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京師要再次大亂鬥了
「幹甚麼幹甚麼！你們這些六扇門的吃貨為什麼都圍住我們東廠的人不放？」就在我是一條牛等人將十幾個領了東廠花紅任務的玩家堵上之時，不知打哪冒出一海票東廠番子們個個精裝持刀急匆匆地趕到了現場，迅速擋在了捕快們與那群刺客之間。
「咦，今天似乎有點不一樣了啊，大家都注意些了。」警覺到往常都不露面的東廠人手在這當頭適時出現，深感大有問題的我是一條牛連忙暗中傳話讓大家都提高了戒備。
只見帶頭的一名百戶一路踢著捕快們的屁股，囂張無比地來到我是一條牛身前，先是不屑地瞄了我是一條牛一眼，繼而伸手指著牛爺的鼻子當場叫罵道：「我說你們這些捕快的是吃撐了還是沒睜開眼，不好好巡城維護治安卻對我們東廠的人馬出手，誰給你們這個膽子的？是不是日子過太舒服了！要不要都拉去我們東廠刑房坐坐，讓我們的人替你們緊緊神經？」
「甚麼，他們也是東廠的人喔？」我是一條牛見識益長，早已經不容易被人唬過去了，當下舉臂順勢拍開了那名百戶的手，往前一站隨手一指：「不好意思，我真不知道他們是東廠的人，不過我說這位百戶大人，你們東廠的人怎麼還留鬍子啊，是沒閹乾淨還是他們的毛髮生長功能強大到逆天？」說話間，我是一條牛指往了那群刺客玩家中幾位嘴上長著大把鬍子的壯漢，故作不解問著。
聞言百戶臉上不由一紅，該死的，這個我是一條牛真不好唬弄啊！
事實上，東廠的人早注意到我是一條牛這兩天特意針對東廠延請來的玩家們作出的舉動，要知道，栽在我是一條牛手上被拘被捕或是被殺的東廠外聘刺客殺手們人數可真不少，幾乎達到了目前失手總人數的五分之一以上，這根本代表著我是一條牛擺明就是蓄意為之，東廠可是早讓人在京城中弄了那麼多事分散官府的注意，但他卻死死盯著這幾條街不放，根本是故意的嘛。
查了一下，原來之前自家廠公李蓮英還真的對人家的情人出手過，難怪這小子一朝得勢便得理不饒人了。
「這些都是我們東廠的特別秘密派遣人員，東廠辦事從不需要先告知你們衙門的人。」百戶大人理不直氣不壯的當眾瞎說著。
這名百戶出發前才剛得過上頭授意，一定要把被我是一條牛阻截的這些人保下，並想辦法將我是一條牛搞離這幾條街去，所以說話間語氣也毫不客氣：「還有，最近京裡最近不太安靜，你們這些捕快不去多去注意那些滋事份子的下落，反而在這裡瞎搞一通這算是甚麼事？本百戶在這警告你們這些沒開眼的，這區域現在有我們東廠的人在進行特殊保安任務，沒十天八天是不會結束的，你們可以立即滾開了，以後也不准你們這些雜七雜八的捕快在這裡出現橫插一手，有多遠都滾多遠去！不然的話，嘿嘿………」
本以為對方會乖乖低頭認錯走人的百戶大人，只換到了我是一條牛冷冷的一句：「………對不起，在我接到上頭相關命令之前，你們是仍然是東廠裡的一堆閹人，我們才是掌管京師治安的捕快。」
我是一條牛怎麼也說是見過一堆大人物的了，當然不會被這群狐假虎威的傢伙們嚇到，反是一臉不爽表情瞪著百戶大人道：「京師的治安本來就是屬於我們衙門負責的，在沒有相關公文送到我手上之前，這地方的大小問題都歸我們管，有甚麼意見你就先去和我們家大人聊，不然就滾回東廠去慢慢把蛋生回來，別老站在這妨礙我們辦事……兄弟們，別管他們了，我們繼續抓人了。」
「你……你說甚麼？」百戶大爺被我是一條牛氣的是一張慘白臉孔瞬間漲紅，那「東廠裡的一堆閹人」與「滾回東廠去慢慢把蛋生回來」二句可真刺激到他了，他媽的，當著這麼多人跟前揭自家這群人最痛的瘡疤，太打臉了！
百戶大人為此甚至氣到有些結巴，伸手拔出腰間長刀便架在了我是一條牛脖子上，狠狠威脅他道：「他老子的，今天……今天本百戶話就放在這了，誰要動他們就………就是和我們東廠作對！一律先以叛國罪進行先斬後奏處置，即使你是京師捕快也一律同罪，不信你就試試看！」
「牛爺！」，「老大！」，「牛捕頭」………
一見我是一條牛被人用刀架上脖子，捕快們與牛爺幫的人都不樂意了，東廠與各地衙門時有磨擦由來已久，特別是京師這最靠近皇帝身邊的地方，大家都想在皇上前露臉，所以不管是玩家還是NPC捕快早對這些靠著東廠身份為非作歹，還常常欺壓京師捕快的閹人怨氣沖天許久了！
現在倒好，他們竟敢欺負到咱們衙門界的偶像新星我是一條牛身上來，擺明越權欺人啊，當下大夥兒紛紛是把傢伙都掏上手緊緊包圍過來，大聲叫囂著讓百戶大人馬上放人。
東廠人馬一見這些捕快們竟然不再如從前一般對自己這些東廠人士存有敬畏之心，竟然都敢於和東廠百戶大人叫囂咆哮，均是站在原地發愣了一下，不過既然都已經刀兵相見了，於是眾多番子們也在響亮的刀劍輪流出鞘聲後一一上前與捕快們對峙著。
「我有甚麼不敢？」我是一條牛才不怕這百戶張牙舞爪的模樣，反是巧手一拍擊開頸上長刀，轉身回拳將那百戶直接往臉面上一擊揍倒，大聲怒喝道：「喂，這是天子腳下京城重地，我們京師捕快辦事哪輪到到你們東廠指手劃腳啊？難道你們把我們京師捕快都當成東廠分部了！敢拿刀威脅本官？我糙，兄弟們別理這些東廠的，繼續動手抓人了啦，他們要敢亂參一腳的話，咱們就把這些番子都當成外國派來的奸細處理，全都抓下咱們大牢嚴刑拷打……！」
「你……你竟敢毆打本官？」一向橫著走的東廠百戶重重的摔在了地上，鼻血是被打得滿臉噴啊，他哪知道我是一條牛這二愣子真的敢動手，連個東廠廠公的面子也不給？當下被扁的百戶大人也毛了，管不了那麼多惱羞成怒站起身來，大聲惡狠狠吼道：「人來！把這些造反的捕快都殺了，有甚麼事本百戶一人承擔……他老子的，本百戶的臉也是你能打的？你死定了！」
說話間，百戶大爺高舉右手朝著天空放了一記番子響箭，招引更多東廠人馬前來助陣了。
「你白癡啊，都已經拿刀架在本官脖子上了，只扁你一拳這還是很給你家那堆閹人廠公面子了！」我是一條牛毫不退讓，為秋香而怒火沖天的他針鋒相對回擊道：「要打就來，難道這京師重地裡就只有你們東廠有人嗎？」
語畢，我是一條牛也馬上從懷中抽出京師衙門示警專用笛與連繫花炮，在一陣尖利聲與天上亮成一串的花火過後，分佈在京師各地的值夜公家人員都被驚動了。
現在是發生了甚麼天下大事，竟然讓東廠與衙門都同時放出了求援烙人的重要信息？鬧八王之亂還是皇上遇刺了？於是在一陣兵荒馬亂的緊急動員之後，大批大批的番子與捕快全如驚弓之鳥一般往這兒蜂擁而來，然後才剛匯集過來還不及問清發生甚麼事件之前，已經殺紅眼的雙方人馬根本不管你是來幹嘛的，直接就砍了過來。
就聽到東廠的人都叫嚷著：「這些京師捕快都要造反了！殺光他們！」
然後我是一條牛這邊的捕快與牛爺幫眾們也大聲喊著：「這些東廠的閹貨要謀逆篡位啦，別讓他們逃了！」
一時間，午夜的京師大街上遍是刀光劍影殺聲震天，雙方人馬越集是越多，範圍也越打越大，大家就這麼在午夜的京師大街上不顧皇帝顏面正式開扁了。
我是一條牛才不笨，他知道如果這回花弧那些個清官集團不趁這大好良機扳倒東廠的大太監群，日後喘過氣來的東廠肯定勢力更加龐大，到時要是那個老太監又用更大的權勢力量硬要逼娶秋香怎麼辦？自己是玩家了不起砍掉重練而已，秋香可是NPC啊，她該怎麼辦呢？不能下線躲避又不能砍掉重練啊……
所以思前想後的我是一條牛早決定了，如果在遊戲中苟且偷安避開東廠卻讓秋香從此離開自己的話，那他寧可跟東廠拼到底，大不了被殺到一級打回原形而已，他也堅決要給秋香一個平安自由的機會，不見人家燕千均多威，為了一個月琴就敢得罪光天下所有名門正派，自己為什麼不敢？
鬧！我就給它鬧大一點，聽本塵說他那個潑辣女友易水菡的父親易半松，與現在非常得勢的蘇武老頭都是站在花弧這一邊的，而且燕千均的人馬據說也在附近，真要聯合他們和東廠打起來咱們也不吃虧，只要再努力一把將這事捅到NPC皇帝那裡去，就不信東廠那些傢伙能在朝廷上辯贏易半松等人。
而且說不定這麼一來，憑著燕千均與段玉二人對自己一向友好的態度，易半松等人還會愛烏及烏的保下自己………然後，莫名其妙地再昇一次官？
呃，這是最好的結果啦，其實我是一條牛已經作好丟官的心理準備了，了不起拉上一票牛爺幫的兄弟佔山為王帶著秋香私奔去，他也絕不願當個被李蓮英那「無蛋雞」硬帶綠帽的龜縮貨，那樣會丟臉丟到家的。
只能說發情不只是男人向上的超級動力，也是讓男人能不顧一切撂下去的最大信念，至於接下來會發生甚麼事我是一條牛根本沒有仔細想過，也完全不知道今晚的街頭混戰將會是他真正成名於雲海之中的最重要一役。
套句非常沒營養的話───「歷史的巨輪開始轉動了」………呃，這話可能只會出現在我是一條牛的個人日記裡。
「天啊，我沒看錯吧，京城裡的衙門捕快與東廠太監們在大街上公開群毆了………？」
這邊動靜實在太大了，馬上這畫面便被附近的眼尖玩家們發現，直接將消息傳到了論壇上，頓時之間在觀看論壇的大批家都沉靜了一下，先是一一揉了揉眼睛後確認這消息來源者不是在發瘋，並查證消息來源者的發言信用度非常良好後，頓時這二條鬥毆的大街便驚爆吸引了全世界人的眼光。
沒幾分鐘後，藉由後續發帖者的各種有力證明，大家才真的相信了那位玩家的話───「京城真的又發生大亂鬥啦！」
「士別三日啊……」某個隱蔽的角落裡，全付武裝安靜待命的張遼與高順二人正安靜看著街上的官差大混戰。
張遼他們對我是一條牛這捕快還是印象挺深刻的，早先在京城外頭廖添丁狂扁混混之王之時，張遼他們二人也在場，所以對這個後來親手把自家大哥大廖添丁送進薨炸刑場的傻不隆咚傢伙記憶猶深，後來去攻打李元吉時也見過這小捕快的身影，那時也還不過是個小捕頭而已，這才多久功夫，他已經成長到可以跟東廠叫板的地步了。
「我們要不要上前幫他一把？」高順很認真地問了一句，因為顯然東廠這回是特意來找我是一條牛麻煩的，所以番子也來得特別多，在人數上與質量上的確是比較佔優勢的，我是一條牛既然是站在自己這邊的盟友，於情於理都該上前幫他一把。
「幫他一把是應該的，不過問題是我們要用甚麼身份出去？」張遼這一句話馬上把高順躍躍欲試的念頭給滅掉了，是啊，人家一邊是衙門一邊是東廠，這可不是一般市井鬥毆的場合，自己這些人的確不好參合進去，沒看到一旁火速趕來的京畿衛隊都看傻眼不知從何下手了嗎？
也難怪京畿軍看呆了，哇咧……代表皇帝密探的東廠與負責替皇帝管看天下秩序的衙門雙方人馬在首都開幹，這事有多新鮮啊，簡直開本朝建國以來最大創舉了，搞得連京畿軍的帶隊長官也不敢冒冒然插上一手，只得一邊派人去宮中傳遞消息，一方面急發信號請其他七個衛司的人火速帶人來支援包圍現場。
這下可好，又一束亮澄澄的火光衝天，而且還是除了東廠與衙門外的第三勢力京畿軍放的，更把一堆沒搞清楚情況的膽小官員們嚇壞了，紛紛是緊閉大門吹熄火燭躲在臥房被窩裡發抖著，現在這樣子太明顯了，肯定是被流放在外的某位王爺帶兵攻城進京造反了。
高順張遼看著那一束京畿軍花火炸開，不約而同嘆了一口氣，他們都清楚自家鎮長雖說有個將軍身份，但外放的將軍可不能隨意帶兵馬進京，不然就會被視為大不敬與有造反意圖，再說了，代表軍方的京畿軍都不知怎麼插手了，自己兩個人拿著將軍虎符出場也沒人鳥你，燕千均這位老大本人沒來，光是靠一面令牌的效果，放到大官遍地爬的京裡來說其實還真的沒啥看頭的。
「這個我是一條牛真不錯，這節骨眼上敢給張飛等人出頭，真不枉段玉對他叫了聲牛爺……」另一個角落，一起帶著桃花屠龍門精英在打埋伏的臥冰求娌（連華成）與無敵鐵金剛（海詩傑）二位也正看著這場大戲。
關於之前段玉叫了我是一條牛一聲「牛爺」後所搞出的風波，可是讓桃花屠龍門從上到下都把段玉罵翻了，查了半天，眾人終於搞懂段玉根本是為了脫身而把我是一條牛抓來吸引大家仇恨值的，別說這事讓當時在場的西子夕照與東方齊飛二人都被唬到，就連一直在暗中留心段玉一舉一動的雪綠珠與快樂公主也一起被耍，更別提其他人了，大家都是各出絕招挖空心思在查我是一條牛的來歷，沒想到最後竟是個超大騙局，可讓不知多少相關情報人員對段玉是鄙視到了極點。
無恥啊卑鄙啊下流啊低級啊賤格啊我們都祝你永遠不舉啊，為了脫身竟然把人家一個呆頭呆腦的玩家拿來當槍使，你這雲海三奇之一的奇獸獵人也太人渣了吧！
但過一陣後大家又覺得不對了，這位我是一條牛似乎真的不怎麼簡單啊，不只吸引到了一堆粉絲建立牛爺幫，還真的在江湖中闖出了響亮的名頭，騎著不知哪來的大白犀橫衝直撞後成為了眾多紅名的剋星外，更進階登上了玩家在六扇門中頂尖的存在，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段玉那一聲牛爺，難道是用武當山不知名的預知神術猜測到我是一條牛未來的發展，所以才搶先叫出口的嗎？
雖然大家都很疑問，但也幸好沒人願意當出頭鳥去問這件事，因為段玉為什麼叫一聲牛爺的事，答案就連當事人我是一條牛自己也搞不明白。
桃花屠龍門因為事先受到燕千均的請託，又發覺這是個可以和NPC朝廷官員們搭上線的好機會，獨孤雅典娜早早便讓臥冰求娌他們來這進行支援任務，只是人家花弧大人似乎不怎麼領情，連個門都不給他們進，於是臥冰求娌等人只能在外頭待著流落大街去。
雖說無敵鐵金剛與花木蘭曾在法法峉委一行時建立過交情，但人家老子可不爽張飛得緊，誰讓你們這些人一來就開口說是張飛這獸人的朋友？那好，全都滾出去！
用錯靠山當藉口的臥冰求娌心裡頭那個恨啊，該死的張飛，你不是已經搞定花木蘭了嗎，怎麼還沒擺平老丈人？早知道我們就直接說自己是燕千均的朋友，也就不會讓人趕出門了。
看著那頭在一團混戰，無敵鐵金剛用一臉冀求的神色與哀怨的聲音嘆氣道：「是啊，連我是一條牛都這麼賣命幫燕千均保護著張飛等人，但我們卻還窩在這裡，同學，這好像不太對吧？我說……是不是該我上場秀一下了？」
應燕千均請求，從桃花屠龍門自動請纓過來協同保護張飛等人的無敵鐵金剛早就手癢了，他可是雲海第一現世神器與有頂級功法狂風十八擊的強者啊，這麼在旁邊看人家火拼卻不出個力還真怪難受的，只是礙於出發前獨孤雅典娜曾有交代過，讓他一切事都聽比較冷靜的臥冰求娌交代才能行事，現在臥冰求娌不發個話，無敵鐵金剛也不敢直接就衝上去爽一下………呃，幫忙一下。
「笨蛋，我們沒有立場上陣啊。」嘆了一口氣的臥冰求娌把類似剛剛另一端的張遼高順心裡所想都說了一回，最後，無敵鐵金剛也只得蹲下來陪他一起嘆氣。
二批人馬都正在想著要怎麼解決身份問題呢，一位熟識的姑娘適時冒出聲音，正好剛好幫上了他們的大忙。
「別以為你們是東廠的人就可以橫著走了，這天下可是咱們聖上的，你們東廠也不過是替聖上辦事的跑腿小廝！還敢當街阻殺衙門捕快？真當你們家那些大太監已經篡位成功自立為帝了嗎？」
這話才剛遠遠傳來，下一秒一道俏麗的身影已經如鬼魅般殺入了人群之中，只間她一臉含煞爪翻如飛，頓時便放倒了一票東廠番子，引得越來越多被京畿軍圍擋在外的觀看玩家大聲叫好，終於啊，終於有個美女參戰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