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慎一個電話打到李衛國手上。
電話那頭,李衛國的聲音中,夾雜著呼呼狂風聲,看樣子是在直升機上接的電話。
聽方慎說完之後,李衛國很快利用自己的關係去求證。
他這部門,本來就與各方面都有一點交集,人脈也廣。
當然,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一般坐上李衛國這個位置的人,都必須跟他一樣,是個冷麵閻王一般的角色,若是換上一個八面玲瓏的人,那就整天去經營了,哪裡還會辦實事?
李衛國辦事的效率奇快無比,不過五分鐘,他就回了電話。
「師尊,那個尼卡確實是我們的線人,與他們接頭的,是我們境外緝毒破軍大隊。」
掛掉電話后,方慎對還跪在地上,一心求死的尼卡說道:「你起來吧。」
尼卡不懂華夏語,他只是疑惑的睜開眼睛,看向方慎。
女警則是一面抹著眼淚,一面將尼卡扶起,同時用泰語跟他說了幾句。
卻沒料到,那尼卡聽到自己不用死後,居然毫不猶豫的掏槍。
女警還以為尼卡要襲擊方慎,心裡不由叫苦不迭,這是個怪物啊,我們的AK都不管用,你這把手槍打在人家身上,那還不是撓痒痒嗎?
不過尼卡下一秒的動作,卻是直接把槍口對準了自己的太陽穴,然後毫不猶豫的扣動了扳機。
砰地一聲清脆的槍響,女警渾身一抖,隨後不受控制的跌坐在地上。
卻沒料到,她面前的尼卡,過了幾秒之後,仍舊是站在地上,整個人完好無損。
女警正疑惑不解間,突然看到了旁邊的方慎,輕輕的把手收了回去,而他的兩指之間,赫然夾著一顆彈頭。
方慎把彈頭隨意的扔下:「尼卡,我念你緝毒有功,救你一次,如果現在你還想死,我就不攔著了。」
卻沒料到,尼卡突然翻身跪下,對著方慎磕起頭來,嘴巴里虔誠的說著什麼。
旁邊的女警眼睛里也是異彩連連,若不是她之前就見過方慎肉身抗子彈,算是打過了一劑預防針,此刻的反應,怕不比尼卡好多少。
槍口離人只有幾厘米,在開槍的瞬間,就能把子彈憑空給截住,這景象,已經超脫了人類所能想象的極限。
活脫脫就是星爺電影功夫中的場景。
當然,方慎在這裡也耍了一個小花樣,他之所以能截住尼卡自殺的那顆子彈,是因為方慎在此之前,就已經用透視眼看到了尼卡扣動扳機的動作,所以提前一步。
若是在子彈出膛之後,方慎隔著幾米要去截住子彈,他還沒有那麼快的速度。
見尼卡在那裡磕頭不止,方慎問道:「他在說些什麼?」
女警回道:「我父親說你是龍象大師轉世,是活佛。」
方慎撇嘴笑了一聲,不過隨後又嘆息了一聲。
就在剛剛,他還以為這女警是那台臣的妹妹。
不過在台臣死了之後,這女警不但沒有絲毫的悲傷,反而眼中有一種大仇得報的暢快,方慎差不多就知道了,這女子的身世沒有那麼簡單。
此刻聽到女警稱呼尼卡為父親,方慎差不多已經猜到了什麼。
而此時,女警在那裡自說自話:「自從我母親還有我那沒有出世的弟弟都被毒品害死之後,我和父親心裡,就只剩下復仇,父親白日里對那台臣卑躬屈膝,我在晚上被那惡賊肆意凌辱,為的就是今天,你就是我們一家的恩人。」
「恩人談不上,順手而為罷了。」方慎嘆了口氣。
這種為了報仇,強顏歡笑,待在仇人身邊的事情,方慎今天見到的是第二例。
第一例還是在江海市時,萬世平的手下劉文因為看上了一個人的老婆,利用賭局將那人坑死之後,又將那人的老婆給虜獲了去,隨後,那個可憐男人的妹妹,接近了劉文十年,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夠殺死劉文,替哥哥報仇。
這種事情說來光怪陸離,但卻是絕路上最悲壯的反抗。
「那你們以後打算如何?」方慎問道。
女警回道:「父親他說想在您座下做一個最忠誠的僕人。」
「別別別。」方慎連忙擺手,這尼卡現在心如死灰,以後追求的路子,恐怕也是佛教徒苦行僧一樣的道,這跟方慎完全是兩碼事,八輩子打不著。
「不如這樣。」方慎說道:「眼下台臣已死,你們兩個可以把他的產業接下來,不過你們以後就不要制毒了,就安心的種茶吧,如何?若是你們兩個擔心安全,華夏的緝毒大隊也會妥善安置你們。」
女警抬頭看著方慎:「好。」
方慎準備離開此地,臨了又看到女警在直挺挺的站在那裡看著自己,眼睛里變化萬千。
恐怕這女人剛才看到了方慎無意中展現的兩樣神通之後,對這神通之後隱藏的世界,已經變得無比嚮往。
偏偏對於女警而言,唯一可以打通這扇門的方慎,又興趣乏乏,這就好比看到了一個大世界,卻發現沒有門可以進去,這對於一些求知慾探索欲強的人,簡直比殺了她還難受。
方慎停下腳步,從身上取出紙筆,在上面寫寫畫畫,赫然是造化經上記載的一門神通。
造化經,就如同九陰真經一般,是一個大雜燴。
就如同九陰真經中包含了無數的武林秘籍,造化經同樣如此。
將這門功法寫好之後,方慎交給了那女警:「你按照上面的修鍊,若是五年之內,你能夠用手指戳穿石板,便可來找我。」
說罷,方慎直接轉身而去。
此舉於方慎而言,雖然是心血來潮,但也是事出有因。
方慎剛才已經用透視眼打量了一眼這女警,發現她的體質,正好適合修鍊造化經上的鐵骨爪一功,雖說契合度並不是太好,但若是她持之以恆,勤加修鍊的話,五年之內,絕對會有所小成,到時候方慎再指點一二,這女警的一身修鍊,獨步泰國,是絕對沒有問題的。
直到方慎走遠了之後,女警還是獃獃的拿著方慎給她的紙,半晌后才說道:「你還不知道我的名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