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刀這句話一出來,他身後那些家丁奴僕便是哄堂大笑起來,一個個看向方慎的眼神,也是極端之鄙夷。
那眼神大概就跟地球上的人看向一個找了個老太婆吃軟飯的小白臉差不多。
只不過這些人的眼神,都不能令方慎的心境有絲毫動搖。
狂刀雖然心有不甘,但是他在大庭廣眾之下應諾的事情,也不好當場反悔,他大手一揮,手下的人,就是將那些女人以及受傷的青壯年全部放了。
可即便如此,那些山民也是不好過。
他們與狂刀等人打鬥一番,已經是損失慘重,其族中最強大的幾個高手,因為衝殺在前,幾乎已經損失殆盡,剩下的人,也都是人人帶傷。
他們中的婦女,都是強忍著悲傷,在人堆里翻找著自己的丈夫。
有的妻子還算是比較幸運,其丈夫雖然缺胳膊少腿,但怎麼說還是一個活人。
可有些就比較倒霉,其丈夫,兄弟等,早已經陣亡,遺體都涼了。
這些女人也不敢聲張,只能咬著牙,默默的把僵硬的屍體背在身上,然後在一群老人的組織下,扶老攜幼的默默的鑽進了樹林里,貓著腰,很快就沒了響聲。
方慎看著他們的背影消失之後,嘆了口氣,方才是重新站回焚胡靈的背後。
至於那些離去的山民,方慎知道他們與自己有著莫大的淵源,早晚得去找他們一趟,但卻不是現在。
為了這靈石礦,方慎已經耽誤了這麼多時間,而且平白無故受了許多折辱,如果沒有一點收穫,空手而歸的話,那真是虧大發了。
一群人繼續出發,依舊是由那狂刀等人前面開路。
不過到了後面,放眼望去,四周已全部是荒草灌木叢,另有一些參天大樹,已經全然沒有了路。
狂刀等人停下腳步,看向焚胡靈,很明顯是一個問路的意思。
焚胡靈從口袋裡掏出一疊東西,一張羊皮紙,上面有著一張不太清晰應該是繪製了很久的一張地圖,另外還有一個類似於地球上羅盤的東西。
她搗鼓了一會兒之後,指定了方向,隨後更是提醒了一句:「狂刀,小心點。」
狂刀點了點頭,與握劍一家的繼續前進。
在這其中,倒是也有一點危險的事情發生。
便是那灌木叢中時不時的就有毒蛇出沒,甚至於還有一次竄出一隻吊睛白額大蟲。
這些毒蛇老虎等,外表看起來與地球上的無異,唯一的區別便是提醒太大了。
那隻猛然竄出來老虎,體型足有一隻大象那麼大。
這樣的體型,配上其老虎的攻擊性,若是放在地球上,已經是一隻相當具有危險性的凶獸了。
若是沒有修鍊者前去剿滅,而是要讓普通人去對付他的話,少說也有十多個人,攜帶著連發的火器,方有勝算。
不過就這樣的大蟲,卻是被狂刀一刀給斬成了兩段,而且那大蟲一點反抗的機會都沒有。
焚胡靈在後面問了一句:「狂刀,怎麼樣?」
狂刀上前,在那大蟲的屍體裡面翻找了一會兒,有些意興闌珊的說道:「不過是一隻普通的野獸,便是連靈智都沒有開,根本不能稱之為靈獸,我說焚小姐,你是不是有些小心太過了?」
焚胡靈沒有理他,只是喃喃的低聲說了一句:「希望是我想多了。」
眾人繼續往前走,不一會兒,就是到了一處湖泊的前面。
那口湖泊,嚴格意義上來說,便是連湖泊都稱不上。
只是因為其實在是太小了,或者說,稱之為一口水潭更好。
但是這口水潭出現在方慎的眼前時,就立馬吸引了他的目光。
這口水潭,絕對是有問題。
眾人是在深山裡,而且這裡的地形,起伏不平,可以說是一個地無三里平的地方。
但是在這口水潭的附近,卻是足足有那麼幾個足球場大小的平原地帶。
而那口水潭,則正是在那片平原的中間。
從遠處看過去,這口水潭之上,還蒸騰著霧氣。
就跟地球上的溫泉一般。
按理說,這口水潭若是溫泉的話,其水質絕對是相當之清晰。
畢竟整個清風帝國都是一個農業國家,而且這水潭又是處於真正的原始森林裡,是絕對不存在污染這麼一個說法的。
可令人奇怪的是,這口水潭的水質,卻是烏黑色的。
這使得遠遠看過去,那口水潭,就像是一碗墨汁一樣,烏黑髮亮。
再往前走了幾步,打量的更加真實了。
這時候,這口水潭給方慎的觀感又是改變了。
因為它全然沒有普通水潭那種流水的活動性,反倒是更加是半凝固狀態一般。
若是配上它烏黑的顏色,倒是可以說其更像一碗龜苓膏。
只不過這龜苓膏的體積也實在是太大了一點。
又往前走了幾步,即便是以方慎的仙人體,也是冷的打了一個寒顫。
他立即反應過來。
這裡居然是寒氣逼人。
顯然,這些寒氣去全部都是由那口水潭裡面發出來的。
而那些水潭上面的蒸騰霧氣,根本就不是霧氣,而是寒氣。
「寒氣居然是已經到了一個可以看得見的地步,足見其寒冷的程度,這口水潭,不簡單。」
方慎說完,往四周看了一眼,卻是發現自己的旁邊哪裡還有人。
方慎悚然一驚,往後面看了一眼,還好,並沒有變成驚悚片。
焚胡靈等人都是還在,只不過他們的眼神卻是有些奇怪。
因為此刻焚胡靈的手裡拿了一顆珠子。
那珠子渾身上下,都是綻放著火紅的光芒。
而且從那珠子里,源源不斷的往外面流露出熱量,將焚胡靈,狂刀等人都是籠罩在了裡面。
而且即便是如此,那狂刀等人依舊是冷的瑟瑟發抖。
很顯然,這口水潭所散發出的寒氣,都已經能夠讓方慎的仙人體都感覺到有些寒冷了,那根本就不是狂刀這等普通體質所能承受的。
若不是那顆時刻散發著熱量的火珠,在場的眾人,除了方慎,沒有一個能夠待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