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浩然苦笑道：「新四軍本來就沒有什麼支援火力，這幾門炮對他們來說很重要，關鍵時刻興許可以力挽狂瀾，他們的任務比我們更艱巨，就不要去打他們的主意了，想想吧，肯定能有辦法過去的。」

「哦，那我再到前面看看？」蘇燦文悻悻地摳著頭走了，嘴裡含糊地咕咕嚕嚕不知道叨叨著什麼，但肯定是對蔣浩然偏袒新四軍不滿。

這番話落到林瓏耳中，倒是讓她滿心歡喜，卻也不無擔憂地說道：「浩然，這馬回嶺的地形我再熟悉不過，要想過去，除此一條路根本無路可走，日軍的火力配置也不弱，我倒覺得我們沒有非過去不可的必要，就算到了德安，我們這千把人的部隊也不會有太多的作為，反而將自己置身於危險境地，還不如就跟新四軍一起守九江，只等第三師打過來就是了。」

蔣浩然白了林瓏一眼，堅定地回答道：「不行，德安是此役的關鍵，日軍必定拼盡全力死守，只有我置身於危險之地，前面的第三師和第五師一定會拼了命地進攻，而且你可不要小看我這千把人，只要我蔣浩然和雪狼特戰隊在敵人身後一站，敵人就得腿肚子發軟你信不信？」

林瓏氣鼓鼓地：「就你能？一個集團軍司令不在指揮部指揮戰役，總喜歡衝到一線，都不知道你是個什麼怪胎，我看你是嗜血成性！」

蔣浩然一楞，反觀自己的行為，還真和林瓏說的不差，每每越到前沿他就越興奮，但他是煮熟的鴨子——嘴硬，當即回答道：「我這叫工作細緻好不好？」

但林瓏已經懶得理他，挽著王珂的手臂扭著蜂腰自顧地走人，搞得蔣浩然一臉茫然，喃喃地「難得我真是嗜血成性嗎？」

高安，第四十集團軍前敵指揮部。

因為第五師和第三師相繼出發，張大彪的指揮部也前移，直接設在了殷東來的第四師指揮部。

蔣浩然這個集團軍總司令倒是泰然自若，可苦了張大彪這個副司令，九江暫時是風平浪靜，其他各地卻早已烽火四起。

上午十一點，日軍第十三軍兩個師團，從金華和麗水兩個方向以鉗形攻勢夾擊衢州，一上來就是飛機重炮狂轟濫炸，其勢頭猛於虎。

南昌四個師的進攻仍舊在繼續，城廓高深的，加上日軍第四師團的裝備也不弱，山炮、野炮的炮彈不要錢地往**陣地上砸，又不時有飛機從空中協同作戰，好幾次裝甲旅都推進到日軍城下了，又被敵人的航彈和炮彈炸了回來，戰役一時陷入了僵局。

雖然蔣浩然搶了日軍九江機場的五十架飛機，又炸了日軍武漢機場的七十餘架，但這並不能影響日軍對戰場上的制空權，幾百里開外就是東海，日軍海軍艦隊往哪裡一擺，艦載機頃刻間就蜂擁而至，一個起落就是上百架次，而且此次戰役關係的可是日軍第十一軍的生死存亡，鬼子不發瘋才怪。

像蔣浩然搶的那五十架飛機根本不敢飛出來，哪怕其中還有十二架零式，但飛行員都還只是一些學員，根本沒有空中制敵的經驗，素養根本無法和日軍飛行員比擬，數量也只能是日軍的零頭，所以只能老老實實地停在機場。

炮聲隆隆中，殷東來灰頭土臉地進了指揮部，「副總座，敵人的炮火太猛，而且天上的飛機跟個蝗蟲似的密密麻麻，從凌晨四點起，我們都有三次推進到城牆邊上了，又被鬼子炸了回來，傷亡太重，這仗沒法打了。」

「沒法打也得打！而且攻勢不能減，絲毫都不能給日軍喘息的機會。」張大彪厲聲道，隨即回頭「小貓，傳令下去，各師立即埋鍋造飯，短暫休整之後，一點整再次發起攻擊，一定要打出不攻陷南昌絕不罷休的氣勢來！」

「是！」小貓乾淨利落地轉身走向電訊室，舉手投足間完全是軍人氣勢。

因為庄瑩瑩的撮合，張大彪和小貓去年已經結婚，自然不能再呆在蔣浩然家裡當丫頭，她從小跟庄瑩瑩一起長大，養成了閑不住的習慣，所以張大彪就把她帶在身邊當個侍從副官。

小貓和小小貓都是三歲就進入莊家，是庄鐵山買回來專門陪庄瑩瑩玩的，連自己的親生父母在哪裡是不是還活著都不知道，她們其實有名字的，小貓叫庄妍，小小貓叫庄靜，名字都很雅緻，是庄鐵山取的，不過，她們卻更喜歡小貓和小小貓這個名字，儘管都已經是他人婦，小小貓也嫁給了楚中天。

「副總座，蘇屠夫的德安打得怎麼樣了？」殷東來從張大彪的桌子上拿起一包煙，抽出一根自顧地點燃，吐了一口煙圈，雖然前方的戰局不利，但他卻是一臉的輕鬆。

「自己一屁股屎都搽不幹凈，還有心思管別人？」張大彪沒好氣地回了殷東來一句，當初很文雅的一個人，如今也變得出口粗俗起來，這第四十集團軍還真是一個大染缸。

「總座還在九江，德安一天不破總座的危險就不能解除，我這不是心裡著急嘛？再說了，我這一屁股屎還不是總座給抹的，就日軍第四師團這樣的窩囊廢師團，我們四個精銳師打它三天之內絕對讓他們城破人亡，偏偏總座只許我們全力進攻，就不許破城，這仗還怎麼打？」

「你哪裡這麼多廢話，不服找總座理論去？」

「呵呵，我哪裡敢不服呀，這不傷亡太大，心裡不痛快想在你這裡找點安慰嘛？順便看看總座是不是改變了戰法，把攻城的計劃提前了，兄弟們也好真刀真槍幹個痛快？」

「提前？三天之內你想都不用想？」

「啥？你說這齣戲我們還要演三天？」殷東來猛然從椅子上彈起，看來是真的震驚了。

「三天還只是保守估計，如果第第三師進攻不順利的話，你這個戲還得往下演，總之不能讓景德鎮方向的日軍第五師團和第三師團覺得救援無望，把部隊開往九江，那樣新四軍根本擋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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