然後立刻點頭:「是。」

    說著就跑了出去。

    安寧堂不遠的一個涼亭裡面,如雪看著劉二奔了出去,臉色一變,然後急急忙忙回到孫氏的院子。

    「太太,老爺,不好了,老太爺要把大老爺送回老家。」如雪一邊走進屋一邊叫著。

    孫氏和葉承新正坐在起居間商量著葉梨採的事情,聽著這話,臉色一變:「什麼?葉棠采那個小賤人,這個惡毒的東西,已經把梨姐兒害得那麼慘了,現在還要作妖……」

    孫氏和葉承新心裡別提多憋屈了,他們已經輸得夠慘了,只盼著葉承德扳回一局,但現在……

    孫氏和葉承新滿滿都是不甘。

    葉承新冷聲道:「你趕緊找人出去,告訴大哥,說葉棠采準備把他整出京城,讓他往褚家那邊跑!」

    「是。」如雪答應一聲,然後往外跑。

    松花巷——

    葉承德換了一身新衣服,在鏡子裡面照了照。

    只見鏡子裡面的男人一身福紋圓領錦袍,雖然人到中年,但依卻溫文儒雅。自從接了葉梨採的錢,經過的這一段時間的調養,他已經恢復了一些當年的風采。

    葉梨采還幫他置辦了一身新的衣物,可謂是下足了血本。

    葉承德也過上了比以前好了不知多少倍的精緻生活,所以他要回到葉家的信念更強了。

    不論如何,他一定要回去!

    「砰砰砰——」這個時候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響起。

    葉承德一怔,便出了屋子,連忙跑過去開門,接著就看到如雪那蒼白的臉。

    「葉棠采要把你整出京城,你快往褚家那邊跑。」如雪白著臉說,「馬車就停在對面的小巷裡面,大老爺你快去吧。」

    葉承德臉色一變,瞬間就領會到了葉承新的意思,然後沖了出門。

    可是他一出小巷,就看見幾個凶神惡煞的小廝朝著他走過來,葉承德臉色一變,急忙沖了上街。

    那幾個人都是葉家裡面的小廝,領頭的就是劉二,自然認得葉承德。看見他跑了,連忙去追。

    葉承德臉色大變,在人群里左穿右拐,總算跑到了對面巷子,跳上了馬車,執起韁繩就狠狠甩起。

    小小的馬車就這樣沖了出去,在大街上急速而過,把街上的路人嚇得紛紛尖叫著往兩邊避開。

    葉承德拚命的趕著馬,一刻鐘左右終於到了長勝街,停到了褚家大門前。

    葉承德扔了馬鞭,然後連滾帶爬的撲了下車,都在街面了滾了幾滾,嚇得周圍的百姓聲聲驚叫。

    他這才又爬起來,撲通一聲跪坐到褚家大門前,接著哭嚎起來:「沒天理呀!怎麼會有這一種人,怎麼會有這麼惡毒的人!我是做錯了,但我已經受到了應受的懲罰,我也在這裡跪著向你道歉了!你可以不接受,但你憑什麼趕我出京城?你以為你是皇上嗎?你以為這個京城是你們家的嗎?」

    周圍的百姓見此,迅速的圍了起來,驚奇地對葉承德指指點點。

    「這不是那個葉承德嗎?鎮西侯夫人的爹,幾天前才這裡跪過。」

    「怎麼回事?難道是鎮西侯夫人要把他趕出京城?這也太狠心了吧,畢竟是親生父親,就算不接受他的道歉,不理會他就是了,也不能趕他出京城呀。」

    「而且她憑什麼這樣做,京城可不是他們褚家的,這個京城是皇上的!葉承德不論如何,也是咱們大齊的百姓,也是京城人士,她憑什麼說把人趕出去就趕出去?」

    「這讓人怎麼活!不論如何,葉家還在這裡呢,生病了或者是發生什麼事情了,還是有個人照應著呢。」

    外面百姓說得熱鬧,窩在穹明軒看話本子的葉棠采笑了笑,扔下手中的書:「走,我倒是想會一會他。」

    她早就找人盯著他了,又如何不知道他會奔過來。

    但她倒是想再踩他一腳啊!怎麼辦?所以任著他跑過來鬧。

    褚家的大門吱呀一聲打開,一個長相艷麗、身穿刻絲紅霞留仙裙的少女緩緩走出來,不是別人,正是葉棠采。

    秋桔和惠然跟著葉棠采後面,看到葉承德,二人的臉色都綳了起來。

    秋桔上前一步,指著百姓們狠狠的說:「你們這些人胡言亂語些什麼?我家三奶奶什麼時候把他趕出去了?」

    葉棠采墨眉一挑,似笑非笑的往人群一掃,只見劉二領著幾個小廝也混在此處,卻鐵青著臉,站在那裡一聲不哼。

    葉棠采唇角勾了勾,這劉二真不愧是她那個祖父的心腹啊!

    知道葉鶴文其實心底還是盼著葉承德留下,好禍害她娘,把她娘弄回家,好用來拿捏她的。

    現在雖然按她的意思,把葉承德送回老家,但葉承德垂死反抗,瞧著好像能拿捏住她的模樣,便又站著不動,等著結果。

    葉棠采嗤笑,指了指劉二:「這位,好像是祖父身邊的小廝吧」說著回看看葉承德,「要把你送出京的是他,你找我幹什麼?」

    劉二身子一抖,連忙笑著跑出來,拉著葉承德:「大老爺,你幹啥?還不快走。」

    葉承德臉色一變,怒吼著:「你們都是串通好的,要把我趕出京城!我不走!我不走!」

    周圍的人看得面面相覷,卻見葉棠采笑著說:「真是好笑,這不是你自願要走的嗎?怎麼又成了別人強迫你?上次你不是跪在葉家門外求原諒么?」

    「對呀!」周圍的百姓聽出了好奇心,全都點了點頭。

    「那又如何?你們憑什麼把我趕出京城?」葉承德黑著臉。

    「誰說要把趕你出京城?」葉棠采卻歪了歪頭,說:「幾天前,你才跪著求原諒,今天早上我回娘家來,祖父說,到底是親生骨肉,打斷骨頭連著筋。你既然浪子回頭,那就讓你回老家祖籍好好的懺悔,清明重陽的,就到祖墳里給咱們葉家的老祖宗好好的上香磕頭,讓老祖宗看看你的誠意,看看你的認錯態度。」

    此言一出,葉承德臉色僵硬:「你……你胡說……」

    「你這個人真奇怪?為什麼說別人是胡說?」葉棠采一臉不解地道,「這不是你求來的嗎?祖父都說了,讓你回祖籍反省,是不是啊,劉二?」

    明艷的眸子往劉二身上一掃,劉二知道逃不了,連忙笑著點頭:「就是這個意思!大老爺,你為什麼不跟我們走呢?你究竟想不想懺悔,想不想認錯的?」

    「對呀!」秋桔呵呵的一笑,「難道真的如外頭說的一樣,你哪裡是想要認錯,你其實就是想要回家當大爺的吧?」

    葉承德臉色一陣清一陣白。

    「走吧,大老爺!」劉二說著,就讓人去拖他。

    「啊啊啊……我不走!我不走!」葉承德拚命的尖聲嘶吼著,但人已經被拖上了馬車。

    百姓們看著絕塵而去的馬車,愣了一愣,接著就轟然大笑。

    「哈哈哈哈,這是怎麼回事?」

    「還能是怎麼回事,明擺著道歉是假的,想回家當大爺是真的。」

    「家裡都接受他的道歉,把他送回老家。他覺得老家清苦,不如京城榮華富貴,所以就不願意了唄!」

    「我呸,這樣還道歉?還沒見過這麼無恥!」

    百姓們看了一場笑話,便嘻嘻哈哈的離開。

    葉棠采冷哼一聲,就轉身回去了。

    ……

    卻說葉承德被塞進馬車以後,劉二就扔給他一個小包袱,然後就日夜兼程的出了京城。

    葉家的老家祖籍在利州,從京城到利州陸路和水路加起來足足一個多月的路程。

    一個月以後,葉承德終於回到了家鄉。

    租宅還在村子裡面,一共四進的院子,倒是寬闊,這是葉家發家之後修建的。

    看守祖宅的是葉家的家生子,得知葉承德是犯事被趕回來的,自是不當他一回事,沒少冷嘲熱諷的。

    劉二的意思是,管他一日三餐,另給個三百文錢月錢。

    葉承德終於不愁吃不愁穿了,但吃的清湯寡水,穿的是舊衣,他覺得自己的生活質量連京城裡面的下人都不如。

    只要一想到京城,想到葉棠采和溫氏都過著烈火烹油的富貴生活,而自己過的卻豬狗不如,巨大的落差,讓他無比的痛苦、難受、嫉妒。

    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他明明是受人追捧的侯門世子,現在卻被發落到了鄉下,受盡白眼!而且這白眼還是村裡的那些莽夫、鄉巴佬給他的!

    他想打人,想罵人,便想以主子的身份打罵守祖宅的下人,不想,反而被那幾個下人按住打了一頓。

    從此,這幾個下人就不把他當人了,只管兩頓沒油腥的飯,連衣服也不幫他洗,也是給打掃,還冷嘲熱諷。

    葉承德無法,想要逃離,但就這麼三百文錢,不知存到何年何月才能存夠回京的盤纏!況且他孤身一人上路,遇到賊匪怎麼辦?死在半路怎麼辦?回到京城還被送回來怎麼辦?

    葉承德越想越絕望,便天天借酒澆愁。

    那三百文錢一點也不經花,不到半個月就被他揮霍得剩下三十個銅板。

    葉承德想了想,就跑到了鎮子上一個下等窖子里尋個人發泄發泄。

    他渾渾噩噩地走進門,接著就被老媽媽引著進了一個又小又破,只能容下一張床的小隔間。

    不一會兒,門就被推開,一個穿紅戴綠,卻瘦剩把骨頭的女人就走了進來。

    接著,二人就是一驚,雙雙瞪大眼,像見了鬼一樣:「怎麼會是你!」

    那穿紅戴綠的女人不是別人,正是殷婷娘!

    葉承德一看到殷婷娘,一雙眼就瞪得血紅:「你個賤婦!啊啊啊,我要殺了你!」

    說著猛地撲向殷婷娘。

    「嗷嗷嗷——」殷婷娘被他掐得痛叫出聲來。

    這叫聲太過凄厲,不一會兒就引得老媽媽人別的人跑進來,老媽媽大驚:「這位客官,你這是怎麼了?」

    「這個賤人!下賤,無恥!」葉承德揪著殷婷娘就是啪啪打了兩個耳光。

    「唷,原來是個粗暴的。」老媽媽哈哈一笑,「但客官可要輕點,這賤人怎麼打都行,但太重手,傷了你自己就不好了。也不要弄斷了她的手腿,否則你可要賠錢!這可都是媽媽我的賺錢工具!」

    「你個賤人!」葉承德把殷婷娘往地上一扔,就扯著她的頭髮,又回頭對老媽媽說:「她是你們的人?」

    「當然咯!若不是我們的人,她會在這裡嗎。」老媽媽說。

    「哈哈哈!你個賤人,居然落在這種地方,而且還是最下等、連乞丐都接的,最低賤的地兒。哈哈哈,笑死我了,不是說跟什麼鹽商走了嗎?」葉承德眼裡閃過瘋狂,簡直要笑死了。

    「你們慢慢,我先走了。」說完,老媽媽轟地一聲,把門關上,還體貼地幫著驅人:「都散了散了,不就是重手的人么,又不是沒見過。」

    老媽媽走後,葉承德對著殷婷娘各種扇和打:「你個賤人,都是你!若不是你,我現在還是侯門嫡子,都你害的。無恥,下賤!活該!你就該這種下場!」

    殷婷娘痛得嗚嗚地哭著,身上被他打得痛死了,心裡真是無比的悔恨啊。

    當初她以為那個鄧大爺是個富有的鹽商,以為能繼續當富家太太。又有陳媽作保,她就信了十足。以為他會是下一個葉承德,接著就跟著他走了,

    哪裡想到,出了京城之後,這鄧大爺就露出了真面目。

    原來他不是什麼鹽商,也沒有錢,不過是一個騙子。

    當時她被鄧大爺打了一頓,捆在馬車裡,鄧大爺還搶了她的包袱。

    這時一個意想不到的人跑過來,居然是陳媽!

    陳媽打開她的包袱,只見裡面有金簪、鐲子、玉佩等東西。

    又有那時殷婷娘那段時間做生意存下的三百來兩銀子,足足六七百兩之多。

    陳媽和鄧大爺看得雙眼放光,陳媽摸起一個水頭極好的碧玉鐲子:「我就說,這表子有存糧的習慣,當時從葉家趕出來,怎麼可能一點東西都不留。」

    果然是跟隨殷婷娘六年的心腹,對殷婷娘的習慣和性情一清二楚。

    當時殷婷娘和葉承德從葉家趕出來后,葉承德身上的玉佩等物拿去壓錢用了,而她自己身上的一些首飾並許瑞身上的東西,她全都偷偷藏了起來,就算葉承德吃糠咽菜也沒捨得拿出來。

    現在卷著一起帶走,以為可以過上好生活。哪曾想,所有家當都落到這些謀算著她的曾經的心腹手裡。

    「嘿嘿嘿,我在她身上花的銀子,現在全都回來了,還大賺了一筆。」鄧大爺笑著說。「不過,還是你這老貨厲害,居然讓我勾搭到她。」

    「嗨,這還不容易。」陳媽呵呵笑起來,「我跟了她六年,她的認知如何,我還不懂。只讓你學足以前葉承德那樣對她,她就自以為自己又迷住了一個,嘖嘖。」

    「又迷住了?呸!」鄧大爺狠狠啐了她一口,「就你這德行的女人,大爺我見多了!也只是你瞎貓碰到死耗子,剛巧遇到葉承德這傻子而已。還真以為外頭的男人個個都是腦抽不行?」

    咣咣幾聲,殷婷娘聽著這話,自尊心大受打極,又是羞又是恨,恨不得咬死他們。

    但不等咬死他們,這二人已經要把她給整死了!

    他們搶了她錢還不算,居然還把她和許瑞賣到下等的窖子。

    那窖子原本是在京城不遠的,但那窖子主事不知怎麼回事,居然又轉手把她們母子千里迢迢地賣到了這裡。

    殷婷娘恨得要死,卻無力反抗,想逃也逃不了,只能天天活在地獄中,受盡非人的虐待和折磨。

    來這裡的人,全都不是人!而是畜牲不如的東西。

    而且全都是窮鬼、丑漢,甚至連臟臭不堪的乞丐都有,她明明該是當富家太太的人,現在居然……

    想著,殷婷娘留下了痛苦的淚。

    她以為這樣已經是最屈辱的事情了,哪裡想到,在這裡居然會遇到葉承德!在被她嘲諷過的人葉承德面前,她以這樣的面目出現在他面前,這才是讓她最為屈辱的啊!

    殷婷娘想死的心都有了,也是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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