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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偏執太子是我前夫 - 第123章 第一百二十三章字體大小: A+
     

    「你不想同我生個小娃娃嗎?」

    容舒的聲音剛落下,顧長晉給她理腰封的手便頓了下。

    他掀眸看她。

    燈火煌煌,她那張芙蓉面披上了暖黃的光紗,濕潤的眸子映着燈火,透著幾許期待,莫名的溫柔,也莫名的惹人憐愛。

    顧長晉從沒想過二人要生個怎樣的孩兒,他的腦中勾畫的所有畫面都只有她。

    概因對他來說,這世間只要有她在,燈火可親,未來可盼。

    怎樣的日子都是甜的。

    只她似乎期待着一個他與她的小孩兒,她若是想要,他又怎不會應?

    男人將她抱上桌案,沉了沉嗓,問她:「昭昭想要個怎樣的小娃娃?」

    容舒歪頭想了片刻,道:「男娃女娃都無妨,只要康康健健就成。當然了——」

    她彎下眉眼,用指尖描繪著顧長晉高聳的眉骨,望着他道:「我希望這個孩子,能生得像你,又生得像我。要一眼就看出來,這是顧允直與容昭昭的孩子。」

    他始終愛喚她「容昭昭」。

    是那個在幔帳落下后,始終喚他顧允直的容昭昭。

    顧長晉唇角微提,道:「那我努力些。」

    他說着便要低頭親吻她,門外忽然一陣細碎的腳步聲傳來,容舒忙推開他,跳下了桌案,假模假樣地拿了本畫冊看。

    顧長晉含笑觀賞了這姑娘堪稱靈敏又一氣呵成的動作,許是他眼裏的笑意太過明顯,容舒沒忍住嗔了他一眼。

    也就在這時,盈雀的聲音遞了進來:「姑娘,夫人讓婢子給您和殿下送些湯羹來。」

    容舒鬆了一口氣。

    來的人不是阿娘就好。

    明明已經嫁人了,也是在自己屋子裏,可若是被阿娘瞧見她與顧長晉在親熱,總覺得自己好像做了壞事似的。

    「進來罷。」她放下畫冊。

    盈月、盈雀推屋進門,給二人送上湯羹便十分識趣地出了屋。

    容舒揭開顧長晉前頭的那盅湯羹,看着裏頭熟悉的藥材,忍不住「噗嗤」一笑。

    顧長晉自是知曉她在笑甚,前世他便是吃這湯羹吃到半夜淌鼻血的。

    「顧大人快趁熱吃罷。」容舒給他遞過匙羹,戲謔道。

    吃完湯羹,盈月、盈雀進來收拾湯盅便麻溜地出了屋,往長廊外走。

    只她們還未走遠,便聽得屋子裏頭傳來些動靜,聽着像是有東西從桌案滾落在地上的聲響。

    二人還當是有甚東西掉地了,忙頓住腳步,豎着耳朵聽了半晌,反應過來那是什麼動靜后,立時鬧了個大紅臉。

    盈月不由想起兩年前姑娘成婚的那個月圓夜,松思院裏頭闃然無聲的,一點洞房的跡象都無,自把她同盈雀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

    她看向盈雀,笑吟吟道:「可還記得前年的那個月圓夜,那夜你可是急得臉都白了。」

    經她這麼一提,盈雀自是想起了那夜她二人是如何眼巴巴地等著姑娘叫水的。殊料一直等到天亮,都沒人叫水呢。

    「怎會不記得?」盈雀皺了皺鼻子,得意地哼了聲:「那會咱們倆進屋,殿下一張俊臉冷颼颼的,拿着一卷書冊坐在一旁,看都沒看姑娘一眼呢。哪像現在,姑娘在哪兒,他的目光就追到哪兒。」

    盈月一想,可不是么?

    明明去歲姑娘去揚州之前,殿下對姑娘還是克制有禮的,可從揚州回來后,殿下對姑娘的那顆火熱的心連盈雀那粗枝大葉的都看出來了。

    想起今兒夫人叫人燉的補湯,盈月忖了忖,加快腳下的步伐,道:「咱們快去多燒些水晾上,今個不知要叫多少回水。」

    夜裏西廂院叫了兩回水。

    容舒累得手臂都不願意抬了,眼睛一闔便沉沉睡去,翌日醒來,天光早已大亮。

    她懷裏抱着個月兒枕,而原先被她當做枕子抱着的男人早就沒了蹤影。

    盈月端水進來,邊服侍她梳洗邊道:「殿下一早就帶着懷安世子進鳴鹿山打獵了。」

    容舒取下臉上的帕子,道:「怎地不早些叫醒我?可是殿下吩咐的?」她原是想跟顧長晉一同去鳴鹿山看他們打獵。

    盈雀笑着應:「殿下讓婢子莫要叫醒你,說您昨兒沒睡好,等丹朱縣主來了,您再同她進鳴鹿山也不遲。」

    容舒這才想起來,今兒丹朱要來了。

    她這次歸寧,得了戚皇后恩典,能在鳴鹿院留三日。頭一日是見容家人,這第二日就是要見霓旌了。

    穆霓旌是直接策馬過來的,容舒見她著了一身寶藍騎裝,英姿颯爽的,忍不住贊了一句:「你這身騎裝好看!我去換身衣裳與你一同騎馬。」容舒騎術雖不好,但勉強還是能讓馬駒跑兩步的。

    穆霓旌道:「成,之前在大同,你整日忙着馬場的事,都沒得空教你騎射。趁著今兒天好,我親自教你。」

    盈雀跟在她身後,見她來了興緻,不由得道:「先前在大同落煙姑娘還悄悄同婢子說,說穆將軍本是準備親自教姑娘您騎射的,可惜您沒待兩天便同殿下回了上京。若不然,您這會定是能同殿下和世子他們一塊兒打獵去了。」

    盈雀跟個話簍子似的,噼里啪啦道個沒完。

    旁邊的盈月越聽,眉毛便皺得越厲害,忍不住瞪了她一眼,示意她閉嘴。

    這小蹄子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吶!

    穆將軍到底是外男,且對姑娘有着心思,便是那會姑娘被未被賜下婚事,但穆將軍要教姑娘騎射的事還是莫要再提,就連丹朱縣主都對這事守口如瓶了。

    前頭的容舒聽罷盈雀的話,不知想到什麼,腳步倏地一頓。

    忽然想起那次在驛站,某人說的那一番酸溜溜的話——

    【我三歲那年就能拉弓了,不到五歲便能同阿爹到山裏射些小獵物。離開浮玉山後,騎射武藝更是從來不曾落下過。容昭昭,我也可以教你射箭、教你騎馬、教你做許多你想做的事。】

    那時她只覺他這樣一番話說得莫名其妙極了,可這會聽完盈雀的話,頃刻間便有了醍醐灌頂之感。

    所以顧長晉打翻的那一個醋罈子是因着穆大哥?

    真是……好笑。

    容舒眉眼綴了些清淺的笑意。

    換好衣裳出去,穆霓旌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一眼,笑道:「你穿這騎裝也好看得緊,走罷,趁你有空,今兒我教你策馬。」

    容舒笑道:「我今兒有人教了。」

    穆霓旌挑眉:「誰?」

    頓了頓,又立馬反應過來:「太子殿下?」

    容舒彎起嘴角「嗯」了聲:「他自個兒主動說要教我,不找他找誰?」

    穆霓旌瞥着她唇角那溫雅又甜蜜的笑,也跟着一笑。

    兄長可沒本事叫昭昭笑得這樣甜,她再希望昭昭嫁入穆家,也不得不承認,太子才是她這位手帕交最好的歸宿,還好沒叫昭昭知曉兄長的心意。

    穆霓旌爽快道:「那敢情好,我還想到密林深處去探一探。一會我自顧耍去,你去尋殿下,下晌我再回來尋你。」

    穆霓旌早就想去闖一闖鳴鹿山的內林了。

    容舒應了聲「好」,小心翼翼地上了馬,揪著馬韁「噠噠」著來到了密林口。

    顧長晉已經在那裏等著了,見她一身火紅色的騎裝,微微一怔。

    她的長相宛若芙蓉、海棠一般明艷嬌柔。

    然穿上這一身騎裝,明艷之餘,又多了點英氣,似驕陽,又似褪去綠葉后依舊矗立在枝頭的木棉。

    顧長晉信步上前,道:「今兒想騎馬?」

    容舒頷首道:「這不是有位三歲便能挽弓,五歲便能獵到小獵物的人說要教我騎馬射箭嗎?既如此,那就從今日開始教罷。」

    顧長晉掀眸看着坐在馬背上的姑娘,挑了挑眉。

    「不累了?」

    昨兒這姑娘在榻上一個勁兒地嚷着累了不要了,還說今兒不騎馬,只在林子裏賞景,看他們打獵便好。

    歇了一宿,這會倒是精神奕奕了。

    「不累,我睡到辰時才醒的。」容舒笑着催促他:「你快教我,最好今日叫我能痛快地扯韁跑兩個來回。」

    顧長晉便牽過馬韁,領着她來到一塊空地,又撿起一塊木枝,道:「你的騎姿不對。」

    從她出現在視野里開始,男人的視線就沒離開過她,自是將她的騎姿看得一清二楚。

    他用木枝在她腰臀和大腿處輕敲了下,道:「太翹,太彎,還有這裏——」

    木枝緩緩上移,敲着她的肩,「鎖得太緊了,昭昭,放鬆些。」

    容舒接連挨了他三下,忽地就明白他為何要帶他來這個空地教她了。

    這人當起先生來,當真是挺嚴格呢。

    就這麼個稍稍走神的片刻,男人手裏的木枝來到她後背輕碰了下,道:「莫走神,騎馬、射箭時務必要聚精會神,方能隨機應變,不讓自己受傷。」

    容舒忙斂神,認認真真地按照他教的去做,花了大半個時辰的時間,方在騎姿上過了關。

    從馬上下來時,腿都在打擺子了。

    顧長晉見她出了一身汗,給她擰開一個水囊,問道:「可是累了?今兒練到這?」

    「不成不成。」容舒接過水囊,一連喝了幾口水,道:「好不容易騎姿對了,好歹要讓我跑一跑馬。」

    顧長晉打量着她的臉色,見她沒在逞強,這才頷首道:「我騎上追影,陪你慢慢跑。」

    話落,他吹了一聲口哨,一匹神駿的遍體通黑的馬立即「噠噠」著跑來。

    容舒好歹是幾個牧馬場的主人,在大同挑馬苗挑了好幾個月,看馬的眼力是有的,一見着那馬便知這是匹血統普通的馬。

    但這馬血統雖普通,身姿卻是不凡,比容舒見過的幾匹名種寶馬都要神駿。

    顧長晉看她一瞬不錯地盯着追影看,笑道:「追影是匹野馬,在遼東的一處雪原受傷后,被我救了下來,之後便跟着我回來上京。它雖是一匹野馬,但性子十分溫順,不會傷人。」

    他朝追影又吹了聲口哨,往容舒那抬了下下頜。

    追影立即「噠噠」著朝容舒行去,烏溜溜的眸子望着她,旋即將頭乖乖垂下,由着她撫摸,當真是乖順極了。

    容舒心生憐愛,抬手去摸。

    只她這廂手才觸到追影的鬃毛,她身後的小馬駒立即不悅地「噴」了一鼻管氣,一撅馬蹄,蹭到容舒身邊來,將頭擠到容舒的掌心下,要她摸。

    這小馬駒名喚小錐,乃是血統尊貴的河曲馬,是當初宮裏送來的聘禮之一。

    小錐脾氣一直很溫順,還極親近人,盈月、盈雀簡直把它當做寶貝疙瘩般地伺候着,不想醋性竟然這般大。

    容舒忍不住「噗嗤」一笑,道:「顧允直,你瞧,小騅同你一樣,是個醋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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