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些中槍倒下的人,說來奇怪,一個個都不是要害部部位,雖然鮮血流的嚇人,但至少看起來都沒有性命之憂,在死亡的威脅下,這些人也是拚命的咬牙忍著,不讓自己叫出聲來。
「你,過來!」待場面漸漸安靜下來,就連景芳與竹韻都是抱著頭,蹲在一旁,一個悍匪拿著手指指了指方慎:「把我大哥身上的傷治好了,否則我殺了這裡的所有人!」
所有蹲在地上的群眾,都是戰戰兢兢的拿著餘光,瞥向方慎。
其中一些人更是心頭生出怨恨來。
原來我們這些人無辜的群眾有此災難,全是因為這個人得罪了這群悍匪啊!
景芳跟竹韻也是蹲在一起。
竹韻看起來有些擔憂,悄悄的問道:「芳姐,怎麼辦?」
景芳臉上居然浮現出一絲笑容,低聲安慰道:「你就放心吧,他厲害著呢,現在不出手,肯定是有原因的。」
竹韻相當信任景芳,當下也放鬆下來,嘴裡還嘀咕了一句:「我就說嘛,我姐這麼優秀的人,給我找的姐夫,肯定查不到哪裡去。」
這種情況下,景芳也沒辦法與自己的閨蜜打鬧了,只是橫了一眼,便不再說話。
「聽到沒有,把我大哥治好!」那悍匪見方慎沒有動作,又是大喊了一句,手上的槍,更是直接對著方慎放了一槍,當然,連他自己也不知道,這一槍的子彈,到底去了哪裡?
「我對你們來自哪裡,相當好奇。」終於,方慎說話了,同時,他還揚起一隻手,那隻手此時正攥成了拳頭。
方慎鬆開五指,頓時兩顆金黃的子彈頭,掉落在了地上,發出了叮叮噹噹清脆的響聲。
「這......」
「用手接子彈?」
「這他娘的是火雲邪神在世嗎?」
別說那些圍觀群眾了,便是那群悍匪也是一愣。
而蹲在地上的竹韻更是吐了吐舌頭低聲道:「天吶,芳姐,你別告訴我,剛才方慎莫名其妙撲向那個小女孩還有那胖子,是把射向他們的子彈給徒手接住了?」
景芳一雙眼睛,只是看著方慎,同時點了點頭。
竹韻不解的問道:「那姐夫救那個小女孩可以理解,為什麼還要救那個令人看來作嘔的胖子啊?」
「你啊。」景芳嘆了口氣,也不再糾結稱呼了:「因為射向其他人的子彈,都不會致命,只有射向那小女孩以及那胖子的子彈,如果不擋下,這兩人就沒命了。」
因為心底相信方慎,這兩人說話的聲音都是稍微高了一些,這樣周圍的人都是聽到了他們的對話。
竹韻一臉的震驚:「你是說那群人在開槍的那一瞬間,方慎就知道了他們的子彈將要射在哪個人身上,然後判斷出那些人只會受傷,而那些人會被殺死,然後姐夫再搶在子彈的前面,用手將自己給接住了?」
景芳肯定的說道:「大概就是這樣吧。」
竹韻嘴巴咧了咧:「太強了吧這,我們門派里,就連太上長老都做不到這樣吧?」
景芳輕蔑的一笑:「那幾個老傢伙,他們能躲開射向他們的子彈就不錯了,還救人?痴人說夢。」
景芳與竹韻的交談,頓時引起了那幾個悍匪的注意。
這些人正處在一個對方慎的恐懼之中,急切需要殺人來驅散自己內心的恐懼。
雖說那兩個女人都是極品,美艷非凡,但是這種情況下,也只能殺雞儆猴了。
一個悍匪,手持雙槍,突然對準了景芳與竹韻,就要按下扳機。
可是在瞬間,他就已經被一團黑焰給包圍了。
不過是半秒的時間,甚至於一些人眼睛眨了一下,還沒來得及睜開,這個剛才還活生生的人,連同他的兩把槍,就已經徹底被燒成了灰燼。
若不是地上那一堆黑色的灰,還冒著裊裊煙霧,否則在場眾人誰也不會相信自己的眼睛。
「我沒有殺你們,是給另外一個人面子,你們還真把自己當成一個人物了?」
方慎冷冷的瞥了一眼十幾個悍匪。
有了那雙槍將的前車之鑒,這些人都是恐懼的低下了頭,不敢與方慎對視。
「周兄,既然在,何不出來一見?」突然,方慎仰起頭,對著並沒有人存在的房頂喊了一聲。
眾人立即就把視線看向房頂,可是半晌之後,一個人影子也沒有。
「周兄,你若是有難言之隱,不肯出來相見,這我可以理解,現在我只問一句,你養的這些畜生,是你親自出手,還是我幫你清理門戶?」
還是沒有回應。
方慎冷笑一聲:「那意思是,以周兄你這樣的豪傑,對於手下殘暴成性,草菅人命,是不管了?」
半晌后,房間中一處空蕩蕩的地方響起一個聲音,但是卻沒有人影。
而那聲音也只有簡單的三個字:「不敢管......」
短短的三個字,方慎卻聽出了萬般無奈。
隨後,房頂上響起一陣瓦片聲響動,看樣子是有人踏空而去。
「哈哈哈!你聽到了嗎?你知道那是誰嗎?」仍舊是跪在地上的那假警察頭目張狂的大笑。
「那是周嘯天!那是八十年前就已經突破到神境的天才!那是唯一一個從那場神境浩劫中脫身的人!那是現在整個江海省,最強大的存在,你聽到他說什麼了嗎?」
「不!敢!管!」
「他都不敢管,你又算個什麼東西?」
此人如此張狂大喊,但是方慎卻沒有發怒,只是邁著平穩的步伐,走到他的面前,咧嘴笑了一聲:「你叫什麼?」
「你爺爺我,姓陳名藏,你他媽問爺爺的名字,是慫了嗎?」
方慎一笑。
陳藏咧著嘴,露出大白牙,開心的笑容,真是燦爛:「承認怕了吧,又不丟人,就連他周嘯天都不敢管,你敢嗎?」
「倒不是怕了,只是......」方慎突然伸出一根手指,重新點在那陳藏的額頭上,陳藏的額頭直接被洞穿,露出了一個黑乎乎的小洞。
方慎收起手,將話說完:「只是因為我方某,不殺無名之輩。」
「死了?就這麼死了?」那幾個打手,面面相覷,幾個人嚇得手上的槍都掉了。
幾個頭腦靈活的,更是直接跪在地上:「爺,我們不跟陳藏了,我們認您當爺,從此以後,爺您看上哪家的女兒媳婦,儘管告訴小的們,當天晚上,小的們沒有把那女人給送到爺的床上,我們幾個奴才,不用爺您動手,直接自殺。」
對於這幾個螻蟻,方慎根本連看都沒有看一眼。
當然,也沒有再動用天照了。
方慎伸出兩根手指,輕輕一彈。
就只看到,一團大火,憑空出現,不過是一個威力極小很是普通的火遁之術罷了,但用來對付這群普通人,還是綽綽有餘。
這火球,就像是消除邪祟的聖火,將那幾隻作惡多端的螞蟻,直接給燒成了灰燼。
「啊!方慎,你看那是什麼?」突然,後面的景芳指著空中喊道。
周圍的人都是看過去,連同竹韻也是,但都是露出疑惑之色,那裡空無一物,並無一人啊?
方慎看了一眼,也是稍微一愣。
只見,大堂的空中,就在那陳藏被殺死的地方,一個幻影,正從陳藏的軀殼裡鑽出來。
而在整個過程中,陳藏都不說話,只是盯著方慎,邪邪的微笑著,就是那種尋常人只要是看了一眼,就會毛骨悚然,後背發涼的微笑。
「這是靈魂嗎?」方慎條件反射之下,就像召喚出地獄道,然後再召喚出冥王,將陳藏的靈魂給抓捕審問。
只不過方慎還來沒得及動作,陳藏的幻想,在爬出自己的軀殼中后,就慢慢的消散在了空中。
而在這過程中,陳藏一直死死的盯著方慎,四肢沒了,陳藏在那裡笑,身軀沒了,陳藏仍舊是在那裡笑,脖子沒了....鼻子沒了...直到最後陳藏的幻影只剩下了一隻眼睛,仍舊是對方慎露出那滲人的笑容。
饒是連方慎,也是脖子上起了雞皮疙瘩。
「邪門啊。」方慎長嘆一口氣。
跟他有一樣動作的人,就在醫館不遠處一塊巨大的山石上凌空而立的周嘯天。
他在離開醫館后,並未立即遠去,而是就站在不遠處,完整的看完了整個過程。
看到陳藏的幻想徹底消失在,他才幽幽一嘆:「方慎啊,你闖下大禍了。」
隨後,周嘯天雙腿一蹬,踏空而去。
而此時醫館里的情況,方慎已經與景芳,跟著竹韻來到了醫館後面的房間。
至於醫館里的人,一些沒有受傷的,都出玩命的逃離了此地,只恨爹娘少生了兩條腿,遠遠的跑開后,他們才敢報警以及撥打醫院的急救電話。
不過這些受傷的人,別看有的挺慘,但實際上並無性命之憂。
因為兩顆致命的子弟,一顆射向那小女孩的心臟,一顆射向那胖子的大腦,都給方慎徒手接住了。
當然,這種事,方慎也是順手而為之,也算是積德了。
「小慎,怎麼辦?」一向直呼方慎性命的景芳,也是跟著柳慧荷一樣,用了同樣的稱呼。
竹韻一身白大褂還是沒有脫下,此時也是認真的盯著方慎。
方慎抿了一下嘴巴:「據我估計,此次對付藥王谷的人,並不是周嘯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