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這變化極小,便是連方慎也不敢肯定。
或者說,經歷了這麼大的變故之後,金珠的性情發生了一些變化,這也說不定。
方慎便沒有多想,自去靈樹上修鍊了。
當然,這也是為了躲避其他女人醋意大發時,與自己鬧脾氣。
尤其是景芳,這個女人,簡直就是一個醋罈子,若是讓她知道,她又多了一個姐妹,少不得要跟方慎急眼。
一口氣在樹上呆了有半夜,方慎感覺自身修為又有了不小的突破,想著諸女的隔閡應該也小了,便從樹上下來。
果然,金珠已經跟柳慧荷等人打成了一片,加上金珠的英語又不錯,跟那索菲亞玩的也是極好,只不過景芳這醋罈子,據說是憤而閉關煉丹去了,可能是眼不見為凈吧。
中午時分,山上卻上來了兩個蹦蹦跳跳充滿活力的小女孩。
一個是方冉,另外一個卻讓方慎有些詫異,乃是王萌萌,王有明的女兒。
雖然方慎對於王有明這個實際上的「大舅」沒有任何的好感,但是對於王萌萌卻討厭不起來。
方冉現在也已經有了二十歲,每次看到她健康活潑的成長,方慎從心底里有一種幸福感。
雖然方慎是兄,但是在特殊情況下,卻是一直把自己當成了父親的角色,所謂長兄如父,大概就是這種情況吧。
而一兩年不見,當初那個活蹦亂跳的小女孩王萌萌,怕是也有了十五六歲。
青春期的女孩,其變化,可以說是一天一個模樣。
現在王萌萌也長開了,臉上依稀可見未來精緻的面容,但與此同時,她臉上再也沒有當年那沒心沒肺傻乎乎的笑容,而是變得成熟了許多。
王萌萌一見到方慎之後,就是咧開嘴巴,在那裡大哭起來。
方慎笑道:「萌萌,怎麼了?」
「表......表哥,你救救我爹吧?」王萌萌啜泣道,聲音也是一抽一抽的。
「你爹怎麼了?」方慎問道。
「我爹被壞人抓進去了。」王萌萌可憐巴巴的說道。
方慎哂然一笑,王有明自己手上也不幹凈吧?無非就是爭權奪利沒有搞過人家罷了。
不過這種話方慎自然不會說,他耐心問道:「你說詳細點。」
「我哥又闖了禍,別人報復,就把我爹和我哥都抓走了,他們還讓我們從家裡搬出去,爺爺也氣的躺在床上起不來了了,我五叔說要來找你,可是我爺爺不讓,說本來就對不住四姑,上次表哥你又忙了那麼大的忙,這次不能再麻煩你了。」
王萌萌說的有頭沒尾,斷斷續續,方慎也無從判斷到了出了什麼事情。
但是有一點,王家的人,都快要被別人給逼迫搬出王家老宅了,那就說明這一次是真的處於極其危難的時刻了。
「到底是救還是不救?」方慎陷入了沉思。
倒不是方慎冷血,而是當年王家對他們的女兒,也就是方慎的母親,做的事情太讓人寒心。
方慎平生最敬重母親,所以心中那疙瘩一直沒有放下。
見方慎糾結,王萌萌只是在那裡撒嬌,一旁的方冉也是一臉糾結。
這時候,旁邊的柳慧荷說道:「小慎,你還是去一趟吧,你要這樣想,救錯了可以翻案,沒去救的話,可就沒有重來的機會了。」
就這一句話,讓方慎下了決心。
「說的也對,如果救錯了,大不了我親手將王家給打入地獄,到時候也為時不晚,如果沒救,日後母親回來,讓她不開心了,那可就是大不應該。」
很快,在王萌萌的催促下,才到造化山沒幾天的方慎,又再次前方入海市。
而這一次,方慎也只是帶了一個助琳,作為自己秘書的角色。
入海市,王家祖宅。
整座大宅里,可以說是愁雲慘淡,一片嘆氣之聲。
幾個老太太,中年婦人,正在滿院子的逛著,看著宅院中的一草一木,忍不住落下了傷心的淚水。
而在不遠處,一些王家的僕人,正在那裡收拾著行禮。
看這架勢,已經在這座宅子里居住了幾百年之久的王家人,居然是要被人給逼迫的給搬出去。
這樣的困境,恐怕只比徹底落敗好不了多少了。
畢竟,連自己祖宅都保不住的家族,從此以後,還會有威信嗎?恐怕只會淪為眾人的笑柄吧。
而在裡屋,王文竹躺在病床上,眼神獃滯,他指了指旁邊桌子上的一張照片。
那張黑白照片,看起來年代已經極為久遠,正是王文竹與自己的幾個子女的合影。
大兒子王有明,五兒子王有林,還有四女兒,也就是方慎的母親,赫然在列。
王文竹看了一會兒,眼睛里流出了兩行渾濁的淚水。
一旁的王有林看的實在是難受,不由說道:「父親,要是實在不行,我去喊小慎吧,相信他不會坐視不管的,而且此次對方在明知道小慎是我們王家外孫的情況下出手,也是擺明了不把小慎看在眼裡,日後肯定會對他不利,現在小慎早些出手,也是為日後剷除禍患啊。」
「咳咳咳!不能喊不能喊!」王文竹猛烈咳嗽:「不要打攪小慎,我已是對不起你四姐,不能再對不起她的兒子,你們都走吧,就讓我一個人,死在這裡。」
「父親!」
「爺爺!」
房間里充斥著悲涼的氣氛。
而在此時,外面的一個僕人跌跌撞撞的跑進來:「老爺,老爺!」
「慌慌張張的,成何體統?」
「不,不是,老爺,方慎少爺回來了!」
「啊?」都已經抬不起手的王文竹居然一下子從床上坐了起來,瞪大了雙眼,呵斥道:「是誰喊來的?」
「爺爺,是我。」說話間,王萌萌已經到了房間外,而方慎,就站在他的身後。
「王老。」方慎臉上沒有表情,喊了一句。
聽到這一聲稱呼,王文竹長嘆一聲,喃喃道:「我都是要死的人了,你難道連一聲外公都捨不得喊嗎?」
方慎沒有接話,而是摸出來一瓶丹藥,放在桌子上:「一日一粒,口服,可增十年壽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