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8 章

　　羅倩拿著手機， 歪著頭：「他是不是有什麼想說的？」

　　魏可晴已經打完電話了，得意地看著羅倩，發現羅倩拿著手機發呆，她鬱悶地離開了。

　　魏可晴出去正好和俞嫚擦身而過， 俞嫚看了她一眼， 笑了笑，魏可晴也溫柔問好。

　　「羅倩。」進了廚房， 俞嫚開口喚發呆的羅倩。

　　羅倩抬頭：「嫚姐。」羅倩挺喜歡俞嫚的， 俞嫚只要不是演技太高超， 她表現出來的性情非常真實， 且羅倩覺得還是很好性格的人。

　　「我洗完了， 過來替你吧！」俞嫚36歲，卸了妝，再怎麼保養， 眼角都有兩條魚尾紋。

　　羅倩擺擺手說：「別，你才洗好， 再過來燒火， 豈不是一會兒又一身汗？你回宿舍休息吧！」

　　俞嫚又說了兩次， 羅倩都沒同意， 俞嫚也就和她聊兩句走了。

　　等魏可晴提水走後， 男士們就回來了。

　　齊文涵回來後， 用冷水衝了下頭， 進來看見羅倩還在燒水， 笑著說：「你去洗吧！我來燒。」

　　羅倩一愣， 問：「你會？」

　　「有什麼會不會的？火小了動動，讓空氣流通。柴火完了，就填點柴火，也不是難事。」齊文涵一邊說一邊打開鍋蓋看了看。

　　兩個鍋的水都是滿的，他就說：「沒事，我看著火就行，你洗了，剩下的我們男的用的不多，用冰水洗都沒有問題。一點熱水就夠了，你不用看火了。」

　　羅倩想想也是，就起身去打水。

　　「那行，你也不用再添火了，滅了就滅了，這些水也不喝，用來洗澡，這樣足夠啦！」

　　齊文涵點點頭說：「辛苦了。」

　　羅倩笑著看他說：「你們也是。」

　　羅倩提水出來的時候，孟江和婁鬆源都在門口整理柴火，羅倩笑著和他們招呼，兩人也很友好的回了。

　　第一天就這樣平淡的過去了。

　　第二天，很早，大家就被劇組的人叫醒。起床朝外面看，天都還沒有亮，所有人哀嚎一聲想再躺回去。當然，那是不可能的。

　　「各位昨晚睡的怎麼樣啊？」時震在攝像機後頭笑眯眯地問。

　　說實話，本來就累，還體力勞動了一天，洗過澡，不用背劇本趕通告，睡的很舒服。

　　「現在給各位發佈任務，9點，旅館就正式營業。很快就會有客人來，各位吃過早飯之後，有喂雞喂豬，給菜園澆水，準備飯食。詳細的，會有這個旅館的老員工告訴你們該做什麼。希望，接下來的一天，你們能打理好旅管。」

　　隨著導演的話落下，大家趕緊看看時間，才5點鐘。

　　然後，很快，他們就發現，5點鐘一點也不早，因為早上的準備工作……太、多、了。

　　「喂豬？」

　　「是的，我們和村裡的那家酒樓說好的。每天早上過去扛昨晚的剩菜剩飯，那些早上開店前就要弄回來喂豬喂雞鴨。」老員工解釋。

　　所有人面面相覷，女士們更是自動後退一步，最後還是個性直的孟江和好脾氣的齊文涵跟著那人去抬豬食。

　　等那桶豬食扛回來，所有人都捂著嘴鼻後退。孟江和齊文涵扛回來，喂豬自然不會再讓兩人去做了。

　　因此，所有人都開始互相看著，考慮讓誰去喂豬。

　　魏可晴舉手說：「我們這些人中也就羅倩在農村待過，就讓她做吧！」

　　我去，你還要不要維持人設？羅倩簡直想問她不怕上電視被罵嗎？

　　羅倩笑著說：「所以，以後每天都是我喂？」

　　場面一下子安靜了，今天讓你喂，明天讓你喂，不說也就那樣。你要是說以後都是羅倩喂，誰也不好意思開那個口！

　　羅倩都氣笑了：「以後每天都是江哥和文涵哥去抬豬食？這些事情，今天我喂可以，明天就要換個人。事情，大家都輪著做，無論輕鬆困難，隻歸一個人做總歸是太累了。」

　　孟江和齊文涵自然不想每天早上都去抬這些東西，關乎自身利益，便會覺得羅倩說的有道理。但是，其他人就不會這麼感覺了。

　　抬豬食這種事情，不讓男士來，難道讓我們女士去抬嗎？這合理嗎？

　　我們不是要互相幫助嗎？不會喂，可是你羅倩會啊！這麼小的咖位，尊重我們這些前輩不是應該的嗎？

　　因此，眾人看羅倩的眼神都有點怪怪的。

　　羅倩眨巴眨巴她的大眼睛，看著面前的眾人。

　　焦永清笑笑說：「喂豬我真不會，抬豬食，我們女的也抬不動啊！」

　　羅倩繼續眨巴眨巴她的大眼睛說：「那我隻喂豬其他的不幹？」

　　其他人繼續沉默，用一種，你怎麼能這麼說的眼神看著羅倩。

　　羅倩繼續說：「所以，我和江哥、文涵哥，早上我們三人不但要把喂豬喂雞鴨的事情做完，還要幫你們下地摘菜上山撿柴火。你們肯定說你們不會下廚吧？所以，我們還要到廚房做飯，然後你們去前面接待客人？」羅倩主要是被這些人給氣著了，所以，她的口氣也不好，有些衝，以她的咖位這在娛樂圈是禁忌。

　　也就是說，這事，無論誰對誰錯，羅倩的表現已經是錯了。

　　其實節目中，大家都想表現的好點，但是悠閒時光定位在這個位置，又不給劇本。大家就算想違心，也實在不想接觸這些又臭又累的活。尤其在這個劇組裡，大家的咖位都是階梯式的，還有兩個完全透明。

　　不自覺間，每個人都給自己定了位置。

　　本來一件不大的事情，經過羅倩的三言兩語火藥味瞬間重了起來。每個人都被說的怫然不悅，咖位大些的覺得羅倩不懂事，傲慢。咖位不大，流量大的覺得羅倩傻，一點也不懂得娛樂圈的規則。

　　但無論怎麼樣，身為新人，身為透明，話不是羅倩你這麼說的。所以，大家都不是很開心，看著羅倩的臉色也不好。

　　羅倩也不開心，若是分配工作，大家好好來也就算了，哪怕是髒活累活，大家好好說，分配過來了，羅倩也就認了。但是，商量也不商量，直接指著一個人讓人家做，羅倩就不開心了，這是把我當傻子了吧？

　　「夠了！！！」時震猛地一聲喊，場面一下子更加僵持下來了。

　　向建華笑著按住時震說：「大家都冷靜點，不要不開心，這個喂豬的事情一開始已經放在計劃書裡給大家的經紀人都寄過去了。我記得經紀人的回復都是沒有問題，不然我們再商量一下？」

　　「商量什麼？不可以當時不能說嗎？為什麼到了拍攝當天說？這樣一耽誤，接下來怎麼辦？」時震看著一群人，臉色不虞。

　　「導演，我們也沒說不喂啊！只是羅倩是不是說的太過了？把我們當什麼了？」魏可晴雙手抱胸，也不笑嘻嘻了。

　　時震正想開口說話，米雪菲也開口：「我覺得可晴說的對，羅倩跟本不想好好拍吧！說什麼都要頂兩句。」

　　焦永清笑了笑：「這事我們一開始也不應該就拉著羅倩做，也是我們沒做好。不如我先來好了！」

　　焦永清這麼一說，羅倩反倒顯得小氣無禮起來。

　　俞嫚拍拍手說：「算了算了，我們重新安排一下好了。孟江和小齊都把豬食抬回來了，剩下的也簡單，我們自己反而鬧內訌。」

　　羅倩看著她們一字一句的，自己反而裡外不是人。做好人，以後這些髒活累活自己就要包了，不做好人，這些活不做好像就是自己不對一樣。羅倩，一下子也不懂娛樂圈到底是什麼樣的，但，她知道，不公平？那就對了，她上輩子打工的時候，哪怕不是她打碎的菜盤，經理最後扣的卻是她的工資。

　　她還記得經理和她說過的那句話：「羅倩，走出社會你想要公平？這就是你被扣工資的原因。」沒有公平。

　　「羅倩，你再不好好拍就換人吧！我知道你是通過唐氏進來的，但是我才是這裡的導演，你再挑事的話，我就撤了你。」時震指著羅倩一邊說，一邊指了指攝像機。

　　羅倩轉頭看他，張張嘴，但是她看見趙雨林拼命用兩個食指在嘴上比劃著一個X。

　　羅倩閉上了嘴，她能說什麼？她不想挑事的，但是，她要是什麼都不說，她怎麼辦？哪怕這是拍電視劇，她也不想這個綜藝從頭到尾，她都在伏小做低的過去。

　　經理的話在羅倩的腦海裡響了一遍，羅倩不甘心：「為什麼只說我？」是我不聰明嗎？我沒有用更好的更迂回委婉的方式去拒絕嗎？

　　時震一愣，看了看米雪菲、焦永清和俞嫚，這些人哪個可以說？她們不缺通告，今天說了，下午她們就能打包行李離開。

　　魏可晴？時震一時還真沒考慮過，從頭到尾，只有羅倩在不停的說。

　　「因為，只有你最挑事。」時震說。

　　羅倩看了看時震，低頭不說話了。俞嫚過來拍拍她的肩膀說：「好了好了，我們繼續吧！」

　　最後，第一個喂豬的焦永清，第一個去菜園澆水的是米雪菲，第一個去摘菜的是魏可晴。第一個打掃衛生的是婁鬆源，第一個去做早飯的是孟江，第一個去燒火的是齊文涵。

　　羅倩看著他們突然之間分配明確，做事勤快認真，跟本不像一開始那麼不情願。

　　她很茫然，是她做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